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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挽心与凤驰云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再三犹豫过后,她还是决定去凤栖宫找他。毕竟人家眼睛不好使,她不能就这样说不理就不理的。
来到凤栖宫后,原来凤驰云早早的就已经下了早朝,她刚踏进殿门,国师正坐在凤驰云旁,是要给他念奏折么?“既然国师在这里,那我先告退了。”她慌张的进来,又慌张的走开了。
原本凤驰云正在和国师谈着话,她这一来去的,他有些愣住了,但片刻过后又恢复原样,他继续和国师谈着话。
“陛下,那件事微臣已经找好了对象,名单在这里,是要微臣给你念一念么?”莫清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本子。
“不用了,就第一个人吧。”凤驰云这淡漠的声音传到国师那里,她有些古怪的抬头看了一眼风云不惊的女皇,再没说些什么了。
“是。”收起那还未翻开的本子,莫清风心中已有定数。
“国师下早朝后就陪在朕身边好了,这给朕念奏折的事情还是你来做比较妥当。”他双眼目视前方,其实就是一片黑暗。
莫清风再次抬头诡异的看了一眼凤驰云,思忖片刻,她才缓缓开口:“陛下终于看开了?”
他轻轻一扯唇角,“太迟了吗?”
“不,永远都不会迟。”国师脸上恢复冷静的表情,“微臣会一直留在陛下身边的。”
殿外,宫人正用一直奇怪的表情看着一旁站着偷听的木挽心,她嘘了一声,示意宫人不要说出去,再看一眼那座上仔细听着的凤驰云,她心中失落的转身走开了。
“还真被那妖孽说中了,我这正欠着一身情债的,要怎么回去?”木挽心在路上走着,低头苦恼的想着凤驰云,这又倔又痴的男人,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回到自己的宫殿后,木挽心看到那盒子里的花瓣更是烦躁,凤驰云说得没错,她真的没理由再留下了。当今女皇登基五年没有子嗣,反而和一个异国女子厮混在一起,时间久了,她还真担心会被他人扣上和女皇玩GL的帽子。
三日后,木挽心的纠结还未结束,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昏暗了,凤驰云这时候应该还在凤栖宫,不如找他好好谈一番?
唉,去就去吧!木挽心想着站起身就往凤栖宫走去,刚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她看到那殿门是紧闭着的,门口的宫人也不愿让她进去。
“国师在里面吗?”她疑惑的问道。
“是李将军。”宫人虽拦下的木挽心,但仍旧有礼的回答。
“李将军?这么晚了还在谈论国事?”木挽心觉得事情更蹊跷了,她以为只有国师才会这么晚来晋见。
“这个奴才也不知,不过陛下交代过了任何人不许打扰。”宫人的话刚说完,里面就传来凤驰云的声音:
“来人,带李将军去偏殿暂住!”
暂住偏殿!今晚?木挽心这下已经有些震惊了,她就从来没住过凤栖宫的偏殿,因为怕被外人说他们二人有奸情,这次他居然要让一个女将军在这住一晚!
殿门打开,木挽心亲眼看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女人从里面走出,这李将军长得高大,也许是武将出身,所以身上看上去非常‘强壮’,浓眉大眼的,声音也比较粗。
李将军扫了一眼殿门口站着的木挽心,这就是传说中与女皇闹传闻的异国女子?她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木挽心身旁撞肩而过!
“什么人呐!”揉揉被这猛女撞疼的肩膀,木挽心小声嘀咕了一句,看那李将军的虎背熊腰,她不禁感慨,要是凤驰云相中的人是她,那他今晚还不被她摧残死了!简直就是糟蹋了呀!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看到李将军的真人后木挽心更加闹心了,她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个粗莽的女将军拉上床?还是……
狠狠咬牙,猛的一跺脚,丫的她决定了!
