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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夙宁微微的眯着她那双好看的剪瞳,一眨不眨的盯着凉亭里脉脉传情的二人,迈着愉快的脚步朝着两人走来。睍莼璩晓
“哥,我这当妹妹的不错吧?若不是我这么有眼光,你也不能娶到这么好的嫂嫂吧。”南宫夙宁毫不客气的在两人对面站立,用着一脸打趣般的眼神看着南宫樾与舒清鸾。
南宫樾放开握着舒清鸾的手,起身走至南宫夙宁面衣,不轻不重的一捏她的鼻尖:“我不记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哈!”南宫夙宁故作生气的双手一叉腰,两腮一鼓,连名带姓叫道:“南宫樾,你这叫做过河拆桥!”
南宫樾双手一环胸,身子微微的斜靠在凉亭木柱上,笑的一脸凉凉的对着南宫夙宁说道:“我不记得你有帮我搭过桥。”
南宫夙宁恨恨的瞪他一眼,在舒清鸾边上的椅子坐下,“嫂嫂,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舒清鸾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宫夙宁,不明白她突然之间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夙宁抿了抿唇,微微的对着南宫植斜了一眼,对着舒清鸾一脸坏笑的说道:“竟然能让哥露出那种……嗯……风骚中带着诱惑的笑容。这可是我从不都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嗯,嫂嫂果然是最厉害的。”边说还边对着舒清鸾竖起了一拇指,而对着南宫樾则是投去了抹坏笑。
风骚中带着诱惑?
舒清鸾抬头,朝着南宫樾的脸颊望去。
还真如南宫夙宁所言,他脸上的那一抹笑容还真就是风骚中带着诱惑。
是以对着南宫夙宁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觉的这样其实也好的吗?”说完还对着南宫夙宁很是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南宫夙宁重重的一点头:“嗯,嫂嫂说的没错!”
“怎么突然出宫了?”嬉笑过后,舒清鸾一脸认真的问着南宫夙宁,“可是为了明儿的事情?”
南宫夙宁点了点头,“哥,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不觉的就如表面这般简单。父皇定是在想着什么,你说这会是太子的主意吗?不过,想想又不太通啊,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来。”
南宫樾伸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顶:“想不通就别想了,很多事情不该是你来背的,你和母妃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若是真到了需在用自己妹妹的一生幸福才能让我得到那些,那么不止是我这个当哥的失败,我也无须做那么事情了。夙宁,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一个工具。你懂我说什么吗?”南宫樾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夙宁,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心疼与怜惜。
南宫夙宁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抿唇露出一抹浅笑,对着南宫樾轻嗔一眼,然后转眸向舒清鸾:“嫂嫂,你看我哥好讨厌的。”
舒清鸾伸手握住她的双手,亦是用着一脸严肃的表情对着南宫夙宁说道:“王爷说的没错,你真的没必要背上这么多。再说现在我也不觉的你还有这个必要了。如王爷所说,如果他的成事需要用你的幸福来换取,那就是他的失败了。”
南宫夙宁瞪大了双眸,视线在南宫樾与舒清鸾二人之间移动徘徊着,然后浅浅的一抿唇:“好吧,我得相信我哥的实力与能力。对了,听说哥找到了夏小姐?”
南宫樾点头,“母妃知道吗?”
南宫夙宁也点头:“嗯,母妃挺开心的。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哥,你自己小心,府里和宫里你都不用担心,我和母妃会照顾着嫂嫂还有夏小姐的。”
南宫樾再次揉了揉她的发顶:“好。”
南宫夙宁起身,对着两人莞尔一笑:“不打扰你们,我去看看夏小姐,一会也好和母妃说说,让她开心开心。”说完,未等南宫樾与舒清鸾回应,便是离开了凉亭。
南宫樾与舒清鸾对视浅笑,摇头。
南宫夙宁走到回廊上,垂头,微微的蹙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廊外,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桂林瓣,微风吹过,片片桂花随风舞动飘落。
“寒柏见过安宁公主。”南宫夙宁正垂头思索着,前方传来寒柏的低沉却又不失恭敬的声音。
抬眸,见着寒柏在她面前五三步之距站立,微鞠着身子,双手抱拳作揖,对着她十分恭敬的作着礼。
在看到寒柏的那一瞬间,南宫夙宁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雀跃之色,却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便是被她隐去。对着寒柏迈进一步,“寒柏,你明天陪我哥一道去南岭吗?”她的眼眸里有着抹之不去的关心与担忧。
寒柏点头:“回公主,卑职随同王爷一道前行,寒叙留在府里照应王妃。公主是否有何吩咐?”
