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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红颜来说,有墨忘尘的日子就像每日供着佛一样让人心安,在她眼里,他无所不能——至少目前她还没见到难倒他的事或人。
以至她都有些怠懒了,凡事不论鸡毛蒜皮一律问过墨忘尘,极尽其用。
“先生,今日不如去打些野味吧?”红颜看着正温书的墨忘尘,眼巴巴的道。
墨忘尘点点头,将手中的书放下了。
红颜笑逐颜开,墨忘尘这点最上道,从未回绝过她的请求,当然,发怒时除外。她赶紧去柴房拿了一个竹笼子,谄媚道,“这次多抓些回来,下次就不麻烦你了。”
墨忘尘眸光微潋,眉如墨画,眼角眉梢风致不掩,容色倾城。他有些好笑,仍是淡淡嗯了一声。红颜险些醉了,赶忙用手将自己的眼睛蒙住,生怕再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扑上去。
她抱怨道,“你又展露色相了。”这两年她似乎对墨忘尘越来越无抵抗之力了。
将手移开,果然墨忘尘又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她叹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如今还有我护着先生的贞操,若是离了我,先生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墨忘尘对她时常吐露的惊世骇俗的话语早已见怪不怪,便也轻勾了唇角道,“若是出事,我自可护你我二人周全。”
红颜暗自念叨了两声,老书生附体,忙拉起他,“我们快走吧,已是初秋,再过两个月山里许是要下雪,再想有山鸡野兔的可就难了。”
深林内,墨忘尘仍同前几次般抱起红颜,将她安放在一处高高的枝桠上,红颜身子不重,也端坐的好好的。红颜就像来看戏的,悠哉游哉,看着墨忘尘白衣纷飞,鸡飞兔跑,竟也好看的紧。看到要紧处就扯一嗓子道,“先生别都弄死了,养起来过冬也好。”
墨忘尘手下一滞,只得放轻了力道,动作十分迅疾。
红颜看着竹笼里添了好两只野味,眼睛笑的弯弯如新月。
“红颜会做蛇羹吗?”
红颜定睛一看,一条被掐住七寸的小花蛇在她眼前与她深情对视。红颜只觉得脑中有一根弦嘣的一声,断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她的身子已悄悄的软倒了往树下跌去。
墨忘尘忙将蛇掐昏了扔进竹笼内,去接下落的红颜,她脸都白了,眼睛紧闭,手抓住了墨忘尘就不肯放,头埋在他怀里,双腿紧攀着他的腰际,仿佛溺水者抓着浮木。
这画面实在不美。
“我不知你如此怕蛇,是我疏忽了。”墨忘尘声音放软道,倒也不在意她的尴尬动作。
红颜惨兮兮的抬头看着墨忘尘,“你是不是气我让你来抓山鸡?”
“自然不是。”墨忘尘摇头道。
“你吓的我腿都软了,走不了,你抱我回去吧。”她赶紧手箍紧,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好。”红颜身量小,分量也轻,对墨忘尘来说全无负担。
红颜这才放下心来,墨忘尘便一手提着竹笼,一手抱着红颜慢慢往回走。
两人行走了不一会,红颜眼尖,看到前头倒了一个庞然大物,上头扑簌簌掉着不少落叶,淡淡的血腥味飘在空中。她嗅了嗅,并无尸腐味,便小声道,“前头好像躺着什么东西,你说是不是受伤的野牛?”若真是的话就太棒了,在镇上极少有人会杀了牛卖,牛都是用来耕种的。
“那去看看吧。”墨忘尘从善如流。
红颜跳下来,往那突起处跑去。后头墨忘尘声音响起,“小心些。”
红颜应了一声便去拨那落叶,露出一张血糊了的肉脸来,红颜也没被吓倒,却不免有些失望,她方才心中都已想好了好几道烹制牛肉的菜肴了……
探了那人的鼻息,一息尚存,红颜又拍了拍那人的脸,感觉那人哼了一声,脉象虽弱也尚算平和,她心中有个大概的数了,知道这人虽重伤,一时也死不了。
要不要救回去呢?红颜又烦恼起来,她可不认为这个也是墨忘尘那样的恩物,这块头也太大了。要是救回去是个白眼狼她岂不是小命休矣?
墨忘尘也上前来瞧,看了看那人的耳旁额际,还有宽阔的手掌,出言道,“此人并无武功。”
红颜猛地抬头看他,小脸上满是崇敬,“知我者先生也。”
两人继续行走,只是墨忘尘手中依旧提着竹笼,另一只手则拖着那个大汉,红颜则跟在后头不住的研究这个满身血污的人。
回到竹屋后,墨忘尘将竹笼放在一边,很轻松的就提起了那体重足过两百斤的汉子,将他放到了满是药材堆积的药庐里,红颜又是好生景仰了先生一番后便端端正正的开始给那大汉看伤。
“他皮真厚啊,看起来明明是高处坠下的,怎么五脏六腑一点事都没有?连皮外伤都少。”彼时墨忘尘掉落在她脚下,她当他是天降神人,没受内伤是自然的,可皮外伤也是有的,还是她寻了好几味药才让他疤痕消退,皮肤光滑。这个熊一样的汉子是铁做的?
