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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头一次。想她陈然上辈子好歹也是个世家小姐了,什么人没见过?她家就是个开赌场的,赌场需要什么?黑道是必不可免的,就连黑道老大见到了她陈然都要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的。要说真正惧怕过的人除了那个男人似乎没有令她感到害怕了。
而那个男人只是到了最后到了他的真面目才这样,而这个宁王,她几乎是第一次就强迫自己要顺着她来了。
真是太可笑了!枉她二世为人,居然对一个故人产生畏惧的感觉,她就算是见到了女皇都没有这样。
严络青坐在下首看着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宁王,突然感觉自己今天的行径简直就像是将许久以来的面具全部拆穿了一样。
“是,朋友……在青鸾镇上就一起的。”严络青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话有些结巴。
“那你这位朋友是什么来路,你可是知道?”宁王并没有多做置喙,反而眯起眼来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严络青有些疑惑,突然想起了文鹿的身份陡然生疑。
其实她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今天奇怪的不止她一个,就连宁王似乎都有将窗户纸的捅破意思。也许也是像她一样对于每次的周旋产生了厌恶,还是……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恐怕是后者了,严络青虽然不甘心,但是发自内心的颤抖告诉着她这个事实。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应该说是应该注意到了。
从她刚来长宁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宁王对于她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的态度。她从未和她谈过生意的事情,一见面就是再说她父母的事情。
她一开始确实并未起疑,只当是她做王爷做久了,对于身外之物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只不过是玩票帮帮老友的孩子罢了。
可是渐渐地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要是宁王真帮她的,她就不会要靠吃饭来拉拢那些个同行前辈的关系了,有宁王作后盾,只怕是她还未到长宁这个消息就会传了出去,但时候她请客了又有谁敢来吃呢?毕竟宁王在大宁的威信是很高的。
而且一次两次的出事虽然最后是池书包揽了全部罪过,承认了全部错误,但是她是宁王的门客,如果没有宁王的授意她又怎么敢这样做?
还有就是这次文鹿刚到她宁王就知道了,她定是知道了文鹿的来路,忌惮与文鹿的武功,要不然不会关系她到连一个朋友的身份都要过问的地步。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想错了,不管她是要木雕还是干什么也好,文鹿就是文鹿,只是她救过的一个杀手,而现在是她的朋友了。
“王爷,恕络青直言,不管她之前是什么来路,我都不会在乎,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严络青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忍住道:“而且文鹿之前是干什么的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知道。”
严络青说完了这些有些忐忑,现在既然知道了宁王对她没有善意,这言行也就注意了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雷。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宁王并没有对她这公然的挑衅生气,只是平淡地问了一句:“我很奇怪,你知道了她的来历居然还这么放心,严络青你也真是一个奇人了。”
也是,严络青想想,她唯一的闺蜜居然是个杀手,杀手啊!什么是杀手?就是将人命不当命的人,随便动一下就能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要是哪天她和她起了重要的争执她会不会一个惯性将自己也杀了?毕竟像她说的那样,从小就作为杀手来培养的,有些品质已经深入骨髓了,一发起怒来并不是她能控制的,也许在她还没醒过神来就已经做了也说不定。
“严络青……络青!”宁王的唤声让严络青猛然警醒。
她居然又神游了,平时还好,现在居然在她定位一级危险人物面前就这么神游了!
发现了问题,严络青赶紧应着:“嗯,您……刚刚说的什么?”原谅她吧!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之前和她说的什么了,不过她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凝神注意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严络青皱起了眉毛,这个……
“嗯,本王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茶洒了。”宁王似乎也对于严络青的神游习惯了,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接着讲自己未说完的话说完了。
严络青一听就炸了毛!顺着她眼神乡下看去,果然,不管她有多么不愿意,入目的就是紫色锦稠上的一片暗紫色,而且似乎……还看到了几片茶叶。
严络青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居然会犯这种错误!这种时候!
她知道她有神游的毛病,不过神游并不算是失神啊!谁告诉她为甚好好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就这么洒在了她的身上,难不成是她在神游的时候自己感觉口干舌燥,然后想到高兴处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就报废了一杯上等好茶还有……她家俨儿给她买的衣服……
“行了,你先去换身以上再说,这样像什么样子!”作为养尊处优的宁王,现在显然看不惯严络青的样子,直接一摆手唤进下人将处于震惊懊恼中的严络青给领走了。
等走了好一段路,严络青似乎才发现她洒了茶之后,好像那王爷又戴上了面具,对她开始了和颜悦色扮起了慈祥长辈了。
这回事还是因为必要还是……觉得她是个白痴不足以对付呢!