“我……”南宫夙宁想说什么,却是张嘴之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看着寒柏的眼眸却是有着一抹浅浅的苦涩,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最终只是对着寒柏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做事谨慎有分寸,有你陪在哥身边,我放心。还有,你自己也小心点,谁知道太子会使什么阴招。”
南宫佑的为人,她当然清楚。不愧是皇后的儿子,做事与皇后像足了八分,明的不来,就喜欢来阴的。若非这样,他们母子又怎么可能一个坐上皇后之位,一个坐上太子之位呢。
寒柏对着南宫夙宁浅浅的一躬身:“公主放心,卑职不会让王爷有事的。就算卑职拼上自己的命,也绝不会让太子伤到王爷半分。”
“寒柏!”南宫夙宁突然之间,语气有些重的唤着寒柏,似乎听起来有些不悦,还有些些的生气,用着那略显有的些愤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寒柏,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寒柏沉声说道:“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寒柏微微的怔了一下,一抹十分复杂的神色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略有些苦涩,又带着丝丝的无奈,更还有隐隐的讶异,或者更多的则是下意识的窃喜。但是,所以的表情都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全部被他敛的一干二净,对着南宫夙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卑职谢公主好意。卑职告退。”说完,对着南宫夙宁又是一作揖转身,却在迈出两步之时,又一个转身,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往南宫夙宁面前一递,“这是卑职在南岭是看到的,希望公主喜欢。”然后趁着南宫夙宁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手中的锦盒往她手里一放,转身大步离开。
待南宫夙宁回神过来时,寒柏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湛蓝色的锦盒,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打开盒盖,是一朵盛开的睡莲,浅紫色,即不是玉,也不是琉璃或者翡翠之类的玉石。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天然的石头,而且还有些眼熟。
南宫夙宁拿着锦盒,看着盒子里的睡莲,整个人有些失神,她的表情有些苦涩。
她不会傻到真以为这是寒柏买的。
这紫色的石头是她与相诗有次去相国寺的途中无意间看到的,觉着好看便是带回了宫里。然后无意间看到荷花池里那盛开的荷花时,只是随口说了句:把那石头雕成睡莲也不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时候,好像寒柏正好有事进宫。
后来,她当然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再说,就算想,她也没好闲情逸致。宫中的女人,谁不忙着各种斗?她与母妃自然也是一样。皇后为了太子,榆妃为了安陵王。她与母妃自然是为了哥哥。这一切本就是属于哥哥,就算他们不主动找事,就凭着皇后与太子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罢手的。是的,只能反击。
却是没想到,她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寒柏却是放在了心里。
只是,身为公主,就算南宫樾和舒清鸾说了,无须她那般的逼迫自己,但是皇后呢?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好机会?所以,她无从选择。与其等皇后出手,还不如她先发制人。
“公主?”正出神,耳边传来了清雅如莺般好听的声音。
闻声,抬头,见韩夏芝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她的对面,正用着关心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南宫夙宁回神,将盖子合上,对着韩夏芝露出一抹浅笑。
“民女韩夏芝见过安宁公主。”南宫夙宁正欲张嘴说道,韩夏芝便是对着她鞠身行礼,得体的笑容,恭敬的态度。
一袭月芽白的浣纱层叠罗缎裙,一个简单的少女垂柳髻,没有过多的珠饰与发簪。仅只是在发髻上斜插了一支水粉色的短流苏步摇。淡雅的妆束,不累赘却又不失那优雅与清盈。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贤淑得体的微笑,唇角微微的上扬着,双手叠放于左身侧,用着十分标准的宫礼对着南宫夙宁鞠身行礼。
南宫夙宁打量着韩夏芝,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让她起身。
此刻的韩夏芝,在南宫夙宁看来,就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一般。
虽然对于夏家的事情,南宁夙宁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臻妃却也是和她提起过有夏涵之这个人的存在。可以说,夏涵之当年被人抱走逃过一劫除了太后之外,也就只有臻妃知道了。
虽然不曾见过韩夏芝,但是此刻初见,韩夏芝给南宫夙宁的感觉是,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皇后娘娘的风采。母妃说,皇后才德兼备,举止优雅,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只除了不懂武之外,可以说没有一样能难倒了她。
