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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寂夜无声。
漆黑的夜道里,有两个身形健硕,宽膀虎腰的男人,正各自扛着一只大麻袋,神色紧张,脚步匆匆。
这二人就是方才在丞相府夜放迷香,截掳马雀榕和姜檀心的贼徒。
也许是从没有见过马雀榕,不知其相貌,所以当他二人见屋中躺着两位年纪相仿,姿色出众的女子——一个穿着婚嫁凤袍,另一个也衣着华贵。
踯躅间,他们一时也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准太子妃,于是一人扛一个,全部给偷运出了丞相府。
姜檀心本是清醒的,但如此姿势被人扛在肩上背着走了一路,左磕右撞,也渐渐糊涂了起来。
自打掳走自己的人,翻墙出了丞相府,她就一直在心中默数他们行进的脚步数,也留心着周遭的冷暖变化和代表性的气味,试着辨别南北方向,可那贼子行事十分谨慎,不断地在各个巷子胡同乱窜,绕了不少圈子才到达目的地。
昏沉晕眩之下,姜檀心也渐渐失去了认路的把握。
三长三短,三急三缓的暗号敲门声后,大概半刻时间,只听蹬蹬蹬几声的急促的脚步声,里边就有人拔了栓,敞开了大门。
身下的男人说了一句暗话,接着将肩膀上的她一耸,喘了一口粗气,迈上了直通向下的石梯。
他的脚步落在水汪子里,溅起得水花声儿十分空旷,姜檀心暗忖:大概是进了地道或者地窖一类的地方。可只拐了一个转角,迎面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味和肌理血肉腐烂的臭味,让她推翻了原本的假设。
这应该是一个地牢!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过滤了这个距离内,所有可能的地牢监狱,但无论是锦衣卫的诰狱还是大理寺的天牢,亦或者是刑部大牢都没有抓捕马雀榕理由,并且还是以这种见不得台面的方式。
等一下,还有一个地方……
东厂炼狱!
炼狱一说出自坊间,并不是官方真正所承认的。
大周的东厂本不设牢房,只是协助锦衣卫抓捕一些重要的犯人,然后送去他们的诰狱关押;亦或者直接受命与天子,监督满朝文武和做一些关于皇室禁闱的密访。
本来是一虽然神秘,但总体还是挺正经的官差部门,在大殷朝却被一个人冠上了十八层炼狱的‘美名’。这个人极少数人敢直呼其名,怕他的尊一声厂公,求他的哀一声镇国侯,恨他的骂一声阉宦,不过敢骂他的人,基本已挫骨扬灰,尸身不在矣
他在东厂私设监狱,自创刑具刑罚,特获御批可独断生死,可自理刑案,放眼当下的东厂,俨然成了他的私家刑堂。
如今东厂的势力如日中天,不但刑部、大理寺要靠边站,连锦衣卫也让道三分,更别提本就仰人鼻息的臣子臣孙,只要是庙堂食君俸禄的,无不惴惴不安,谈之色变,躲之不及。
无论是谁,送它炼狱二字,绝不为过。
姜檀心虽如此猜测,但仍有说不通的地方,照东厂的行事作风,若有心为难一个人,直接锁链刑具上门拿人,这般偷运一个即将嫁入东宫的丞相之女,她实在摸不透意欲何为,好在自己也一道被捉了来,如有情急之事还可帮持一二,即便是马雀榕刚刚那样羞辱她。
留在丞相府的目的是报恩,这一点她很清楚,也一直坚守着。
“吱呀——”
木质门扉因潮湿腐旧,推开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姜檀心觉着胃肚一空,挤压的痛楚瞬间不见,但下一刻就被人摔在了一垛干草之上。
透着麻袋,她可以看到两个正朝她走近的黑影,手缓缓一动,从发髻上慢慢顺下一支还算尖锐的发簪,刺口朝外,不动声色的握在手心当中。
系扣被解开,腐臭之味更加浓烈,姜檀心不由皱了皱眉毛,知道已不能再装下去,索性睁开了‘迷茫’的水眸,待瞧见周遭环境和面前的粗髯大汉后,惊叫了起来:
“你!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妹妹别怕,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俩谁是马雀榕?”
说话的大汉眼眶内凹,显得牛眼铜铃,他络腮髯一大把,面色黝黑,在这漆黑的牢房中显得十分可怖。
“我们……我们都不是”
此刻的姜檀心像一只无害小白兔,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颤颤巍巍的抱着膝盖不断往后挪移,她惨白着一张脸,不断地摇着头。
“放屁!两个总有一个是,少他娘的装无辜”
莽汉环眼一瞪,满口黄牙喷着蒜味口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我……不”被吼了一句,她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饱满垂落,梨花带雨般好不惹人心疼。
“鲁西,你吓到她了,这么问是问不出来的”
此刻说话的男人眉宇俊朗,五官周正,与之相比可以算得上正路子上的人,姜檀心觉得此人浑身明明有一股正气,却一身夜行黑衣,所行之事更是与其相貌格格不入。
“俺是粗人,不这么问怎么问?他娘的今个儿忒倒霉,绑个妞儿还分不清是谁,又不是老子花下风流,这么尽心作甚,这还咋地,难不成猜拳决定送谁去……”
“鲁西!”
身旁之人轻斥,打断了他的下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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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美腻风华绝代的戚公公就要粗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