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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祎不知道回到帝都的梁舅妈和丈夫和公公交代了自己在海城生活得很好,被照顾得很好的事情,还说起:“那孩子,大了大了,性子还是没变。我回来的时候还抱着我哭呢。一定是因为不能回来陪爸爸的缘故,心里也难受呢。哎……倒是要谢谢颜律这孩子,小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谁都不亲,就和颜律走得近,什么话也都肯告诉他呢。”
哭过一阵,他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被颜律哄着和弟弟们一起睡了个午觉,起来心情才算好些。
见他总算没事了,担心了好一阵的颜妈妈才算安心,她叹了声,“这孩子,就是心思软。”她也只道俊祎这般,是因为梁舅妈回去的原因。
颜家因为两个孩子日子越发鲜活起来,颜律如常地上下班,俊祎在医院的实习也步入正轨,没有值班的时候就陪着两个弟弟,颜妈妈因为两个孩子,时不时都有笑脸。
真说起来,日子有点难过的就属颜瑾这位高中生了。
暑假啊,他是恨不得玩个够本睡个够本,但这个愿望显然在老妈的魔爪下饱受摧残!俊祎不在的时候,带着孩子出门玩的梁舅妈定会把他也叫上,不去不行!
他就想不明白这商场里的游乐场连着都来两天了,有什么好玩的?
但两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孩子显然和他想法不同。
“哎,太冰了!颜瑾你怎么买的东西?弟弟这么小能喝这么冰的吗?去换常温或者微凉的。”
看吧……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啊!
他现在是比他家大哥还盼着俊祎不值班的日子呢!
俊祎值班的时候,有时候回来比颜律都完,有时甚至干脆就不回来了。医院突发状况来的病人太多,就是他的导师也是那种刚回家吃上一口热饭一个电话来,又得匆匆赶来的人,更何况他一个实习生了。
因为整个医院大人物对俊祎的态度,下面的人也不敢拿他当普通的实习生那样随意使唤,倒让俊祎能更专心地见习。
他是专心了,全然没有注意到比平常热闹上好几倍的心外科私底下那是一个暗潮汹涌啊。
你说为什么?
要知道像临床外科医生这样繁忙的工作,多少人对这份事业的向往,在成家的困难下消失了个干净。
谁乐意有个就算在约会也随时得被医院传召回去丢下男/女朋友的情人?
所以说,他们的择偶方向相对狭窄了,医生护士间的内部消费,可不就是由此而来么?
医院的单身好姑娘也就那么些,自俊祎一来,比饭点还准地来心外科转上三回,可把一群眼巴巴看着的单身汉眼睛都看绿了。
再听俊祎将姑娘们到食堂吃饭的邀请都推了,他们也不知是要咬牙切齿此人的不解风情还是哀怨下自己趁机下手邀请受伤的姑娘们反而成了姑娘们的出气筒的悲伤了。
就是俊祎的指导医生欧阳都看出来了,可自己带着的实习生可不就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么?他其实也就看个热闹,要是这些人知道这陆小子的年龄还不够院里的姑娘大,哪还能有那么多人还往他身上贴啊。
手术间里
所有人都注意力高度集中着精神。
主刀的欧阳医生正在做心脏搭桥手术,从1967年至今,心脏搭桥这样的手术技术已经趋于成熟了,欧阳医生本人就有上百次这样的经验,但却从不因此而有丝毫的松懈。
俊祎对导师的严谨和敬业是十分佩服的,此时,他是欧阳医生的助手。
这也不是俊祎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手术中了,从一开始的只是观摩到现在,欧阳医生已经对这位得力助手十分放心了。
他原本还担心俊祎一时不能适应这样的血腥,毕竟对许多实习生而言,要接受这个的过程都不容易。
俊祎却没有这样的顾虑,真有适应期,早在当年在疫区给病人治病的时候麻木了。
一场手术下来,待病人被推出去,向家属交代了注意事项,脱下手术服的欧阳医生长叹了口气。
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对一旁检查手术记录的俊祎道:“今天没什么事了,你下班吧。”
俊祎看了看时间,无语了下。
他可不记得他的下班时间在晚上九点。
出了院门,果然,颜律的车早已等在了一旁。
“等很久了吗?”他钻进车里,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消毒水味和还没散的血腥味,见颜律毫不嫌弃地凑过来亲了亲他,俊祎笑道:“不是和你说不要等我的吗?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颜律没接他这个话茬,这么晚了,让这么疲劳的少年一个人回家,他怎么舍得?
