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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缓缓往前走,日子过的怎样对柳小暖来说其实没差,该怎样就怎样。
她是觉得没差,权志龙觉得差别大了。虽然知道柳小暖不会想不开,可是她的状态也够让他头疼的了,还是那副样子。他以为这么多天下来,柳小暖多少会改变点心境,可是看来他是太低估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了。
那天晚上过后,接下来的几天南绘都有让柳小暖陪她逛街,南绘借人时,他是挺乐见的,想着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结果呢,事实证明这一切是他想多了。一点都不好,
南绘私底下都跑来问他,说小暖欧尼最近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怎么感觉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劲呢。柳小暖给她的感觉是挺开朗的一个人,最近的她也不是说不开朗。讲到有趣的地方时,她也会笑,可是总觉得那笑容带了其他的感觉,不像之前那么纯粹的开心。虽然小暖隐藏的很好,可是次数多了她也就感觉到了。
南绘说柳小暖不对劲还是委婉的了,直白一点就是反常。对,就是反常!连没怎么跟柳小暖接触的南绘都察觉到不对劲了,更不要说其他人。他很想说,柳小暖,能正常点么?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对劲了,估计也就你自己觉得你很正常。
呀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而且他总觉得,柳小暖如果再继续这样憋下去,真会出问题的。到时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还真没底,感情这种事最说不准了。
练习室内,权志龙看着胜利递给他的行程表,大致扫了一遍,然后勾了勾嘴角,还真是不轻松。他们在日本世巡的快开始了,这意味着他们过几天就要动身去日本。时间安排的都挺紧凑的,在日本的世巡一直到下个月二十四号才结束,唔。
胜利不知道他的志龙哥伸着手指头在算什么,口中一直喃喃有词,他蹲下凑近才听清楚,志龙哥一直在算时间,奇怪,时间不是有写在行程表上,志龙哥到底在纠结什么?
“哥,哪里看不明白,你跟我说。”胜利最后看不下去了,很好心的出声提醒,这份行程表是他整理的,要是有疑问来问他就好了。
权志龙从行程表中抬起头,答非所问的看着胜利,“胜贤哥什么时候回来?”
“哎?”胜利愣了下,志龙哥你这话题转的不是一般的快。
“胜贤哥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知道,胜贤哥去哪了?”胜利被问的一头雾水,他以为今天胜贤哥没来是又睡过头了。
权志龙点点头,也不理胜利,自顾自的站起来。拿过手机走到外边给崔胜贤打了个电话,一听到跟韩微病情有关的消息,这个大哥一刻都坐不住,昨天下午又跑到美国去了,他得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至于家里的那个,权志龙迟疑了下,他能想到的就是让南绘多拉着她去逛逛街什么的,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哎,真是麻烦。好想她能正常点...
晚上,照例让柳小暖给他煮夜宵。柳小暖在厨房忙时,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真的胖了不少,捏了捏腰间,都有肉肉了。哎,胖了是好事,可是也要看胖哪里啊,如果是腰间的话,那还是算了。即使不去看,权志龙也能感受到腰间的那团肉,又捏了捏,他只能说被柳小暖养胖了不少。农家姑娘不愁嫁
在等夜宵的过程中,由于太过无聊,权志龙干脆掀起衣服看自己的腰,有点嫌弃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不行,得把这团肉减掉,不然多毁形象。唔,这段时间忙完应该会瘦下来吧。
一心扑在腰间肉肉上的权志龙,完全没注意到电视上播放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柳小暖还站在边上。额...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趁柳小暖刚出来没多久,赶紧转台才是王道。
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过遥控器转台,一边转台一边问,“哦,夜宵煮好了?”嗯,这部电视剧不错,可以看看。
“嗯,煮好了。”
“这样啊。”权志龙应了一声,坐着没动。
“不去吃么?”
“突然觉得不那么饿了,刚煮的肯定很烫,我等会去吃。”头都不回的回道,权志龙装作认真的看着电视。
柳小暖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倾身从权志龙手中抽走遥控器,又把电视转回原先那台。
看着电视又被转回去,权志龙无语了,柳小暖,你在找虐吧,你在找虐的是不是?这报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也不怕添堵么?
比起电视上的报道,权志龙更关心的是柳小暖的反应。眼角的余光看到柳小暖站在边上盯着屏幕看,一脸的平静,完全没事人一样,仿佛她现在看到的不是她前男友在电视上说他现在的妻子如何贤惠。
要命,朴尚成你这是闹哪样?还嫌事情不够多么?权志龙心里哀嚎一声,颤巍巍的扭头去看柳小暖。柳小暖认真的看着电视,一点都没受影响。
看见她这样,他突然有点害怕,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没有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很镇定的问他,“权志龙,他们很配的,是吧?”
“家世,性格,才情和相貌,都很配的,对吧?”
她连问了两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就将遥控器放到他边上,“赶紧去吃夜宵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就向客房走去。
权志龙盯着她的身影,跟上回不同,这回柳小暖的脚步很稳,一路稳稳的回到客房。收回视线再看看电视上的朴尚成笑容温和的说他很幸福,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强调他很幸福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真有点看不上朴尚成,真的看不上。结婚就算了,还非要秀恩爱。没事秀什么恩爱,还秀的这么高调,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对于这一切,柳小暖到底是怎么想的?晚上她的反应他也看到了,这回的反应比上回还恐怖,情绪滴水不漏的。她要是真放下也就算了,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憋着,靠着那股倔强憋着。搞不懂为什么要一个人强撑着,就算不想跟别人说,那也要自我调整吧,逛街购物,或者吃好吃的,总得有一个宣泄口吧。哪算她,闷不吭声的。妈咪快逃,父皇杀来了
呀西,真是烦!权志龙关了电视,丢下遥控器去了饭厅。女人太倔强有时也麻烦,尤其柳小暖这样的!
