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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楠一路策马回了*指挥处。
平平整整的大瓦房灯火通明,院内青砖漫地,一队队跑得全是兵,军官走马灯似的来了又走,见沈培楠到来,集体定住不动,在中间腾出了一条小路,沈培楠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门口的哨兵,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孙继成军装笔挺的迎出来,脸上没有笑容,格外严肃冷峻,他从沈培楠手里接过大氅,诧异道:“这么快?”
沈培楠板着脸,竭力不露破绽,但孙继成往他的领口袖口一打量,嘴角就要往上翘,沈培楠朝他一扬马鞭子,搡着他走上楼梯:“看个屁,时间急迫,有事说事!”
他的身影一出现,满屋子军官登时起立,沈培楠的两手往下一压,大家整齐划一的围着长桌落座,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响动,沈培楠绕到长桌前,两手撑着桌面,冷冽的眼神朝大家逐一扫过去,从离得最远的总军需处到他身边的参谋长和三位师长,依次起立,直着脖子开始报备。
一路干脆利落的准备就绪,沈培楠拍了两下手掌,点点头:“好,输人不输阵,像我带出来的兵!”
“明天凌晨四点一刻,准时动手!”他目光灼灼,“我等着听你们突围的炮声,给我记住了,你们开的每一枪、每一炮,都要对得起党国,对得起战死的兄弟!”
低沉而短促的回应声将房顶震得发颤,沈培楠摆手解散了队伍,把孙继成叫到身边:“共|军那里怎么样?”
孙继成挑着嘴角一笑:“放心,他们派到咱们这边的侦察兵都被捆严实扔后院了,瞒得跟铁桶一样,大伙儿在东边设了埋伏,半夜把他们一锅端了,保管明天您一个八路都看不着。”
沈培楠站起来,边走边低头系袖口的一枚纽扣,淡淡道:“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讲,明天一战凶多吉少,如果有任何不测,兄弟在这先谢谢你。”
孙继成跟在他身后,一路进了院子,士兵正列队被自己的长官分别带回,到处回响着整齐的哒哒脚步声,他突然把沈培楠往后一拽,指了指他领口翻出的一截衬衫领子,笑嘻嘻道:“军座,那事……不大顺利啊?又被荷叶儿揍了?”
沈培楠觉得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啧了一声,很生硬的回答:“没有,好得很。”
“不对不对,有问题,时间太短,你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怎么也得缠绵个半宿不是?”孙继成狐疑的打量着他,煞有介事的压低了声音,“要不我去军医处那找根鹿鞭给您炖汤补补?没事,他们问起来我全自己担着,猜不着您!”
沈培楠快被他气死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更不是,板着脸摆了摆手就要走,孙继成嬉皮笑脸的贴上来,贼溜溜的朝周围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乐道:“嗨,您这生离死别的话都说了,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小荷叶没让您碰吧,把您撵出来了吧?”
沈培楠攥着拳头,用手背掩着嘴,使劲清了清嗓子,孙继成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他是个容长脸窄鼻梁的英俊相貌,笑的太邪乎,成了只暖绒绒的大狐狸。沈培楠瞪他一眼,闷声道:“你嫂子没出息,细皮嫩肉的,怕疼。”
孙继成溜须拍马油嘴滑舌的功夫堪称一绝,想了想,说了句等着,飞身上马奔了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抹了把额头的汗,拿出一只光溜溜的小铁盒,沈培楠打开一瞧,竟然是一盒进口凡士林,若无其事的往旁边看了看,又用一声咳嗽做掩护,飞快的把盒子塞进了口袋里。
孙继成嘿嘿乐道:“从军医处长那拿的,紧俏货!放心,我跟他们说您把手割了,止血。”
沈培楠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立刻又绷住了,把孙继成往角落里拽,院子里出来进去的全是兵,他俩鬼鬼祟祟躲在屋檐底下,沈培楠一手撑着青砖墙:“你嫂子嫌疼,又被我惹急了,你这个臭小子玩的花哨,有没有……”
孙继成吓得往后缩:“当家的,我的漂亮女演员老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不能败坏我的声誉,往常推牌九逛窑子咱们都结伴,谁也别说谁花哨!”
沈培楠咬牙切齿:“行,行!等弄死外面那帮小鬼子,我介绍上海的女演员给你认识!”
孙继成满意了,抱着手臂,屈着一条腿,马靴的鞋底轻轻磕着墙壁,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办法,每人吃的套路不一样,摸不准就问,人家怎么说咱怎么干呗,谁让咱们是当爷们的,那就是吃苦受累的命!”