这一点南宫夙宁从来不曾怀疑过。
臻妃当年不过只是夏君拂的贴身婢女而已,但是却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与现在的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能想像得出,当年的夏君拂得有多高的才艺。只可惜红前颜薄命。
南宫夙宁一直没有出声让韩夏芝起身,是以韩夏芝也不敢直身,就这么鞠身行着礼。
好半晌,南宫夙宁才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扶起韩夏芝:“夏姑娘无须多礼,你直接唤我夙宁便是。”
韩夏芝欠了欠身:“民女不敢!还有,民女姓韩,而非夏。”虽然安宁公主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南宫夙宁微一楞,随即晃然大悟,一脸谦意的说道:“抱歉,我失礼了。韩姑娘请起。”
“谢公主。”韩夏芝又是一欠身,“公主怎么在这?是来找王爷与王妃吗?王爷和王妃应是还在后院的凉亭。”韩夏芝很是好心的说道。
南宫夙宁抿唇浅笑:“我知道。哥明日要陪同父皇出宫,所以这会定是有很多话要与嫂嫂说,我才不去打扰他们。所以就来打扰韩姑娘了。”
韩夏芝微微的怔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望着南宫夙宁问道:“王爷要出府远行吗?要去哪?”似乎很关心南宫樾,眼眸里还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可是与……我有关?”略显有些自责的看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微蹙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对着韩夏芝淡然一笑:“不是!与你没有无关,这是父皇的决定。你别多想,安心的在王府住下,我和嫂嫂都是你的亲人。母妃也很想见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让你与母妃相见。”
对着南宫夙宁欠了欠身,韩夏芝一脸感激中带着恭敬的说道:“谢臻妃娘娘关心,夏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你们的谢意。”
南宫夙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是一家人。”
韩夏芝抬眸望着南宫夙宁,眼眸里隐隐的有一抹湿润在打着转,只是这一抹湿润里却带着浓浓感激与笑容。
夜,微凉
柳眉般的月芽挂于夜空中,撒下一层淡淡的朦胧。
舒清鸾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的空的。伸手摸了下,隐隐的还有一点温热,似乎刚离开一会。
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适。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似乎已经习惯了边上有他的存在。
想着,应是为了明日的事情,所以起来出去走走了吧。
翻个身,本想继续睡觉,却似乎发现,身边没有他的存在,好像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索性从起,下床,穿鞋,然后拿过搁放于屏风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打开屋门,晚风吹过,凉意袭人。
站于院中,抬眸望着那一轮如线般的月芽,露出一抹浅浅的淡笑。
院中,种着两株月桂,舒清鸾迈步走于月桂下,抬头伸手,在那挂满桂花的枝头轻轻的一弹,密密的桂花“窣窣”的掉下,落在她的手掌上,她的肩头以及发丝上。淡淡的芳香,迷人心醉。
一抹黑影快速的从那月拱门处窜过,然后消失不见。
舒清鸾虽不懂武功,但是却了看到了那一抹几乎可以说是瞬间消失了的黑影。
她自然知道,在这王府之中,有几个是皇后安插过来的人。所以,不排除刚才那抹人影是皇后的人。
但是,她也相信,要这王府内,若说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对她下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那一抹黑影的消失,很是值得她怀疑。
撒了落在手里的桂花,朝着那月拱门走去。离开之职,头碰触到其中一束桂花枝,密密的桂花再度“窣窣”的落了一地。
出在月拱门,这是韩夏芝现在居住的院子。
为了不让韩夏芝生份,拘谨,也不为了不让她当自己是外人。所以舒清鸾安排她居住的院落在就自己与南宫樾的边上。仅只是隔着一扇月拱门而已。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韩夏芝的院落里传来,似乎是带着隐隐的哽咽声。而且听那声音的发出地,应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院中,有一个小小的锦鲤池,池里几尾锦鲤摇摆着尾巴在那清澈的水里游动着。除了锦鲤之外,池中还有几纵睡莲。虽然现在不是睡莲盛开的季节,却也还能看到希希了了的几株,以及那翠绿色的浮在水面上的莲叶,当然莲叶下,是摆动着尾巴的锦鲤。
月色显的有些暗淡,却是在那朦胧的月色之下,能看到锦鲤池边站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女的垂头,看样子似乎是在抽泣,正用手里的锦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渍。
男的与她之间保持着两步之遥,似乎是在安慰着她。但是听不清楚他们之间在说着些什么。
虽然月色暗淡朦胧,但是舒清鸾却是能清楚的看到,男的是南宫樾,女的是韩夏芝。
然后见着南宫樾揉了揉韩夏芝的后脑勺,就算隔着这么远,舒清鸾依是能看得出来南宫樾对韩夏芝的疼爱与关心。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话后,便见着韩夏芝点了点头。不用多想,也应是南宫樾安慰韩夏芝的话语了。
只是让舒清鸾不解的是,为何韩夏芝在这大半夜的站在这锦鲤池边轻泣?南宫樾又是怎么会在这里?
