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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散去,阵中的景象渐渐显露出来。
巨坑之中,沾染了修士血肉碎末的碎石块溅射得四处都是,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丝活人存在的痕迹。
钱暖脸色发白,她觉得自己有些佩服那个红衣女子。虽然她做人很是失败,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她敢爱敢恨。在失去了修为,沦为凡人之后,隐忍不发,等待时机,一朝发作,便拖着所有的仇人一起陪她下地狱。
只有一点不好,若不是阵法保护,在场的这几千名同门和自己就要一并葬身在这里了。钱暖收起了心中那些微的感动,果然,天大地大,还是自己的小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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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门,某洞府内,周长老蹙着眉,唤过身边的童子,“去把天海的本命玉牌拿来。”
不一会儿,童子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抱着已经碎成粉末的本命玉牌趴在了周长老脚下。
见状,周长老一掌拍死了那童子,怒气勃发,“谁?谁害了我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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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号云舟上,钱暖趴在床上,呲牙咧嘴地揉着酸痛的肌肉。
小花盯着脑袋上的小芽,在钱暖背上蹦来蹦去,权当给她按摩了。兔爷趴在钱暖脸旁边,后腿正对着钱暖的肩膀,时不时蹬动两下,刚好踢在钱暖肩上。虽然效果不甚明显,不过聊胜于无。
“哐——”房间的门被云锦一脚踹开。云锦举着被包成了粽子的双手,尴尬地放下了保持凌空姿势的右腿。
被惊吓到了的钱暖抬起头,看着云锦,“你爪子怎么了?”
乍一听钱暖把自己的手描述成爪子,云锦很不高兴,自己这明明是纤纤玉手,怎么能用爪子这么不文雅地词儿呢。“你的手才是爪子呢。你看我这纤纤……”玉手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完,云锦就看见了自己被包裹地跟猪蹄儿没什么区别的爪子,叹了口气,垮下了肩膀。
钱暖叹了口气,“进来吧,外面风大,吹得我老人家骨头疼。”
云锦这才想起来她过来找钱暖的目的。
“你那个小珠子是怎么回事?”云锦一进门就趴在了钱暖对面,直勾勾地盯着钱暖右耳垂上的耳环,只差没流下口水来。
钱暖摸了摸耳垂上阴火火灵化成的耳环,“你说这个啊。”
顿了顿,钱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云锦脑袋向下,一头砸在了床板上,心里急得抓耳挠腮,好想知道啊。
“不过——”
一听这话,云锦猛地抬起了头,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莫非小暖打算告诉自己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钱暖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以自己猜猜看这是什么。”
被钱暖戏弄了一番的云锦气鼓鼓地一把抱过兔小胖,放到了自己脖子上当围脖使。
“说吧,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云锦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趣,你说我猜什么的简直是无聊透了。
“唔,这个东西可以悄悄地腐蚀掉灵力罩,不管是多么高级的灵力罩。只要时间足够,它就能完全腐蚀吞噬掉所有含灵力的东西。”
“好恶心啊,不会是炼制过的噬灵蚁的粪便吧?”云锦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钱暖无力地垂下了头,叹了口气。
“要不就是噬灵蚁的尸体?”云锦小心地观察着钱暖,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钱暖无力地摆了摆手。
云锦一路从噬灵蚁的卵猜到了噬灵蚁的巢穴碎块,张嘴闭嘴就是噬灵蚁的XX。
钱暖哀叹一声,“大小姐,你放过噬灵蚁吧。我郑重而严肃地向你说明,这玩意儿跟噬灵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云锦见缝插针地要钱暖告诉她答案。
