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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对于严络青虽然谈不上有好感,但是相对于其他女人来说倒不厌恶。www.Pinwenba.com也许是因为初夜那晚她没有动他,而他又因为她的一掷千金而好过了不少,后来她也没再来。今日听红爹爹说了之后不知为什么心里倒是有些放心,想着她这时候来还这样急,定不是因为普通的愿意,所以特意沐浴过后才出来的。
虽然这样改变不了什么,但就是在她面前想衣冠整洁些,能有这么一段时间让他来忘却这个时候的处境,幻想着自己还是嫡公子,可以坦荡地与人交流着那些他喜欢的事情。
严络青哪里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地位上升到了这么崇高的地步,一听便皱皱眉,什么叫他想也是?难道她看起来就是那种正经的不行了,来这种地方给人的第一感觉居然不是因为那件事。
“那好吧……这样说起来也方便。”在这里呆了会儿,严络青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虽然是春天了,在阴沉的房间里待着也有些微冷,屋子里没有再生地龙,严络青突然觉得自己穿的有些单薄了,于是拿起了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润了下喉。
冷然看到她就这么讲手边的茶水咽了下去,面色有些古怪,嘴里动了几下终究是没说什么。
严络青看了他面色不对,想是他可能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而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地有些伤心而已,便也没太在意,便顺道又抿了一口茶才开口道:“其实也不是别的事情,就是对于这个木雕有些疑问,想着你可能会知道些什么。”说着便将木雕从贴身内衣中拿了出来,为了方便他看,解了下来放在了手上。
但是冷然并没有接过木雕,只用眼睛瞟了一眼,便说:“那真是劳烦严老板白跑一趟了,冷然对于这些也不甚了解。”
毫无考虑的答案和轻巧的语气,严络青眼睛一眯,当她是三岁小儿了,连敷衍都做到这种程度,不是明摆着就是我知道但就是不愿意说嘛!
看着他丝毫不动摇的眼神,严络青知道他恐怕打定主意不说了。其实之前她还在考虑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那么现在她已经能完全肯定了,不是因为之前那晚他的惊讶,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即使他隐藏地再好,也掩盖不了眼里翻天般的变化。
严络青微叹口气说道“那冷公子就打算让冷尚书就这么担着骂名含冤而终吗?”
一句轻巧的话刚落下,冷然的脸就绷不住了,似乎他母亲的事情已经成了唯一能引起他情绪变动的事情,当然这种情绪不是好的。
严络青看着他晦暗的脸色,自己也是不想提起这个话题的。对于冷然她虽然不甚喜欢,而且之前还以为他的不识时务的清高有些厌恶,但是这次又见到了之后就泛出了同情。
不过是两月没见而已,他就已经不再是冷然了。她虽然之前不认识他,但是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那种不屈不甘还是很明显地昭示着他绝不是一个脆弱甘于命运的男人。
但是这次就显然不一样了。从他出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他变了,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完全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倌,学会掩藏起自己的所有情绪只是做着皮肉生意。
在他刚坐下的时候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青紫就让严络青有些喟叹了。这青楼楚馆的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他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能无奈接受现在的自己。想想也知道对于这种落差他要遗忘掉是有多困难,而对于母亲的死又是他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严络青的问题无疑是把他的伤口又揪了出来,把他强迫自己遗忘的那些记忆也都翻了出来。
若然冷然听后双手握拳,脸色苍白,似乎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声音破碎地说道:“严老板在说笑了,冷尚书她……她死得其所。”这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来到底是又多艰难,估计之前的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不这样又怎样呢?他现在什么都没了,每天只能靠色生活。想到过死但是自己死了又有什么用,只能连累着自己的年纪尚小的妹妹,而且为了他的妹妹,为了冷府唯一的后人,他也只能远离那些旧日的自己,让自己能够安全地苟活着。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面目再称母亲为母亲了吧!他已是个污秽的人了。
严络青听后撇撇嘴,不是她冷血,而是对于冷然如此的接受着命运有些看不惯罢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似乎这样才是最好的,但是就是觉得他不应该这样的。
严络青抛开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说道:“据严某所知,冷公子似乎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难道冷公子就这么甘于现状,拖累着自己的妹妹也过一辈子这种生活,她本来应该是风光的世女的,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
