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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传统文化的缘故,李舒对监狱充满了恐惧,尤其是当那个监狱的前面还要再加上一个形容词,男子的时候。当车辆停在温哥华男子监狱外的时候,这个内心里及其传统的姑娘简直惊呆了,她完全不敢相信安以倩竟然要一个人进去,并且在里面呆至少一个小时。
一把抓住安以倩的手,用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过度的声音问,您,真的要进去吗。
大概是因为看了太多美国拍摄的犯罪片,她对面前这个整整容纳了五百名囚犯的男子监狱真的是想太多了,此时至少100个智慧型犯罪者的名字在她脑海里滚来滚去。她真就不敢靠近那传说之地一步。
略有些暴躁和不耐烦地安以倩道,不进去还能怎么办。
大概因为太疲劳的关系,直到走到监狱门口,安以倩才想起来青蛇告诉她从今以后都不要送便当到监狱里来了,可是……那算什么。
所有的材料都已经买好而且准备完毕,在这个时候卢克派人来给她说不要送了,那算什么……安以倩紧紧地掐住自己的拳头,即便如此她的身体依然止不住地颤抖,怒火在她胸口熊熊燃烧。就算是到饭店点餐,客人在厨房开火以后再提出去掉订单,后厨也不会接受吧。这样的作为,简直是把她一直以来所有努力全都当儿戏处理了嘛。
可恶,那个卢克一直以来把她当做了什么。把因为想要活在这个城市所以一直以来都小心认真地努力,而且每天都在憧憬更美好未来的她和她的一切当做了什么。
因为传统的关系,在安以倩生活的环境中,名声几乎是女人所能拥有的一切。因为生为有色人种的关系,她生活在这个城市比起一般的白人姑娘更容易遭到误会和曲解。可即便这样,即便知道和卢克李的接触会毁掉自己名声,甚至一不小心就踏进万劫不复的领域。但是,作为一名不能进入本国劳动力市场的留学生。她想要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养活自己。
除了继续忍耐那个糟老头子还能怎么办。
因为要兼顾学习和工作两样,安以倩的时间安排是,晚上9点从卢克李那里回去的时候,9点都10点购买第二天必须的材料。第一天先做一个小时的准备工作。然后学习到凌晨3点,简单地休息3个小时左右,大概6点起床做继续后续工作。
青蛇大概早上10点来向她传递今天的送餐取消,可那个时候她已经做了好一切了啊。
苍白的愤怒从安以倩漆黑的瞳孔中折射出来,她用那愤怒灼烧着眼前的一切。
不,那样的情形还是有的,伸手揉了眼睛一下。找连在舅舅家里的生活经验告诉她。早就已经订餐的客人,但却在后厨做好准备之后一个招呼不打地放了经营者鸽子,那样的事情虽然不常见,但每年怎么也会遇见那么一两起。可是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舅舅会沉着冷静地处理一切,或是把早找就准备好的菜品买给其他客人,或是自己吃掉。总之他不会象自己一样。因为客人放了自己一次鸽子所有就冲动和愤怒到忘记一切。
但是,安以倩和舅舅两人的处境,在本质是有着天差地别完全不同差异。
一个早就事业有成,积蓄颇厚,并且多赚一点少赚一点也无所有,继续营业只为了心中理想的成年人。一个是少做一天生活就无法维持的,什么都没有的白丁。
因为母亲狠心地断掉她的生活费的缘故。安以倩现在还真就只能靠做便当那点微薄的收入营生。也许她最初进入这个行业是为了兴趣和爱好,但当兴趣和爱好变成生活是否能持续的糊口营生之后,一切全都会不一样吧。
所谓营生,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坚持,她不可能因为一切随随便便的理由而放弃自己的营生。她的事业,她在这个国度生活所必须的唯一支撑。
就安以倩现在账面情况而言,给五个小伙伴和索拉老师的六便当,每天的盈利大概在18加币左右,那些加币甚至不够她来回奔波的公交费用。所以她现在生活在这个城市所有的资金来源还真得依靠,从卢克这里接来的二十个便当营业额支撑。
在卢克李这里接到的二十个便当的营业额,一个售价四十加币,可那四十加币里有二十二加币是购买食材的开销,剩下的十八加币是毛利润。也就是说,为了赚取每天三百六十加币的毛利润,她需要在每天开始之前提前投入四百四十加币食材。那四百四十加币几乎是她在这个国家之后所能拥有的一切,她辛辛苦苦,什么都不惧怕,什么都敢做地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的本钱……而且,虽然她在卢克哪里每天有三百六十加币的毛利润,可是所谓毛利,也就是说必须去掉成本之后才能称之为纯利润。
为了四十个便当,必要的开销除了购买食材的费用,另外还有整整二十个承载他们的饭盒,为了制作这些便当所购买的厨具,为了保存这些便当所购买的保温箱。要知道这里是人工成本极其昂贵的白人世界,在这里几乎没有便宜货这种说法,而为了自己的便当生意能够继续开张,她所有的一切全都采购自正当渠道。昂贵而且奢侈的正规产品。
所以,至今为止所有的三百六十加币毛利润全都垫在了成本之上,今天是她突破零,整整开始盈利的一天,之前所有的三百六十加币全都花费在了便当的必须开销之上,从今天开始她所赚的一切才能真正被叫做利润。但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卢克叫她不要送了。
这样的话,把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当做了什么,又把她这个人当做了什么……
想到自己在十点之后,还要拼着老命赶去商店购买食材,想到自己每天为了这二十个便当投入的十二小时,六小时准备。六小时奔波。在曾经的某个时间段,她曾经幻想过。假如就这么继续维持下去,那么她在这个国家的未来将会是怎么一种美好。她整整期待和幻想了十六年的美好,但现在,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卢克一句不要送了,就变得支离破碎。
这样的结局。她不接受。
推开李舒的手,她绕到汽车尾箱从拿那个装了整整二十个便当的保温箱,她目前仅有和唯有的一切。因为急性出血的关系,安以倩现在十分的虚弱,只一点她就要搬不动这个平日里总是提着,而且即便提着也能健步如飞的箱子。
