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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莺无语扶额,远看一朵佛龛白莲,近看——爱装扮成和尚的女人!
在先前的宴会里,她见到了诸多奇葩,眼前的一位当得是之中翘楚。鴀璨璩晓
张三爱扮老人骗人她也就不说了,为什么这女人口味这么奇特,不扮演尼姑、道士的,就爱扮和尚出来哄人?这打扮、这声音,会让人吐血的有没有?
“白小姐,能换身衣裳再出来吓人吗?”
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施主意思是贫僧装扮有不妥之处?”白莲老实的查看自己一番,从佛珠到布衫、念珠到衣袖、再到僧鞋,然后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道,“没有啊?施主莫非是眼神儿不好?”
“我什么都没看见。”上官莺仰头、闭眼,转身,走。
懒得惹,还躲不起吗?
“施主,魔障自由心生,佛门之人不打诳语,还望施主听贫僧一言。”白莲宝相庄严,慈悲为怀的道。
上官莺顿住脚步,白莲看向她,她回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等你成为真的和尚,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那犬齿,在这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她笑,面上却如笼寒霜,像极了欲攻击人的幼兽。
“施主。”白莲认真的看着她,“杀意太重,要不得,明日得起早,早点歇着别出来祸害人。”
末了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衣袖一拂,潇洒离去。
上官莺一双几欲喷火的眸子死死的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活活剐了去,但是好歹意志力够强,生生将这欲、望给压抑了下去。
转身,准备回去。
“大小姐!”
惊喜的声音,却是突然传来。
上官莺眉头一皱,往发声处望去,但见不远处有四个男子飞快往这边跑来,她认出他们是那一日与她生死与共的四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站着不动,等着他们主动靠近来。
四人兴冲冲而来,巴拉巴拉的一连串问题全抛向她,自然问题是关于她身上伤势、腿脚等各种方面的事儿,家事倒是没问,他们是发誓效忠她的侍卫只关注她的生死,不关注她的任何虚假传言。
上官莺淡然的将一个个问题回答,得知他们是因为出门才错过了今晚的欢迎宴,一回来就听到她来的消息于是便是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急匆匆的奔着她来了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好了,你们赶路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四人兴奋劲儿没过,舍不得走,但是她都发令了,他们也不好违背啊!
“大小姐,听将军说你会挑选人带出去,能不能带上我们几个?我们都想跟着大小姐。”
在见识过她过人的过人的聪明和绝世武功后,他们做梦都想跟着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
上官莺一笑,“明日考核,你们要是通过了,我就带你们下山。”
对比那些个奇葩来说,他们的忠心是绝对不需要怀疑的,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们的忠诚。
“大小姐,这风大,你也早点休息啊!”
其中一人笑嘻嘻道一声,四人眉开眼笑的冲她挥手儿,旋即快速消失在了远方。
“不想了。”
这么一闹,她心情好了许多,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日一早,庄内上上下下的人全部集合在了空旷的临时开辟出来的校场,
上官莺早料到这帮人不会走寻常路,却也没想到他们的打扮会如此惊悚——一个个的脑袋上扎起白色汗巾,腰上捆着大红缎子,足蹬鹿皮靴,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那,不但没一旦高手的样子,反而是像极了马戏团子。
“让他们准备准备。”
经过昨晚上半晚上的沉思,她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面色淡漠的吩咐阿黎办事。
可校场里有那么一部分负责看上官莺表情的人可是诧异了,她现在不应该是惊吓、怒火冲天、拍桌子大吼吗?
昨儿她生气在房间里爆发的事儿他们可都知道,怎么这会儿她这么淡定?
这不合常理!