过了许久……
凤栖宫的寝殿前,这时候已经是宫人开始轮流守夜的时辰了,凤驰云的房内却依旧亮着烛火。“门外的,去把李将军叫过来,你带领其余宫人一律退下,任何人不得踏入凤栖宫半步。”这是凤驰云云淡风轻的声音。
门口站着的人并没有做什么动作,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过了片刻,那人才轻轻的推开房门。
寝殿内只点了一盏灯,所以内寝殿有一大半是在黑暗中的,桌上的烛火只够照亮床前的那部分。床前的纱帐并没有放下,凤驰云此刻是坐在床上的,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睡衣,如果来人有仔细看,他这睡衣的衣襟是大开着的,他的胸是平的,是一个男人!
“将军来了。”凤驰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瞳孔里还是麻木的,若不是他还在说话,旁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坐着睡着了。“你到朕身边来,把桌上的两杯酒也拿来吧。”
房内人拿过桌上的两杯酒,按照凤驰云说的坐到他身边,并把另一杯酒递给他。“将军今晚可真安静。”凤驰云似有若无的喃喃着,仰头把杯中酒饮尽。“这酒将军也尝一尝,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
凤驰云微微一侧头,他听到对方把空酒杯放到桌上的声音了。“今晚朕叫将军来是有要事说的……”他话还没说完,双拳已经紧握。
头顶的纱帐突然放下,他身子猛地一颤,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身旁人已经用力将他推倒在床。
“有这么快吗……”没有任何反抗的,凤驰云无力的仰躺在床上。
当他们两唇相触时,凤驰云脸上已有清泪划落。“既然这么不愿意,为什么还死撑着不反抗?”
“木挽心!”身下人那枯寂的眼眸里突然有了希望的光彩,“是你?”凤驰云揪着她的衣衫,仔细摸了摸,这声音这身段这味道是她没错。“你怎么来了。”
“你很希望现在压着你的人是那李将军吗!”木挽心气鼓鼓的问着,垂眸看着身下脸颊微红的男人,有丝丝愠怒在她眸中闪过。他今晚很美,其实他每一晚都是很美的。原本就是美人胚子一个,那假胸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就算火云被遮住了,他精致的容颜还在,如今火云显现了,他的俊容更添风姿。
面对木挽心的盘问,凤驰云只咬唇不说话,他也是别无选择。“你走吧,今夜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我不走!”这次换木挽心倔了,取下头上的发带,她一头青丝便倾洒下来。“你以为我今晚是来跟你干嘛的!就为了跟你喝一杯酒吗?”
“你……”她压在他身上不走,他不敢也不忍推开。“在做什么?”没有任何声音,他的眼睛又看不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凤驰云正蹙眉听着,一只冰凉的手却抚在他胸前。扯掉他的腰带,上衣被解开了。再一勾裤头,他已经不着寸缕。有醉人的芳香扑鼻而来,她光滑如丝的身子突然欺压在他身上,触碰到她透着暖意的肌肤,他的身子有些僵住了。“是……药性在起作用吗?”
“什么药?”
“春、春药。”
身上人轻笑一声,她俯身便开始啃咬着他白皙的肌肤。“那你今晚惨了。”
整个偌大的凤栖宫内的确再没别人,时间久了,寝殿内那微弱的烛光也渐渐灭了。这原本是他人正在做梦的时辰,凤驰云的寝殿内却混杂着隐忍的声音。外头秋夜的月色凉气逼人,里头两人却缠绵得火热。
“我在上面好累……”这是木挽心有些疲惫的声音。
“……”身下人不说话,一只手仍旧死死揪着床褥。
“你到底下了多少药?”虽然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身上却像打了鸡血一样。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已被他勾唇吻住。
“挽心。”他诱人的声音黯哑似鬼魅,“换我在上面吧。”她一阵头晕目眩,薄被盖上来,什么药不药的,都见鬼去吧!