脑子,转瞬即逝的是有关陈思思助手的嘲讽。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娘炮的男人。
还有他那务必刻薄的语言。“我们可不是什么都敢往肚子里送的货色……请问小姐您有餐饮经营可许证吗?有食品卫生证吗,有健康证吗?看来小姐您什么都没有嘛……在温哥华华人开的黑心餐馆遍地都是,不管怎么说人家至少还有个正规经营场地,就那样我们也不屑光顾而你什么都没有嘛……你可真是不知所谓……”
那男人所说的那一切。她想要正规营业说必须具备的一切,安以倩很快就能拥有。她就快就能拥有一家完全属于自己的店,和一个正式而且合法的身份了。但是作为一家餐饮店的老板。手上没一点活动资金怎么行,她怎么可能把自己事业上的一切全都压在自己小伙伴身上。要知道,那可是她的人生,她的赌注啊。
卢克李的卡虽然在她这里,但是安以倩不会动任何一分不属于自己的钱……身为女人,生为有色人种,她本身在这个城市已经足够让人诟病。安以倩不希望自己再为那些胡说八道的嘴巴增添谈资。至于卢克给的那张支票,她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正所谓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不正当渠道来的钱财会从不正当渠道散去。那样的不义之财,还是少沾染为妙,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还有她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在然后的某一天会因为自己曾经收过一张来路不明的支票而被人整个否定。
因为世人喜欢诟病女性的做法,因为传统习惯污蔑女性的做法,无论有多少卑鄙无奈,她都不能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就这样,以回忆作为支撑,安以倩咬着牙提着保温箱一步步地前进。
无论如何,今天她要为自己的人生和事业做一番努力。
今天,她要争取的除了账面上那八百加币的进账,假如失去这八百加币,那么,她甚至连第二天购买面包巾的钱也会拿不出来,更不要提李舒所说的去医院看一看了。
在白人世界里,医院是一项高贵消费,虽然加拿大本国居民,去医院敖贵消费之后能够得本国社会福利的补偿,但她不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留学生吗?在加拿大,安以倩道目前为止甚至就连最基本的保险都没有,她在这里的一切全都是没有保障的。
除了实际生活所需要的实实在在之外,她还要另外一些飘渺和虚无的东西,精神层次上的东西,比骄傲和自信等一些列因素。作为一个职业人所必须的骄傲和自信。试问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还想要进一部拥有的人,要是连那些都没有了,她还能拥有什么。
身后,远远地传来李舒的声音,她说自己会在车里等安以倩,无论要等到夜里几点,她都会一直等下去。那大概是那个极度恐惧监狱的姑娘,能为自己做的最大限度了。
放下保温箱,安以倩转过身去做了个知道了的手势,就这么一放一听,她得到了休息。老实说,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她的体力,想要提着真正二十人份的便当,象往日一样一口气到达,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因为孩子气的骄傲,她放不下面子说自己办不到每天都能做到的事,但现在,她终于抓到可以让自己喘一口气的机会了。
行到监狱管理员那里,因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的原因,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往常一样畅通无阻地进入。但那个白人男子只是轻轻地瞄了一下她和她现在身上穿的裤装,“哟,大嫂又来见大哥了。”然后就那么轻易地放行了。
她在前,而他在后。
大概是因为体力太过透支,安以倩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身后大概不到十米的地方,白人男子已经把双手伸进了裤袋,而且正在套弄什么。
安以倩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关于母亲十万加币的要求,父亲的生日就快到了,以他和母亲的性格,自己这个女儿要是一点贺礼都没有,那么父亲将会是怎么样一番神色,怎样一番雷霆万钧,而母亲将会在日后如何可怕地继续折腾……
安妈妈的性格,总结起来就几个字,不死不休。她是那种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外在条件放弃自己固执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而安爸爸是那种一切向钱看的人。
在故乡,虽然那个忙于事业的男人每年只有一次,也就是团年饭才会和家里的晚辈接触,但他看他们的晚辈,那些侄儿侄女的脸色全是以他们给他的孝敬数目来定位的。孝敬礼品价格越贵,父亲给予的脸色也就越好,反之,他甚至会在阖家团圆上给予当面羞辱。有些不幸者,甚至会在今后几年甚至是几年内被这位势力长辈继续羞辱。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自己的父母就那样的人……至少一万加币,她至少要拿一万加币回去才能满足那对夫妻最低限度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她,从哪里去拿一万加币呢。
难道她真要如妈妈所愿,找个别有钱有势睡十万出来?
真是因为脑子里装得满满的全是烦心事,在安以倩身后大概不到十米的地方所发生的一切,她什么异常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