沈培楠觉得这想法挺奇怪,心说当爷们的养家糊口,不仅得吭哧吭哧的使力气,还得跟杆枪似的指哪打哪,那不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还不如捧着莫青荷唱戏那会儿,莫青荷再大的名气,再多人垂涎,吃沈家的喝沈家的,靠着他的庇护在北平城风光体面,那在外面就得尊着他,在家就得伺候他,在床上也得由着他,这才叫当爷们!
孙继成见他脸色不对,苦着脸道:“您这个地位暂时是有点不保,但您想啊,你不顺着他,他能让你上床吗?不能,他不仅把您踹下去,还得牟足了劲揍您!不仅揍,他一扭头跑回西北土匪窝,您想再逮就难了!”
他说的唾沫星子横飞,啪的一拍手:“我是没碰过兔子,但我觉得吧,这小兔子跟小娘们一个样,把他干舒服了,他还不一天到晚的围着您转?”
沈培楠一想到莫青荷会跟个小娘们似的黏着自己撒娇耍赖,心都化了,故作严肃的板着脸,伸手戳了戳孙继成的脑门子:“有点道理,你小子从早到晚的也不全在放屁。”
他骂了句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双卷成团的洋纱袜子,把皮鞋脱下来往地上磕了磕,倒出两块小石子儿,又跳着脚开始穿袜子穿鞋,孙继成看得直撇嘴,心说这哪是没当成爷们,这混的也太惨了!
扶着墙穿完了鞋,借着屋檐下煤气灯的光晕,他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勾弯月,此时,距离发起总攻,还有不到五个小时。
沈培楠处理完自己的事情,马不停蹄的抄小路回了八路军的驻地。
孙继成流氓归流氓,胜在心狠手辣做事稳妥,*战士在草丛里埋伏着,葫芦山东边毫无动静,沈培楠不担心,他了解莫青荷的性子,他对自己堪称全身心的信赖,在外面是个像模像样的共|军团长,在自己身边还是不愿意长大,惹急了就乱打乱闹,成了一团刺猬,扎着刺儿谁叫也不理。
沈培楠没敢走正门,把马拴在一棵小树上,从窗户翻了进去。草棚的灯还亮着,满地衣服都收拾了个干净,桌上的破发报机不见了,他赶紧往床上看,木板床堆了半边被子半边茅草,幸好人还在。
莫青荷把自己埋在草堆里,蜷着身子睡得正香,肘弯里露出半张脸,灰棉军装外套挂在床头,他穿着件贴身的缎子薄袄,小袄做得鲜艳精细,愈发衬得人乌眉唇红,依稀还留有几分优伶的模样,只是额头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是常年戴军帽晒出来的。
沈培楠看得想叹气,直起身子往床边走,冷不丁脑袋撞了房顶的煤气灯,玻璃灯罩发出砰的一声响,铁丝吱呀吱呀的晃悠,莫青荷的眼皮子一动,转身面对着墙壁,继续装睡。
沈培楠坐到床边,抬手想摸他的脸,谁知越摸他越躲,几下子就缩进了被子里,沈培楠这次学乖了,不敢硬来,俯身放柔了声音跟他说话:“小莫,我又惹你生气了。”
“宝贝儿,你把我打了一顿,又撵出去了,我喝了一肚子风,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咱们扯平了吧,不生气了,啊?”他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捞莫青荷,只摸着一团毛茸茸的头发,往下刚要碰着脸,莫青荷往被子深处一缩,又没了影子,被子鼓出一个大包,沈培楠把一团被子捂在怀里,摸摸索索的找着了脑袋的位置,故意道:“找着了,哎,不对,这是屁股。”
莫青荷闷在被子里噗嗤一笑,沈培楠装作无知无觉,沿着他的后背摸到屁股,隔着被子拍了一巴掌,咕哝道:“这八成是脑袋。”
莫青荷原本担心自己伤了他的面子,闹僵了难以下台,此时见他回来了,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终于憋不住了,一掀被子爬出来,连笑带骂:“你他娘的分不清脑袋屁股!”
沈培楠搂着他的肩膀往怀里按,用下巴蹭他的脸:“分不清,看见宝贝儿的白屁股,我就什么都忘了。”
他走到桌前,从后腰解下一支柯尔特手枪放在桌上,返回来坐在床边,三两下脱掉皮鞋,解了武装带,一粒粒捻开军装纽扣,莫青荷以为他又要发情,急得抬脚就往他腰里踹,沈培楠一把抓住他的脚,捧在手里低头往脚心亲了一口,温情的数落他:“别闹,那是肾,踹坏了就没得玩了。”
“谁他妈的要陪你玩。”莫青荷的瞪他一眼,“你那猪腰子怕坏,我的屁股就不怕坏了?”