第二日,外头正艳阳高照,凤驰云早在凌晨的时候就放下话今日不上早朝。
寝殿内是暖暖的气息,木挽心一头凌乱从被子中钻出来。“我中午要吃顿大的。”趴在他胸前,她迷迷糊糊说着。
“好。”凤驰云也在闭目养神,反正午膳的时间也快到了,他也就懒得起床吃早点了。
“咦?真的淡了很多哦。”木挽心伸出指尖点在他眉间,那火云的图案的确浅了,他曾说过这火云之下是守宫砂,这样看来这事还是真的有啊。
他颤颤的闭着眼,就算他们已经在床上纠缠了一夜,他还是有些微微的脸红。“是。”
“实验证明,我的体力也不比那女汉子差!”木挽心半眯着眼,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还在被子里。他的呼吸慢慢有些谨慎起来,她被子里的手正覆在他腰间。
“是。”他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其实木挽心有想过他们激情过后的场面会有多尴尬,现在看来,还不错?“唉,我想起床,但动不了了。”
他一侧身就将被子蒙过头,揽着她依旧暖暖的身子。她轻轻挑眉,从昨晚的观察看,她觉得这女皇的男人味还是很足的。舔舔干燥的红唇,他凑在她耳边呢喃:“我药效过了。”
“再不过我也没办法了……”木挽心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她昨晚可是在舍命陪君子啊!“你现在在干嘛?”看向窗外,那光线有些耀眼。白皙修长的双腿勾上他腰身,她才发觉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了。
“日后如果我生下一个女儿,叫采薇可好?”女皇此刻的声音有些轻颤。
“随你。”木挽心嘟囔着小嘴,过后又无奈说着:“我们昨天一整晚都在做那什么。”
“再加一个上午也不为过。”
……
凤驰云果然为木挽心准备了一顿大餐,宫人们都恭敬的站一旁,他们只是疑惑,今日并不太冷,怎么女皇和木姑娘都穿得这么多?全身上下都包得非常严密,连脖子都看不到了,只露出一双手在外面夹菜。
“好吃好吃。”为了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木挽心端着饭碗自顾自的说着。一旁凤驰云的碗中已是堆积如山的食物,她怕他看不见夹不了菜,所以什么菜都给他夹了个遍。
听宫人说,李将军今天一大早就回去了,好像弄了半天她也没搞懂女皇找她来是为了什么。
国师在午膳过后就来凤栖宫找凤驰云,木挽心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呆在凤驰云身边,昨夜她没有回宫,宫人们该怀疑了。匆匆和凤驰云寒暄几句后,她马上就跑开了。
回到殿后的木挽心也是对着花花草草们发呆,脑海里是凤驰云挥之不去的身影。她猛的敲了几下脑袋,非常苦逼的喃喃道:“一夜情的后遗症啊!”
……
凤驰云最近的精神好了许多,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是神采奕奕的。木挽心并没有把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当做是什么交易,但他却依旧履行当初的承若,他只求一夜,一夜过后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在拿到花瓣后,木挽心更加觉得没事干了,去找凤驰云又觉得尴尬,留在这宫里又觉得像个闲人。
今天刚吃过早饭后,几位宫人就在门口候着。“木姑娘,国师大人有请。”
木挽心心中疑惑了一阵,这国师素日里可是从来不召见她的。“知道了。”国师有请,她还是去一趟吧。
木挽心跟着几位宫人绕着到了皇宫门口,这里正停着一辆马车,她坐上马车后才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一应俱全。揣着怀中的花瓣,木挽心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入夜后,凤栖宫内……
“她走了吗?”凤椅之上,凤驰云正闭目养神的斜倚着。最近他感觉比平时更容易累了,可能是接近年末公事多了吧。
国师莫清风正直直的立在殿前。“是,走了。”
“东西也带走了吗?”他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毯子下是他紧握的拳头。
“带走了,一件不留。”国师明显观察到凤驰云脸上那不经意的变化。“陛下以后可以专心处理国事了,天气骤冷,连着许多个城都的收成都不好,陛下是否考虑今年要减税?”
