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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敖宠的阵仗比起来,这天界的兵马大军竟然显得有些惶恐了。“他们那么少的人数究竟是怎样做到临危不乱的?”桓飞用肩膀碰了一下白荀,问道。
白荀也在思忖着相同的问题,“恐怕这敖宠并不简单。生死面前,还如此从容。我觉得也许他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至少现在来看,我有点自愧不如。”
也许他们的差别只在于是否放开。当我们抓得紧的时候,就会有执念,有执念就会动于心,形于色,而放开有时才是最坦荡的。
尽管半掩着面,敖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桓飞。他拱了拱手,“桓飞兄,别来无恙?”
桓飞也同样的还了一礼,道:“敖兄好眼力,呵呵,别来无恙。”
敖宠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说话。
这种时候,他的心痛了一下。原本他和桓飞可以做好兄弟的,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们是可以的。
江水的怒吼和一时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荀看气氛尴尬,终于开始说出了正题。早晚都要说的,“今日,我等奉玉帝旨意,下凡捉拿南海皇子敖宠回天庭复命。敖宠还不速速与我归于天庭?”
这话一说,谁都明白,只是几句场面话而已。回了天庭,又岂有不制裁之理?归降了,敖宠将是南海的一大耻,可那样他的兄弟至少又可以保住命。
白荀看得出敖宠还是很重兄弟情义的。
可敖宠的顾虑很快被打消了。他的部下从后面传来了回答:“皇子,如果你投降了,我们就以血相送,就当我们兄弟看走了眼,跟错人了。”
敖宠回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冲他们点了点头。
云朵上的鼓声想起,大批队伍杀了过来。天空之上如同霹雳之势,狂雷,卷云。无数的大鹏从天而降,快如风,翅膀恨不得在所到之处都划出裂痕来。
敖宠的龙血刃威力巨大,那把刀本就是喂过他的血的。任何活着的物体都抵挡不了那一份邪气妖娆的战刀。光是气就已经劈开了一些呼啸而来的敌人。血肉模糊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又活了。
刀锋卷积着沙石砸向了敌方的阵营。那群曾经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骁勇善战,拼死一搏。
“大哥,你先走,今天就算我们几个都死了也要给你留一条路。”一个披着虎皮的鲨说。
“活下去,你给我们听好了,活下去!~”说着,几人结成了一个结界,将敖宠拖了起来,一个大力的武将用尽全力将他打了出去。
随后,他们便冲向了以大鹏为先锋的敌阵。
冲进那里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他们的刀不为自己挡,而是为了手刃敌人的头颅而存在。招招致命,早已看透生死。一把刀穿过了一个人的背部,甚至将其捅穿,可他的刀仍然停留在另一个敌人的脑袋上。
在这场战役中,他们连一个全尸都没有。那身体早已被鹏鸟食用干净。
天空中,无数大鹏高昂着头颅,徘徊着,叫嚣着,宣誓着自己的胜利。
敖宠的结界飞出去的时候早已被桓飞阻拦住了。白荀带领着九重天的兵马直达了敖宠的府邸,解救出来了那些民间的妇孺。
在敖宠的府邸,他们发现了一个剑冢。那里有着许多把宝剑,每把宝剑下面刻着一块碑文。
“庆历元年,战东海恶霸。此为秦肃之剑,予作文以记之。”
“逢春十二年,剿灭南海内乱所得,特此留念。”
“西岐食人鱼来犯,歼灭之,护我国都,此为鱼人之猎叉,留于南海,已经效尤。”
……
那一件件宝剑都是他显赫的战绩,功勋卓着。这剑冢骗不了人。在场的天兵天将又有几人立下过如此汗马功劳?大家看着这里,沉默了。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法器兵刃,剑在人在。为什么他们看到的敖宠和传说中的那么不同?这里面不知有多少人在心底默默地感叹:“也许敖宠真的是个盖世英雄……”
青天白云之间,桓飞和敖宠交战。空中短兵相接,擦出五光十色的火花。不时地剑气激起海底洪水,从这里一直蔓延到南海。
南海龙王听闻他的儿子敖宠正在和天界兵马打斗,惊出了一头冷汗,一下子就瘫软地坐了下去。随后在龟丞相的搀扶下,急匆匆地向敖宠的领海赶来。
“我的儿啊,你可得等着父王。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儿子。”老龙王气的吹了吹胡子。
白荀得报:“老龙王向这里赶来要人。”虽然对手是龙王,但是他们手持天界的令牌,还有玉帝的旨意,纵使是龙王又能奈何呢?
说时迟,那时快。白荀当机立断地带着人马掉头向战场赶去。
桓飞的双刀和敖宠的龙血刃几个回合不分高低。两人打斗甚欢,依稀可闻敖宠的感叹“好刀法,吃我一刃……”
所谓英雄相惜,大抵如此。能够如此酣畅淋漓的激战,双方都求之不得。
桓飞眼疾手快,弯刀一挑却没能伤到敖宠的衣衫。
敖宠刀刃戾气却未触及桓飞的发髻。
老龙王赶来之时,白荀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青龙纹身的服饰彰显着王者的地位。老龙王捋了捋胡须说:“放了我儿子,我这里饶你一命。”
白荀一袭白衣,拱了拱身,做了个揖。不急不缓地说:“晚辈白荀。久闻龙王美誉响彻天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天帝都说龙王您识大体,有担当。此事是天界与敖宠之间的事情。他食人幼子,强抢民女,多年来早已怨声载道。这是天界的天条,我等奉命下凡捉拿,还望您给予个方便,我等也好交代。”
老龙王怎么会听这些,上前就即出镇海神戟,和白荀打了起来。
这你来我往的,天界兵马充足,半天的工夫就把老龙王擒住。此时龙王变成了龙身,被捆仙锁活活地绑了起来。
打斗中的敖宠急忙叫停。
他始终都是个孝顺的儿子,怎么会忍心他的父王受苦呢?!
“白荀,休得无礼,放我父王。”敖宠单刃指向白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