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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眉气得欲哭无泪,当真是晚节不保啊,可偏偏谢景宁开口问:“不该啊,怎么这么小,和我平常接触的女尸好像不太一样,而且我能过目不忘,我记得你刚才趴在地上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小,哦,对了,你那是趴着的所以看起来有胸,这一起身还真是平啊,太不科学了。”
“闭嘴!”简眉已经被谢景宁气得彻底无语了,她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而谢景宁却又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只瞧了一眼简眉平坦的胸部,慌又瞬间闭上眼睛,极其镇定地说:“本着务真求实的科学精神,我就看一眼!哦,天,果然是平的,难怪我感觉不出来……”
“谢景宁!”简眉气得挥动另一只手,一巴掌重重扇在谢景宁的脸颊上,谢景宁冷不丁被简眉这巴掌一扇,猛地睁开了眼睛,异常好奇地问:“你打我干什么?”
对于完全没有男女之间常识的谢景宁,简眉连解释都没法解释了,人家是从科学的角度看待任何问题,简眉的辩解反而显得格外色|情了。
但悲剧的简眉又死活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任由谢景宁为自己治疗,“喂,谢教授,您之前上学的时候,难道没有接触过女性吗?”
“女性?”谢景宁昂头思索了半天,许久才慢悠悠地嘟哝道:“小学中学我没上,是我父亲教的,他是大学教授,至于本硕博我是连读的,我读的专业里没有女人,不过之前我请的助理里面好像有过女人,没太注意,也可能是男助理……”
“算了……”简眉自己喃喃道,她已经彻底放弃同谢景宁沟通了,这个根本连性别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男人,跟她绝逼不是一个星球的。
第二天简眉并没有离开,只因胳膊脱臼脚又扭伤的她,完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喂,谢教授,您能不能别再做鱼了,我这一只手吃饭已经够费劲了,还要时刻担心被鱼刺卡死!”
谢景宁瞧着简眉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的床上放着一张简易的小桌子,一碗白米饭,一盘清蒸鱼,她脱臼的手臂缠绕着绷带,整个人拿着筷子费劲的往嘴里塞鱼肉,还要兼顾着吐出细小的鱼刺。
“真是无脑生物,这样就能把鱼肉和鱼刺直接分开了。”谢景宁拿过简眉左手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将她盘中的鱼同刺分离开,他将细嫩的鱼肉夹进简眉的碗内,配着米饭送至简眉的唇边,简眉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却又默默张口吞了下去,“不用,我自己来吧。”
谢景宁没有拒绝,他将筷子还给简眉时,简眉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有点凉,好像没有温度似的。
简眉小口咀嚼着谢景宁挑好的鱼肉,他坐在床边离她很近,简眉满脑子里都是浴室内两人尴尬的情形,正当两人默默无语安静到有些窘迫时,谢景宁忽然温柔地开口道:“你别走了,一直留在这里。”
他不是恳求,虽然声音很柔很轻,但却像命令。
简眉一愣,好奇地瞧向谢景宁,“你说什么?”
谢景宁轻垂下修长的眼睫毛,他的嘴唇很好看,薄厚适中有些微微上翘,看起来像是微笑,仔细看却又不曾笑过。
“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能把你这种低智商的生物培养成松鼠的智力,对我来说已经费时费力了,我可不想重新招个草履虫,再从头培养,你还是留下吧,小松鼠。”谢景宁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完话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小松鼠?谁小松鼠!”简眉气得扔下筷子,其实刚才谢景宁温柔的为她挑鱼刺,亲自将鱼肉送进她口中的那一瞬,她的心脏就砰然狂跳,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这种奇葩,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谢景宁离开简眉的房间后,他回到自己阴森漆黑的小屋内,房间内拉着严严实实的黑窗帘,唯有电脑屏幕亮着一片幽蓝色的光芒。
“谢疯子,很少见啊,你居然会去挽留人?”音响中发出清晰而低沉的声音。
谢景宁冷冷地瞥了电脑屏幕一眼,正处于视频状态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男人眉清目秀的脸庞,男人穿着简单的白大褂靠在椅背上,对着电脑微笑,似乎能看到另一端谢景宁蔑视的眼神。
“不是挽留,我说了,我讨厌再去训练新松鼠。”谢景宁看都不看一眼电脑,只是漠然走到漆黑的房间一角,为自己倒了杯水。
音响里却传来鄙夷的笑声,“得了吧你,谢景宁,从小到大,这二十多年你是出了名的冷血,挽留这个词你什么时候知道过?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留下简眉,是因为她这个人呢,还是因为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够了。”谢景宁放下杯子,大步走向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里的男人瞧见谢景宁快步走来,赶忙喊道:“喂,谢景宁,干嘛你?我还没说完呢,有你这样对你哥的吗?”