若说韩夏芝不适宜王府的生活,那倒也没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又若说她是想到了亲人,想到了夏家,所以和会在这半夜站于这里轻苦泣,那也说不过去。就算真的想亲人,那也应该是在自己的屋里想念低泣才是。何在在院中?
舒清鸾略显的有些困惑,但是却也没有上前打断的意思。
一来,她承诺过南宫樾,不管他做什么事,她都相信且支持。
二来,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仅不过半月有余,但是却是莫心的,她发自内心的选择相信他。
所以,她相信他的同样,也相信自己。若此刻,她上前了,那才说明,她的不信任。而这样则更会让韩夏芝难看。
默不出声的,舒清鸾选择了悄然的转身,迈过月拱门,回到了屋内。
舒清鸾褪下外衣刚躺床上,还没来得及闭眸,屋门被人推开。
似乎有些心虚的,舒清鸾立马的上闭上了眼睛,用着平缓的呼吸以示她此刻正在熟睡中,而非是出过屋门偷看过什么不该看的一面。
南宫樾别具深意的朝着床上那装睡中的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关上屋门,迈步至屏风前,脱下身上的外衣挂于屏风上,又迈步至床边,掀起锦被,在她的身边躺下。轻轻的拥她入怀,粗粝的大掌与她那柔滑的双手十指相扣。直挺的鼻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蹭了蹭,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却暧入心怀。
“没什么要问我吗?”轻沉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搂着她的双臂微微的缩紧了一些力道,将她搂的更紧,“明明都看到了,还在这里装睡,嗯?”
舒清鸾睁眸,黑暗之中与他那如墨石般的双眸对视,微微的转了转身,“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而且支持你的。所以,就算我看到了什么,我也不会有所怀疑的。再说了,那是你妹妹。虽然是表的,但对你来说,只是妹妹而已,就如同夙宁一般。而且,我觉的,如果不是她想亲人了,那便是她在担心你明日之行。我可有说错?”顿了顿,然后又加了一句,“应该是后才居多吧?她怕是她连累于你,对吗?”
虽然一片寂暗,但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她那默视着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信任,还有浅浅的微笑。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如你说说,她确实在担心,就怕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让皇后与太子有所起疑而对我不利。所以担心的睡不着,只能一个人坐有那锦鲤池边,唉声叹气。”
舒清鸾往他的怀里缩了缩:“看来,她还是没有放下那一份拘谨与见外。不过她是怎么知道你明日之行的?”似乎,没有跟她说起过。
南宫樾有些无耐的叹了叹气:“夙宁那丫头提起的。”
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舒清鸾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总要给她适应的过程与时间的。”
南宫樾点了点头,“我一早便要出府了,鸾儿没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舒清鸾俏皮的眨了眨眼,虽然在这黑寂的夜色中,他并不能看到,却是能够感觉到那被他搂于怀抱中的娇俏身躯有些调皮的扭了扭,似乎是故意的,又似是无意的,却是惹来了阵阵的欲火。
然而舒清鸾却似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一般,一脸无辜的说道:“该说的不都已经说了吗?还有什么忘了说吗?寒柏和知情随你同行,寒叙与如画写意留府。嗯,至于母妃,你放心,我会定时进宫给她请安问好。当然,还有夙宁和夏芝,我也会照顾着的。至于皇后那边,你也放心,我不会让她……呜……”嘀嘀咕咕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全部落在了南宫樾的双唇里。
这般如此明显故意而为之的举动,若是他还看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让太她失望了。
温柔的双唇轻轻的在她那诱人的朱唇上转辗反侧,吸吮着属于她的芬芳。一手搂着她的脖颈,一手解着里衣上的盘扣,邪魅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说的话,那就改用行动来表示吧。鸾儿,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用行动表示。”
她伸手轻轻的在他的那健硕的胸膛上捶了一记:“耍贫!”