“先睡一下,到家了我叫你。”他是知道少年现在没精力在和他谈天说地的。
这才一个月,俊祎就算见识到外科医生的工作强度了。
一场手术时常一站就是十多个小时,甚至有48个小时的时候,期间神经都不能放松的。
他嘀咕了声:“回家一定要把这一身好好洗掉,难闻死了。”
他是习惯了中药的味道,对于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却是敬谢不敏的!更何况从手术室带出来的血腥味。他进来都要在外间洗过澡才敢到空间继续泡澡,草药们对血腥气味都很敏感。
俊祎是被颜律抱回家的。
路上少年睡得沉,他便转了方向,带着少年回了汉森小镇的别墅。
为少年放好了热水,倒上浴液,将迷糊着有些醒来的少年放进水里,见少年在水中舒服地喟叹了声,颜律笑着亲了亲少年的脸颊。
“小心一点,别淹到自己。”
“唔。”
俊祎含糊地应了声,趴在浴缸边上昏昏沉沉。
颜律失笑,他又叮嘱了少年两声,要是睡迷糊摔水里可了不得。将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颜律到楼下药箱取了少年给他配置的解乏的精油,又给家里打了电话交代了今天不回来的事情,特别叫来两个孩子听电话。
“今天听颜妈妈的话乖乖睡觉知道吗?哥哥下班累得都睡着了,你们要是哭了被他知道,哥哥要难过的,记住吗?”
两个孩子乖乖应了,颜律才挂断。
温热的手指带着草药的芬芳在太阳穴上轻轻揉开,俊祎扬起嘴角,他伸手抱住坐在浴缸边给他按摩的男人,蹭了蹭他的大腿,“怎么回家来了?”
若是有你两个弟弟在,你能安心睡个安稳觉么?
颜律叹了口气,“慢慢来不行么?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唔……反正以后又不是要干这一行,外科医生真不是人干的。”这么说着,俊祎就笑开了,“还是我师父明智,从这种角度说,中医可不比西医舒坦吗?”
他伸展了下疲乏的身体,让颜律用力一点,他自己就这么仰躺着,一边在闲闲地踢着水花,一边使唤着颜律,“左边一点。”“啊,轻一点啊。”“还有脖子,都僵了一天了。”
……
水下少年的身体在泡沫与波澜中隐隐绰绰,舒服了,时不时还蹭蹭自己的腿。
颜律眼里就有些火热起来。
“安分一点。”
他低声警告了少年。
俊祎怔了下,蓦地伸手在男人的某部位摸了一把,“靠,你就不能纯洁一点吗?”
……任谁在爱人光溜溜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纯洁不了。
颜律叹了口气,伸手向瞬间转移到浴缸另一边的俊祎,俊祎摇头。
“我今天累死了!”他指了指边上的莲蓬头示意男人自己冷水解决去,今天可别想他奉陪。说罢,他整个人就埋进了水里。
这么久了,同一张床上睡着,一个是受不得挑逗的年轻身体,一个是憋了太多年的男人,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还真没少过,如今就是这么在颜律面前赤/身/裸/体,俊祎还真没多少羞涩。
都是男人么,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矜持的。
听到颜律解皮带的声音,躺在水里召唤着‘馥紫藤’将整个身体从头发到脚趾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将身上的气息净化的俊祎从水里坐了起来。
他看着站在水下的男人用最大的冷水冲着自己,冰冷的水在他麦色结实的身体流过,俊祎的眉眼弯了弯。
他从浴缸走了出来。
尽管男人瞬时伸手关了冷水,打在手臂的冰冷的水还是让俊祎颤了下。
他抱住颜律。
男人的身体瞬间有些紧绷,单手将他抱起,让他的双脚离开冰冷的地面,皱着眉开始调试水温。
俊祎轻笑起来,干脆双腿环住男人的腰,感受男人冰冷的身体慢慢恢复热度,肌肤和他相贴的部分的起伏,和呼吸慢慢变粗的感觉。
轻柔温热的水打在俊祎发顶,男人开始细心为他清洗长发上的泡沫。
男人没有说话,俊祎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笨男人又开始动用他简直要让自己佩服到五体投地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某些行为了。
长发的少年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泼墨般的长发在男人的指尖扬起,那画面太美,俊祎看着瓷砖面上隐约的影子,失了神。
“颜律……爱我是不是很辛苦?”
这些天,他还真都没机会像今晚一样好好和男人说说话呢。
颜律不知他为什么忽然又说起这样的话,因为忍耐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捧起少年的脸,见他顺势仰起脸让温水冲刷着脸,闭着的眼睛眼角还都是笑意,了解到少年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得很,他也扬起嘴角来。
“我爱你。”
他亲吻俊祎的脖子,“宝贝……”
为什么你的气息总是这样让我着迷?
享受着颜律的温柔的少年,直到胸口的胎记被男人亲吻,才笑着推了推颜律。
“喂,我说真的,好累啊……唔,我好像还没吃晚饭。”
!
“啊,你咬我干嘛!疼啊!笨蛋!”
根本没忍心下力气的颜律在少年的笑骂声中不情不愿地吐出嘴里的茱萸。
瞪了俊祎一样,男人也只好在少年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草草了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颜律真的好疼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