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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争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而对于桓飞而言,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恶斗。没见过生死总归是苍白的。弯刀由开始的自卫变成了后来的杀戮。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后来演变成的屠杀。起初的时候,弯刀刺进对方胸腔的闷哼声让他的心为之一痛,而后来则演变为了麻木。
准确而言,并未有哪个鸟能说出究竟是为什么打起来的。我甚至怀疑过造成鸟类这种反应的原因是不是可以归结为他们觅食的单一性使然。比如头脑一根筋,并且又有些呆呆的。
总之,大概是还没等沟通明白,对方的魔兵就冲了过来。魔族的兵马倒是前仆后继,只是魔族以爪牙,鬼斧,血矛,蚩盾等武器拼这蓬山的弯刀,结果显而易见。让人好奇的是魔界竟然没有一个武功高深的人出场,尽是些平庸之辈,只是人数比较显眼罢了。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定会觉得事有蹊跷,可当时战况混乱,哪里有人去分析这个,说时迟那时快,眨眼的工夫,就有人皮开肉绽,魂飞魄散。
桓飞背上背着的双月弯刀从来都不是可以玩笑的。一旦有人逼他运功舞刀,那必然是要见血的。不知多少亡灵死在了那把刀下。
传闻说那魔族竟是冲着我住的山洞来的,也就是我和桓飞的居所。
别的我不知道,可是我完全可以保证这些日子我连这洞都没有出过,所以我当时深信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也许是桓飞某天行走江湖的时候不小心坐了别人的椅子或者挡了别人的路,那串了别人的包袱,知道了别人的秘密……n多种版本的可能。谁让他每次出去都不带我。
这蓬山上,别的不敢说,这飞禽族绝对是够意思的,换命的兄弟。虽然这魔族本是冲着我们的洞府来的,可是大鹏,凤凰,青鸟,精卫等颇有修为的鸟族义士无一不来助阵。他们视这为义,哪怕为族人丢了性命,那也是勇。这一点,从他们用力那个五行阵仗中就可以看出来。哪怕是一战,也是抱着不怕牺牲的决心。哪怕是死,也要同归于尽。
我敬佩他们的勇气。同时我也无法接受这剧情。
这要从我睡醒发呆的时候开始。那时我刚睡醒,魔兵就已经来到了蓬山之上,然后就有人急忙去九重天找到了白荀。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白荀就不会来,若是白荀不来,我没准也可以参加这场战斗,这千万年的修为,窝在这洞里发呆着实没有实际效用。可这话我是万万不能告诉白荀的。若是桓飞知道,顶多是微微一笑。可若是白荀知道,他必定会说两个字“胡闹!”并且让我闭门思过(关小黑屋)。
诚然我没有想到那样的开头,却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结局。比如我无法预料战争的开始,也无法知道何时结束,因为我被打昏了。
在我的头脑中,闯荡江湖是将就四个字的“行侠仗义”又或者是另外四个字“肝胆相照”,又或者“荣辱与共”,“落袋为安”……不管怎样,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上火。
我就这样逃掉也就算了,竟然还被自己人打昏过去,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嘛。好歹我也是狐族的希望啊。我惆怅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处在一个我从来没到过的地方。
由于我还是个狐狸的形状,便是看着周围的东西都觉得稍微地高些。
我的面前立着两根参天耸立的擎天柱,柱子的雕刻很是细腻,倒不像是人工的,似乎那样的石板本就有那样的图案一般。祥龙栩栩如生地盘桓,凤凰和祥龙相互呼应着,一时间又仿佛是活得了。我不禁感叹白荀这又是把我送到了哪个好地方。
费力地抬起头,才发现是一个巨大的门,赫然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南天门”。那字的气势犹如奔流之水,笔力深厚,让人为之一振。门的两侧有两位天神驻守,赫然的两柄大斧交叉成一个十字,标榜着这里是不可以随便进出的。顿时,天家气势逼人而来。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竟是置身九霄之上了。这里便是九重天的入口。
还真是被白荀弄糊涂了,我还是个妖,是万万不可入九重天的。能到门口也便是借了白荀的光,但也只能够到这里而已。看看脚下,白云流转,层层叠叠,飘飘乎,皎皎乎,气色纯而似初冬之白雪,丝丝缕缕,相互牵绊。下面便是芸芸众生的轮回往生。而这里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那么的安稳。
“当神仙还真不错!~”我看了半天下界,再看了看这里,冒出了这样一句感叹。自顾自地思忖着,这样看来,白荀挨得那几下子天雷也算是值得了。
虽说不是靠我个人修为才来到这儿的,好歹我也算是来过九重天的妖,见过世面,以后行走江湖也好有个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还有白荀这个喘气儿的神仙呢。回头找他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他的身影。难不成他把我送到这里了?
我可怜兮兮地挪到了一个天将的脚下,当时我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那种感觉好像是被送到了孤儿院,而他们又不知道会不会收下我这么个不成器的小狐狸。
还未来得及挪到那,就被人拎了起来。
那人的模样很是英气,眉如剑锋,鬓如墨染。他的笑声甚是爽朗,传到耳朵里,觉得心情也是甚好的。面容英俊,带有祥和之气,想必是道行很高的神仙才会修成的。周身略微泛着白色的光滑,倒是挺耐看的。我就想着我哥要是也有这样的光华,怕是天底下的女子都得讨好我,只为追求他了。
从小到大除了白荀,从未有人这样拎过我。他算是第二个了,许许多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东华,是天界的上仙。当时我只记得他一身玄青色的衣服,还有一个道家的八卦印。若是没有那长须,他的面容倒是极好的。当然比不上白荀,没有谁能比得过他逆天,一个男子生得竟然赛过了世间女子的妖娆。我永远都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