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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闹鬼一事弄得人心惶惶,起因是一位小宫女值夜的时候,看到一位白衣女鬼,那女鬼没有脸,前后都是头发,轻飘飘的,出现的时候还伴随着一阵阴风。
宫里的消息本就传得快,只几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胆小的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门,有的嫔妃干脆装病不出门。
皇后出面,仗毙了那个小宫女,可是谣言仍旧被宫人私底下传的神乎其神。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本来皇帝不以为然,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竟然说那些女鬼都是无缘无故死掉的那些。
皇帝的心里打了个突,别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莫名死掉的宫女都被他用来喝血了。
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老皇帝的寝宫里阴风阵阵,蜡烛也没来由地灭了,他还没来得急喊人,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飘了过去,那白色的东西就像一件轻飘飘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一大截头发,他立马想到了那些传言中的女鬼,老皇帝吓得脸颊发白,浑身哆嗦,当即发起了高烧,烧退后,人就有些糊涂了。
慕容瑾盯着缩在龙床最里面的皇帝无奈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仗着自己有权,就胡作非为,看吧,遭报应了吧。慕容瑾朝天翻个白眼,跟某人呆时间久了不自觉就染了某人的小毛病,他弯□子,像哄自家的儿子似的说:“皇兄,你看大白天的,哪里就有鬼了。”
皇帝指着他身后,颤巍巍的说:“她们就在那里,她们说等我到了阴间就找我算账。”
慕容瑾再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所以你要吃药,不能死啊。”
皇帝歪着头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你说的没错,朕吃药,吃药。”
慕容瑾把药给他,他接过去一口气喝完,随即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慕容瑾给他扶着背,皇帝拉过他的手,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慕容瑾大骇,“皇兄!”
老皇帝双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慕容瑾急忙招来太医,经过一阵忙碌,老皇帝不但没有醒来,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身体有变凉的趋势。
慕容瑾揪住一个太医的领子,斥道:“怎么看病的!还不如不看!”
太医话都说不利落了,“老,老臣,已,已经尽力了。”
慕容瑾丢开他,“来人,去请郑松!”
郑松早就听说老皇帝病了,一直在家候着,生怕来找的时候他不在。宫里的人一来,他也不坐轿,骑了匹马直奔皇宫。
给皇帝把过脉,郑松忧心忡忡,慕容瑾一看,就知道要完,把人都遣下去后,郑松叹口气,“皇上怕是……”他再次叹气,左右看看,凑到慕容瑾身前低声说:“皇上的体内至少有上百种毒,原来相互克制着,因为药力的作用,体内毒素的平衡被破坏,直接进入到五脏六腑,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慕容瑾双眉紧锁,好好端端的怎会中毒?他询问似的看向郑松,郑松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慕容瑾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想法,“你等等。”他急匆匆的出去,又急匆匆的回来,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粒黑亮的药丸,“你看看这个。”
郑松捏开药丸,嗅了嗅,用小指的指甲挑了一小块放到嘴里,脸色大变,“这里面起码有十几种毒药,还有我不知道的。”
慕容瑾脸色微冷,暗道好你个道士!
郑松看看皇帝,又看看药丸,“该不会?”
慕容瑾点点头,郑松无奈苦笑,皇上是嫌他的命太长吗。
慕容瑾看着龙床上气若游丝的皇帝,问道:“他还会醒吗?”
“说不准。”
“你有办法让他醒吗?”
“有是有,不过就是怕他会油尽灯枯。”
为了大惠朝的未来,他油尽灯枯就油尽灯枯吧。
慕容瑾派人去请几位皇子,包括那位一直不受待见的小皇子,还有朝中的大臣们。
待众人来齐,慕容瑾朝郑松点点头,郑松给皇帝施针,过了一会儿,皇帝醒了,他先看见了慕容瑾,又转头看到跪了一地的皇子,臣子们。
众人都摒着气,皇子们眼圈红红的,慕容江昕哽咽着叫了一声父皇,便泣不成声了。
皇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他的目光一一滑过四位皇子的脸,最后落在年纪最小的皇子身上,他今年才七岁,却跟他的三位哥哥一样跪的笔直,眼睛清亮透彻,这是他们父子第一次相见,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皇帝朝他招招手,小皇子走到床前,又跪下,脆生生得喊了声:“父皇。”
皇帝老怀大慰,“你是叫?”
“回父皇,孩儿叫澈儿。”
“慕容澈,名字……还好。”皇帝伸出如枯树枝的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读书了吗?”
“读了《大学》,《中庸》,还有《弟子规》。”
“谁教的?”