沈培楠啧了一声,想凑到跟前抱他,莫青荷挪移着往后退,干脆抬起一条白生生的腿,一脚踹在沈培楠脸上,用脚趾头拱他的脸肉,沈培楠躲来躲去躲不开,干脆一口咬住了他的脚心,用舌头来回的舔,莫青荷痒得哈哈大笑,踢蹬着两条腿,鱼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沈培楠嫌弃的往他脚心拍了一巴掌:“大老爷们的臭脚,上山下河的天天在鞋子里捂着,你当你是小姑娘还挺招人喜欢么?”
莫青荷当过兔子,自诩当了兵也比别人讲卫生,没有被他的话语刺激,变本加厉的从被子里滚了出来,两条腿来回往人脸上蹬。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着两条沉甸甸的白腿,一抬起来,简直能从短裤里看见毛丛和那软缩着的小东西。
沈培楠憋了好几天,抬头看了一眼,脑子里就开始升温,莫青荷见他眼神不对,低头瞧了自己一眼,吓得赶紧收回腿,抱着膝盖,跟他面对面坐着,歪着脑袋,很委屈的抱怨:“沈哥,干那事真疼,咱们不干了吧,以后要是你想的厉害,我给你摸一摸。”
沈培楠凑过去,一手托着他的膝盖窝,一手架在胳膊底下,一用力就把他抱到自己膝上,莫青荷肌肉结实,很有些分量,搂在怀里温暖而沉重,沈培楠原本担心着指挥部那边的情形,现在也有些安心,他转头望着窗外夜色,又瞥了一眼手表,还剩四个钟头。
“什么摸一摸,你那屁股天生就是让我干的,我能让它闲着?”他一手搂着莫青荷的腰,另一手捻开军装的最后两颗扣子,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又解了莫青荷小袄,两人光着胸膛偎在了一起。夜晚风凉,山风从木板缝往里钻,沈培楠打了个寒噤:“妈的,你住得这是什么地方!”
他掀开被子,把自己和莫青荷都盖进去,谁知床上还铺着厚厚的茅草,还有一大捧落在地上,那小炕本来就不大,被茅草堆满了,沈培楠用手扒拉两下,发现茅草堆着茅草简直无穷无尽,就忍不住笑:“睡在这跟两只抱窝鸡似的。”
莫青荷眼见是在劫难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抱窝鸡能孵蛋养小鸡,你能干嘛?”
沈培楠把他搂在臂膀里,笑道:“想要儿子啊?”
莫青荷点头:“屁话,做梦都想。”
他撇了撇嘴,充满怨恨:“我没爹没娘的,家里又不能给说媳妇,好不容易组织给介绍了一名女同志,长得漂亮,革命觉悟又高,谁知道一句话都没说上呢,我就被派到你这来了。”
沈培楠就乐,和他一起滚到了茅草堆里,屈着一条腿撑在他身上,利利索索的把两人的裤子也扒了,胯贴着胯磨蹭,低声道:“你们长官才叫觉悟高,知道姓沈的还没老婆,赶紧把送媳妇过来,什么叫讲义气,什么叫支持合作,老子算见识了!我得回去就跟委员长拍电报,这事必须全国通电表扬!”
莫青荷被他气的要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沈培楠亲了他一口,越看越觉得爱,笑道:“成,儿子的事,既然莫团长都开口了,沈某万死不辞,我给你生。”
莫青荷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亲了一口:“滚你娘的,你生个鸟!”
沈培楠很不满意,拢着莫青荷腿间的玩意上上下下的揉,直弄的他耳热心跳,往他身上一扑:“能不能生试试就知道了!”
莫青荷难得与他有片刻和平,在心里一咬牙,心说疼就疼一次,忍忍就过去了,认命的闭上眼睛,两手滑到他宽阔的后背,低低的喘着气,道:“小外甥都有好几个了,还满嘴胡说……”
沈培楠突然停住了,愣愣的瞧着他:“外甥?四丫头嫁人了?我添外甥你怎么知道?”
莫青荷也跟着发怔,半天才默默叫了一声糟糕,上次说到莫柳初就被打断了,还没来得急跟他说沈飘萍的事,只好硬着头皮搪塞了几句,沈培楠听得脸色都变了,把他往床上一按,没头没脑的乱亲下去,一边亲一边骂:“妈的,小王八蛋,老子家里都是党国要员,我再不好好收拾你,你把我一家都快策反了!”
莫青荷被亲得头昏脑涨,只觉得两人之间暖烘烘的暧昧快让他把持不住,腿间的那东西也抬了头,忍不住张开腿往沈培楠腰间蹭弄,额头出了热汗,他把脸埋在沈培楠脖颈间,低声道:“沈哥,你慢一点,别让我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Aurevoir的地雷!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有一定几率掉落双更呦,让我们期待夜晚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