绵绵的情意漫散开来,月芽依旧高挂于夜空之中,凉风吹过,片片桂花飘落。
……
南宫百川出宫前往南岭,并没有带太多的官兵与侍卫,就连贴身太监总管聂进,这次也没有随驾同行。南宫佑带了两名侍卫,南宫樾也仅带了寒柏与知情。除了南宫樾与南宫佑之外,南宫百川仅只是让靳破天在兵部给他挑了四个靳破天觉的信得过的侍卫。就连一个丫环也没有带,就这么出宫出前去了南岭。所以说,知情是这一路上唯一的女随从。
不知是故意还是南宫百川心血来潮,竟是让南宫樾与他同从一辆马车。而南宫佑则是自己一辆马车。这让南宫樾略显不解之际,南宫佑的眼眸里倒是有一抹不易显见的深沉划过。
虽是同一辆马车,不过一路上,南宫樾与南宫百川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南宫樾由始至终都对南宫百川保持着一份恭敬的表情。
倒是南宫百川看着南宫樾的眼神里杂夹着一抹复杂,似乎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又或者说是想在南宫樾的身上得到一些他想知道的答案。
至于这个他想知道的答案是什么,或许南宫樾心里也有个七八分的底吧。
果不其然,南宫百川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用着冷冷的声音问道:“鸾儿最近可还好?”
南宫樾恭恭敬敬的对望着南宫百川,说道:“回父皇,王妃一切都好!”
南宫百川略显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有闲暇功夫,就多带鸾儿到宫里走动走动。皇后是鸾儿的亲姑母,皇后宫里走动也是应当的。臻妃从小将你养大,你虽不是她亲生,但她向来视你如亲生,鸾儿去春华宫给臻妃请安也是应该的。朕不希望,鸾儿受到什么委屈,你明白朕的意思?”
南宫樾点头:“儿臣知道,谢父皇好意。”
南宫百川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什么,然后又似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南宫樾一脸肃穆的说道:“若是鸾儿有什么,记得立马传太医。”
这话倒是让南宫樾微微的怔了一下,一下子的没能明白过来南宫百川口中的鸾儿有什么指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只是那么片刻的怔楞,便是明白过来了南宫百川这话中的意思。有什么自然指的是舒清鸾的肚子了。
对着南宫百川,南宫樾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说道:“谢父皇,儿臣尊旨。”
父皇,你到底置儿臣于何地?又置鸾儿于何地?
母后乃至于夏家,当年到底有何对不住你?你这般到底所为何?
南宫樾不着痕迹的与南宫百川对视着,满脑子里尽是回响着南宫百川所说的话。
“朕有意将夙宁许配给百里爱卿的长公子,你有何看法?”南宫百川的声音再度响起。
南宫樾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将夙宁许醒给百里云睿!
为什么?!
南宫樾十分不解的望着他,夙宁向来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百里云睿是怎么样的人,他相信南宫百川比谁都清楚。他竟还要将夙宁许配于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突然之间,南宫樾倒是释然了。
也对,君临天下,高高在上的他,又怎么会真心的对哪个人好呢?只要是对他有作用,能固住了他的山江,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呢?
母后与夏家不正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如今,他却是连夙宁也不放过。
呵呵!
南宫樾在心中冷笑,对着南宫百川沉声说道:“夙宁身为父皇的女儿,婚姻大事自是由父皇做主。儿臣又岂敢有疑议。”
南宫百川沉沉的盯着南宫樾,想说什么,最終什么也没说,只是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马车外,寒柏与知情对视一眼。寒柏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十分复杂的神色,带着不可抹之的苦涩与担忧。
……
相府
自舒清鸾出嫁,舒紫鸢进东宫,以及曲宛若为了保胎卧床不出后,相府倒也十分的平静。老太太闲来无事,便是在佛堂念念经,然后便是等着曲宛若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当然了,精明如老太太者,自然是做好了给曲宛若肚子里的孩子滴血验亲的准备的。就算舒赫相信曲宛若,但是为了舒家的血脉,老太太不得不多留一个心思的。
舒清鸾当了安逸王妃,舒紫鸢则是太子侧妃。虽说之前传出了不少的流言蜚语,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是舒家的一种体面了。且,现在舒赫既是安陵王爷的辅臣,又是这届会试的主试官,倒是一下子又显示了舒赫在朝堂之上无人能及的地位。一,再加之皇后又是老太太的女儿,是以老太太在人前人后,更是无人敢对她有所不敬。可以说,舒家在天祈朝已然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就连宁国公府也比之不得。
