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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曼这一次从睿王府离开后便忙碌了起来,风玄玥也在接下去的几天竟都没有出现打搅纠缠,很显然他是十分在意那武器的,生怕他一出现就将某女王给惹恼,若是恼怒之下给他来一个延迟,他找谁哭去?
于是这几天,他不禁感觉到了深深的无聊,忽然便发现他此次自回京城开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那丫头有关,甚至是从他还没回到京城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跟她有关了。
母后皇兄的连接不断的诏书是因为她三年守孝将满,他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她从来退婚书这更加是与她有关,随后回京,他似乎当真花费了许多时间在与她的相处上面。
这事可真稀奇!
夜深人静,天地间一片黑暗,他的房中却还摇摆着灯火,他站着看那摆放在他面前桌上的黑箱子,若有所思。
这箱子的制作工艺十分精湛,他问遍了麾下最优秀的所有匠人,却谁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单只是这技术便已经远超了他们所见识过的所有。他还想到了现在已经被他还给沈思曼那把终于从她口中得知名为手枪的小东西,当初他捡到的时候不过一些散乱的零件,更不知道这东西有何作用,只潜意识里觉得这既然是那从天而降的莫名女子身上,那定然是有着不同寻常之处,而那个时候他曾让人瞧过,那几个碎片的单纯材质,便是这个世上所不曾出现过的坚韧精致,高出了最上等的精铁也不知多少。
想着这些事情,他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沈思曼,想到那天她那般理所当然的说这本就是她的所属之物,也是不过挥手之间,就将那他研究了许久也弄不明白的零散物品组装成了那样威力的杀伤性武器,尽管好像不止哪里出了点问题无法再发动第二次,甚至,她还说她本不是沈思曼,不过是正好碰巧沈思曼也死了她便灵魂附体了上去。
灯光摇曳中,他目光也跟着闪烁,想到沈思曼出事的那天,正好也是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女子从天而降砸死了北蒙统帅进而助他更轻易的打退了北蒙进犯的那一天。
此刻左相府梦竹院内,沈思曼也还没有就寝,而是面对着满桌子的精细零件在仔细的检查拼凑着,仔细看,那霍然就是那出了问题的她的那把随身配枪,现在又回归到了一个个零件,灯火光芒照射,映出她清亮的眸子,秀眉轻蹙正满脸认真的检查。
许久之后,她将这些零件全部放下,直起身子轻呼出了一口气,似叹息。
确实是出了些问题,而且以这个时代的工艺,修理不好,不过所幸也不是很大的问题,至少将剩余的那八颗子弹全部用光还是可以的,之后?之后也就没多大用处了,毕竟这枪所使用的子弹必须特制,而自她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已经不可能再给它补充弹药。
她又将它重新仔细的组装,将先前因为匆忙组装而出现的那些问题解决,然后收进了怀里,站起,熄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竟十分难得的一早起床出门,因为今天乃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家铺子开业的日子,这铺子以后将会源源不断的为她创造财富,那是她十分喜欢的。
又过了三天,在风玄玥几乎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中她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将那他早已经期盼多日的图纸交给了他。
他欢喜接了过去,连调戏她这么一件大事都给忘记了。
当日傍晚,沈思曼正在为即将开业的第二家铺子忙碌,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而与他同来的,除了一名侍卫之外,还有那侍卫手中拎着的黑箱子。
沈思曼不过瞥他一眼就直接将目光落到了那黑箱子上面,一眼认出这正是她的那一个,不禁轻挑了下眉梢,倒是有点想不明白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她以为他应该会时刻盯着那工作进展的才对,哪里还会有时间和那个心情到她面前来闲晃?然现在他不但出现了,还将这黑箱子也给一起带了来。
“小曼曼,你这是正忙着呢?”他眼神亮晶晶笑眯眯的探着脑袋来看她面前的东西,倒也不是真好奇,只是借此更凑近一些而已,并在成功将她目光吸引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伸出了手,指指身后侍卫拎着的那箱子,说道,“本王想了许久,认为这箱子本王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既然小曼曼你喜欢,还说这本就是你所有之物,那不如将它还给你了,可好?”
还给她?
沈思曼再一次诧异,直觉的以为不可能会有这般好事,怕是他另有什么算计吧。
所以她听到这话之后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他所期待的反应,或者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有半点反应。
他眨眼,又撅嘴,道:“小曼曼这么看着本王作甚?难道是不想要这箱子了?”
“现在也没什么用,王爷若是喜欢,倒不妨暂且留下。”
“嗯?你这是想要本王帮你保管的意思吧?”
