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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到一会儿要去河村前辈家吃寿司的凉子,更是没有察觉到离开的男孩的奇怪,心里满是想要立刻吃到寿司的迫不及待。
望着那男生快速离开的样子,越前龙马收回目光,继续道“不过我帮你拒绝了。刚比完赛,你应该更想回家休息吧,所以我们就先去了,你早点回家。”
瞬间被他一句话毁灭期盼的凉子,僵直着宛若石化了的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慢慢离开的背影。
什么要回家休息,,吃个寿司也不会多么累啊,内心重复无数次咆哮的凉子,却只有憋屈的咽下快到了喉间要爆发而出的话。
“凉子不去吗,”
看到越前龙马一个人想着他们走来,远远落在身后的,是不知遭受了什么打击而泫然欲泣的凉子,桃城疑惑的问道。
越前龙马眼角扫过那穿着白色道服的人,冷淡道“唔,她不去。”
所以说,这名为‘越前龙马’的少年是惹不得的啊!早在赏花节时候深深体会到这一点的在场各位们,就算不用仔细问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此刻莫不是向那悲催的少女投去同情的一瞥。
凉子~我会记得你的,要是有多的寿司我会帮你打包的!
看着手中菊丸前辈发来的短信,凉子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究竟干什么了,居然问也不问的就夺去了她吃寿司的机会!
还真是看他近人的一面看多了,她都开始忘记了他那恶劣的一面。
凉子握拳,红的本就耀眼的双眸此刻更是燃着熊熊复仇之火,越前龙马,你给我等着!!!
当然,说是这么说的,当凉子坐在自家廊下吃着菊丸前辈专程送来的打包寿司后,将原本的愤愤立刻忘到脑后。
两人这样的进展,就连菊丸都看得有那么点无奈。就冲刚才越前那举动,稍微想想也能猜到他是生气了。像这样两人关系也没定不说,还有这么多觊觎的人,哪怕是自信如他,面对这种事,也应该着急了吧。
“凉子…对越前,怎么想?”
虽然平日里他们更像喜欢添堵,但是真看到小不点情路这样坎坷,作为好前辈加好朋友的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就算是这样,这话从菊丸嘴里问出来,颇有些不符合他那平时爱玩爱闹的性子。
本吃得带劲的凉子,听到菊丸的话顿时停了手上的动作。直直望着面前已有千年年龄的神木,倒是忘记了往嘴里塞寿司的动作。
连菊丸前辈都忍不住问了吗?此刻内心满是纠结的凉子,有些觉得嘴里无味。被问起自己一直以比赛为由,不断想要回避的问题,凉子神色复杂。
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论多么果决的人都会这样犹豫,更何况还是内心一直彷徨不已的少女。看到凉子纠结的神情,菊丸也猜到自己怕是问道了让她苦恼的问题。
“抱歉,好像问道凉子伤脑筋的问题了吧!”菊丸扬起大大的笑容,安慰道“凉子也不用那么苦恼,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哟~嘛,已经有点晚了呢,那…我就先回去了!”
听到菊丸要离开,凉子忙放下手中的寿司站起身子来。本就感谢前辈真的专程送来了寿司,凉子也就准备送一送他,直到看到菊丸前辈的身影消失在小区拐角处,凉子才舒了口气。
如今比赛虽然还在紧张进行,但似乎也不再能成为自己一直逃避的借口了呢。迈着缓慢的步子,凉子慢慢坐在廊下。廊下又挂上了瓷质风铃,清脆的碰撞声好像是梦里指路的铃声,越来越发隐隐约约,让她思维不能集中。
路过长廊的爷爷,看到孙女这样苦恼低落的样子,感到了些那么点奇怪。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是笑的不见忧愁的样子,现在这样,是真遇上难以解决的事情了吧。
“要喝茶吗?”
不知何时茶的爷爷,端着小巧的茶具坐到了她的身边。凉子侧过头看着爷爷递过来的瓷杯,澄澈微绿的茶汤冒着袅袅清新的茶香,闻得人神清气爽。
“这可是今年的新茶,拿出来泡泡,凉子尝尝怎么样?”
顺着爷爷的话,凉子细心尝了一口,她从来都不是品茶谈人生的哲学家,对于茶这种高雅的东西,她仅仅只能用平日里‘好喝’或者‘不好喝’这类毫无风雅感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一次的茶,是真的非常好。
尝过一口,凉子眼前一亮,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对于孙女这样大口喝的行为,爷爷倒是没觉得有多么不好,看到她那么喜欢笑了起来。
“我们家凉子什么表情都好看,就是不适合皱眉头。像爷爷这样的老头子,都不喜欢苦着脸,凉子还只是个小姑娘。”
望着爷爷慈爱的笑,凉子当然知道爷爷这番举动是为了安慰她。就算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苦恼,爷爷始终以他的方式关心着她。不仅仅是现在,早在自己刚来这里时就是这样了。
要是自己离开了,就再也看不到这位慈祥的老人了吧!
