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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随着卢氏他们早已回到了左相府,此刻正在打扫着梦竹院,顺便对小姐跟睿王爷一起去玩儿了这件事展开着无限遐想,正越想越觉得开心,越想越觉得小姐嫁入睿王府的日子就在眼前,于是也忍不住的为小姐感到高兴,毕竟睿王殿下那般优秀,她觉得这天下家怕是也没有不喜欢他的女子存在,小姐就该嫁给这般优秀的男子才对。
正高兴,她听到从外头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一下就认出了是她娘亲的脚步,便抬头看了出去,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娘亲神情恍惚的从外头走进来时刹那僵硬,尤其看到那鲜艳的红在今日特意穿着的素白衣衫上格外显眼刺目,映入她的眼眸之中,她的眼睛蓦然睁大,迅速划过了惊惧惶恐之色,随后扔下手中掸子就冲了过去。
“娘,你这是怎么了?”
走近看,她又看到了娘亲脖子上的那个伤口,虽然不深,但她看着却不由得瞳孔一缩,这位置,再深入几分那便是神仙也难救的伤!
她不禁满心惶恐又愤懑,以及还有深深的后怕,抓着她娘亲的手更加用力,急切问道:“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竟会受伤?是什么人动的手?”
女儿的声音唤回了奶娘的神魂,她略微清醒了些,尽管脸上的恍惚之色依然没有全部消退,但她转头看春儿,目光中已有些清明,顿了下好像是在反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担心。”
“你都这般模样了,我怎么能不担心?”春儿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张担心,又伸手来检查她脖子上的伤口,眼眶之中已有水雾浅浅,说着,“娘,你这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你告诉我,你倒是告诉我呀!”
奶娘的目光又清醒了些,继续摇头说道:“真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撒谎!你怎么弄的,竟是在自己的咽喉开了个血口子?而且……这伤口分明是利器造成,你没事拿刀去割你自己的脖子做什么?”
奶娘只是摇头,不管春儿怎么问她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她想见之人,便朝屋子里走了进去,春儿连忙在旁边扶着有些摇摇晃晃的她,愁着脸满满的都是焦灼不安。
“小姐在房里吗?”
“小姐没回来,中途的时候就和睿王爷一起走了,我也不知去了哪里。娘,你见小姐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跟你今日受伤有关?小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要派个人去寻?”
奶娘往小姐闺房去的脚步当即停顿,脸上各色复杂的神情闪烁,那恍惚也在这神情变换中一点点消散,半饷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似悠长的叹息,然后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不在,那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
“娘,你……”
“春儿,别再问了,这伤确实是我自己弄的,至于原因,我却不能与你说,以后或许有可能,我会再告诉你。”
“你好好的弄伤自己做什么?”
“别问了春儿,待会儿小姐若回来,你也不许多嘴胡说。”
春儿听着这奇怪的吩咐不禁连连皱眉,然而看到娘亲那郑重且带着警告的目光,她不得不将满腹的疑问压回到心底,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我自不会对小姐胡说,可娘你这伤这般明显,小姐一眼就能看到了,到时候她定会询问。”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才不是担心!
李春儿的目光不停的在她娘亲身上尤其着重脖子的伤口以及满衣襟的鲜红上扫视,脸上十分的疑惑不解,秀眉也不由紧紧皱到了一起,在眉心纠结成团。
奶娘却没有理会,坐了会儿又站起,走出了花厅,去她自己的房中换干净衣服。
骆梦雪的坟前,有人披着斗篷静静站立凝视,滑落的帽兜又被翻起遮盖了头顶,尽管这里除他之外空无一人,他却依然好像不愿意将自己的面容展露在阳光底下。
伸出的手指白皙修长,就像是那最精致的艺术品,泛着盈盈如玉般润泽光芒,十分温柔的在墓碑上轻抚,温柔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风起,吹动宽大的斗篷,袍角飞扬亦是从墓碑上轻轻拂过,有一声轻喃悄然逸散在风中,“雪儿,我竟不知你为我生了个女儿,又为此而受了更多委屈,我真该死。然即便如此,我却如何还有资格再出现你面前?不过你放心,我定会以我性命守护我们的女儿……”
“阿嚏!”某个闲人勿进,擅闯杀无赦的秘密营地内,沈思曼被带来看风景,正看得认真却忽然打了个喷嚏,顿时引来了旁边一双贼溜溜亮晶晶状似关切却又不定的眼睛对她观望。
“小曼曼,你身子可还好?莫不是着凉了?”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点不忌讳所谓男女之别,所谓礼仪规矩的伸手贴到了她的额头上,煞有其事的试着温度,喃喃说着,“嗯,似乎并没有发烧。”
旁边无数双眼睛顿时“刷拉拉”的朝这边瞟过来,有些惊讶又有些激动,怎么回事?主子不是甚讨厌与人有肢体上的触碰吗?
感觉到那一双双情不自禁飘移到他手上的眼睛,风玄玥忽微不可察的怔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背到身后在袍子上揉揉,擦了擦。
一擦却又一顿,目光闪亮看着因为他的话语以及动作而抬头来正冷冰冰盯着他的沈思曼,眼底好像有一点什么划过,然后又笑盈盈凑近上去,说道:“小曼曼若觉得不舒服,不如咱先休息一下?”
