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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情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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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渐亮,东方隐约可见太阳映红的白云。梁岳天睡眼惺忪,他正欲坐起身子,低头看去,荨尛宫主却头枕着他的肩膀正自熟睡,梁岳天轻轻的晃了晃荨尛宫主,荨尛睁开眼睛,慵懒的说道:“天放亮了?”梁岳天道:“再有半个时辰天就放亮了,我们趁着现在出发吧!”荨尛宫主道:“也好,昨夜闹了一夜,此刻正当人困马乏,咱们也好悄悄溜下虎丘山。”

    二人站起身来,正要跃下山洞,荨尛宫主低声惊叫道:“咱们怎么能这样走呢?”她指了指梁岳天和自己身上的衣服,道:“那猴子穿走了衣服,怎么也没有回来?这可如何是好?”梁岳天略微思索,道:“你且在此安心等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荨尛宫主连忙道:“你可要小心些!”荨尛宫主话刚出口,但觉心中一阵忐忑,心脏好似要跳了出来,她娇羞的埋起额头,双手揉捏着衣角。梁岳天听到荨尛宫主关心话语,心中也是一暖,见到荨尛如此可爱的模样,他微微点头,笑道:“放心,我省得!”言罢,转身跃下石洞,向着虎丘房屋处奔去。

    荨尛趴在洞口,看着梁岳天奔跑的身形,只觉暖意无限,犹如阳光照耀一般浑身舒畅,却又犹如碳火炙烤般不知所措。荨尛少女情怀初开,眼神中尽是无限柔情蜜意。

    不消多时,梁岳天去而复返,手中却是多了两套男人外衣,梁岳天尴尬一笑,道:“你就暂且为难些,将就穿着吧!”荨尛宫主哪有多想,情深意切的望着梁岳天,柔声道:“粱大哥哪里话?我还不是那般娇生惯养的女子。”说话间,两人已然穿上外衣,梁岳天道:“咱们走吧!”两人复又跃下石洞,荨尛宫主手指东南方向道:“咱们走些小径,沿着密林下山再做打算!”梁岳天点头应允,两人随即展开轻身功夫,霎时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两人如此奔跑约有一刻钟功夫,只见前方视野陡然变宽,竟是到了官道上。荨尛宫主拉着梁岳天的衣袖,道:“咱们沿着官道走恐怕会撞见他们,还是去走那小径吧!”梁岳天未曾多想,便依着荨尛宫主的意愿,两人专走羊肠小路。行了不多时辰,梁岳天突然一拍脑门,叫道:“坏了!”荨尛宫主不禁吓了一跳,四顾而望,道:“粱大哥,出了什么事?”梁岳天道:“我那三个师兄弟还在姑苏城内悦来客栈等候我的消息,我怎能忘记与他们交代一声?”荨尛宫主闻言,轻笑一声,道:“我道是何大事?可算吓我一跳。咱们现下还在姑苏地界,你若要通知你的师兄弟也无不可,只是千万别透露我的消息。”梁岳天道:“这个你权且放心,我只是通知他们一声,免得他们为我担心!”

    荨尛宫主闻言,道:“好吧。前面有一破庙,名曰云龙庙,我便在哪里等候,粱大哥可要速去速回。”梁岳天连忙道:“好。”言罢,转身辨明方向,一震双臂,施展开“八步赶蝉”的功法瞬间便没了踪迹。

    梁岳天一路行到官道,拦了一辆马车,便驱车向着悦来客栈行去。一路但闻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他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向热闹处望去。只见一路热闹非凡,当是当地集市,玩偶、甜食、布匹、玉石,式样很是齐全。

    正行间,听到路上车轮滚滚,梁岳天偷瞧处,见有许多马车向着南面行去,马车俱是豪华不凡,另也有许多骑马佩刀佩剑的武林人物向着南面行去。

    梁岳天正觉奇怪,问那马车车夫,道:“劳驾打听一下,这些轿子拿刀拿剑的人向南去是为何?”那车夫道:“客官不知,今日是咱们姑苏地界首富卓泾阳招婿之日,南边摆了擂台,凡是欲做其婿者,必要连打三关,最后再由卓家千金卓乔灵考较,若是连闯这四关,便成了卓家的驸马爷啦!”

    梁岳天闻言,不觉疑惑当胸,若如那荨尛宫主所言,她即是卓乔灵,今日招亲擂台上却又是何人?难道是那荨尛宫主说谎?她说谎却是有何原因?风铃楼主区长风难道不是卓泾阳?如果真如此,看来荨尛宫主是在说谎。

    他正思忖间,忽闻马夫说道:“客官,悦来客栈到了。”梁岳天闻言,揭开门帘下得车来,塞给马夫二两银子,说道:“多余的算是相送。”头也不回直奔楼上。那小二见了梁岳天,赶忙赶了几步,道:“爷,这几日您去了哪里?您那几个同伴好一顿寻找!”梁岳天道:“他们可曾还在此处?”那小二道:“今日午时刚刚退了房间,向着城西方向去了。”

    梁岳天闻言,双眉一皱,话也没说,掉头便走,行至门前,他又问那小二道:“他们走了多久?”那小二道:“不过一刻钟,客官若是骑马,很快便能追上!”梁岳天闻言,抛给小二一两碎银,转头向着西方奔了出去,那小二接住碎银,满脸欢笑,叫道:“客官常来!”