眼中乍然的酸涩感,以及心里仿佛被揪着的感觉,让凉子慌乱低下头。可是,脸上的表情能藏住,流不断的泪滴可掩不去。一滴滴的低落,有的沾湿了生着薄茧的手指,有的落入衣服瞬间消失,更多的落尽杯子里激起一片又一片小小的涟漪。
哪怕是最初练习剑道那般的痛苦,凉子都没有哭过,从来都是坚强着忍耐的孩子,现在哭成这样,爷爷只感到心疼。憋得久了,这样发泄一次又怎么样呢……
“没事的,凉子!哭吧,爷爷在这里呢。”
老人的手,轻轻的抚着孙女的发。感觉到头上爷爷的触碰,原本是忍耐的落泪顿时变成抽噎,然后变成嚎啕大哭,眼泪更是愈发大颗起来,重重的砸向杯中,手上,衣服上。
凉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知道自己憋得太难受。从来到这里开始,最先的彷徨、害怕、思家到后来融入、感受以及沉迷,一直想要回避的对立矛盾,不得不正式面对,她也仅仅是个孩子,对于这样残酷的选择题,迷茫难过。
爷爷那原本摸着凉子头的手,慢慢的拍起孙女的背来。要说起来,孩子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这种时候,长辈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爷爷…我不想走…我不想走了…”抽抽噎噎的声音,爷爷听的并不是很清楚,唯一听清楚的也只有‘走’这么个意思。
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安抚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孙女,爷爷望着神木面容平和慈祥。听着这样哀戚的哭泣,爷爷语调柔和“凉子要去哪里呢?”
听不到孙女的回答,爷爷也能知道凉子是不想说出口的,或许这就是老年前辈们常说的。孩子们的秘密吧…心里理解的爷爷又道“凉子不说,应该是必须去的地方吧…凉子不想去,是因为舍不得爷爷还有朋友吗?”
没想到爷爷能猜到,凉子轻微点头,眼泪依旧止不住。
轻轻的叹口气,爷爷笑道“这也没什么啊,凉子哭什么?不论凉子去了哪里,爷爷都会在这里等凉子回来的,朋友们当然也会了。”
“可是…如果…回不来了呢?”
这样奇怪的话,爷爷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的。微怔之后却是恢复平静,长辈关爱的眼神落在孙女的头顶,“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的地方,因为要去那里,有时候要离开熟悉的人,凉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对吗?”
自从对这里生出了感情,凉子也曾憎恶这视人生为乐趣随意安排的命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的安排,穿越一词流行时,凉子也听过朋友们向往的言语。可是亲身体验却不是那么有趣,感情向来是最难割舍最难断的绳索,想要割断那就是剜心的痛。
“不能选择,就好好的走下去。跟着自己的心意,不要多想也不要回避,重要的是要让自己后悔。”
察觉到凉子没有再哭,爷爷将手轻轻放到孙女头顶。
“大家会有不得不离开重要的人的时候,可是比起这个,若是有后悔没一起做过的事情,那就是永远的遗憾。为了不遗憾,凉子要学会珍惜,也要学会勇敢跟着自己的心。”
听着爷爷的话,凉子抬起头来。哭过的双眼,视线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面前老人的脸,全是对小辈的关心。不论是那时候刚来对这里,对爷爷的排斥还是回避,这个慈祥的老人总是这样平和的安慰着她,鼓励着她。
“凉子还难受吗?再哭的话,爷爷心都要碎了呢…”
听着爷爷打趣的话,凉子忍不住破涕而笑。这样又哭又笑的脸,怕是真的丑吧,还好动漫里倒是没有现实泥轰那样,妹纸们都要化妆见人,不然自己现在必定是顶着张鬼脸。
“哭了这么久,也快饿了吧,要不要和爷爷一起出去买点东西,或许可以给你买点喜欢的炸肉饼。”
“嗯…那我先进去洗洗脸。”哭过之后羞得有点不敢见人的凉子低着头,连忙回房整理一下自己,还好眼睛哭得不是很肿,不然真不好意思出门了。
看着镜子中那已经看了快两年之久的脸,凉子忍不住抚上冰凉的镜面。
“做你想做的吧!神御凉子!”
只想好好的珍惜,好好的和重要的人度过每一天,不论离开还是不离开,不论以后自己会做出什么决定,会面对什么。现在,她只想用心去体会,去珍惜总是让她内心无限温暖的重要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妹纸下章要告白了,猜猜龙马少年会什么反应?!【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