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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突然面色不愉地从徐驰背后的帷幕后钻出来,出乎除太平公主之外的所有人的预料。众人慌忙移出矮几,就势跪倒,后面的太监宫女也呼啦啦跪倒一地。徐驰吓了一跳,老子上课上得精彩纷呈,你们跪个什么?下意识地扭头一看,竟是一群检查工作的领导。
“皇上您也是来听课的?”徐驰笑嘻嘻的问完之后,才意识到皇上的不高兴,赶紧跪了下去,两手趴在地上。
武则天却不理他,径直走到徐叫兽的讲台前,盯着那个甚么“地球仪”发愣。
武则天身后,李显与韦妃并排而行,亦步亦趋。
武则天停下了,李显与韦妃自然也要停下来。那韦妃所站的位置,正好挨着趴伏在地上的徐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韦妃的一只脚正好踩到了徐驰的左手上。
韦妃有如一个乖巧的小媳妇,我靠!她本来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媳妇,低眉顺眼的跟在女皇身后,有东西硌到脚了,却愣是没发现有东西硌到脚。
徐叫兽刚想发怒,此时却闻到一股幽香,淡淡的,轻轻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怡人气息,远非一般的脂粉之气可比。
大唐时,宫廷女子的装束,均是裙摆宽大,长袖善舞。韦妃的脚,踩到了徐叫兽的手,只有两个当事人心里清楚,其余的人却无法看到。
韦妃并不是刻意的。皇帝在前,她跟随于后,皇帝停下来看“地球”,她自然也要停下来,并且还必须和皇帝保持适当的距离。
韦妃并不是刻意的。承德殿虽大,但留给徐叫兽回旋的余地并不宽阔,太子与太子妃又是并排而行,并且太子妃恰巧是走在靠徐驰的一侧。
韦妃并不是刻意的。因为裙裾拽地,她并不能预判她的裙摆是否会正好盖住徐驰的一双小手。
至于韦妃的脚踩到徐叫兽的手之后,有没有感觉,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们的徐叫兽是有感觉的。
话说徐叫兽的左手被韦妃踩住之后,因为狗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带着女子体香的、令人异常舒坦的香气,所以徐叫兽大度地想,何必和一个女人计较呢?不就是踩到了自己的手吗?大丈夫铁肩撑道义,未必一个女人都撑不起?
则天皇帝将“地球”扒拉了一阵,盯着标有“大周”二字的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眼睛愣住不动了。
徐叫兽的左手不能动弹,右手却还是活动自如的。徐驰用右手的肘部撑住身子,右手的手腕却悄悄地在裙裾下抬了起来,摸到了韦妃的小腿处。
其时正值六月,一年中最热的时令,那韦妃除了裙子之外,里面什么都没有。至少她的小腿肚子处,除了一截滑腻腻的粉腿之外,是什么都没有的。
韦妃轻轻一颤,一阵酥麻自腿上传遍全身。脸上却毫无异常,只将踩住徐驰的那只脚忽松忽紧。
徐叫兽见对方并没有不良反应,遂加大了力度,在那截小腿上轻轻抚摸起来,仔细体验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巨大乐趣。
韦妃全身轻轻抖动起来,不安地看了看前面的皇帝。还好,皇帝正在凝神观看徐驰的杰作——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地球仪”。
韦妃任由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周身上下传播,心道,这混小子果然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以前听宫女太监偷偷议论时,自己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在徐驰看来,他并非什么胆大包天,无所顾忌,本来就是韦妃调戏他在先,他摸人家的小腿在后,他不过是顺势而为,举手之劳。
武则天看了半晌“地球”,脸色稍稍和缓了些,叫道:“陈卿,你起来罢!”
陈卿却依然沉浸在香肌玉骨的滑腻之中,根本没听到皇帝在唤他。徐驰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专心致志的,认认真真的,兢兢业业的,废寝忘食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惊,黄河决于后而不急。
女人却要敏感多了,警觉多了,韦妃见徐驰还在摸她的小腿肚子,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意思是提醒他:别摸了,皇上在叫你了。
徐驰心里嘿嘿直笑,爽呆了吧?感觉挺好是吧?还要不要老子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怜的徐驰,根本就没有领会韦妃的意思,只以为她是爽呆了之后的身体自然反应。
韦妃一急之下,伸腿就朝徐驰踢去,斥责道:“混账东西,圣上叫你的名字,你莫非不听见?为何还趴着不动?”
徐驰全没防备韦妃来这一脚,身体向后仰去,改跪为坐,差点四脚朝天。我靠!这臭婆娘,爽完之后就将老子一脚踢开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皇上终于发现了身后的动静,拿眼睛瞪了韦妃一眼,心想,你的反应也太狠毒了些罢,人家说不定是膝盖跪麻了,反应慢了一点而已,你犯的着踢人家么?