    梁岳天一路急奔,正好见到集市上有贩卖马匹的生意,当下也不讨价,问了价格,付了银两便策马向西疾驰。如此奔了半柱香功夫,官道上隐约见前方有三人不疾不徐的走着。

    梁岳天加紧催了胯下马匹几声,口中呼唤道:“师妹,师弟!且慢走!”前方三人闻言停住步子,回头望来,但见马上之人,一年轻少年叫道:“师姐,那不正是大师兄?”那三人正是赵无燕刘鹤灵张空宵三人,自那日梁岳天尾随金武与伶苛婆婆三人出得城西之后,便再无消息,三人顿感急躁,生怕梁岳天发生事端,于是这两日便在城西处打听下落,可是谁知竟无人看见。正巧有一老汉听到三人询问,他言道前日曾看见有人在去往虎丘山路上动了手,三人闻言,也不做他想,随即回悦来客栈结了账,退了房,收拾东西便向着虎丘山方向追去。

    赵无燕但见梁岳天,脸上居然挂起泪水,不禁笑骂道:“师兄你这是去了哪里?也不给个消息,害得我们整日担惊受怕,深怕你出了事。”刘鹤灵见状,叫道:“尤其是师姐,昨夜流了一宿的泪水,大师兄,你说该怎么办吧?”赵无燕闻听刘鹤灵道出自己心思,不由惊喜娇羞,俏脸晕红,嗔道:“好你个鬼丫头,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们不曾担心大师兄?”刘鹤灵俏皮的跳到张空宵身后,做个鬼脸,道:“师姐羞红了脸喽!”赵无燕甚是害羞的不知所以,指着刘鹤灵嗔骂道:“好个刁钻的丫头,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梁岳天看着打闹的二人,脑际突然呈现出荨尛宫主的话语来,连忙摆手拉住赵无燕,道:“暂别胡闹了,我今次卷入一宗武林恩怨,少不得不能抛头露面,我们先暂且分手,待日后时机成熟咱们在合归一处!”

    赵无燕被梁岳天抓着臂膀,但觉芳心乱跳,犹如鹿撞。她侧目瞧着梁岳天的面容,只觉两条未见,他似乎消瘦许多。但闻梁岳天说道要暂时分别,不由心中失落万分,面上露出惆怅神情。张空宵本就最爱惹事,听闻大师兄卷入江湖恩怨,不觉惹起兴趣,说道:“不知大师兄卷入了什么恩怨?不妨说来听听。”梁岳天道:“眼下哪有时间?城外还有朋友等我去助她寻访医圣治病,我就要走了!”

    梁岳天松开抓着赵无燕的手就要走,赵无燕凄艾的说道:“你便说走就走?”说着话,泪珠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梁岳天看见赵无燕的模样,心中着实不忍,四人自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四人年纪又颇为相当,今日见赵无燕此番言谈举止,再加上刘鹤灵一番无意间的言语提醒,又回想之前赵无燕对自己种种关心照顾,那种欲语还休的神情,梁岳天顿觉自己深陷情感漩涡。只是自己如何才能不能够伤害小师妹呢?梁岳天只觉茫然无措,心中泛起一阵波动。

    赵无燕见梁岳天只是望着自己痴痴的呆看,表情有些惆怅难言,以为他亦是舍不得与自己分离,顿觉心中舒畅许多。当下展颜欢笑,说道:“师兄何必与我们分手,既然你已卷入江湖恩怨,前途定然有许多麻烦,不若咱们与你那朋友一起去寻那医圣,左右我们也是要寻找那沈木风,或许咱们苦寻不得反而顺其自然的找到他也未可知呀!”刘鹤灵听到赵无燕一番说辞,双掌一拍,笑道:“师姐此言有理,师兄我觉得就这么办挺好!”张空宵也说道:“是呀,自小咱们四人便形影不离,如此突然分开多不适应,就这两天都把我们急得跟什么似的,”说道这里他偷眼瞧着赵无燕,“尤其是二师姐,根本失去了主见,师兄,还是不要分手了吧?”赵无燕此刻听到张、赵二人向着自己说话,也没在乎他们言语中夹杂着向梁岳天数说自己的情感,只是笑了笑,说道:“不错,咱们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是?”梁岳天皱眉想了想,也觉赵无燕说的有理,既然左右都要寻那沈木风,且沈木风行踪不定,或许就在鬼谷也吃不准,如果分而行之,届时联络对方也是麻烦,最重要的还是此彼此牵挂。大家若一起赶路,一路上互相照顾不说,也不会感到寂寞牵挂。

    梁岳天思索片刻,越想越觉得赵无燕考虑的周到,于是说道“好,那咱们便一道走吧。倒是有件事我要提前嘱咐你们。”刘鹤灵跳起脚来,调皮的笑道:“好说好说。师兄吩咐就是!”梁岳天对刘鹤灵的俏皮可爱不置可否,无奈一笑,道:“我那位朋友面容有些古怪,但那是被人易容所致,我此番便是要与她一同前往鬼谷去求那医圣给她化去易容术,你们见了她的样貌切不可大惊小怪,可知否?”张空宵闻言诡谲的一笑,道:“师兄,你那朋友是否是位姑娘?”梁岳天不禁讶异,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张空宵呵呵笑道:“只有女子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外貌的看法。”赵无燕听到张空宵的说话,心中只觉有些难过,她干咳一声,说道:“咱们去见见你哪位朋友吧!”说罢拉着梁岳天当先向来路折回。

    张空宵看到赵无燕的表情,情知自己说错了话,刘鹤灵偷偷用手指点着张空宵的脑袋,低声道:“你这个笨蛋,怎么如此多话?该聪明时笨死,该笨的时候偏偏又聪明的要死。哎,真是。”刘鹤灵说完叹着气随着赵无燕身后走去,张空宵亦是暗骂自己多嘴,表情难看的向着刘鹤灵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