凤驰云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有些恍惚的应了一声,“哦,是,朕是打算要减税的。”他走神了,思绪不知飘忽到了哪里。
“贤亲王的年纪不小了,该给她指几门婚事了。”国师提醒着,她的目光一刻不离那还是闭着眼的凤驰云。
“这事交给你吧,拟好圣旨后颁发下去就是了。”摸着身旁那透着凉气的手柄,如今他身边都是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国师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凤驰云,冷不丁的就转身离开了。
凤栖宫里不再有别人了,凤驰云整个人就蜷缩在凤椅上,这黄金做的椅子太冷了,丝丝凉意沁入心脾,他窝在毯子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细微的。毯子的一角被濡湿了,他再换一角。木挽心走了,他的生活也该归于宁静了。
两个月后,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凤栖宫。
经过全国名医的仔细治疗,凤驰云的眼睛如今已经能看见一些朦胧的光线,但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进展了。
每每到了进餐时间,宫人们都非常谨慎,因为最近女皇的口味变得有些不寻常,一下子说要吃这个,一下子要吃那个,要是御厨做得不好,女皇一怒之下就会把御厨革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女皇睡觉时绝对不能有人打扰,有一次一位宫人就是因为打扰了女皇午睡,结结实实的就挨了三十板子。
除去女皇的习性变得变幻无常外,这凤仪国的情势还是过得不错的,国泰民安,就算今年收成不好,大家也是齐心协力的度过了。刚入冬的时候,凤仪国下了一场小雪,当天夜里守夜的宫人被冻醒,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挽心’。除了那宫人,这事谁也不知道,因为说出去了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国师还是老样子,每日每日的来给女皇请安,念奏折,商谈那些处理不完的国事。
“陛下,之前微臣提过的子嗣问题,不知陛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们原本讨论着南边的军事问题,莫清风一句话插进来,凤驰云竟不知要怎么开口。
“国师放心,朕会再安排李将军进宫的。”其实在木挽心走后,他就从未召见过那李将军。
国师身旁站着的人身子猛地一僵,这是国师身边经常带着的童子,凤驰云是知道这人的,据莫清风所说,这人是个哑巴,只会听不会说,他也的确从没听过这人的声音。
“那微臣就放心了。”莫清风把一本奏折放下,“微臣有一段时间没给陛下把脉了,今日就让微臣给陛下探一探平安脉吧。”
莫清风除了是国师外,她还是凤驰云的私人大夫,因为男子的脉络与女子不同,普通人一把就会知道,宫里的太医只是凤驰云的外伤大夫,把脉这种事情凤驰云是从不让他人做的。
“多谢国师好意,朕很好,不用了。”凤驰云这次显得有些刻意,他不想让莫清风把脉。
“那好,午膳的时间快到了,陛下也稍作休息吧,微臣告退。”莫清风起身行礼离开了,她身边跟着的童子却没走。
凤栖宫的殿门关上,自从陛下眼瞎了之后,这就似乎成了一种规矩,殿内没人的时候要关上大门。
现在殿内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天气凉了,殿内正生着炭火。凤驰云平时穿得少,只是有一张毯子是永远要裹在他腰间的。
无人的时候,他平日板着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微笑,是淡淡的,笑时如昙花一现。
“我的采薇。”手掌轻柔的覆在腹部上,他此刻笑得很甜,就像一个偷偷揣着糖果的孩子。
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呢喃,声调轻轻的,就怕将他吓着。“凤采薇还是木采薇?”
木挽心笑着注意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变化,他先是惊住了,然后是有些轻颤,她伸手抚摸他脸颊时,他脸上已有热泪落在她指上。“抱歉,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在。”
红唇轻启,他正要说些什么,她却将他含糊的话悉数吞入腹中。揽着他单薄的身子,她原想像那些大力士一样将他横抱起,无奈她实在不是凤仪国女子,所以她只能很煞风景的扁嘴:“我们能进房不?”
