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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弄到柳丹的头发,却看清楚了她胸前的那颗红色胎痣,周礼华堂客喜出望外,她确信柳丹就是翠玉无疑,回来与老公和汉玉一说,立刻使得两个男人兴奋不已。殢殩獍晓
“现在就看你的啦,不要戳破那层纸,生米煮成熟饭,先上床,后圆房,免得天长日久,好事多磨!”周礼华说。
“对!这次我再也不瞻前顾后拖泥带水了,速战速决!”汉玉也像吃了豹子胆,跃跃欲试。
“是啊!反正是你的女人,反正她对你已经有好感——在黎河园约会过,被路老板撞见‘捉奸’过,草狗不摇尾,健狗不上背,难道要她脱裤子就你不成?!”周礼华堂客说话粗,她是过来人。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毕竟她是老板宠的人,而且,许多食客都喜欢她,女孩子多些想法,有情可原,这件事情还是得想个办法,拖是不能再拖了,到时候老板回心转意,不愿意柳丹嫁出去就麻烦了,柳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子,路老板对她有恩,她不会知恩不报的。嬖”
正说着,厨房有人喊周师傅,说中午有人请交警队的人吃饭,让他早些备菜。
来客正是交警队栾队长。
人说,君子不近厨,小人不近书,可是这个栾队长就是喜欢在厨房转悠缆。
“呵!周师傅,给我们准备什么好吃的啦?”栾队长在长长的案板边溜达,找话茬。
“红烧鳝段,清蒸肉鸽行不行?要不还来个香菇炖馿肉?”
“哦,随便随便,我的口味你知道,你看着办吧!不过,今天我一定要柳丹给我们包厢斟酒……”
一听说要柳丹斟酒,周礼华突然心血来潮,把栾队长拉到一边,小声说:“栾队长,这、这……”他犹豫不决,在窥探栾队长的脸色。
“嗐!有什么事情?你说,怕什么?”
“栾队长,这个柳丹就是翠玉,我老婆昨天洗澡时看见她的胎痣了!那胎痣,只有罗汉玉三年前在瑞安市看见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死不承认自己就是翠玉……”
“我说要弄到她的头发,与她老娘的头发一起做个鉴定,那胎痣不能说明什么,长胎痣的人多的是呢,不过,今天是个机会,让她多陪几杯酒,乘她不注意,拽几根头发……
“这可使不得,你拽她的头发?”周礼华感觉不妥
“我才不会呢,请客的司机叫‘小六子’,是个厚脸皮,让他做,他还乐此不疲呢!”
“酒后以疯带邪,会出问题,会不欢而散的……”罗汉玉还是忧心忡忡。
“你们不要再说了,要达到目的,有时非采取非常规手段才行!”栾队长不容两位退伍兵的啰嗦,“又不是金枝玉叶,又不是维纳斯女神,一个酒店服务员,不值得……”言外之意,不值得那样敬重。
客人三三两两到齐了,栾队长非得让柳丹来包厢斟酒,否则,这顿饭宁可不吃。为了酒店生意,柳丹只好把前台交给老板娘,自己极不情愿进了包厢。
“怎么了?栾队长,没有我来,这饭噎喉咙管哪!”柳丹强装笑脸说。
“不是不是,秀色可餐,我们这位老板特意想看看您,你不知道哇,海天大酒店的前台经理是很出名的美人呢!”栾队长伸手示意让柳丹在那位叫‘小六子’的司机身边坐定。
喝的是口子窖。这酒在本地算得上是高档的了。一打开,酒瓶上面有一个小玻璃方块盒,里面是高度酒精,可以随便掺兑和大瓶的酒,任意增加酒的度数。
柳丹只掺兑了一半,怕客人们贪杯伤身体,更怕他们酒后失态。
“呃!都到进去都到进去,度数太低了,象喝白开水!”那位司机伸过手,一把夺过酒瓶,把剩下的酒精都到进了大瓶。
柳丹发现,这位司机那只手有六根手指,多出的一根长在大拇指旁边,像一根又短又细的生姜头。她不觉扑哧一笑,“你的手,怎么……”刚想看个究竟,那‘六指司机’早把大拇指藏在手掌底下。见他难为情,柳丹赶紧转移话题——
“呵,这口子窖好啊,口感好,柔和。那一年,濉溪县酒厂为了做广告,在报纸上出了一副上联,说是——口子窖,口子酒,口子出口口口香,让人们对下联,对上了,得一二三等奖呢!”
