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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要离开镜缘宫后,仙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小筑,木挽心和御风已在那里焦急的等了许久,他一进门就开口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
“师傅,那宫烨霖就是刺杀我的人,他也承认了,是朱雀指使他的!”木挽心急着说完,仙人就顿了顿。
“他敢这样承认,看来这整个镜缘宫都被朱雀收揽了。”仙人终于知道宫燕飞那么信誓旦旦的原因,什么划入神族的,这就是朱雀给镜缘宫的好处吧?趁着族长闭关,朱雀这做法也太大胆了。擅自将锦鲤族人纳入神族,她也不怕会有天谴?
“那怎么办,花瓣还在宫烨霖身上呢!”木挽心纠结着,突然就恍然弄懂了这其中原因。宫烨霖身上的花瓣不假,宫主想让木挽心取下它也是真的,而朱雀就偏偏抓准这一点,引着他们长居镜缘宫,待木挽心帮宫烨霖取下花瓣后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么?
朱雀这阴险的火鸟,原来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仙人考虑到这一点,他最后决定说:“花瓣是一定要取的,御风,你能将那宫烨霖生擒来么?”
御风拍拍胸脯,刚刚他没对宫烨霖动手是怕伤了那小子,现在有了师傅的命令,他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小事一桩,徒儿这就去!”
仙人点头,御风就冲出房间去找宫烨霖,木挽心焦急的在房内等着,不知道宫烨霖有没有通知其他人,这万一全镜缘宫都来阻止的话……
“刚刚朱雀把宫燕飞杀了。”省去前因,仙人把这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听到这消息后木挽心更是疑惑,这镜缘宫人不是朱雀的手下吗?那连火鸟连自己人都下手?“为什么?”她怎么猜不出那宫燕飞有什么本事能惹毛朱雀。
仙人没有说出原因,但他是知道的,他了解朱雀的性子。“杀了就是杀了,没为什么。”那些妄想染指他的女人,朱雀总是心狠手辣的除之。
“她真是变态!”木挽心狠狠咒骂一句,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朱雀手里。“师傅,你有把握全身而退么?我担心镜缘宫宫主会以为是我们杀了宫燕飞。”
想到这点,仙人也暗下了眼眸,朱雀这做法实在是妙绝,单凭她这样强势的性子,镜缘宫宫主怎会一点怨言都没有?但为了能跻身神族,宫主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如今宫燕飞死了,无论是不是朱雀杀的,宫主都拿朱雀没办法,这所有的怨气,都只能集中在他们身上了。朱雀这一招出得实在狠绝!
“如果有宫少主在手,应该没有问题。”仙人要御风去抓宫烨霖,一方面是为了花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全身而退。宫燕飞死了,如今宫主就只剩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舍得让宫烨霖受到伤害吗?
“但是我担心御风……”木挽心没说完,仙人就立刻警惕的站起身。
听到有其他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仙人往外一看,是镜缘宫宫主来了!“走!”拉着木挽心,仙人迅速用轻功离开此处。
……
宫烨霖的房门前,二三十个侍卫早已拔刀做好准备,御风来到后看到这场面,感觉有些不好对付了。
“真棘手。”御风皱了皱眉头,没办法,把剑,来一个杀一个!
刀光剑影一下子就打开了,宫烨霖平静的坐在房里,作为镜缘宫少主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外头有源源不断的侍卫过来守护着,他就不信那人能杀进来!
握紧手中茶杯,宫烨霖的手心已微微冒汗,他只恨腿上那生长着的怪鬼东西,要不是它,他今日哪有这么窝囊的时刻!都怪那破东西!
“切,我才不要让那女人碰!”虽然娘亲私底下与他谈了很多次,但一百多年来从未被女人近过身的他,怎么可能淡然的对着一个陌生女人脱裤子?还要是像木挽心这样可恶的女人,想都别想!
说到底还是怪那破东西,怪它找错了人,长错了地方!
