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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子微微一晃,这样温柔的王爷,她们从未见过!
川川亦是有些不太明白了,昨晚这么气他,今天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他是失忆,还是故意?
她荧光水眸怔怔望去,只见他眉目含着些淡然的笑意看着她,心蓦地软了一下。
洞房花烛,**一刻值千金,而新郎却摔门而去,外面的话肯定传的龌蹉不堪,所以,他特意赶来消除一些无谓的流言蜚语。
“从公主府搬到王府,公主昨晚睡得可好?”拓跋晟看着她,又一次问道。
“还好。”川川浅淡一笑回答道。
既然他想帮忙,她亦是不会客气。
“本王让人弄了一些清淡的小食,适合新婚女子补身的,呆会儿送来了可不许不吃!”拓跋晟挽起川川的皓腕,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这样子,分明是在软言哄骗着心爱的女子!
川川听着,心上一阵酥酥麻麻,忍不住骂道,什么适合新婚女子,他们压根没有同房!
“好!”温言软语,娇俏地倒在他的怀里。
惜颐和离若脸色一变再变,脸上的惊恐还未散去,又添了几分醋意。
“王爷……”
“后天公主要进宫正式拜见父皇和母后,你们陪着一起去!还有两天的时间准备,惜颐是王妃,要好好操办起来!”拓跋晟扫了她们一眼,淡淡地说完,抬手便示意她们离开。
两人面对着你侬我侬的场景心都快难过死了,正好眼不见心不烦,而且这个蛇蝎窝,不来也罢!
“王妃别忘了刚才的话!”
身后,川川轻淡的一句话,便让惜颐心头悸颤,她苍白着脸应了一声,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满院子的木棉花开的如火如荼,一阵阵的香气随风散开,在院子里袅绕飞升,久久不散。
“你又何苦要吓唬她们?”
川川听着身边人微不可察的一叹,那细微的一声中,除了无可奈何,竟然还倾泻了一丝无力感。
“王爷既然这么心疼她们,那就惩罚川川好了。只是,一向冷如冰寒、铁石心肠的三王爷,怎么突然变得心软如棉、怜香惜玉了?”
女子如玉面容清淡如水,一双黑眸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拓跋晟看着女子的疏离,心莫名地一沉,人前她能娇艳似花,柔情如水,人后,她从来没有一次对他展露笑颜。
心,像是被撕裂的疼。
他注目良久,最终化作深深一叹。
“算了,你好好准备后天的进宫吧!”
他撩起袍角,大步离开了。
川川心口一刺,只一秒,却又是冷漠如常。
院子外面,拓跋晟脚步几次顿挫,最终还是没有返回去。
莫相看着眉头深锁的主子,忍不住开了口:“公主的做法虽然有些惊骇,但是却一下子清扫了院子里的眼线。不伤一人而且效果立竿见影,王爷,公主其实是救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白衣流转,倾泻了一地的风华绝代,拓跋晟一拳打在莫相的肩头上,声音里一抹淡淡的喜色:“好你个莫相!”
莫相心中一喜,这样喜形于色的主子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冷厉,多了几分人情味。
他暗暗下定决心:当局者迷,那就让他这个旁观者清醒地去指点吧!
春光明媚,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的房间里明亮又温暖。
镜子里,女子面容娇美,绝色艳丽,金宝珠钗放在她头上皆是锦上添花,美艳无伦。
身边,汀兰正在梳着头发,圆润的小脸红润有余,唇边时不时倾泻了几丝笑意。
川川再一次抬眸看向汀兰,唇边不知不觉也多了几分笑意:“这几日心情不错啊!”
汀兰闻言,手中一顿,上好的檀木梳子啪嗒掉在地上,“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
她有些无奈地扶起汀兰,将梳子塞入她的手中,没有再说话。
她们不比金蝉,虽然已经相处了两年,但是根深蒂固的尊卑之念是改不过来了。
想着想着,眼中有些潮湿了。
金蝉,离去两年了!
“公主,门口派人来催了!入宫吉时耽误不得!”门外,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
新王妃进宫觐见,本来就是旧瓶装新酒,那几个人她哪一个没有见过?
待川川来到门口,几个人已经等候多时,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豪华大气,最为耀眼,川川想都没有想,径直踩着脚凳上去了,留下拓跋晟和两个王妃。
谁让他进门的时候不分好名位,这种事情她才不会客气。
拓跋晟冷淡地看着她,似乎并不以为意,亦是上了第一辆马车,惜颐咬着牙和离若上了第二辆。
一路上,川川兀自闭目养神,没有说一句话,拓跋晟更是惜字如金,两人一路无言!