宁国公虽与舒赫一样现在为安陵王爷的辅臣,也是本届会试的主试官,但是宁国公府可没有出过皇后,到现在为止,也就一个太子妃。虽说太子妃既是将来的皇后,但是至少现在太子妃与皇后,那还是有区别的。
老太太除了等着曲宛若肚子里的孩子之外,也开始为舒映月留意起来。舒映月现在也是双八的年纪了,也该是到婚配的年齿了。虽说是庶出,却也是相府小姐,怎么样那也得是个王公贵臣的公子才配上舒映月。
佛堂
老太太正跪在佛像前的软垫上,转着手里的佛珠念着佛经。
“映月见过祖母。”舒映月在老太太身后跪下,对着老太太恭敬的磕头行礼,一来是对老太太的尊敬,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对祖宗以及那佛像的尊敬。
对于舒映月的跪地磕行,老太太甚是满意,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佛珠,转身笔意盈盈的对着跪在地上的舒映月说道:“今儿是皇后寿宴,虽说现在皇上与太子都未在宫里,不过安陵王爷还是为皇后举办一寿宴。你去准备一翻,一会让赵嬷嬷送你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
舒映月对着老太太又是一磕头:“映月谢祖母疼爱。”
老太太浅笑,从那软垫上站起,对着舒映月摆了摆手:“起来吧,你是祖母的亲孙女,祖母自是疼爱有佳的。不过,进宫切记不可丢了我们相府的面子。代祖母问皇后,还有安逸王妃与太子侧妃好。”
舒映月鞠了鞠身:“孙女一定将祖母的问候带到,也不会让祖母失望。”
老太太点了点头,“那去准备准备吧。”
“孙女告退。”舒映月鞠了鞠身退出佛堂。
其实相对于舒紫鸢,老太太可以说还更喜欢舒映月。至少舒映月没有闹出过一点让相府丢面子的事情来过。且做人本本份份,就如云姨娘一般,记着自己的身份。不似舒紫鸢与曲宛若母女,仗着舒赫对她们的疼爱,惹出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来。
陈嬷嬷扶着老太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为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递于才太太面前,然后一脸正色的问道:“老夫人,您说这三小姐能明白老夫人对她的用意吗?”
老太太接过陈嬷嬷递过来的热茶,揭盖轻轻的吹一口气,然后抿上一口,一脸自信的说道:“放心,她可比紫鸢那丫头还精明着,一定会知道我的用意的,若不然怎么可能就连鸾儿那丫头都被曲宛若设计过,可是为什么却是她从来不曾上过曲宛若母女的道?这足以说明,她精着,而且处理谨慎着,没有让曲宛若钻到一点的机会。依我看哪,说不准绮云上次那件事,还是她出的主意也不定。虽然我也不确定绮云上次小产是否属实,但是光从能让曲宛若吃了一个闷憋来说,这丫头就绝不简单。”
陈嬷嬷仔细的想了一会,然后很赞同老太太的说法,点了点头,“若按老夫人这么说来,如果说这三小姐真是要与大小姐对扛上的话,指不定大小姐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老太太摇头,浅笑:“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就是她的精明之处,因为她知道皇上对皇儿的态度。若说她做出对鸾儿不利的事情来,那么你觉的皇上能轻饶了她们母女吗?皇上之所以对曲宛若睁只眼闭只眼,那是因为曲宛若有赫儿撑着,而皇上现在还要仗于赫儿。所以,只要曲宛若做的不是很过了,就算皇上对鸾儿再上心,那依旧还是不会怎么样的。但是映月这丫头不一样,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你看她很明智的选择站在了鸾儿这一边,而非是曲宛若那一边。只有这样,她才会有出头之日。不然,你觉的她现在在相府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当着三小姐?曲宛若都能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床上,更何况是她们母女?所以,她绝对会明白我今天的用心的,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老太太说的一脸自信满满。
陈嬷嬷不断的点着头。
……
安陵王府
“妾身见过王爷。”几个丫环端着不少名贵的贺礼,站于百里飘雪面前,而她正挑选着一会进宫该送给皇后的贺寿礼,南宫楀迈坎走入。百里飘雪赶紧对着他鞠身行礼。
“奴婢见过王爷。”丫环们对着南宫楀行礼。
南宫楀对着那几个丫环挥了挥手,意示她们退下。
丫环们见状,对着百里飘雪福了福身后,退出。
见状,百里飘雪抬眸定定的望着他,然后微微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王爷是否有事在与妾身说?”
南宫楀迈步走至她身边,伸手拂过她耳际垂下的那一缕发丝,温柔而又带着疼宠。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双眸灼灼的与她对视俯望,他的眼神也是那般的温柔与和煦,看着她的双眸传递着一份爱恋,然后缓缓的开口,轻沉而又淳厚:“你是不是很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