他发现,他好像并不是很讨厌与她靠近。
他想着这个便又骚了骚下巴,确实好像并不怎么讨厌啊,好像早已经触碰,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异样。
沈思曼又看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咔哒”一声,两个零件相触,对上了接口合拢到一起,也将他的注意力瞬间从那不着边际的遥想拉回到了眼下。
随着接连响起的“咔哒”声,她十指翻飞,迅速的将一圆筒物组装了起来,随着最后那一声“咔哒”,她将手上那看起来像是一根弯曲的圆形铁管上面粘连着木头贴片的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去试试。”
他当即伸手结果,左右仔细翻看着,随之脸上微微浮出嫌弃之色,斜着眼珠撇着嘴角,腻歪着说道:“这东西与小曼曼你那把手枪相比,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沈思曼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眼,后退两步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至于说他那嫌弃,她更是懒得理会。
他嫌弃了一会儿,见她毫无反应便嘟着嘴怨念,侧过头来斜眉搭眼的看她,道:“小曼曼你对这枪最是熟悉,若是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也是你最清楚,似乎应该你来试验的吧?”
她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虽然我已尽量的仔细,但这工程从始到终有许多步骤,任何一步有偏颇都会出问题,而且我也不能确定我给出的设计肯定能成功,所以……”
“所以?”
“所以,还是你来试验吧,不管炸膛还是散架或者校准不对打伤了人,都跟我没关系。”
此话一出,旁边将士们齐刷刷后退,离得他们家元帅远远的。
当然,能此刻出现在这里的,无不是风玄玥的亲信下属。
风玄玥转头看他们,小眼神阴测测的。
那简易的,被沈思曼无限制简化的所谓手枪其实体积并不小的新产品在他手中掂啊掂,目光扫过似乎想要找个人来试验这危险的东西,然他视线所过之处,全部的人都低头垂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已魂游不在此地,千万别找我的模样。
他缓缓的,一点点的,眼眸之中似起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将人都给笼罩,他握着那新版武器神以袖子捂脸作伤心泫然欲泣状,呜咽着说道:“你们难道忍心看着人家去做这般危险的事情吗?万一真出了问题,伤到了人家可怎么办?”
那亲信将士们悄然抬头来看他,然后一个个脸色纠结,迟疑不定。
沈思曼坐在椅子上,挪了下身子换一个姿势,冷眼看戏。
她有点好奇,就风玄玥这怕死又骚包,没事就爱拉下属给他垫背挡剑的混账,为何竟能得这么多人的拥护爱戴?而且好像每一次都会甘愿做他垫背为他挡剑而无丝毫怨言。
就如此刻,这些人一个个都远远躲开,对他的怨念纠结,却没一个的神色中是怨愤的。
他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演戏,演得兴起好像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然后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他的噪音攻击而走了出来,愿代他试验这不定时危险武器。
沈思曼看到他在顷刻间笑颜如花,几乎晃花了她的眼,然后又见他利落的将手中枪支塞进了那下属的手中,笑眯眯交代着该如何做。
然后他后退,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沈思曼看着却不禁眼角一挑,看着他若有所思。
他那位置,若是过会的试验有意外发生,他能最快的出手救人。
她看他一眼就马上又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那一脸严肃紧张的小将,看到他将枪支熟悉并将步骤梳理了一遍,然后举起瞄准远处的靶子,毅然扣下了扳机。
“砰!”
沈思曼霍然站起,手中茶杯飞射而出,刚还怕死的躲旁边安全位置的风玄玥也忽然朝那小将掠了过去,一手拎住他的后领并迅速后退。
“啪”一声是沈思曼扔出的茶杯与那小将的手腕相撞的声音,他吃痛松手,同时整个人都被拎着悬空后退,他看到远处靶子忽然爆炸,但却不是他刚才所瞄准的那个靶子,他又看到那枪落地,直接散架炸了开来。
然后下一秒,他双脚落地,耳边响起王爷的声音:“哎呦,可吓死我了,幸好本王没亲自去试验,不然岂不是危险了?”
他感觉刚才那一拎,领口往后将他的脖子勒得有些紧,于是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发誓,绝对是因为领口太紧了,跟王爷的这句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思曼已走到那炸开的枪支前,又抬头看了看那整个都炸飞的靶子,抬腿将那满地零件一脚踢得更加散乱,冷冷说了一句:“失败了,重新再弄!”
风玄玥不知何时已飘到她身旁,看着那炸飞的靶子眼睛发亮,摸着下巴说道:“真是好东西,虽说与小曼曼你的相比,威力略显不足。”
你别老惦记着我的东西,成不?
沈思曼回头凉凉瞥他一眼,有些郁郁还有点无语。
身后从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那些将士们此刻也都纷纷围拢了过来,虽然好像失败了,但这威力确实是被他们亲眼看到了,这可比当初看到主子的房间连墙壁都碎裂来得还要深刻,毕竟那只是间接看到威力,现在确实亲眼所见那炸飞的场景。
虽然失败了,不过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这么逆天武器,若当真一次就成功的做了出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有士兵匆匆跑来,狐疑的看了眼这好像气氛很热烈又有点诡异的地方,然后禀报道:“总帅,宫中来信,说是皇上请您马上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