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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学生家长接见日,手拿成绩单的安母,在颤抖中改变颜色。
变成和关公一样的颜色。
“不及格,很好,安以倩你妈我花大把大把的票子把你送到这里,学习你本来就应该学好的内容,并且就连家里的生意也都放下,专心专意地留下来伴读。你居然用这种成绩报答我,报答我的血汗钱,你对得起妈妈吗?”
只听乓的一声,安以倩的成绩单被拍到了桌子上。
随着这身巨响,安以倩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就面色苍白的她,疲劳过度的她,哪里还经得住这样的噪音。安母唠叨吗没多一会,她就陷入头昏眼花,双耳嗡嗡直叫的状态。
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状态。
这虚弱状态真是来得太好了,赞美你。安以倩抿着白中带青的嘴唇,贼贼地笑。
完全不在意一旁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母亲,以及她的唠叨。
“你妈妈我把所有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全说了,要是一个月以后,你不能取得合格跨出国境,安以倩你知不知道那些亲戚朋友会怎么说你,怎么说你妈妈我……”
“安以倩,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给你妈妈我长长面子……”
“安以倩坦白告诉你,妈妈我对你很失望,前所未有地失望……”
直到探访时间结束,校方工作人员友好地提醒各位家长该离开了为止,安母的嘴巴一分钟也不停地谴责,甚至就连在离开的路上,这位女士依旧喋喋不休地倾诉她的不满。
安以倩叹了口气,捧着书一边看一边离开,尽管脑子麻木得连连一拳打上去也没多少知觉,但只要母亲还没死心,她就得不到解脱。
在进入这学校之初,安以倩很是惊讶,为什么学校里到处都是沉闷的书呆子,但随后,她也被压抑成为走路看书、吃饭看书、睡觉看书,甚至就连上厕所也要看书的可怜人。
压抑学生,使他们放弃人生百分之九十,单单只吊死在读书这棵树上的,前面有拿他们分数吸引生源,赚钱的学校老师,后面用孩子成绩在人前炫耀显摆,赚取声望荣耀的父母。
在这左右夹击,前后联手的强大攻击之下,孩子们除了乖乖做书呆子之外还能怎么办。
背单词背到想吐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她的名字,传播室接电话。
安以倩心里闪过一丝惊讶,又有一丝惊喜。
是谁的电话了?
为了保证学生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学习,学校就像绑匪控制人质那般,严格限制他们。只有成绩单下发的次日有半小时能够与亲人见面,有机会接听一通来自亲人的电话。
这个电话究竟是谁打的,是谁有这样的敏锐,抓到这个整个月来唯一的机会。
只想这么一点点,安以倩的脑子立刻疼得象要炸开,与此同时极度疲劳产生的恶心感和晕眩感一涌而上,双腿失去力气,她蹲在墙边慢慢等待症状消失。因为极度疲劳的关系,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安以倩几乎没有食欲,因此体力大减的她陷入了虚脱状态。
张开嘴巴想要呕吐,但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冷汗更是从额头上一颗颗滚落,她的状况真的很不好,只可惜母亲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那名一心想要培育海龟的女士,眼睛能装的,除了分数载也没有什么。
即便隔着整整一个国家,即便身在不同国度,即便各自身处不同环境,但安以倩和莫少聪的遭遇惊人地相似。
楼下传来清脆的口号声,那群因为考试成绩排名靠后,又或是没能按时完成作业,而被强制参加军事练习的倒霉蛋,正在吸引嘲讽。而军事练习,比如站军姿,又比如体能训练,这不过培训学校批着素质教育的外皮吗,用来和暴力体罚打擦边球的惩罚手法。
安以倩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窗外,操场上,数十个精疲力竭的孩纸正在垂死挣扎,而他们身后,尾随着骑着自行车手拿竹竿的教导处主任。
“分数、荣耀、价值。”教导处主任高举竹竿,奄奄一息的孩纸们麻木重复。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
但由于过度疲劳的关系,安以倩身体和心灵都麻木到了极致,她完全不关心那个渐渐靠近自己的人,哪怕他是传说中的开膛手杰克。
“你,你就是广播里那个有电话要接的人吧,”一个弱弱的女音从身后传来。
尽管这声音冷淡麻木到,和她现在的心情有的一拼,但无论如何,对方已经开口,若是一点回应也没有,拿可真真是失礼。
想是这么想,但因为极度疲劳所引发的虚脱,安以倩的大脑和身体短暂地脱节。
一时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反应。
僵硬地,机械化地转过身去,在身后离她不足十米处的楼梯上,站着一名面色苍白,眼带青黑,满脸青春豆和雀斑的少女。她的身姿和所有彻夜难眠的人一样虚弱单薄。
安以倩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开口。“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电话是男朋友打的吧,因为留学的事闹矛盾了吧……也对,这世界上有多少感情,经受得起分隔大洋两岸的折腾,经得起漫长时间的考验呢。但无论如何,至少听听他的声音,就算是分,也要和气明白地。”
男朋友?闹矛盾?
安以倩眉头猛地一抖,姐才没有和男朋友志气呢,她在心里哇哇大叫。
早在好几天前姐就没有男朋友了,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好姐妹一群,没有男朋友。
但女孩说着说着掉下来眼泪,安以倩把这眼泪认为成是触景伤情的悲痛,想必女孩子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所以,她没有表述,只是倾听,只是任由女孩拉着她的手,把她引到楼下教导处。
但让她完全意象不到的是,这通电话来自四川的舅舅。
“安以倩,你这个无奈骗子架混蛋,”电话那头,年龄接近五十,就连二儿子也比安以倩大两岁的舅舅完全不顾形象地涛涛不绝。“你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因为你的承诺我是那么的欢喜,我只差一步就把心都掏给你了,可你……你辜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