严络青黑线,她怎么更倾向于第二种了呢……
“姑娘!府中没有姑娘合适的衣裳,而下人的衣服又会折辱了您!您看先等一会儿,婢子已经差人去买了。”服侍严络青换衣服的小侍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之下还是对打断了严络青的神游。
这府中这种少女除了下人以外根本就没别人了,这最年轻的也不过是宁王那个岁数了,毕竟宁王府都已经建了这么久了,而这宁王向来是个念旧的人物,不管是管家还是贴身小侍这些近身服侍的似乎从来就没换过,到现在年纪也都不小了,这年仅二十的严络青的衣服委实也是个问题了。
“哦,那我等会儿,没事。”严络青不是很认真的说:“只不过宁王那边……”严络青有些迟疑,毕竟是在人家府上,而且之前还是在和她讲话,这中途就退场好像有些不大好啊!
“王爷吩咐了,姑娘喝的茶用的茶具都是王府的,现在姑娘沾上了茶渍,王府自然会有些责任,现在就请姑娘安心待在这里,我们会让您满意的。”那个小侍一听难掩笑意,嘴巴有些勾起。
严络青可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这话要真是宁王说的,那她真是丢脸丢大发了,什么用的茶具喝的茶叶都是王府的她王府也要负责任,这不是明摆着在讽刺笨手笨脚吗!而且……
“什么让我满意……”这话怎么听着就是不对劲儿,她背后一凉,突然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小侍笑的更欢了,直接对着外面拍了一下手,于是严络青便看到了一群人自打开的门外涌了进来。
是一群人,而且还是一群……男人。
严络青有些迟钝,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只余亵衣的着装,登时吞了一口唾沫,有些惊慌的说:“这……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出去。”不知道非礼勿视。
结果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而且一看到那些男人都忍不住的笑意,登时连肠子都给悔青了。
这话说的也太不……女人了吧!
好歹也在女尊生活了数载了,早也有了些女尊的观念,而现在自己做的真是太丢脸了!而且这脸都快丢到家了。她狠狠地想,不就是穿个亵衣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她原来连露出大腿的超短裙都穿过,此时这算什么,什么都没露她就紧张了!不知道的听到她刚刚的话还以为她一个女人被一堆男人那啥了呢!这要是传出去,她简直都不用见人了。
还是……太丢人了!于是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一上来和她说话的那个小侍,目光灼灼的……
“呵!姑娘不用紧张,他们只是受命来服侍您的。”那个小侍呵呵一笑,言意之下就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还不快点!怠慢了贵客王爷是怪罪的。”还没等到严络青回过神来,男人又接着吩咐着。
于是可怜的严络青不知不觉地被一群男人给当玩具摆弄了起来。
“姑娘!姑娘,醒醒!”正在做梦自己回到了家看到了爸爸妈妈时候的严络青,脑海里突然传了这不合时宜的声音,皱了眉毛,有些不耐烦地将眼睛睁开,迷糊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天色晚了,水凉了,您的衣服也送来了,您看!”那小侍看到了终于转醒的严络青也松了口气,这水已经冷了很久了,她要是再这么泡下去会受寒的,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他可担不起。
“唔!”一声水凉了,她这时才感到了一阵阵地泛冷,向下瞄了瞄,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泡在水里,再看看身边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登时将身子向水中埋了埋。
不过这不埋还好,这一埋她更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干冷一词,那不知凉了多久的水真是将她冻得一窒,这朦胧的记忆也全部回笼了。
貌似好像她之前将水给洒到了身上,然后就被人架到了这里硬是让她换衣裳,结果却被告知没有适合自己的衣服,然后她就被一群涌上来的男人给扒光了……不不,是被服侍地脱了衣服说是让她沐浴。
她本来是不想沐浴的,她天生有些洁癖,这别人家的浴桶她真是觉得不干净,即使是王府的也一样。谁知到是不是除了王爷用过的其他木桶都是天天保持干净的,万一只看她就用这么一次就随便给她找个旧的对付着她也没辙!
不过这王府就是王府,这些男人来就是为了服侍她的,什么揉肩按摩的,连意志坚定如她的,也忍不住就这么睡过去了,然后这一睡就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这一睁眼这天都黑了。
黑了!严络青这才意识到现在估计已经不早了,她有些迷茫地问着:“这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但愿不要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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