然而电脑另一端男人后面的话还没讲完,谢景宁已啪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电脑里的声音戛然而止,谢景宁修长的手放在笔记本上,他乌黑的眼眸如同铅一样沉。
很多年前,年轻的天才医生谢景宁声名鹊起,他以大胆先进毫无失败的手术治疗闻名,令诸多身患绝症只能保留治疗的患者见到了希望,当时有位父亲不远千里找到谢景宁,他的女儿双目失明,如果进行保留治疗,能看见光明的日子将遥遥无期,可先进的治疗方式却有着生命危险。
年轻气盛的谢景宁接了这个棘手的病患,满怀信心的他,却在治疗的过程中,刀子只偏了那么不到半寸,女孩脊椎里的流质瞬间全部流了出来。那是谢景宁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是对他骄傲的重大打击,站在手术台前的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周围的助理医师都告诉他,这是严重的医疗事故,谢景宁的医生生涯完了,这个小女孩死定了。
但谢景宁拿着手术刀,心里默数三声,他告诉自己,只能给恐惧留三秒钟的时间,三秒之后,他将忘掉恐惧,全身心投入抢救中。
十几个小时不食不眠的抢救后,女孩子活了过来,谢景宁却瘫倒在地,他不可一世的骄傲彻底破碎了,他的手术刀险些害死一个年幼的生命。女孩恢复视力后,父亲带着女孩想要去见谢景宁,但他却离开了医院,开始从事法医,发誓永远不再医治活人,因为面对鲜活的身体,他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直到简眉在浴室内摔倒,他看到简眉脊背上的疤痕,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为治疗失明的小女孩,开刀缝合时留下的痕迹。
谢景宁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左心房前,他告诉自己,他留下简眉,不是因为对当初那个小女孩的愧疚,而是,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谢景宁也说不清,有些奇怪。
“喂,谢教授,要是咱们再不出去溜达溜达,我不会憋死,也会变成美人鱼的!”简眉抱怨着将面前盛满鱼肉的盘子推开。
谢景宁皱了皱眉,“为什么会变成美人鱼?它的智商比你高多了,要知道被称为美人鱼的儒艮虽然有突出嘴外的长牙,但和你一样丑陋的外貌却掩饰不住它的智慧,在动物界……”
“滚!”
“……”
在简眉的软磨硬泡下,谢景宁终于答应出门去,然而当谢景宁打开车子副驾驶座的门,一瘸一拐的简眉坐到副驾驶座上,谢景宁拉着车门站在外面阴着脸,简眉不禁好奇道:“你看我干嘛?怎么不过去开车?”
简眉一怔,心想着从来毫无绅士风度的谢景宁是绝不可能主动为她开车门的,现在想来谢景宁平时出去都有专门的司机,难道……
“我去啊,大哥,你不会开车啊?不是吧……偶哈哈!”简眉坐在副驾驶座上,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谢景宁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吭声,简眉笑得喘不上气来,“您的智商不是只比爱因斯坦低一点点吗?您不是进化完全的高等人类吗?怎么还不如我这个脑子比核桃还小的小松鼠呢?”简眉趁机狂轰乱炸,她瞧着谢景宁忽黑忽青的脸庞,就好像变色龙一样,对于羞辱他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我得意个笑啊,得意个笑!
