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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走了,走的快速,潇洒,却让颖院内静默了起来,直到宋氏的悲呼喊冤再次传出来后,才算打破沉寂。
“爷,奴婢没有啊,爷您为什么这么狠心。”宋氏的哭叫没有被胤禛听见,想必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姐姐,爷都走了,您还不起来吗?”元瑶似笑非笑的看还跪在地上的乌拉那拉氏。
周妈赶紧上前把乌拉那拉氏扶起。
“爷相信妹妹我也就放心了。”乌拉那拉氏若无其事的道,面上还是满关切的。
元瑶都有点佩服这个孩子了,真的是能装啊。
“妹妹多谢姐姐刚才的求情了。”元瑶也跟着打迷糊。
“哪里,我们都是爷的人,姐妹共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
决定了,以后还是别和福晋假笑了,真的是伤脑筋,心里都快把人恨死了,还笑的这么开心,畅快,也不怕心理扭曲什么的。
“既然姐姐都出来了,宋氏的事情,就劳烦姐姐了,对她妾身不想管多少。”再和乌拉那拉氏扯皮下去,也没多少意思,元瑶丢下这句话就走,她需要休息。
“哎,妹妹,宋妹妹想必也是因为孩子夭了承受不住打击才胡言乱语的,你不要在意就好,自家姐妹何必呢。”
转身,定定的看着乌拉那拉氏,元瑶眼瞳微微眯起:“姐姐,妾身这个人不是个好像与的,不是别人打了你左脸还把右脸倒贴上去犯贱的人,宋氏今天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不管是不是胡言乱语,污蔑就是证据,今个若不是爷明理,指不定妾身就给冠上谋害皇嗣的罪名,这太大了,恕妾身担当不起。”
“妹妹你……”乌拉那拉氏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凑近的元瑶都打断。
元瑶凑近一步,用刚好乌拉那拉氏可听见,其他人听不清楚的声音道:“福晋宋氏的孩子到底怎么没了你心里清楚,或者说你们两个都明白,真是难得你们竟然可以联手,不过也不要把我当冤大头,宋氏是个拧不清的,孩子被仇人害死,还自愿被人拿枪使,你们是自己撞上来的,可不要怪我。”
说完,后退一步,浅笑的看乌拉那拉氏听完这一席话后,瞬间惨白的脸色。
“走吧。”
点香抹翠早就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见现在有惊无险,都喜不自胜,赶忙跟了上去。
当夜,胤禛来了曦院。
“爷还没用晚膳吧,妾身让人去准备。”
“不用了,爷不饿。”胤禛摆手。
“爷今天一天都没怎么用膳,不吃的话人怎么受得了,点香去准备些宵夜。”也不顾胤禛阻拦,吩咐点香去做宵夜。
见都吩咐了下去,胤禛也就不再阻拦,坐下来,捧着一盏温度适宜的茶,慢慢的抿了起来。
“今天你的胆子很大。”胤禛突然抬起头,看向元瑶道。
“不,妾身的胆子一向很小。”元瑶给胤禛把茶盏填满,语气漫不经心的。
扯了扯嘴角,冷笑声:“是吗?你今天镇定的样子可不像胆小的样,是笃定了爷一定会保你吗?”
“妾身不敢,也没有笃定的心思,只是对没有做过的事情的一种态度而已,爷能相信妾身,自然是妾身的福分。”
“如今今天爷问罪与你呢。”
“爷是明理的。”元瑶不正面回答。
看对面之人,脸上盈盈笑意,胤禛突生一股无力感:“爷还真希望你如……”
“如何?”
如何?当然是如宋氏所说一般,会妒忌,会恨,会吃醋,可是,你却不会,对,从一开始以来胤禛就知道,她的侧福晋不会,在别的女人眼中看到的负面情绪,几乎都没在她这见过。
“你觉得这次,宋氏早产是为何。”表面上就是因为宋氏保胎不利,让孩子在腹中成为死胎,这才导致早产,可事实呢。
“爷要追究到底吗?”