当下细细给他把了脉,只是昏厥而已,不过半天就能醒转的,红颜想了想去煎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来给那大汉灌下去,这才满意的停了手做自己的事去了。
红颜每日熬好治发热流涕等小病的伤药,若是来者求药便给他一碗,每日看病的时间便减短了好些,更有不是寻医而来而是求红砚先生为儿子、孙子取名的,墨忘尘也并不推辞,他原本学问就作的好,取名结合着生辰八字,既符五行,名字也取得雅致。当然还有不开眼的总来求墨忘尘再收学生,都被红颜凶巴巴的赶走了。
每日得了空时,红颜便钻到那满是药材的小庐里鼓捣药理,她这身子,遗传的顽疾,每日必要通气血,调理身体,这两年多里在红颜自己的照料下身子也渐渐的养回了些肉,再不是当初的瘦巴巴的猴模样了。脸色也好了许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不说红颜这个前世里堪称前呼后拥的大美人了。如今她揽镜自照时也暗暗心惊,这张脸竟与前世惊人的相似,只是更为稚嫩。红颜越发觉得自己的重生是误应了某种玄机。
如今的红颜眉宇间更有几分少有的英气,她原非此间人士,性格也不似寻常女子娇弱,爽快直率,作男儿身倒也很是合宜,虽面容俊秀,也半点不惹人生疑。只是这身量长的极为缓慢,十四岁的年纪身材却比同年纪的少年矮小,倒无端添了红颜许多烦恼。
难道是因为身上的隐疾?红颜皱紧了眉头,自她重生后,身上便贴身藏着一本玉家秘辛,想来原先的她应是玉家遗孤,只是不知为何落的个全家被杀的下场,她虽好奇却不恨,毕竟她原不是玉家人。
秘辛内详细记载了玉家后人若为女子便不得习武的原由,也记载着让红颜心凉的秘密。每一个玉家后人生来便有隐疾,且无药可治根本,只能靠着吃药来拖延病症,这也是为何玉家人丁并不兴旺的缘由。红颜固执的不肯习武,也是因着这隐疾。
这隐疾十分奇怪,玉家后人若是习武,便会生出某种印记,大曝于天下。
真是太晦气了,前世死了却重生到一个病怏怏的小丫头身上,更雪上加霜的是,这本尊的身份十分棘手。若是被旁人知晓了传到江湖上少不得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红颜每每想到都是一阵无力,她无法习武,孑然一身,若被人识破她根本只有死路一条。
扳着指头算算,她再过一年就满十五了,这样的年纪已能让她少些被觊觎。等自己再过两年有自保之力后再下山寻药,五年时间,天下之大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本事还不能让自己平安百岁了。她既不想名扬四海,又不想富贵一生,想来也不会真就引来有心人捉她去当药鼎罢,红颜安慰着自己。
正研究着那秘辛,畅想未来的红颜觉得房子震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半晌突然一拍额头。妈哎,那壮兄醒了?她匆匆往药庐跑去,果然那壮汉揉着头坐了起来。
“你醒了?感觉如何?可有不适?”红颜只在门口站着,以便情况不对直接落跑。
那壮汉往说话的门口看去,见到是个面容精致的小少年抱着胸看着他,便抹了一把脸,呆呆的点了点头,“俺就是睡了一觉。”
红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放松了些。虽然他满面血污看起来有些可怕,说起话来倒是有趣,十分憨直。便想说些话吓吓他,“什么睡了一觉,是我救的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给你吃了多少珍贵的药材才险险捡回你这条小命的。”
那大汉见她说的认真,闻着自己嘴里也的确有药味,就傻傻的道,“你干嘛救俺,俺家主人说了,俺命贱,不值钱。”红颜眉一挑,只见那大汉又道,“你这样救俺,以后你就是俺的主人,俺给你做牛做马。”说着就下床来给红颜磕头。
红颜懵了,她不曾想那大汉如此直接,反令她有些无措了。
那大汉每磕一个头,红颜就觉得屋上扑簌簌的落下许多灰来,她黑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喝道,“别磕了,再磕房子也塌了。”
那大汉十分听话,马上就停了下来,却仍是跪着,直愣愣的看着红颜。
红颜只觉得棘手,也有些后悔,她怕这熊一样的汉子图谋不轨,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一个人心面如一,一时间竟与那汉子僵住了,大眼瞪小眼。
直至墨忘尘出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