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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如魔鬼般的嗓音瞬间驱走了她的瞌睡虫,瞪大眼睛盯着门前的贺子如:“你怎么在这里?”
贺子如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最后一天正式上班,刚下班了就来看看你,也没别的什么事。你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好心当作驴肝肺。”
池小墨恍然大悟,贺子如和她不一样,九月份正是开学的时间,这都八月底了,也该放假休息几天然后上学。
“没啊,我只是在想,过几个月你再进景和就是学生,而我,是正当医生,觉得相对来说占绝对优势。”
贺子如对这个观点显然是嗤之以鼻,池小墨本想请教该用什么方法攻下冷然的心理防线,可冷然端坐在那里,也不好开口,干脆下了逐客令:“子如,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去找你。”
贺子如也没计较,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到门前停住脚步道:“忘了跟你说,你奶奶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在我这里了。”
她一愣:“你怎么回的?”
“还能怎么回,我就说你和我睡景和的学生公寓啊!”脸上挂着一副,就晓得你在冷然那的表情。
池小墨送了口气,扬着笑脸:“谢了!”
“没事。”
贺子如走后她把休息室里的床单被套都换了下,从柜子中找出自己的衣服去洗澡,她出来时冷然已经躺在床上了。闭着黑亮的眸子,眼睑下一片阴影,头发有些凌乱,想必也累了。
她擦着头发蹑手蹑脚的将衣服丢进洗衣机,正犹豫着要不要按开关键传来打开柜门的咯吱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冷然高大的背影,低着头在自己柜子中找换洗衣服。
原来冷然刚才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倏忽之间回首,四目相对间蓦然间脸颊一热,冷然也是一愣,掀开薄唇道:“你先睡吧!”
她按了洗衣机的开关键,调好注水量后就躺着睡了,再次醒来A班的人员都已经全体到齐了,她穿好白大褂去查房,查完房就可以下班了。经过护士站时好一阵交头接耳,都拿着暧昧的眼神盯着她。
她不解,也凑过去准备一起八卦:“说什么呢?来来来,也让我听听。”
跟着潘雪的一个实习护士脸一红,尴尬地低着头,随后道:“也没什么,就是骨科来了个实习医生,很帅。”
要是搁以前,她铁定是亮眼发光也要把这个实习生的资料扒一扒,可现在是全无兴趣,挨个查完房后回到值班室准备走,晃了半天没看到冷然。
可冷然的公文包还在,肯定还没走,直到十点多的时候才和李锦一起出来,然后她才知道,昨天晚上有一台加急手术,时长八小时,她在休息室呼呼大睡的时候,冷然却在手术室工作。
李锦趴在桌上休息,喃喃道:“小雪,给我买碗粥来。”
冷然调侃道:“潘雪今天是P班,你还得熬六小时才能看到你们家小雪。”
李锦这才意识到,敲了敲脑袋:“看我这脑袋,折腾了十几个小时自己都做不了主了。”
冷然脱了白大褂搁在椅背上,对她说:“今天也是通班,给雷医生顶班,明天是我自己的通班。加起来要连上72个小时,我已经跟张主任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具备独立麻醉资格,以后会自主排班。”
她血色尽失,苍白着脸色望着冷然,颤抖着嘴唇道:“所以……以后……我不是跟你一起上班对吗?”
“不是,明年你才能考资格证,考虑到你还不是很熟练,就跟主任和秘书说我们一起上班,一台手术两个麻醉师,你我两个恰恰好。”
她抑制不住的狂喜,高高扬起了嘴角,甜着声音拍马屁:“冷老师最好了。”
李锦不甘寂寞,抬起头来不满的盯着池小墨:“对,就你冷老师最好,那我和你潘姐姐苏姐姐呢,白眼狼,平常白给你买零食了。”
冷然觉得好笑,护犊子般说:“那行啊,以后就把潘雪的班和我们的绑在一起,三个麻醉师一台手术,很轻松。”
李锦狂抓桌子,最终匍伏在上面哼哼唧唧了几声:“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我们俩年龄相当,长得比我好,职位比我高,连说话都能比我毒。”
冷然笑:“你还是有优势的,你看你把潘雪那蠢姑娘都哄得这样服帖了,我就没这本事。”
李锦理了理白大褂,正襟危坐,冷哼了两声将视线挪到池小墨脸上,道:“怎么没这本事了,我和潘雪最起码那叫适当,你这叫老牛吃嫩草,人小姑娘才多大点,你少说也大她五六岁吧!”
冷然纤长的手指摸了摸鼻翼,捂着鼻子佯装咳嗽,试图转移尴尬,末了见李锦一副得意之色,便不咸不淡的纠正道:“你错了,我大她七岁零一天。”
李锦一愣,转头盯着池小墨,诧异道:“小墨,你今年多少岁来着。”
她也是一怔,妇产科俞主任安排冷然带她的时候就知道冷然28岁,具体生日却是不清楚,没想到两人生日挨得这么近。
“五月底满二十一岁,现在吃的是二十二岁的饭。”
李锦挠挠头:“这么小啊,那你读书的时候肯定很小。”
她想了想:“在我们家,跟我哥哥比起来我还是算很大的了。”
“那你哥哥读小学一年级时多少岁?”
“两岁,博士毕业的时候刚好可以带个女的去扯证,22岁。”
李锦震惊的说不出,半晌才道:“你爸妈真不是人啊,屁大点孩子就塞去读书,我像你哥这么大的时候话都还说不转呢。”
末了喃喃道:“咦,我记得好像那位社会名流也是22岁博士毕业,叫什么来这,前段时间娶了市长女儿的那位。”
池小墨干咳了几声,顺手端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几口水,目光有些游移:“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多死脑细胞啊!”
李锦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手中的玻璃杯,咋舌道:“你们俩关系竟然好到用一个玻璃杯了,也是,都住在一起了杯子什么的也都是浮云了,嘚嘚……”
她鼓着腮帮子盯着手中的玻璃杯,透过晃荡着的白开水,清晰的看见底部一个英文简写R,然,冷然。
她惊悚不安的握着玻璃杯,回头愣愣地盯着桌子上另一个孤零零的水杯,底部的C瞬间变得晃眼,窗外阳光照进来,折射出一条条漂亮的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