柳小暖回了房间,掀开被子半靠在床上,对于这一切,她只是觉得很...讽刺,满心的讽刺。幸福!做不到又约定什么幸福呢,哪来的幸福呢,幸福又哪里是说说就真的会幸福的?
耳边仿佛还有男人温润的声音,她记得他说那话时神情,她也记得还有他说那话时眼里含着满满的宠溺,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是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结果呢?在苍白的事实面前,过去的承诺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都是骗她的!
缓缓躺下,拉高被子过头,整个人蜷成一团。柳小暖,她笑自己,真是没出息。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再怀念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死记着他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一次又一次的咀嚼就能回到过去,回到最初么?她跟自己别想了,真的没有意义,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好心情,调整好情绪继续往前走。即使未来的路上不再有他,她相信她也能走的好好的。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一颗心酸酸的像被人揉搓一样。
距离那个晚上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那些过往怎么也压制不住,在空中纷纷扬扬的,狰狞的张牙舞爪。她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碌起来她就没时间想那些过往了。权志龙白天去上班时,她有大把的时间,她看电视,一集连着一集看,可是她对于电视的剧情却没有什么印象,模糊的很。她又去做卫生,凡是她能想到的她能看到的地方,都被她彻底的打扫过一遍,庭院,厨房,客厅的卫生尤其干净。
又一天早上,权志龙吃过早餐就去上班。她收拾完厨房的卫生,又连着把餐桌擦了两次。出了厨房,她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圈,今天她该做哪里的卫生呢?权志龙的家里又有哪个角落的卫生能让她消磨时间呢?
一闲下来,那些回忆就如跗骨之蛆,怎么也挥不去。窗外阳光明媚照的室内一阵亮堂,尘埃在空中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飞舞着,墙壁上悬挂着时钟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风吹动着窗帘,摇曳的光圈也随之晃动。寂静的空间没有一丝人气,柳小暖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很陌生。
她怎么可能会在权志龙家的客厅里呢,以她的生活经历,怎么可能会认识权志龙呢,说出去都没人信。是假的吧,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没有来韩国,护照也没有被偷,她没有认识权志龙也没有失去尚成,一切都美好的如最初。对吧,这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的。
尚成跟她说过:小暖,跟我回家见爸妈吧?爸妈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尚成也跟她说过:小暖,见了家长,我们就结婚吧。
朴尚成要娶柳小暖,会永远对她好,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她记得他说这话时的小心,她也记得在她点头时,一向稳重的他欢喜的跟个孩子一样,抱着她傻傻的笑,高兴的语无伦次。
她也笑起来,她相信他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她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她真的这么以为的。他们曾经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就算白发苍苍了也还是要在一起。可是结果呢,那个曾经说要娶她的,说要给她幸福的男人,娶了别人,他的幸福也不是给她。掠夺星空
心口闷闷的,她蹲下。他说他幸福时,嘴角扬起的笑刺痛了她的眼睛。有什么模糊了视线,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想压下眼底的酸意。不能哭,一定不能哭,紧紧咬住嘴唇,嘴里有铁锈味漫开。双手紧握,指甲掐进肉里在掌心划出深浅不一的印记。景物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她都看不清。
啪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
眼泪再也止不住,纷纷落下,她抱着自己委屈的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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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志龙车开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发现早上走太赶,手机忘记带了。想想时间还早,他又折回去拿手机。到家后,还在玄关处换鞋子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哭声,他吓的一抖,赶紧快步走进去。
到看清楚客厅里的景象时,他的脚步缓了下来,柳小暖抱着自己哭的跟泪人一样,哭声呜咽难掩痛楚,是很悲伤吧,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哭的。他在原地看了有一会儿,柳小暖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回来了。
虽然一直希望她能有个发泄的渠道,在他的设想中也有通过哭来解决那些负面的情绪,可是看到她哭时,他心里又有点不舒服,唇抿了抿,他大步走过去拉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拉她,柳小暖格开权志龙的手。权志龙看着被格开的手,愣了下,看着地上的她跟个可怜虫一样,他转身刷刷的抽出几张纸巾,不股她的挣扎用力拉起她,把抽纸塞到她手里,“给我擦干净了,丢死人了。”
说完没等柳小暖说什么,权志龙快步往楼上走去。在楼梯口时,他停顿了下,“柳小暖,给我收拾干净了。”地板上那一滩水都是眼泪,真是太不华丽了。等他再下来时,客厅里已经不见了柳小暖的身影,那一滩水渍也没了。他盯着客房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揣兜里就出门。
柳小暖回到房间,进了浴室,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红肿的,距离上一次哭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有两年了吧。拿过毛巾洗脸,洗完又把毛巾折成方巾状耳朵敷在眼上,温热的毛巾减少了点酸意。哭了一场,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她想她会慢慢忘记他的,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一辈子也没那么长。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权志龙会突然回来,什么丢人的事都被他看到了。咬了咬唇,接下来要怎么面对他?多少有点尴尬吧,以权志龙的脾气,肯定会笑她的。
晚上,超过他平常下班的时间了,还是没见到他人。她想他应该是出去玩了,毕竟权志龙爱玩也是有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可是没等她庆幸太久就有人来敲门。
她踌躇了一会儿才去开门,权志龙在门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见她问道,“要不要喝酒?”
“.....”
权志龙又重复了一次,“要不要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痛到极致发泄出来就会好的,一些身体上的暗伤也要把刺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