伴着泪光,凤驰云甜甜一笑,站起身,他是比木挽心高许多的。
“朕从来就不稀罕那些力能扛鼎的女子。”稍稍弯腰,他有力的臂膀已经将她横抱起。踹开寝殿的大门,他将她放到床上。
“你知道我两个月来站在你床边看着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不敢扑上去的感觉是什么吗?”扯着他的腰带,她非常感慨这两个月做哑巴的经历。
“心痒。”凤驰云早就尝过这种感觉,抱着她温润如玉的身子,他懒懒的不想动了。
侧身趴在他身上,木挽心小心翼翼的不敢压到他腹部。“太医说孕夫对那方面的需求会比较旺盛。”她红着脸,其实这话是国师莫清风告诉她的。“而且多做运动对宝宝好。”她压根就没弄明白凤仪国男子的生理结构。
“这样啊。”房内的炭火正烧着,她的身子却显得有些凉了。
“挽心,不后悔么?”她指尖所触的地方都会引起他阵阵颤栗。
“不上都上了,娃都有了,还后悔个毛啊?”放下那遮光的帷帐,她美美的窝在温柔乡里。“你家伙真是瘦了很多,吃这么多补品都不行?估计是那娃在跟你抢营养吧。”
“不……”她抵死缠绵,他猛吸一口冷气,凤驰云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了。
这殿内的炭火生得旺,木挽心的后背已经有细细的汗了,豪爽的扯掉那被子,继续卖力的嘿咻嘿咻!“你没听过《采薇》的后半截吧。”
凤驰云咬牙轻微的应了一声,他发现她在床上会变得非常多话。“完事了再唱给你听……”她在他耳旁小小声的说着,他听后脸上又是一阵潮红。
午膳的时间到了,凤栖宫外站着的宫人不敢进来打扰,里面静悄悄的,他们以为女皇又睡下了,这时候谁敢进去就是找死!
傍晚时分,寝室内传来木挽心醉人的嗓音:“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昔我往,杨柳垂,今我来,雪霏霏,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凤驰云满足的闭眼听着,从初见到如今,他的每一时刻都是既痛苦又快乐的。“我决定了,无论男女,这孩子一定要叫采薇。”
木挽心哼唱着,瞥了一眼红潮未退的凤驰云。“好吧。”其实采薇就是采野菜的意思,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那就随他了吧。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凤采薇还是木采薇咧?”靠在他肩旁,她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回想着刚才的巫山*,这凤驰云其实就是一闷骚男。
凤驰云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着:“这个,本来孩子是要跟母家姓的,但因为我的身份……”
“知道了知道了,就凤采薇吧,挺好的。”抚着他平坦的小腹,她心里也是砰砰乱跳的,这么奇特的小生命,她也很期待啊!“我今晚要吃大餐。”
凤驰云无奈挑眉,“好。”他什么时候有亏待过她?
“嗯,我睡一下,吃饭的时候叫我。”木挽心闭眼满足的笑笑。
“好。”他侧脸吻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吻了哪里,但他心里依旧甜滋滋的。听着耳旁她平稳的呼吸声,他此刻是真的非常感谢上苍。
……
其实木挽心和凤驰云相认的原因有一个,就是她要走了。当初她以童子的身份陪在国师身旁,默默观察着凤驰云度过了两个月,就是想看看没有她后他是否能过得像以前一样好。但事实证明,有她在最好!
木挽心回家的原因是轩辕靖,她收到轩辕墨的来信,说轩辕靖大病了一场,哭着闹着要娘亲,她心疼那从小就不在身边的娃娃,所以才下决心要回家陪陪他。
“你要是有什么不适就写信告诉我,我立刻赶回来。”上马车前,木挽心非常担心的看着凤驰云,真不知道他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他明明每顿饭都撑得死死的,平日里的补品也没少吃,但身子还是那样消瘦。
还有他的眼睛……木挽心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点了,或许师傅能救?