窗户砰的一下打开,仙人搂着木挽心冲进来,宫烨霖看到后慌忙的后退几步,将手中茶杯朝仙人丢去,仙人立刻举起剑鞘撞开。
“来人!”宫烨霖刚喊完,他就再也喊不出什么话了。仙人伸出两指迅速在他身上多处点了穴道,如今他只能僵硬的站在远处,除了两个眼珠子外,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哼!”木挽心走上前,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最后在他胸前打个好看的结。“不是为了怕你溜,是为了方便拎着!”她说完,他心中憋着火气却不能说话。
“你以为我说假哒?我真的是用来拎你的。”木挽心伸手一抓,他的身子就硬邦邦的向前倒去。
推开房门,木挽心拖着宫烨霖就走出去。“都别打了,人在我这,谁还改动我就砍了他!”
御风一看,他在外头打得辛苦,他们就在房里搞定了?“你们早说嘛。”众人不敢动手,御风则走上前来。
木挽心伸手一推,宫烨霖就直直的倒在御风怀中。“他交给你了。”
“呿,老让我干苦活。”御风抱怨着,蹲下身揪着绳子就把宫烨霖背起来。无奈可怜的宫大少爷只能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暴怒到极点的双眼,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被人掳走了。
没过多久,宫燕飞那一堆骨灰被人发现,镜缘宫宫主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悲哀与狂怒之情一并爆发,她立马带领全镜缘宫的侍卫追杀那三人!
仙人他们逃出镜缘宫门口,挥剑斩开这水下通道,御风扛着宫烨霖,仙人抱着木挽心就飞冲出去,身后尾随着镜缘宫宫主和大堆追兵。
离开镜缘宫,冲出水面后,仙人他们落在湖岸边。木挽心回头一看,这原本平静的湖水突然波涛汹涌起来,一下子冒出了许许多多个人头。这下锦鲤族人全部出动,定睛一看,每个人身下都有一条晃动着的鱼尾。
“好恶心。”木挽心受不了了,退到仙人身后。
“放了我儿!”水面上,镜缘宫宫主带头吼道。
御风拎着宫烨霖,把剑身架到他脖子。“你们谁敢上岸,我就割破他喉咙,识趣的全部给我沉到水里去,把你们的鱼尾藏好了!”
镜缘宫宫主不肯退让,御风就轻轻动了动,长剑划破了宫烨霖的肌肤,渗出了血水。“不要伤他!”宫主始终是心疼儿子的,她愤恨的瞪了一眼岸上三人,一声令下,全部锦鲤族人没入水中。
湖面瞬间恢复平静,趁此一瞬,仙人立刻冲上前,挥剑对这湖施咒。阵阵青光闪过后,木挽心擦擦眼睛一看,湖面上隐隐多了一张类似渔网的东西,将整个湖罩住了。
“快走,这阵法最多只能撑半个时辰,我们要远离所有含水流的地方。”仙人转身对御风说着。
十几天前他们用符印守着的马车还在,马儿也好好拴在那里。御风把宫烨霖丢进马车,仙人和木挽心也接着上来。
“走!”御风大喝一声,马儿就开始奔跑了。御风警惕的目视前方,只要尽快远离水源就好了。
木挽心坐在马车内喘着小气,现在还真有种亡命天涯的感觉。身旁的宫烨霖正死死的瞪着她,她看着不舒服,直接用布把他的眼睛蒙上了。
“师傅,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去哪里呢?”如今在妖界不仅没朋友,还与锦鲤一族为敌?他们这真是寸步难行啊,
“为避免与镜缘宫结缘太深,这宫少主不能留太久,你尽快把花瓣拿了,我们将他送走就是。”仙人心中也是担忧的,锦鲤族人是四大家族之一,他只怕那宫主会联合其他三族,那就难办了。
“噢。”木挽心低下头,她也知道这宫烨霖是个烫手山芋。
“我去帮御风指路,你……尽快拿花瓣吧。”说罢,仙人就掀起帘子坐到车头,低头和御风商量着什么。
马车内就剩木挽心和被丢在一旁的宫烨霖了,她看了看身旁这动弹不得的少年,叹息一声,将他眼前纱布取下,看到的依旧是那喷火的眼神。
“唉,小子,我跟你说,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是那朱雀逼的。”木挽心好心将他扶起,稳稳靠住了,这姿势会让他好受些。
宫烨霖还是愤愤的看着木挽心,眸里血丝都多了些。
“顺带跟你解释清楚吧,朱雀把宫燕飞杀了,不是我们干的,相信我!”木挽心认真看着宫烨霖,她说完后,突然看到他眸子里朦胧了些,是在悲伤吧?