阿黎仿佛没感觉到那注视的目光一般,领令下去了。
一会儿,石龛里一炷香烧至半炷,上官莺起身宣布了大选赛程,众人有气无力应那么一声,然后交头接耳,嬉笑怒骂各有其招,侃天侃地就是不看上官莺。
“别后悔就是。”上官莺笑靥如花,眸子却深深眯起,将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收在眼底。
阿黎默默退后一步,离心理阴暗做事缺德的某人远点,低下头为那群不知死活的人默哀——得罪谁不好,得罪心眼比米粒都小的大小姐。
接下来,便是到了比赛时间,第一场比轻功,道具是梅花桩,半柱香后谁能坚持不倒,谁就通过。
“这桩子我们从小练到大,别说是半炷香了,就是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我说大小姐喂,你这是逗我们玩儿还是逗我们玩儿?哈哈哈。”
“哈哈,我肚子都笑痛了。”
不给面子的参加第一场比赛的人,笑得是前俯后仰。
“笑吧笑吧,愿佛祖保佑你们能笑到最后。”上官莺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笑盈盈的从旁边张三的手里接过油桶,慢条斯理的将各个各个桩子上的顶端都淋上,再从从容容的将空的油桶丢下,笑眯眯的一指桩子,“诸位,请。”
“不就是加了油吗?有什么了不起!”
骄傲的密卫们才不怕,高傲的道。
“嗯,的确没什么了不起。”上官莺笑,眼睛望向发声处,不错,狠揍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足尖一点过地面,她跃上梅花桩,轻巧单足而立,腰间白绫震出,二话不说立即攻向尚来不及站稳的诸人。当然,她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杀人的事儿不会干,但是为了表示她对他们的‘好’,她就看人身体哪里疼就打哪里吧!
“好滑。”
“耍诈!”
“好痛!”
随着白绫四飞,人的嚎叫声震天,梅花桩上人如雨下,真叫一热闹。
“这怎么回事?”一边看着的张三可是疑惑了,这参加轻功比赛的可都是一流好手,哪怕是弄了油上去,掉得也不带这么惨的吧?
阿黎不爱多话,今日却奉命‘解释’,于是指着梅花桩上一圈莹白道,“看到那一圈了吗?”
“看到了。”张三点头,就是今儿早上他来打梅花桩的时候,上官莺美其名曰‘桩子不够美貌’将其上方贴了东西。
“那是上好的雪绸。”也是大小姐的里衣。阿黎再心里默默补充,一想到大早上的被她吵起来撕那衣裳的事儿,耳根子就有点烫,那……那可是她刚褪下来的,手触时,还有余香。
“雪绸本就极滑,再碰上油……”张三为自己的同伴默哀,随即又问,“不对啊,那大小姐是怎么站稳的?”
“大小姐轻功超群,即便是踏过湖面也不会有半点痕迹,但这不是重点。”阿黎叹息一声,在张三探询的注视下有气无力的道,“重点是大小姐在每个桩子上都弄了一个小洞,她脚上的靴子正中央嵌了一根小钉子,只要她踏上准确的位置,就绝对摔不下来。”
“她这是耍诈。”张三没动,他身边的诸人都跳起来抗议了。
“大小姐说,这世道弱肉强食,任何场地都是战场,空有武功而愚蠢的人她懒得帮其收尸。”这是她交待的原话,阿黎一字不落的背出来了。
大家都羞愧低下头去,没一人再多话。
“有点本事,不过也就这样了!”
上官莺愉悦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这才发现梅花桩下一大片鼻青脸肿的同伴,而真正站在梅花桩上的人就只有她和金子。
金子——有着一张可爱娃娃脸让人难辩年龄的女孩,人如其名,除了性命最爱金子。
此刻上官莺右手换左手,白绫瞬间如一匹白练狂猛地击向金子的方向,本就是强弩之末的金子哪里受得了这攻击?当下身子一矮,看准地面上一同伴当肉垫,直砸了下去,听得那肉垫子‘嗷’一声惨叫。
在众人惊叹声里,阿黎解释,“大小姐右手早先受了重伤,这一招用的不过是她一分力道。”
那也就是说,方才她攻击人都是闹着玩的?
可那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的人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看比赛的人哀嚎不已,可那一双双眼睛却都如同被点燃的火烛,亮得惊人!