“你又不是大夫,回来顶什么用?”凤驰云刚说完,木挽心就变脸了,有些娇气的哼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他明白这小女人是为他好,但他凤驰云也不是什么小男人。
这天国师很难得的出面了,这次木挽心是真要走,莫清风淡漠的说了几句后就没什么了,但面对凤驰云时她反而有些不自在。
木挽心的马车缓缓离开,凤驰云仍旧静静的立在原地。“国师,谢谢你。”他笑着就让宫人扶自己回去了,国师微微一怔,也跟着走了。
凤驰云相信父亲对母皇的爱情忠贞,但他同时也感动国师对父亲感情。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莫清风实在不易啊。
一个月后,一辆马车在轩辕府门前停下,木挽心一脸疲倦的走下马车,那甜腻的娃娃音大老远的就传来了。
“娘,娘!”轩辕靖已经快两岁了,摇着还不太稳定的步子,他咧着嘴就跑到门口。
“靖儿!我的靖儿,来,娘亲抱抱!”木挽心弯腰就将那小胖子抱起,“看你这重的,小子,在家养得不错啊。”轩辕靖也没太听懂木挽心的话,就嘻嘻哈哈的笑着。“靖儿,想娘亲了不?”
轩辕靖这句话听懂了,他点点头。“想……”小娃娃把一个‘想’字拖得长长的,片刻后他就抽抽鼻子趴在木挽心身上大哭起来:“娘坏,坏坏……”
“哎哟哎哟,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娘就走啦。”木挽心这一说,轩辕靖瞪大着眼看她,她以为他不哭了就想说些好话哄他,谁知他扁扁嘴,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还边扯她头发。
“娘坏……”轩辕靖就像一霸王在木晚上身上乱哭乱蹭,小手里本来捏着的糕点也抹到木挽心身上,眼泪鼻涕口水一起下,等到乳娘把哭累的轩辕靖抱走时,木挽心已经是一身狼狈。
管家低着头走到木挽心面前,十分不忍的不敢去看木挽心。“夫人一路辛苦了。”
将发丝上的糕点屑拿走,再看看衣襟上那一团不明物体,木挽心无奈的感叹道:“是辛苦了。”真不知道平日那乳娘是怎么和这小霸王相处的,看来以后得加工资才行。“将军回来了吗?”
管家摇摇头,“将军还在边境,估计十日后会回来。”
“唉,好吧,你去忙吧。”挥挥手,木挽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休息了。
接连的几日下来,木挽心都在极力做一个好妈妈的形象,但轩辕靖似乎非常记仇,到现在他见到木挽心还是那句:“坏坏……”
“你这家伙不愧是姓轩辕的,脾气跟你爹一样臭!”有时候木挽心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指着轩辕靖就是一顿痛骂。
无奈那娃根本听不懂也听不下去,“娘臭,臭……”
所以最后木挽心还要苦口婆心的教导娃娃:“坏和臭都是不好的字,以后不许乱说了!再说娘就真要打你屁屁了,知道了吗?”
这下轩辕靖终于有些懂事的点头,他伸着短短的手臂,拿起桌上果子就开始啃起来,但边啃就在边掉泪珠子。
木挽心一看就不明白了,这娃怎么连吃果子也要哭?莫非她生了一个哭包子?
正当木挽心郁闷的时候,轩辕墨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欣喜的刚踏进房门,轩辕靖那圆滚滚的身子就从凳子上跳下来,满眼泪花的冲了过去。“爹,爹……”
“怎么了?”轩辕墨纳闷的把儿子抱起来,看向同样纳闷的木挽心。“靖儿,告诉爹爹,你怎么了?”