“原来你不知道啊?抱歉,突然就告诉你了,但真的不是我们干的,那朱雀本就是丧心病狂的人,你们还跟她联手?真是的,她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木挽心努力想纠正这娃的观念,无奈他悲伤过后还是气愤的瞪着她。
宫烨霖不能说话,木挽心这样讲着也没意思,还有点对牛弹琴的感觉?掀开帘子,她探出头问了一句。“师傅,你能让他说话不?我看他憋得挺辛苦的。”其实她都做好准备等他破口大骂了。
仙人朝宫烨霖看了一眼,“你不嫌吵就好。”他伸手点中了一个穴位,宫烨霖可以讲话了。
“全都是因为你!”
木挽心有些愕然,没想到宫烨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对不起。”想来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花瓣,朱雀,镜缘宫。
“我不能赔你一个宫燕飞,朱雀也不能。小子,弃暗投明吧,别跟着那火鸟了,她不会给你什么好处的,她害了这么多人,她只想要我的命我的心。”木挽心苦口劝道,宫烨霖却倔倔的不开口,但他眼里正打转的眼泪却不假。
他是在心疼宫燕飞吧?木挽心默默叹着,虽然不知道到底宫烨霖是不是宫燕飞的哥哥,但毕竟是最亲的人,就这么没了,他一定难以接受。
“原本想着现在马上就扒了你裤子,再把你丢下马车的,但看你这模样,我也不忍心了。小子,不管你是十五岁还是一百五十岁,我始终把你看成一个娃娃。”宫烨霖的眼泪憋得酸溜溜的,鼻头都红了,木挽心看不下去,伸手就将他搂入怀中。
“放开我。”伴着哭腔,他几乎是咬牙说出这话,想挣开,却动弹不了。
“不放,你这倔小子。姐姐我这是在借肩膀给你呢,娃娃想哭就哭吧。”拍拍他的肩膀,她这是在努力感化他呢。
“我不是小子,我有……”
“一百五十岁嘛,行啦行啦,我知道的。”搂着他瘦小的身子,木挽心感觉就像多了一个小弟弟,看着他心疼不已。
宫烨霖不解释了,但他的确在为宫燕飞哀伤,那妹妹虽然平日对他的态度有些强势,但始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他对宫燕飞还是很有感情的。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肌肤上,木挽心身子一颤,她淡淡笑着,这小子,跟她装什么坚强。
“小子,什么时候跟我敞开心扉谈谈?”木挽心唯一存在的私心,就是她在等他说实情,那些关于朱雀的事,她一定要知道。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什么!”哭完了,宫烨霖还是倔强的,少爷脾气不变。
“小子,别这样不给面子嘛,我都连怀抱都借给你了,你跟我说说有什么的?”木挽心继续哄骗,笑着将他死死搂在怀中,臭小子,再不说就把你憋死!
宫烨霖发凉的脸蛋触到她温热的肌肤,第一反应就是全身发颤,他没办法抗拒,只能乖乖伏在她胸前。“我不说……”嗅到她淡淡的体香,他脸红了,眼睛再往下一瞟,脸蛋都要熟透了。“快放开我!”