韦妃有苦难言,赶紧重新回复到低眉顺眼的可怜状态,不敢与皇上对视。
徐驰真的是跪麻木了,挣扎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挪到武则天跟前,媚笑着说:“陛下您叫我?”
武则天又扫视了众人一眼,才缓缓地道:“别跪了,都起来罢。”收回目光之后,才看着徐驰道:“你这个地球,是否就是地图?你确定画的对么?”
徐叫兽自豪地回答说:“启禀陛下,微臣虽不敢说是百分之百的精准,但大体方位是错不了的。微臣为此还耽误了一个半天加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呢,力求精益求精。”
武则天微微点了点头,指着大周的西面道:“吐蕃有这么一大块地么?看似与朕的大周相差无几呀!你确定没画错?”说完,武则天疑惑地看着徐驰。在她看来,周遭的都是绰尔小国,吐蕃地域之辽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唐朝时的吐蕃,囊括了西藏全部,新疆青海大部,最远处到了尼泊尔与印度。全盛时期的吐蕃,疆域比大唐要大得多。
“陛下放心,微臣错不了的。”徐驰信誓旦旦地说道:“但是,吐蕃的面积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大部分是沙漠,不毛之地,别说住人,连草都不长一根。那种地方,送给陛下,陛下您都不一定会要。还是我们大周好呀,到处都能住人,哪里都可以长庄稼。”
武则天又点了点头,笑道:“话虽是如此说,但朕富有四海,卧榻之侧,岂容有如此庞然大物酣睡——陈卿且说说看,如之奈何?”
这武则天的野心确实不小,即使是徐驰点明了人家的地儿不值钱,她还是有觊觎之心。大凡女人,大凡女强人,最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还厉害,最是容不得别人有而自己没有。别人有什么宝贝,自己就想据为己有,哪怕那个宝贝对自己根本毫无用处,哪怕那个宝贝就是一坨屎。这是女强人的天性使然,无关乎人品道德。
徐驰笑道:“那还能怎么办?您要是想把咱们大周整大一点,无非就是抢过来呗——陛下放心,您只要给微臣十年的时间,微臣保证把这一大片地方,都给您抢过来。”徐驰信誓旦旦,大包大揽地说道,并且随手在地球仪上画了一个圈。
徐驰画的那个圈,也着实不小,东北的朝鲜半岛、日本列岛,东南的越南、菲律宾群岛,南面的印度及周边诸国,西到小亚细亚,北到东西伯利亚,全都囊括了进去。徐驰画圈的那只手,就是摸韦妃小腿肚子的那只手,如果那只手再向外边抖一抖,说不定就画到了英吉利海峡和夏威夷群岛。
后世有一首歌唱得好: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这个狗日的徐叫兽,在洛阳城里,也画了一个圈,这个圈,比起那个老人的圈来,肯定要牛逼得多,朝气澎拜得多。
皇帝笑道:“难得陈卿如此体谅朕意,朕心甚慰——既然陈卿志向恢弘,朕不能屈才不是?你以后就不必来此授课了,朕自会找饱学之士以代之——来人呀,将这两个木球搬到朕的含元殿去,朕有闲暇,便当仔细瞧上一瞧。”则天皇帝真是个笑面虎,一句话就将徐驰的叫兽资格给弄没了,还把徐驰殚心竭力绘制的地球仪也没收了。“Mygod,我的球球!”徐驰悲愤莫名,老子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啊?你下手怎么能这么狠呢?老子教书的瘾还没尝够,就让你给太监了。
徐驰哭丧着脸,悲愤委屈地看着武则天,那可怜的神情,确实是人见犹怜,心肝儿都碎了。
“卖糕得?什么卖糕得?”武则天疑惑地瞪了眼徐驰,脸色突然肃然道:“天就是天,地就是地,怎么可能有地而没有天?朕看你是无法无天,胆大包天——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朕定斩不饶——你好生给朕记住了!”
皇帝一威胁,徐驰这才醒悟过来,人家是天上的圣母临世,仙女下凡呢,你狗日的竟然说没有“天”,那老子还怎么混呀?
徐驰吓得一激灵,本来是一门心思抱大腿的,马屁没拍到,拍到了马蹄子上,自己找死呀!还好还好,幸亏她老人家慈眉善目,没有给徐驰安个现行反革命分子的罪名,仅仅是把他的道具给没收了。“记住了记住了,”徐驰忙不迭地点头道:“皇上英明,微臣胡言乱语都让您知道了,微臣不就是哄哄小孩子嘛,哪想到皇上您也在这呢?是不是?嘿嘿……”你可以质疑天,可以质疑地,但皇上是九天圣母临世的宇宙真理,是坚决不容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