她倒也不狡辩,直接就点了头,说道:“我相信将它留在王爷您的手上,会比我自己保管要安全许多。”
他眨眼,摸下巴,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可本王看着它却觉十分闹心,真是十分的想要知道这里面究竟都有些什么东西,又偏偏打不开,这种挠心挠肺的感觉实在不愉快,要不小曼曼你将这打开了让本王瞧瞧里面都有些什么,到时候本王再为你保管?”
她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很有力度,尽管他并没有因此而变一下脸色,含笑的眼眸之中是明目张胆的算计,或者这已经算不上是算计了,而是一种类似于威胁的神色。
沈思曼认真看了他半饷,点了点头,他的笑容因此而更加灿烂,然而下一秒却又忽然僵硬,因为她点着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留下我自己保管吧。”
“当心被偷哦!”
“那个小偷会来偷这么一只箱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会小心防范的,多谢王爷好意提醒。”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亲自走到那侍卫旁,将这箱子接了过来,那侍卫小心的瞅了他家主子一眼,倒也没有拒绝而是乖乖把箱子给了她。
风玄玥在她身后幽幽看着这一幕,眼波流转之际却有一抹类似算计的光芒悄然滑过,并在沈思曼拎了箱子转回身去的一瞬间消失无踪,转化为幽幽的哀怨。
沈思曼也不理他,径直将那箱子接过来并随手放在了旁边,一副并没有太过在意着紧它的模样。
风玄玥静静将她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溜着眼珠说道:“小曼曼你今日交代之事,本王已让人迅速开始工作,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有所成果,不知你是否还有另外的吩咐?”
“不敢有吩咐,王爷若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不招待了。”
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
睿王殿下撇撇嘴表示很委屈,不过却也没再纠缠,告辞就离开了。
转身时,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那被放置在旁边的黑箱子上一扫而过。
对沈思曼来说,是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在风玄玥离开之后她先将手头的事情简单处理,又将那箱子随意的塞进了床底下,之后便召了奶娘端上晚膳。
直至半夜三更,她早已上床沉睡,却有人就蹲在她的屋顶上面,沐浴在蒙蒙月光下轻叹息了一声。
话说,小曼曼怎么都没有将那黑箱子打开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好呢?
月亮缓缓躲进了云层之上,让整一片天地都因此而黑暗,夜风从远处而来从屋顶轻拂着掠过,他在风中如烟似雾般,无声无息的飘然离去。
他一离开,那屋顶下,闺房之内,刚前一秒还在沉睡的沈思曼便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如星光一闪,侧头透过微开启的窗户看向外面,然后又收回了视线继续闭眼睡觉。
接下去的几天,风玄玥又是不在她面前出现,不过偶尔有消息会被他的下属带到她面前,让她知道他正忙着那件事情,其实都已经有好些天连王府没有回了,听说太后也因此而颇有微词,因为他既然连王府都没有时间回,就更没空闲跑宫里去陪她老人家吃晚饭了。
沈思曼听着这样的消息,不过抬一下眼皮而已,并不是很关心,而在这段日子里,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家商铺也终于开业。
她有骆梦雪留下的大量嫁妆,皆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有这所谓后盾她自当不必操心起始资金的问题,这生意拓展的自然也就十分迅速。
她忙着做生意赚钱,他忙着盯梢那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高杀伤性武器的制造,有了在意能忙碌的事他也不再那么闲,也就不再有事没事便到她眼前晃荡来招惹,偶尔见面都是说的正经事情,偶尔调戏沈思曼也有了免疫当没听见,于是这两个人之间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相安无事的节奏。
然后,就在昨日,奶娘忽然对她提起,再有三日便是骆梦雪的忌日了。
沈思曼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由得一怔,她其实是真不知道骆梦雪忌日的,虽曾从奶娘口中得知,但因为她并没有什么代入感,也就没将这事太过记挂在心上,唯一让她因此而惦记的就是那传说中跟风玄玥的婚约。