“咳咳,不是我考不过驾照,我只是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谢景宁义正言辞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骄傲。
“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简眉直接白了谢景宁一眼。
谢景宁刚张开嘴准备反驳,简眉却笑道:“行了,谢大教授,您快坐过来吧,我教您学开车!”
“哼,我说过我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学,再说司机马上就过来了。”谢景宁还没说完,简眉却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了,别狡辩啦,快上来,我可是老司机呢。”
简眉笑嘻嘻地看向驾驶座上的谢景宁,他正襟危坐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好像生怕会从车内飞出去一般。
“别紧张嘛,你都没打火呢,在这之前要先系上安全带!”简眉凑过身子,像教小孩子似的为谢景宁系安全带。
安全带在谢景宁的左侧,右边的简眉探过身体拉安全带时,她紧挨着谢景宁,谢景宁的下巴甚至轻触在简眉的脸庞上,他的下巴上有些短短的胡渣,当简眉整个人靠近他时,他似乎很紧张,鼻翼不断发出温热的呼吸,就连胸膛也在不断的上下剧烈起伏着。
“安全带是要这样拉过来……”简眉说话时无意间抬了下头,她的唇轻蹭到谢景宁的皮肤上,她抬头瞧去,只见谢景宁大口喘着气,满脸通红地盯着她,从脸颊耳朵甚至到脖颈都异常通红,与平日里镇定自若,桀骜不驯的他截然不同。
简眉帮谢景宁扣好安全带,好奇地瞧着反应异常的他,“你,怎么脸这么红?”
谢景宁猛地推开简眉冲下车去,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半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好像淹水几乎窒息的人,“我心跳怎么这么快?完了完了,我一定是心律失常,说不定还可能是心脏病!”
“你怎么了?”坐在车内的简眉昂头望向谢景宁。
谢景宁隔着车玻璃瞧向车内的简眉,淡淡的茶色玻璃遮住她白皙的脖颈,她只露出一对明亮夺目的双眸,和鼻子下柔软的红唇,她说话时舌尖轻舔了下唇,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看在谢景宁的眼里,他的浑身却像触电似的,又酥又麻,砰然加速的心跳间竟有种异样的舒适。
谢景宁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晚浴室内的情景,她娇嫩的身躯匍匐在地板上,水滴顺着她的皮肤慢慢滑下来,还有他的手恰好放在……
谢景宁忍不住用力揉搓起脑袋,“完了,我一定是大脑神经功能障碍,指向性思维出问题了,为什么总是想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该死!”
坐在车内的简眉嘴角却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她抬起璀璨无比的双眸,用一种近乎勾引的眼神望向谢景宁,“谢教授,也许你那不是病。”
谢景宁不敢扭头看简眉的眼神,她的眼睛就像磁铁一样,而他如同铁粉般毫不受控制的被她紧紧吸住,“你,你说什么,你,你的智商根本,不,不可能懂人类大脑的构造。”
简眉斜飞的眼睛忽然瞟向谢景宁,她的眼神绵里藏针,柔媚中却带着锐利,“但我懂你的心。”
谢景宁背对着简眉,身上涔涔的冒着冷汗,他往常坚定骄傲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你,你懂……我,我的心,到,到底心脏怎么了?”
简眉不知何时出现在谢景宁的背后,她的手如同一条柔软的细蛇,顺着他的背后慢慢滑动,直至停在他的肩膀上,谢景宁的喉结上下移动着,他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似乎随时可能蹦出他的喉咙。
简眉的红唇凑近谢景宁的耳畔,她呼出阵阵微热的兰气,她的气息轻拂在谢景宁的脖颈处,弄得他皮肤和心里都痒痒的,她的声音就像一股泉水般,顺着他的耳畔一直流进他的心底,“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谢景宁的心脏噔的停止了一瞬间的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额,应该没番外了,结束啦,码新文中,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