龙曦殿,帝后共坐于高台最中央,几张桌案顺阶摆放着,坐着皇帝的几位妃嫔。大燕皇帝本就不好女色,所以后宫人一向不多,加上这些年身子不好,宫里的妃嫔更是稀少了。
倒是台阶之下,几位皇子的座位甚为耀眼。
且不说身后一帮乌泱泱的王妃侍妾各个貌美如花,单单几位王爷也是极其让人瞩目的。
三王爷、五王爷和家眷坐于一边,另一边是六王爷和家眷,还有久未露面的九王爷拓跋靖,他年纪尚小,所以尚未娶亲。
再往下便是众朝臣和有封号的夫人们。
先是川川对着皇帝皇后敬茶,然后又说了一些很吉祥的话,接受了一些教导,川川被拓跋晟领着转了一圈,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了。
对面,拓跋睿谦浅淡笑看着她,面冠如玉,俊美非凡,却仍旧挡不住脸上的疲惫之色,看样子,最近遇上了些麻烦事儿,汀兰假装倒酒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最近大肆打压皇子一派,六爷受的影响蛮大的!”
皇后还真是狠下心了,本以为上次的暗杀不过是给拓跋睿谦一个警醒罢了,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了。
皇子一派?
那拓跋晟不是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么?
她眸光淡淡,看拓跋晟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只见他这几日甚为空闲,整日都在王府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到了迫害的样子。
拓跋晟迎着她的目光风轻云淡地勾了勾唇,俯身凑了上去:“少喝些酒!”
笑什么笑?她没好气地转过脸去。
刚落座不久,她总感觉一束目光看着她,水眸流转,终于找到了来源——太子妃夏千染。
太子早逝,她也是空留名位罢了,加上娘家这一灭顶之灾的变故,她在宫里的生活从一身并不光鲜的衣饰便可见一斑。
千染本是非常美艳的,无奈美人没有好好打扮,加上心情郁郁寡欢,早已不现一丝当年轰动京城的风华。
她坐的位置被发配到了最偏远的角落,独自暗暗斟饮着。
川川心里涌出一丝酸楚,夏啸天死了,母亲被卖为奴,这些她都还不知道。
她虽然已经吩咐人去寻找了夏李氏,可惜主子不上心,办事的人又会有几分诚意和效率?
环佩叮当,一众宫女端着果盘络绎而出,待川川探手持酒杯之时,却被一双颤抖的双手给紧紧擒住了。
“小姐?”
川川眸光一震,柳眉杏眼霎时凝结成冰,杯子亦滚落地上。
一张小脸带着天生的婴儿肥,大大的眸子如纯净的水晶噙着满眶的泪水,激动地看着她。
金蝉?
冰寒的湖水如漩涡,她一次又一次拍打着,她的金蝉就在那里,暗冷冰寒的湖水里,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她,哭着、笑着。
每一寸的感官都被一下子提了上来,是她!
“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话了!在下面,我会好好照顾姨娘的……小姐……我先走了……”
她走的决然,留下她一个人活着,任凭她肆意的哭喊,吵闹,拼死拼活地喊着她的名字。
“小姐,小姐……你还活着……奴婢是金蝉啊!小姐,奴婢找你好苦啊……”
金蝉!
她终于回来了!
川川失口惊呼,水眸里的雾气慢慢凝结:“金蝉!真的是你?”
金蝉亦是眸眼哀恸,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噙满着满眶的泪水,一圈圈打着转儿,激动的不能成声:“小姐……奴婢以为你死了……奴婢一直都找不到你……”
川川扶着她的肩膀,亦是眸光闪闪,水眸里漾起了朦胧的雾气。
“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一年,奴婢好想你啊!你究竟去哪儿啦?怎么会突然成了大夏的公主啊?”
龙曦殿,众人面对着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各个目瞪口呆,连惊呼的声音都忘记了。
大夏国的懿荣公主,从第一次张扬的出现再到现在身份的变化,一切都被人猜测着,现在,事实证明,她果然是有问题的!
“事情变化的也太快了。这一声惊呼,大夏尊荣的懿荣公主一下子又成了夏府的二小姐。”
“若真是死而复活的二小姐,那不正就是三爷的侧妃么?怪不得来了大燕,她千方百计要嫁给三爷……是旧情难忘!”
朝廷中几个好事之徒声音越来越大,汀兰一双拳握了握,冷冷地看向宫女打扮的女子,金蝉么?
一眼就认出换了模样的公主,比火眼金睛还毒啊?
她轻轻握拳,在唇边假装咳嗽了一下,川川假装擦泪回眸一对,汀兰心中的担忧立刻一扫而光。
公主何等的聪明,她能发现的事情,公主又如何不知?
拓跋晟只觉身边女子情绪略显激动,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女子,似是惊诧似是担心,说不出的意味。
对面拓跋睿谦好容易才聚集起来的一点儿心忧被女子一记眼神立刻打散了,这丫头,感情是装的!
“小姐,奴婢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奴婢永远都要陪着你!”金蝉小脸哭得通红,几次气咽,看样子真的很激动。
拓跋晟看着那哭得不成样子的女子,皓月长眉微微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