“母妃。”
“好,好。咳咳……”皇帝咳嗽完,只余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慕容瑾扶起皇帝,“皇兄,你还有何话说。”
皇帝看向众人,用力地说道:“朕要宣布遗诏。”
此话一出,众人都敛声静气。
“朕,朕要将皇位传给慕容澈。”
慕容江昕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父皇!”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慕容江昕封为静怀侯,封地是辽江,新皇登基后就去封地。慕容瑾为监国,慕容世辅政。”
慕容世便是那位目盲的皇子,连他都成了辅政,慕容江昕气的双拳紧握,双眼通红。
皇帝握住慕容瑾的手,“皇弟,一切都靠你了。”
“臣弟一定竭尽全力。”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终于撒手人寰,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由慕容瑾收拾。
先操办了皇帝的后事,国丧期间严禁一切婚嫁。
慕容澈登基,其母封为西太后,皇后为东太后。没有子女的妃嫔一律进入皇家寺院为尼,有子女的封为太妃,两位有了身孕的妃子没有册封,只等生下孩子后再做定夺。
慕容澈登基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皇后谋划多年,不想临了皇帝变卦,让她的辛苦随着流水一起流了个干净。
皇后,不,东太后气的掰断了护甲,慕容江昕你怎么这么没用!
梁嬷嬷偷眼查看东太后的神色,小心宽慰道:“好在太上皇念旧情,没让娘娘跟着太……静怀侯去封地,奴才听说那地方荒凉的很,天寒地冻的。”
东太后冷笑,“你的意思是哀家还要感激他不成?!”
“奴才不敢。”
“昕儿什么时候走?”
梁嬷嬷怒了努嘴,“那位似乎不想走,这几天正闹着要见王爷呢。”
“哼!她以为她是谁,一个废掉的太子妃,慕容瑾还会将她放在眼里。倒是那个柳嘉荨不知道是修哪门子的福竟然当上了王妃。”东太后转着茶杯,“他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吧,怎么没动静?”
梁嬷嬷给东太后的茶杯里续上水,笑道“兴许是个不会下蛋的。”
东太后抿嘴而笑,“若是这样,哀家倒是要为王爷操办操办了。”
“太后英明。”
王府。
柳嘉荨倚在窗前,深深叹了口气,老皇帝驾崩,慕容澈竟然当了皇帝,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跟原著根本是南辕北辙嘛,本来还想仗着读过原著,能躲过些灾难,现在看来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起来,自从老皇帝病重,就没怎么见过慕容瑾,新皇登基他更是忙的团团转,有的时候半夜醒来,看到他在身边,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首饰店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大家都来买当今监国大人的面子,柳嘉荨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索性都交给飞扬打理。
飞扬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趁机又开了几家分店,生意红火,日进斗金,柳嘉荨的小日子过得也越来越滋润了。
只是最近频频收到柳嘉玉的拜帖,让她不胜其烦,让你们去封地的又不是她,来找她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妃而已。
小丫鬟碧荷是新近提上来的二等丫头,她拿着拜帖,犹豫着,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柳嘉荨瞧见,对她摆摆手,碧荷走了进来,双手递上拜帖,柳嘉荨打开看了看,连内容都没变,不知道她一下子写了多少张,“她还是不走?”
“恩,非要见王妃。”
柳嘉荨放下拜帖,整了整衣服,“随我过去。”总是躲着也不是个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想让办的事她办不了。
柳嘉玉坐在大厅里,穿着一件极普通的衣裳,不施脂粉,头发随意挽了个髻,看起来端庄清纯。她看到柳嘉荨,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十分亲热的挽住了柳嘉荨的手,“妹妹,你可算见我了。”
柳嘉荨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笑道:“最近总是在忙,没有时间见姐姐,还请姐姐莫要责怪。”
柳嘉玉复又挽住她的手,“怎么会,妹妹现在可是监国夫人呢。”
柳嘉荨扬了下嘴角,“姐姐笑话我呢。”她回身坐在了主位,笑盈盈的。
柳嘉玉的脸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状态,她随着柳嘉荨坐在了下首,“姐姐想请妹妹帮个忙。”
“有什么事姐姐尽管说自家姐妹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就是想请妹妹代为引见。”
引见谁?若轮认识的人,柳嘉荨自认比不过柳嘉玉。
柳嘉玉的脸红了一下,笑道:“监国大人忙的很,想见一面都难,所以想请妹妹帮忙。”
你既然都说了想见一面都难,我怎么会帮得上忙呢。柳嘉荨在心理翻了个的白眼,“不是妹妹不帮,只是这几个月来我也很少见他。”
柳嘉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难道你们?”
柳嘉荨幽幽叹了口气,“他忙的连家都没回过。”
不可能呀。柳嘉玉在心里转了个圈,明明她打听到慕容瑾夜夜回家,难道他……柳嘉玉莫名的感到一阵欢喜,看吧,她就知道,凭柳嘉荨是不可能留得住慕容瑾的,慕容瑾是什么人,大惠朝的第一风流人物,他会专情于你一个人,做梦去吧。
柳嘉玉甚是同情地道:“原来妹妹也是个命苦的,若是以后有什么委屈可以来找姐姐,姐姐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可以听你倒倒苦水。”
她有什么苦水可倒的?柳嘉荨诧异,慕容瑾只是这几个月忙而已,等忙过了他们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了呀。她虽然不解,也笑着道了声谢。倘若知道柳嘉玉的想法,她一定会气的吐血,哪里还会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试了,又可以写文了,亲们都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