“……”
胤禛的表现早在元瑶预料,府中就三个女人,来来去去,有动机的就这几个人,再除去她,还能有谁呢。
知道胤禛怀疑福晋了,可是其中的一些猫腻他还是不清楚。
“既然爷不打算追究,那么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爷,主子,宵夜做好了。”点香端着宵夜在外面候着。
“端进来吧。”收拾了下桌子,元瑶劝说道:“爷,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爷会调查清楚,今晚你自己一个睡吧。”谁知胤禛突然起身,一甩衣摆抬步就走,路过点香,连看一眼宵夜都没有。
“主子,您惹爷生气了?”点香小心翼翼的问。
“他是在和他自己怄气呢,果然还是年轻气盛。”摇摇头,对自己的激将法很满意,胤禛适才就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来回纠结,正好被她这么一激,下了决定。
“嘻嘻,主子你说这话好奇怪。”抹翠掩嘴嬉笑,明明比爷还小,竟然还说年轻气盛。
“闭嘴。”点香狠狠瞪了抹翠一眼,这个不省心的人。
晓得是自己一时最快,忘了,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宵夜你们拿下去吃吧,今天也算劳累一天了,都休息去吧。”
“谢主子恩典,奴婢告退。”
“平安,查到点什么了吗?”屋里留下个平安在。
“刚才奴婢看了看,宋格格的小厨房一个厨娘有问题,主子,福晋身边的那个查佳姑姑还真是个厉害的,一点痕迹都不留。”平安道。
“不用抓福晋的致命点,让她得点教训,宋氏这个女人就先剔除掉吧。”
“奴婢知道了。”
“恩,把东西都给爷摊开了看。”
“是。”
※※※
翌日清晨。
元瑶在空间内休整了好一夜,精神完全恢复,起床,摸着肚子从内心的感觉到一种满足。
吃完早膳,还没来得及撤掉,苏培盛就来报道了:“侧福晋,爷请您到正厅。”
来了,心中暗暗道。
“好,有劳苏总管了。”
“这是奴才分类的事。”自从昨个见到爷,什么审问都没有就凭着侧福晋的几句话就相信了,还把宋格格给问罪,苏培盛就知道,在这后院该抱紧谁的大腿。
到了正厅,一眼的就看见正厅地板上跪着几个人,胤禛福晋都上座。
“来了,坐。”胤禛见元瑶来,声音冷冷的道。
“谢,爷。”也不关心胤禛的口气,谢过之后,直接坐下。
跪着的有三人,两女一男。此时都脸色惨白,眼神恐惧。
“爷这是。”元瑶疑惑的看向胤禛。
“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明明早知道宋氏这一胎有问题,却还是隐瞒到如今。”胤禛语气是怒气颇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给爷审。”胤禛直接吩咐苏培盛。
“爷,奴婢认罪,可是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宋格格让奴婢这么做,奴婢怎么敢不答应。”跪着的中年妇人,几乎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胤禛冷喝:“贱妇还不从实招来。”
“招,奴婢全招。”
原来这个妇人就是宋氏小厨房的厨娘,宋氏自怀孕后,府中几乎可以横着走了,说大厨房的菜不得口味,胤禛特许了她自立个小厨房,又说想念家常菜,胤禛又特准了她把她家里的厨娘给接进府里,专门给她做吃食。
厨娘说,她虽给宋氏做吃食,可大部分都是药膳,一开始她也疑惑一个孕妇怎么能吃药膳呢,还以为皇家和人不一样呢,可是瞅着那药膳竟然都是偷偷的被带进来,让她悄悄的做,这才发现了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了。
“你是宋氏的贴身丫鬟,你说到底原因是什么?”胤禛又把炮火指向了跪着的丫鬟,她的宋氏身边的。
丫鬟晓瓷早就被吓得只会磕头叫饶命,眼看胤禛要不耐烦,元瑶弹指,射出一点灵力安抚向晓瓷。
“大约在格格怀有身孕的四个月,太医检查说格格这一胎,恐怕会不稳,让早作准备,格格,格格让太医不要乱说出去,私下里悄悄看大夫,发现这一胎不但不稳,还有瑕疵,所以,所以……”晓瓷也想忠心护主,可是胤禛今天的阵仗是不会善罢甘休,她的精神真的是要崩溃了,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宋氏就找了这么个庸医,想把孩子给救回来,没想到却折腾个死胎出来?”胤禛面上冷的快结霜,语气却平静的过分的指着下面跪着的最后一人。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隐瞒。”晓瓷瘫坐地上,几乎不能动。
“草民该死,草民知罪,可是草民是无知的,望四阿哥饶命啊。”给宋氏开药方的大夫,见事情无挽回余地,只想留下一条命来。
“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福晋看了半天,见差不多结束了,出言道。
“来人把这两个贱婢直接拉出去杖毙,这个庸医,害人不浅,送入刑部。”一句话决定三个人的命。
还没等着三人求饶大叫,就被早就等待的护卫用布塞着嘴巴给拖了出去,正厅恢复安静。
“爷那宋妹妹……”福晋提起还在坐月子的宋格格。
“哼。”冷哼一声,纵然宋氏是胤禛身边的第一人,现在也只剩下厌恶:“明天就套辆马车送到别庄去,让她给爷好好静养。”静养二字,几乎被胤禛咬着牙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