“哦?我们怎么不知道?要知道,也搜肠刮肚,胡邹一个,说不定能弄个一等奖呢!”栾队长借题发挥。
“我们路老板对了一个下联,还得了个一等奖呢!要不要我说给你们听?”柳丹目的很明显,就是让客人们多说话,少喝酒。
“好好好!赶快说出来听听!”食客们大声起哄。
柳丹想,说给你们听也是对牛弹琴,不过可以尽量把时间耗掉,可以让你们分散注意力。她就高声朗读起那副当年的对联来——
“口子窖,口子酒,口子入口口口香
神仙宴,神仙会,神仙请神神神醉”
“好!对得好!想不到这个路海天还真有两下子!柳丹,你真有眼力,做他的秘书,哦不,大堂经理,跟他这么多年了,受益不浅吧?现在是不是难分难舍啦?”栾队长明则夸奖路海天,实际上是在取悦柳丹。
“来来!喝酒喝酒,我们就是小神仙,请栾队这个大神仙保佑,为我们作主!来!一起干了这杯……“‘六指司机’起身举杯,一桌人就都站起身,把酒被往嘴边送。柳丹观颜察色,见大家都干了,也抿了大半杯。
“呃——柳经理,第一杯酒,一定要干掉,否则后面就不好喝了。”坐在旁边的‘六指司机’站着不坐,把手中的空酒杯亮在柳丹面前。
“容她慢慢喝吧。柳丹,你先吃菜……”栾队长在为柳丹打圆场。
“不行不行!她不干了,我这个酒司令就不好当了!”‘六指司机’不依不饶,拿起柳丹的杯子,往她嘴边送。
“酒分量饮啊栾队长,你说是不是?你们是让我来斟酒的,又不是让我来酗酒的,否则,我就,我就恕不从命了!”柳丹脸上笑容满面,话却绵里藏针。
“对对对!小六子,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栾队长转脸对柳丹说,“不过,第一杯酒你就给师傅一个面子,喝干了吧!”
柳丹只得干了。
那‘六指司机’赶紧逐一挨个倒酒。
“栾队长,我先干为敬了!感情深,一口扪,希望栾队给面子!”
酒过三巡,柳丹都是勉强应付,只举杯,不喝酒。那栾队长已经满脸通红,兴奋不已。
“刚才,听了柳丹说的对联,我倒也想起了一个下联,虽然不太文雅,但是却是绝对,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
周围一片鼓掌声。
“这个口子窖不是濉溪县出的吗?尿,就是尿,与濉溪县的濉字同音,我就借题发挥——
口子窖,口子酒,口子入口口口香
尿溪山,尿溪水,尿溪出尿尿尿臊,怎么样?我这个下联?”
一时间,包厢里鸦雀无声,不知道是没有弄清栾队下联的意思,还是为他的绝妙下联所惊愕,老半天,只听柳丹扑哧一笑,拍手打掌:“咯咯咯!栾队长,你这个下联太,太那个了,小心濉溪县口子窖厂问你不是!”
“呵呵!我这是诙谐联嘛!逢场作戏,不可外传!否则濉溪县口子窖厂找我算账,拿我问罪,告我个诽谤罪,我可担当不起!”
食客们对栾队的下联赞叹不已,顿时,饭桌上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人们仿佛都忘记了柳丹的存在,被酒精刺激得云里雾中,忘乎所以……
柳丹自觉无趣,起身告辞:“栾队长,大家慢慢喝吧,我先下去了……”
“呃——柳丹,你别走,这酒还刚刚开始,你怎么能走呢?”栾队长坐对面,手伸老长。
“对对!柳经理,你不给我们面子了无所谓,你得瞧瞧栾队长,他对你可是敬佩得很哪,何况,你们路老板也不希望你怠慢客人吧?”‘六指司机’一把拽住柳丹的胳膊。
此时,食客们已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而柳丹与他们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她一甩‘六指司机’的手,转身要走,不想被‘六指司机’随手拽住头发,狠狠拔下了一咎!
一转身,柳丹忍着头皮的剧疼,高高扬起巴掌,眼看就要扇在‘六指’脸上,不想那‘六指’却老脸厚皮,头伸向柳丹,把脸贴在她胸前,“打吧!打是亲,骂是爱……”
柳丹强压怒火,双眼噙满了眼泪,哽咽着说:“打你?弄脏了我的手呢!没见过你这样……”
栾队长赶紧过来,连连说:“酒喝多了,酒喝多了!柳丹,请不要生气!这些开车的师傅,整天坐在驾驶室里,手握生死盘,脚踩鬼门关,够辛苦的啦,平时不能喝酒,今天好不容易借酒消愁,喧泻一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计较了啊!”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不需要你啦!”
柳丹狠狠盯了‘六指’一眼,一转身,她头也不回,走了。
栾队长赶紧把包厢的门掩上,“快给我!”他转身一把拽住‘小六子’的手,从他掌心里小心翼翼抓住那一咎头发,连连说:“大功告成!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