“宫烨霖,你这牛脾气真臭,你守着这些秘密有什么用,难道朱雀还会帮你们什么吗?”木挽心说着,她突然就想起了什么。“对,朱雀不会帮你们什么了,你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低头看着这沉默不语的宫烨霖,木挽心似乎有些懂这少年了。他这样做,是在保护他们族人的安危么?“宫烨霖,你真是一个好小子。”
木挽心笑着揉揉他的金发,想不到这厮平日牛气冲天的,居然还有这么敢担当的一面。就算武功没了,心智也退到了十五岁,他始终是镜缘宫的少主啊。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了,师傅多少也猜到了些,朱雀的那些心思,来来去去的不就是要挖心么?”木挽心叹着,这场猫追老鼠的游戏,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仔细想想,她跟此时的宫烨霖没多大区别。同样是没武功的人,同样是有着想守护的东西。他想保护族人却没有能力,如今妹妹被人杀了还要替仇人守着秘密,他也够真无奈的。
“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呐,小子,我被人追杀却没能力反抗,我也有很多家人想保护,但却总是让他们来保护我,有时候还要落得重伤的下场。唉,你们镜缘宫总想着去神族,而我却非常讨厌那地方,但偏偏我所做的又是在为着神族,真是够造化弄人的。”
宫烨霖在她怀中憋得满脸通红,最后他才有些发晕的说:“快松开手!”
“好啦。”木挽心将少年扶正,这才发现他两颊上浮着两朵红晕。“嘻嘻,你脸红什么?是马车空气不好缺氧了么?”
木挽心说着就打开车窗,凉凉的空气灌进来,他感觉舒服多了。“你……离我远些!”他知道要求木挽心放自己走是不可能的了,但至少让他离这危险的女人远点。
木挽心讪讪的撇嘴,亏她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这小子还是像顽石一样顽固不化。“等我们走远了,我再找一个好地方拿我要的东西。”
她斜眼看向他的大腿,他却憋红着脸吼道:“你敢!”
木挽心无赖一笑,捏捏他发红的脸蛋,还真有些不舍的松手。“到时候你知道我敢不敢了。”她阴冷笑着,被他折磨了这么久,终于能反击一次了!
“你是一个坏女人!”这又是一个句宫烨霖对木挽心由衷的评价。
她不怒,反而轻轻一挑眉。“喲,说得好像你不是很坏似的?”轻笑,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论坏?彼此彼此啦。
……
马车快速奔了一整天,到了入夜的时候,马车才渐渐停下。木挽心掀开帘子一看,这四周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按师傅说的,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河流湖泊之类的了。
仙人和御风在附近生火,木挽心则在马车啃干粮。将车帘子翻起,借着月光她就能看清东西。宫烨霖不说话的坐在一旁,木挽心吃饱了,就把一个大饼放在他面前。
“小子,肚子饿了吧?”她好心要给他,他却拧过头。
“本大爷不吃这些东西!”各种情绪发泄完了之后,他又恢复这大少爷的作风。
木挽心还是把大饼放在他面前,“这可由不得你,我还想着要你大腿上的东西呢,你绝对不能饿死。来嘛,吃两口,这东西不难吃的。”
宫烨霖回头看着木挽心,冷硬的说着:“你不松开我怎么吃!”
木挽心嘿嘿一笑,想解穴?没门。“不就一大饼嘛,不用你拿着,我喂你吃。”她好言好语的将大饼送到他嘴边,他还是死死抿着嘴不张开。
最后木挽心急了,伸手就揪着他裤头。“要是不吃我就揪了你裤子!”
这对宫烨霖来说绝对是最致命的的威胁,他皱着眉头,一口就咬下这大饼,吃就吃!
木挽心满意的点头,乖娃娃总是惹人爱的。“嗯,这就对了嘛。”她笑着喂他,他就憋着气一口口吃着,最后吃完了,木挽心在细心的为他擦嘴。
“我说了离我远些!”低头看着木挽心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他脸红了。
“行,擦完了我就走。”木挽心收回手,探出车外看了看不远处的师徒两人,她就蹦跶着下马车了,把宫烨霖一个人丢在黑漆漆的车里头。
木挽心走到仙人身旁,挨着他就坐下了。“师傅,这宫烨霖要怎么办?”