上官鹰轻飘飘从桩子上跃下,将两枚钉子顺手丢了,钉子虽然卡在木板里,靴子里也垫了足够多的棉絮,但还是不舒服,这样穿着可痛快多了。
半炷香,于此刻,灭!
密卫们,全军覆没,脸羞愧的埋进了裤裆里。
休息半刻钟后,上官莺宣布第二场近身搏斗正式展开,出场的人是阿黎,谁能打倒他,谁就赢。
第一场见识过上官莺阴险狡诈的大家伙儿一见是阿黎,都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她,谁来他们都不怕,他们这么多的人还打不过这个毛头小子吗?!
“阿黎,你不是说想变强了保护我吗?那,勇敢的去战斗吧!”
上官莺轻拍着阿黎的肩膀,语气轻,可那一双眸子里的鼓励之意却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大小姐,定不给你丢脸!”阿黎坚定的道,待她拿开手时他义无反顾的走进了校场空地。
“开始。”上官莺点燃一炷香,清喝一声,等于是吹响这一场战斗的号角!
“来吧!”
阿黎高喝一声,然后所有校场的人都发现这个老实木纳只会跟在上官莺身边的侍卫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准确来说变成了一只陷入杀戮的凶兽,那一双充满烈焰的眸,哪里还有人的感情存在?
参与比赛的密卫为他的骤变而心惊,却没有一人胆颤,他们是为上官家族而存在的密卫,代表的不仅仅是战无不胜的神话,更是绝对的骄傲!
祖训告诉他们,哪怕是死,也要撕掉敌人的一身皮肉,哪怕——武器仅仅是牙齿!
“杀!”
斗场如战场,每一个密卫都使出了最拿手的招式,将绝佳的默契发挥到极致,齐齐攻向阿黎。
阿黎不动,眼前这一幕实在太熟悉,多少个期盼变强的日夜,他都是这样与一群群的莽汉战斗,从最初的鼻青脸肿到后来的将人打趴下,他将经验点点累积,迅速成长,为的不过是不让她丢脸,哪怕知道,她不会看见。
“大小姐,我会为你变强,更强!”
厮杀吧!
让战斗来得更猛烈些吧!
仰头,喉咙里发出近乎类同于野兽的嘶吼声,阿黎动若凶虎,却灵如狡狐,挥拳、出腿、戳眼、扣喉、挖心,每一个招式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都有着致命的威力,而且他极会从同墙铁壁的攻击里找出薄弱一方,然后强悍攻击!
圈中战斗,如火如荼,激烈凶猛!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那一身被划得破破烂烂的人身上,想不出这么瘦的小子,哪里来得这么强悍的爆发力?
“大小姐,他就是阿黎吧!”
昨夜四人组中的一人走来,道。
“是,我为他而骄傲。”上官莺笑看那激战的阿黎,哪怕他此刻一身狼狈,遍体鳞伤,但是于他来说,能和密卫们战斗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砰’
人身体重重砸地的声音响起,灰土四溅,筋疲力尽的阿黎仰面躺下地上,眼睛却是望向上官莺的方向,即使是满面狼狈,他仍然是强忍着痛朝着她笑,哪怕是扯到受伤的嘴角,却止不住的笑。
刚才他听到了,她说,她为他骄傲!
真的很高兴,他真的很高兴!
为她这句,别说是遍体鳞伤,死有何惧!
与他的高兴相比,即便是胜利了很少挂彩的密卫们脸色也是不大好看,低着个头,没一人吭声。
上官莺起身离开座位,亲自去搀起阿黎,无需多言,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有绝对的默契。她扶他,他颤巍巍的站起,却一声痛都不喊,由着她搀他到不远处的椅子坐下。
第一场输了哼哼唧唧的一帮人再也不敢吭声了,与阿黎严重的伤势相比,其实……其实他们的伤势真不算什么。
赢了却觉得不光彩的密卫们默默的退场,决定日后定不偷懒好生训练,再不丢类似于今天的脸!
这时候,半炷香燃尽,第三场比赛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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