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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仕杰马不停蹄地赶回祁州城,到了自家院门,龚仕杰让下人照顾好马匹,也没回自个儿院子里换身衣服,直接便去了母亲的院子。
龚氏见着儿子,很是高兴,早把前些日子那点儿子隔阂忘了,欢天喜地的吩咐下人晚饭加菜。
龚仕杰开门见山,道:“娘,儿子打算娶妻了。”
龚氏道:“真的?是哪个姑娘,为娘这就去给你张罗。”
龚仕杰抿嘴,道:“娘您也认识,就是夏三娘。”
龚氏气得直发抖,看着龚仕杰道:“好啊,你果真不听为娘的劝,娶个寡妇也就罢了,她还带着个拖油瓶,你自个儿还没个孩儿,就得给人当便宜爹了!这城里哪家未婚娘子不成,偏偏看上个寡妇!”
龚氏一边说着,一边抽咽着抹泪,道:“这事儿,我不同意!”
龚仕杰冷冷看着她,道:“是我娶妻生子,我乐意娶谁便娶她。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还是要娶!”
“你……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为娘的话了。想让我承认这个女人,休想!”
龚仕杰见她这般固执,缓缓道:“娘,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来通知您这个决定。我不是三两岁的孩子,您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就莫在我面前演,不够看。”
龚仕杰早年虽然主动脱离了萧家,带着娘亲自立门户,可不代表他就是没有主见的人。对于龚氏,他怜惜母亲的遭遇,可以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不代表着他能允许她对他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龚氏被他噎得脸色难看,她哭诉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连为娘的话你都不听了,那小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龚仕杰怒道:“够了!有你这么当娘的么?”
龚氏怒道:“好,好,你如今竟然为了寡妇跟我这么说话了。你是不是就不要娘了?”
那些年龚氏受了伤害,这些年就只得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因此看顾得紧,龚氏一边忧愁儿子年纪这么大了还没娶亲,一边心里却又暗喜没有儿媳妇在跟前,儿子还是她一个人的。龚氏的心情很是矛盾,如今见儿子有了中意的女人,还是个寡妇外带个拖油瓶,龚氏这心里是怨恨不已。
龚仕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能把眼前的人跟年幼时那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的娘亲看成一个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的呢?现在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说着那些粗俗不堪的言词的人真的就是他的母亲吗?
龚仕杰看着她,缓缓道:“娘,这些年您不是一直期望儿子娶妻生子?现在儿子要娶妻了,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反对。您……究竟是在反对她,还是见不得儿子娶妻生子,恨不得我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老来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龚氏大哭,道:“仕杰,娘就只你一个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娘?你忘了那些年我们娘俩是怎么过来的……仕杰,娘只是希望你能娶个好媳妇,这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娶那个寡妇?你娶了她,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家!”
龚仕杰冷笑,他道:“我龚仕杰这辈子,就没在意过旁人的眼光!娘,如果您执意如此,那我尊重您,以后,这座宅院,就当儿子孝敬您的!你不接受她,那我就去入赘,我夫妻二人就不碍您的眼!”
龚氏气得瞪大了双眼,道:“你说什么?入赘!你这混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是不是一定要气死我才甘心?”
龚仕杰抿了抿嘴,道:“娘若是身体不适,便让大夫上门来看看。儿子便不打扰母亲休息,儿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龚仕杰回了趟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便打马出门。龚仕杰心情有些糟糕,对娘亲,他自认自己不曾忤逆过她,可是涉及到婚姻大事儿,他也没办法听她的。这些年,龚氏杰一直在外头行走江湖,长的时候一年半载也不曾回过一趟家,与龚氏之间的母子之情说起来算不上特别亲近。再加上,龚仕杰也并不是那些念书念得脑袋二愣的人,他可以孝敬,却不可能愚忠!
依照龚氏这样子,要让她开口给他办亲事儿,那是困难的啰。龚仕杰特地去请了官媒,付了一笔银子,那官媒屁颠屁颠表示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龚仕杰想起当年认识的陈大哥,想了想还是去了趟城郊,道明了缘由。陈朗如今四十有二,早年与龚仕杰相识,这些年早已经金盆洗手,在祁州城外买了一大片地,过上了安稳日子。
陈朗的妻子顾氏早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顾娘子,跟了陈朗后也就踏踏实实做起了贤妻良母。
陈氏夫妻听了龚仕杰的话,也不由得叹气。顾氏道:“龚兄弟,你如今拜托到嫂子跟前,这事儿嫂子一定会给你办得体体面面。只是到底是你成亲,若拜堂成亲你娘不出来,到底是不美。”
龚仕杰也无奈,道:“这我又如何不知,只我娘,我也不知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意见!”
顾氏又道:“还有一点,龚兄弟,如今你媳妇还没过门呢,等日后成了亲,成了一家人,做婆婆的不喜儿媳妇,少不得会刁难一番,怕是家里不安宁。”
龚仕杰道:“这点嫂子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那院子就给我娘住,平日里我娘也有丫头婆子伺候着。我再另外买个宅院,等逢年过节再携了媳妇回家一趟便是。”
陈朗道:“我说龚老弟,不是我说,这事儿,你娘也太计较了。那夏娘子带着孩子能在祁州站稳脚跟得多不容易,想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咱这些爷们儿的事儿,哪家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媳妇就得烧高香了,偏你娘还嫌弃。”陈朗吧唧下嘴巴,对龚仕杰他娘很是瞧不上眼,到底是兄弟的母亲,陈朗也不好意思说得太过,便又道:“龚兄弟,不若先这样,你就跟你娘说,你把人家给睡了,指不定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有了,我就不信你娘还不乐意。她再有意见,念着肚子里那块肉,也不会做得太过火。”
顾氏不由拍打了自家夫君一下,道:“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不过,若实在是不行,龚兄弟你便这么说,唬唬她。没准儿这事儿就成了。”
龚仕杰点头表示知道了,几人又聊了些其他事情,留了龚仕杰吃了晚饭才放他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终于要完了,肉什么不要期待了,明儿只是清水。明天正式开新文了,打滚求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