妹妹一词对于冷然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现在已经没有刚刚的那种仙人般的感觉了,而是一个被生活压垮了的悲惨男人。
严络青看着有戏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事成之后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如何。”
说到这里严络青有些无奈,她只不过就是想打探消息而已,怎么现在成了交易了呢?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她总是有这个预感,最后那个操控着一切的那个人难保不会和冷尚书的死有联系。
其实对于冷尚书之前严络青还真是不关系,知道那次到了宁王府中提到的那个刘尚书她才意识到。
在大宁之前只有一位尚书那就是那位冷尚书了,她也调查了冷尚书生前一直为人清廉,死之前却频繁与宁王接触过。而这位新上任的刘尚书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到了宁王府。要知道大宁不比别的地方,女皇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是禁止官员私下在家中接触的,不过一般也不会过多管这种现象。她也只是知道这种随意来到家中的行为有些不妥的。
而这个刘尚书显然就有些问题了,当然宁王那边也不好说没问题。所以对于前一任冷尚书的问题就这么显现了出来。
现在答应他的其实也不是不能完成。之前和女皇的接触中她就了解到了这个皇朝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她和宁王之间的暗斗也是少不了的,这个冷尚书也着实有些冤枉了。
如果这个木雕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估计到最后不用她说,女皇就会亲自还他们公道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冷然面色有些复杂,严络青说的实在是太让他心动了,但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帮得到她的。
“你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说着,严络青就又将自己手中的木雕给递了过去。
这一次冷然接下了,反复地看着。
“母亲死前曾经和我说过她们都在找一个鹰雕,这个木鹰是用千年乌木制成的,本身就非常珍贵,但是重点却不在这,而是它是一个宝藏的钥匙。”
严络青颔首,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宝藏,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小说上大多都是怎么描述的,现在也算是被她碰着了。
之前严络青就现实怀疑这个木雕到底是不是她们要找的那个,要不然一个个都对她怎么关注,后来经过调查再联想起当年严维的死也是又疑点的,这个木雕可能还真是藏着玄机也说不定。
反正是不是真的也无从证明,还不如将那个真的木雕的用途先搞懂了,到时候研究起来也算是有目标了。
“你不惊讶吗?”冷然说完看着严络青淡定的脸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些都是机密了,怎么这个女人依旧是那种面瘫的表情。
“嗯?哦,不是。”严络青回过神来,说道:“之前也调查了,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母亲也没有拿到过,这些也只是传说,不知真假。”冷然说着,何况手中的这块木雕就和他第一次见到的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就是一块普通的雕塑而已。
严络青听了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眩,连忙站了起来……
眼前一片蒙白,严络青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才隐约的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但是还没来得及分辨是什么,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的不行,费劲地想了想自己之前似乎没有宿醉,这头痛又是从何而来。
严络青想支起身,又觉得自己酸痛,就和别车轧过一番一样。
待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之后严络青吓了一跳,头顶的是桃红色的床帐,还画着些春色的图案。这绝不是自己的屋子,她屋子的床定可不是这样的。感受到手底下的床单也不似家中的丝滑,有些粗糙,严络青越发地心惊了。
她记得昨天晚上确实不在屋子里,而是去了那个小倌馆,然后和冷然谈过后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严络青霍地瞪大了眼睛。是啊!昨天好像她觉得头有些晕眩之后就完全不记得了,不会是……
“唔嗯……”一声嘤咛把严络青刚要起身的身形就这么硬生生地给定在了那里。
她有些僵直地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处,也就是自己的身边,这个时候才无比惶恐地发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躺了一个人。
看到那人悠悠转醒之后,严络青觉得自己都可以圆满了。如瀑布般的黑发,松散的衣领,和平时的清冷有些不太一样的懒散,不是冷然又是谁。
“冷……冷公子……怎……怎么在这里。”严络青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说着结巴巴的话。
冷然听了之后也没有回答,很是耍大牌地看了她一眼就先行起身,在严络青呆呆的注视下整理好了衣领才说道:“严老板,这里是勾栏之地,而冷然是这里的头牌严老板是客人,您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那话说的慢条斯理,每一句都强有力地打在了严络青脆弱的小心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