骆梦雪过世三年的忌日一过,她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份便也满了三年的守孝,也就是说,可以出嫁了。
奶娘已经开始为祭拜之事而准备,沈思曼当然是不会去阻止或者有任何反对的,无论如何,不管她是否有把自己代入到当前身份真当自己是沈思曼,是否真的对骆梦雪有着感情,至少她现在所有的这个身子全是拜她所赐,且在其生前亦是十分的疼爱女儿,于情于理,她也的确该以一个女儿的姿态前去祭拜。
三天很快就过去,沈思曼本想要因此事而去找风玄玥商量一下,商量一下守孝期满之后该如何应付那婚约,如何才能让太后娘娘和她外公都想要解除了这婚约,不过最终还是因为她忙着生意而他也忙着武器之事而暂且搁置。
随着她开设的店铺一家家增多,她也比刚来时要忙碌了许多,甚至都没空闲去理会左相府里的那些人了,也正在抓紧时间培植能交托管理的下属。
那日,是五月十八,正是一年中最最炎热的时候,奶娘天未亮就已起来将其实早已经准备的东西又重新都检查了一遍,天边启明星刚升起,她就进了沈思曼的闺房之中,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没有不管多晚都等她自然醒,便将她唤醒。
天未亮,左相府大门外有马车静静停着,沈思曼带着奶娘和春儿走出大门,旁边还有卢氏带着府里的那几房妾室和小姐公子们以及一队的丫鬟婆子,每个人都穿着素色的衣衫,一起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一辆辆马车,辘辘朝着城门行驶。
大夫人忌日,自当所有的夫人小姐公子皆都要前往祭拜。
在他们身后左相府内,此刻沈仲文竟出现在了梦竹院外,站立在院墙外抬头看着,院门口的灯笼散发出蒙蒙光芒,映照出他面上的晦暗明灭。
无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此刻在灯火光芒下映照出的脸色晦暗又诡秘,又听他轻轻的如叹息般呼出一口气,呢喃轻语:“梦雪。”
另一边,沈思曼坐在最前头的马车内,身后还有辘辘许多马车跟随,在天边浮现一线白的时候到了城门前,城门此时正开启没多久,正有附近百姓或挑着担或推着车或背着篓子的从城门涌入进来,已有了清晨的那一份喧闹。
马车一路畅通,出了京城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路过去,时常能遇到赶着进京的附近百姓,沈思曼伸手将窗帘微微掀开,就着逐渐蔓延明亮的出光看这沿途过去的景色,奶娘在旁边絮絮说着话,皆都是与骆梦雪有关的,说着说着便忍不住抹着泪眼哭了起来。
她自小便是跟随在骆梦雪身边侍奉,骆梦雪性子温和从不苛责身边的人,尤其与这贴身丫鬟更是亲近,说是亲如姐妹那是丝毫也不为过,感情自当也极好极深。
春儿小声安抚着她,沈思曼也收回目光放下了窗帘转头来看她,也不会安慰,只是将目光放到了那放在旁边的包裹上面,问道:“这是什么?”
奶娘擦擦眼泪,忙说道:“这都是些纸钱,待会儿到了夫人坟前,要小姐你亲自烧了给夫人送去。”
“嗯,我过会儿,可还要做些什么?”
她对这些确实是不懂的,所以便开口询问,也是表示了她愿意以骆梦雪为母,去尽这最基本的孝道。
奶娘知她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也就没觉得她这问题奇怪,而是仔细的为她讲解了待会到母亲坟前之后都要做些什么。
这么一路说着,不知不觉中天色已大亮,而马车在经过一番崎岖蜿蜒的山路之后,也终于停了下来。
帘子掀起,所有人全部从各自马车上下来,沈思曼的目光从紧跟在她后头的那辆马车扫过,看到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小心落地的卢氏和沈思瑜以及那左相府内最小的小妹妹沈思彤,又从正翻身下马的那三位沈家公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向最后面的三房妾室以及庶小姐们,目光淡淡的透着清冷,然后回头带着奶娘和春儿登上了那最后一座让马车无法通行的山峰。
骆梦雪的坟,就在这山峰上。
身后,沈思瑜抬头看着这依然高耸的山峰,眼中闪过一点苦闷和不情愿,又看向已经大步往前,连声招呼也不打,更没有等他们一起便上了山的沈思曼,不由抿紧了嘴角。
她当然是讨厌沈思曼的,讨厌到她自己都快要无法忍受的地步。
然再讨厌,她似乎也永远都无法超越到她的前面,永远都做不到比她更尊贵。
“今天是沈夫人的忌日?”
京城外某秘密营地内,风玄玥从一堆看不出有什么用处的精铁中抬起头,神色惊讶又有点恍然。
有侍卫站在他面前,微微躬着身说道:“是的主子,左相府的夫人公子小姐们天没亮就出了京城,前往沈夫人的坟前去祭拜了。”
他闻言点点头,又摸了摸下巴,喃喃说道:“这一晃眼沈夫人的忌日都到了,今日一过,母后可就又要开始来烦扰本王了。”
他边说着,神情若有所思,之后又似自言自语的问道:“哎你说,本王是不是也该去沈夫人的坟前祭拜一下?好歹,本王也是她未来的女婿呢。”
“……”您刚不是还在怨念着太后娘娘会因那婚约而烦扰您吗?怎么转眼就又自认自己是沈夫人的未来女婿了?您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到底是想娶还是不想娶沈二小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