“你拿到花瓣了吗?”仙人轻轻问着。
木挽心摇摇头,“没有。”她低头想了想,又继续说:“师傅,其实我是担心,我就这样扒了人家裤子,对他会不会很不好啊?这妖界也算是一个以女为尊的地方,到时候我该不会要对他负责吧?”
仙人还没回答,一旁的御风就首先发笑了。“哈哈哈,木挽心,你真以为你老少咸宜啊?”
木挽心狠剜了御风一眼,抓起地上的杂草就朝他丢去。“去去去,我这不是替人家着想嘛!”当初她只不过扒了凌霄的衣服为他上药,那阿牛还不是拼死拼活的撮合他们?
“你又没对他做什么,没关系的。”仙人也瞪了御风一眼,那宫烨霖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拿了花瓣就好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离开了镜缘宫,他们这下又没目标了。
“除了镜缘宫锦鲤一族,妖界还有另外三大族,只是我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帮助我们。”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仙人总是皱着眉头的。
木挽心也低头想了想,另外三大族的话……“师傅,你知道玉面神医是蛟龙的身份么?”
“怎么,你觉得凭借玉面神医的身份,蛟龙族人会帮我们?”但蛟龙一族生性凶残,他不敢冒这个险。
木挽心还是摇头了,人家凌霄虽是蛟龙,但他的身份是半人半妖,是被赶出来的孩子,他是不愿意再与蛟龙一族有什么关系的吧?还是不要去戳人家痛处了。“还是换一个吧,不找蛟龙,我可不想再潜水了。”
“那就只剩玄蛇和银狼了。”仙人在这两族中想了很久都没有决定。
“那蛇族……是不是有人做巫师的?”木挽心想起之前凌霄带她去见的一位老婆婆。
仙人有些疑惑的看向木挽心。“你怎么知道的?”
“玉面神医告诉我的,他还带我去见过那蛇族的老巫师,我想,凭这一面之缘,她应该愿意帮我们。”说到底,她还是借用了凌霄的身份。
“你和玉面神医到底……发展成什么关系了?”仙人迟疑的看向她,他看到她眸中的闪烁。
木挽心笑着摆手,“没有啦,师傅想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她和凌霄,应该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好吧,听你的,我们去找蛇族人。”仙人不再过问了,她有她的心思,他不用想都知道,她与那神医的关系非比寻常。
“嗯!我会尽快把花瓣拿到手的,然后出发找蛇族人!”木挽心笑着对仙人点头。
“晚上冷,你就睡马车里吧,宫烨霖被点了穴他动不了的,若是看着不舒服,你把他丢出来就是了。”对于他人的生死,仙人向来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没事没事,我也怕那小子冻着,他就跟我一起呆在马车里吧。”木挽心拍拍裙摆的站起身,“师傅,你们也要注意保暖哈,我回马车去了。”
仙人点头,木挽心就跑开了,御风还哼哼了两声。“师傅就是偏心。”
仙人扫了一眼发牢骚的御风,他淡淡的开口:“今晚你守夜。”
“唉。”御风就知道没好活让他干,“知道了。”不敢有怨言,他还是答应了。
木挽心回到马车里,宫烨霖一个人正憋着闷气,她就一下子坐到他身旁,身上还带着一些泥土的气息。“我嫌脏,你离我远点。”
木挽心不满的蹙眉,这话他说了一整天了也不嫌烦?“你这小子是有多嫌弃我?但是很不幸的告诉你,今晚我还要跟你睡呢。”
“我不要。”和木挽心预想中的一样,宫烨霖直接拒绝。
“可惜啊,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木挽心伸手就将他推倒了,他身子僵硬着,两眼瞪着她又是喷火的表情。
“放心,虽然你长得一副混血的帅哥样,但你还是嫩草一棵,我对你小子没兴趣,不会对你怎样的。”木挽心也侧身躺下,扯过厚厚的披风,你一件我一件的盖好。
拍拍宫烨霖的胸脯,木挽心轻轻叹了一声:“睡吧,祝你做个好梦。”
宫烨霖冷哼一声,嘴硬的补上一句:“有你在就是噩梦。”
木挽心笑眯眯的凑近,一伸手就揪住他耳朵,“再多嘴就把你踹下马车去喂狼!”