轩辕靖哽咽着,嘴里塞着满满的果子。“娘不让说坏和臭……”轩辕墨完全没听懂这娃娃的话,“果子坏,臭臭!”原来他吃了一个坏果子,说完轩辕靖哭得更厉害了,哇哇的哭得不停。
“唉。”木挽心无语了,她该怎么说这娃好呢?“来,把靖儿给我。”轩辕靖背过身子不理她继续哭,她就强硬抱了过来。“好了,是娘不对,娘带你去吃又好又香的东西。”哄着这无敌小霸王,木挽心一脸无奈的朝厨房走去。
直到木挽心把轩辕靖这家伙哄睡着了,她这一天的忙活才算完了。轩辕墨听完木挽心唠唠叨叨的一番解释后,他才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姓轩辕的怎么了!
今晚,他们一家三口非常温馨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轩辕靖在房里玩累了就直接在这睡了,木挽心不忍心让乳娘抱走,就让这娃娃乖乖的睡在床上。
轩辕靖睡在中间,木挽心睡在里面,可怜的轩辕墨只能被挤在床里。“我能去叫乳娘把他抱走么?”他指着正睡得香甜的某娃。
木挽心狠狠瞪了轩辕墨一眼,“嘘,别吵到靖儿,睡吧。”她吹熄了烛火,房间就暗下来了。
轩辕墨非常不服气的在床里喘大气,瞥一眼这正睡得流口水的兔崽子,再看看那闭眼的木挽心,他更是燥热。
木挽心正舒舒服服的准备入睡,脑子里把今天的事情想了个遍,偷偷为远在凤仪的那为孕夫祈祷,她欣慰一笑。但是,这事要怎么和轩辕墨说呢?
一想到轩辕墨,木挽心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刚想翻身的时候,一个身影却突然欺压上来,她猛然睁开眼,上方是撑着身子的轩辕墨。“混蛋!”这混蛋还真是想不得!再看看她可怜的靖儿,已经被他老爹挪到床里去了。
不等木挽心再说别的话,轩辕墨已经按住她略微挣扎的手腕。“嘘,别吵到儿子哦。”
木挽心愤愤的瞪着他,现在到底是谁在吵靖儿!“你走不走开?不走我踹你!”她故意压低着声音说,一边还要看看身旁的轩辕靖有没动静。
“夫人现在的模样太可爱了。”他低笑着就贴近她的身子,用他惯有的作风强硬索吻。她开始挣扎,他就在她耳边提靖儿,她用脚顶他,他便将她两腿压住。
斑斑热吻落下,正当轩辕墨快要得逞时,一阵细微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两人同时向一边看去,夫妻两猛然一惊!
轩辕靖正瞪大着黑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家爹娘奇怪的叠加姿势,一分钟过去了,这小家伙仍旧睁着眼没有动静。
“哇!”房内突然传出轩辕靖震耳欲聋的声音,门外守夜的婢女被吓了一大跳,正准备进去时,房内又传出将军夫人彪悍的声音:“轩辕墨,你立马给我滚下床!”
第二天,轩辕墨一脸怒气的吩咐乳娘,轩辕靖以后不能在他房里睡!
轩辕墨回来后,轩辕靖这家伙就爱粘着爹爹了,也许是有点遗传吧,小霸王最爱看他爹舞刀弄枪的,木挽心就不愿意了,她怕小家伙一个激动就扑过去,轩辕墨一个不留神就把他儿子砍了怎么办?
所以,每次轩辕靖要看轩辕墨挥刀的时候,他身旁总有一个无聊到猛嗑瓜子的娘亲。
“好耶,爹爹棒棒!”轩辕靖两眼崇拜的在石阶上又蹦又跳的,木挽心小小的哼了一声,等她以后有了女儿,她也要教女儿琴棋书画,唱歌跳舞神马的都不是问题!
轩辕墨练完了,一身臭汗的就走过来,酷酷的扛着大刀,非常拽的抛给木挽心一个眼神。“爹爹棒!”轩辕靖也不嫌弃他爹有汗,屁颠屁颠的蹦过去就猛亲一下。
“唉,你再不练完我瓜子都嗑没了。”看他们父子两感情这么好,木挽心倒有些眼红了。
“靖儿生来的筋骨好,是块练武的材料,以后我一定好好教他!”轩辕墨宠溺的让儿子坐在自己肩上,轩辕靖抓着爹爹的手笑得合不上嘴。
“唉,有其父必有其子。”木挽心没好气的瞅了一眼轩辕墨,这家伙虽然练完刀后身上有着一身臭汗,但看看他脸上那阳刚的笑容,还是好Man呐!
轩辕墨发觉身边木挽心的眼神有些奇怪,拉住肩上靖儿胡乱踢的小脚,他略带戏谑的问道:“你该不会也想坐上来吧?有点重哦。”
“去死!”木挽心哼的一下,毫不留情的在他屁屁上猛踹了一脚!
这种闹腾又幸福的生活很快就过去了,轩辕墨照旧启程回边境,一个月后才会回来。木挽心恢复一个人守着轩辕府的日子,还有和这小霸王轩辕靖做亲子教育。
但是原本平静如水的日子很快又被搅乱,木挽心收到了一封来自凤仪国的信。她看了信后立马僵在原地,脑子里恍恍惚惚的回想着一个念头:凤驰云要来了!
驰云要来了!木挽心有种快要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那女皇要带着他肚里三个月大的娃,来木府,不对来轩辕府长住!
信里说了凤驰云近期在生活上有些异常,他担心会被人发现,所以就以寻医为借口外出。一切国事由国师暂时代理,但只有国师一人知道女皇的下落。这次凤驰云是名正言顺的出皇宫,却又是偷偷的来靖宇国。
“唉,怎么办呢?”木挽心已经开始想象轩辕墨怒吼的模样了。
身旁的轩辕靖扯扯木挽心的衣裳,“娘,有别人。”他非常无害的指向门口两人。
木挽心疑惑的看过去,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人,除了谪仙师父还能是谁?“师傅!”经过无数次惊惊吓吓后,木挽心已经能非常淡定的面对这神一样的人物。
“福?”看木挽心走过去,轩辕靖也走过去,与仙人那飘渺的眸子相视,他伸手便扯扯仙人的白衣,再摸摸他腰间的剑。“阿福……”
木挽心一头黑线的瞪了一眼轩辕靖,“是师傅不是阿福!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阿福。”轩辕靖非常友善的对仙人咧嘴一笑。
“小子,你敢这样叫我师父?胆子还真大!”御风跟上来,极度不爽的瞪着轩辕靖。
仙人横扫一眼那翻版的小小轩辕墨,凉气逼人。“你最近怎么样?”直接忽视那一直‘福福福’的小屁娃,他看向木挽心。
“嗯,挺好的。”突然就这么见面了,木挽心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难道她要说在他回神族疗伤后,她一不小心又勾搭上另一个男人?但目前凤驰云的事情还是最要紧的!
“那就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去休息了。”仙人那玄乎的声音最能醉人,轩辕靖在他身旁也听得很舒服。
“好。”木挽心对他微微一笑,他看上去好像身体好了恢复了许多,那些内伤什么的应该都治好了吧?
仙人轻轻点头就转身走开了,轩辕靖没看够,仙人走了,他也跟着走。“阿福!阿福!”他还是叫着这让御风横眉竖眼的称呼。
轩辕靖追上来扯着他的衣角,仙人微微回头低头看了一眼那死缠的小家伙,稍稍蹙眉,他对迎上来的木挽心说:“你……能把他抱走吗?”仙人连在发脾气的时候都是气质不凡的。
“啊,师傅,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他。”木挽心赶紧将轩辕靖抱起来,趁他还未叫出最后一声‘阿福’时,她已经拎着娃灰溜溜的跑开了。
“你这捣蛋鬼,你家阿福在后院的狗窝里躺着呢!”木挽心在轩辕靖的屁屁上小小拍了一下,但随即她又无奈的皱着苦脸,怎么感觉事情变得更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