“哼。”虽然心里不服,但比起外头那冷冰冰的草地,他宫大少爷还是宁愿睡这马车的。
“好啦,乖娃娃,睡觉吧。”木挽心侧过身为他压好披风,将他裹得暖暖的,他不能动,她就帮他挪一个舒服的位置。
宫烨霖抬眸定定的看着木挽心,她低头一笑。“干嘛?你可别说我像你的娘亲哦,虽然我真有三个娃娃。”
“切,你哪有做母亲的样。”宫烨霖不看她了,但听到她说有三个孩子后,他还是小小惊了一下,这女人已经有这么多孩子了?成家了?
“唉,不过你也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娘亲,我的娃娃都在他们爹爹那里,就我这个做娘的到处奔波。”木挽心挨着他躺下,也将自己裹好。
他们爹爹?宫烨霖又联想了许多,看来这这女人有一个后宫啊。“那么多男人,你也应付得来?”他这话里是讥讽的。
“应付不来也得应付,他们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谁都割不掉。”木挽心满脸幸福的说着,斜睨了一眼宫烨霖。“小子,等你长大了,娶妻生子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他不满的鼓起脸,再次吼道:“都说了我不是小子!”
木挽心笑着正要说些什么,外头就传来御风的一声大吼:“马车里的还睡不睡了!”
“哈哈,御风这小子还不乐意了。”木挽心掩嘴偷笑,宫烨霖却在一旁细细看她。他心中仍旧否决了她的母亲形象,真的一点都不像。
“好了,有什么悄悄话以后再告诉我吧。”木挽心揉揉他柔软的金发,这丫的头发长得真柔顺。“哎呀不对,没有以后了,等我拿了东西,就要跟你说永别了,臭小子。”
想到木挽心那猥琐的终极目标,宫烨霖哼一声,闭眼不再理她了。
“晚安小子。”木挽心最后说一句,也垫着包袱入睡了。
……
夜半时分,宫烨霖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的根本睡不惯这硬板板的马车,再加上他被人点了穴,这一身僵硬的肌肉都没法放松下来,所以他睡了一半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宫烨霖皱着眉头,听到木挽心那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旁,他更是烦躁不安,有小小洁癖的他简直无法接受跟木挽心同睡在一起。
“走开走开。”他动不了,只好试图把木挽心叫走。
无奈某女已进入沉睡状态,宫烨霖这一叫不但没效果,反而引来她几声呓语。
“嗯。”木挽心伸出手臂就揽住宫烨霖,小手接触到冷空气后有些发凉,她又凭着本能的探入他的披风里。
宫烨霖咬牙忍着她乱蹭的手,压低着嗓音说:“快给我拿开……”但他知道这是没用的。
木挽心正搂得舒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又怎舍得松手?砸吧砸吧嘴,她的头靠在他肩旁。宫烨霖哭皱着脸,木挽心却睡得舒服,无奈他也默默忍下了。
在一切又归于静谧后,宫烨霖也渐入佳境,但就在最安静的时候,木挽心却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师傅。”
宫烨霖一下子就被她惊醒了,心中噗通跳个不停,但过后又有微微怒火,这女人正抱着他睡,嘴里却喊着她的师傅?!
马车外,正静坐的仙人也猛然睁开眼眸,一旁的御风已经开始打盹了。
她刚刚叫了他?仙人幽幽的看向那马车,又平静的收回目光,只是梦中呓语吧?仙人突然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梦中呓语?他不应该会出现在她梦里。
仙人想了想,天上正挂着明亮的圆月,他轻轻举起右手,对着那亮黄的月色,他隐隐看到尾指的末端缠着一根红线。
“红娘。”仙人若有所思的呢喃着这二字,再看看这尾指上的红线,他只是淡淡一扯唇角。强牵的红线,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