“回去问掌门吧,乖。”钱暖推着云锦往外走。
“等会儿,你说这东西能够腐蚀掉灵力罩。也就是说刚才周天海身上的防护罩就是它给弄没的?”云锦不可思议地看着钱暖,伸手扒拉着钱暖耳垂上造型简单的耳环。
阴火火灵化成的蛇不耐烦地松开嘴里咬着的尾巴,然后一尾巴抽在了云锦手上。
即便包裹着层层叠叠的厚重纱布,云锦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疼痛。收回手,云锦愣愣地看着重新卷成了环形的阴火火灵。
趁着云锦愣神的功夫,钱暖把她推到了房间外门,啪地锁上了门。
抬手抹了把汗水,钱暖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兔爷不见了。
“叽咕——”小花气愤地把前爪插在腰侧,摆出泼妇骂街的姿势,似乎是在和职责钱暖无理取闹地把自家老大给关到了门外。而小花头顶上的小芽则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蔫蔫巴巴的。
“小芽这是怎么了?”钱暖忧虑地摸了摸小芽的脑袋。小芽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咬了钱暖手指头一口,不痛不痒的。
“晒不到太阳就蔫了呗。”兔爷一屁股撞开房间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小花看到自家老大出现,高兴地手舞足蹈。
兔小胖淡定地绕了个圈,一爪子从小花脖子间戴的颈圈里掏出了颗灵果,嘎吱嘎吱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果子,兔爷抬起前爪蹭了蹭嘴,然后转身带着一号手下小花和二号手下小芽去甲板上晒太阳。临出门前,兔胖子扭转脑袋,用着特别冷艳高贵的腔调告诉钱暖,“作为你把我遗忘在别人脖子上的惩罚,今天的灵丹我要双份的!”说完,扭屁股蹦了出去,留给钱暖一个肥胖中透着坚定的背影。
想到今天还要给云森的族人炼制丹药,钱暖一头栽倒在床上。拖延症患者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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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云舟停靠在了云海仙岛的码头上。
码头旁边的空地上,刑堂的邢长老带着刑堂四大金刚,严肃地注视着众人。
一见这副架势,钱暖悄悄地往云锦身后躲了躲,顿时惹来云锦嘲弄的眼神,哟,小样儿,害怕了啊。
合起双手,做了个“拜托了”的手势,钱暖心安理得地继续蜷缩在云锦身后,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云锦低头小声地说道,“别躲了,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通过门派特快加密渠道,把身上的记录玉简寄给了我爹。这会儿子,大概所有的高层都知道我们刚刚跟太天门打了一架。”
果不其然,邢长老大眼一瞪,带着无边的气势,吼得人耳朵生疼,“你们几个爱惹是生非的小兔崽子,还不赶快给我下来!还等着爷爷去请啊?”
钱暖暗暗感慨,这位邢长老真的如同传言中那样,精通音波攻击。刚刚那一吼,竟然让自己隐隐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抱着邢长老的大腿认错的冲动。
钱暖仗着神识修为高深,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云锦和赵师兄就不一样了,邢长老一吼,他们两个就自发地站到了邢长老面前。更神奇的是,云锦还牢牢拽着钱暖的手,把钱暖一并拉到了邢长老面前。
钱暖连忙低头做出一副“我错了”的模样。
邢长老又点了几个全程围观了战斗的修士,转身带着钱暖他们,一并回了刑堂。
“钱师妹真可怜。进了刑堂,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哎呀,我还想着哪一天直接转到钱师妹那一组呢。天天有肉吃,有妖兽打,有活干,这日子过得真舒爽。”
“对了,钱师妹进了刑堂,下午我们还去春暖院那里干活么?”
“去吧,反正也没事做,就当锻炼体能了。”
低头听着众人的议论,钱暖一边默默地感谢这些可爱勤劳的少年们,一边紧紧地被云锦拽着,跟在邢长老身后,进了刑堂大厅后面的密室。
一进密室,钱暖就看到掌门人和所有拥有实权的长老们一起,端坐在椅子上,严肃地看着自己。
这是要上满清十大酷刑的节奏?钱暖轻轻打了个哆嗦。
“嗡——”邢长老从袖子里掏出一顶袖珍铜黄色小钟,轻轻地敲了一下。
无形的声波静静地袭向钱暖身前仍恍恍惚惚的云锦几人,在碰到他们的瞬间,解除了之前邢长老布下的禁制,唤回了她们的心神。
钱暖随着云锦他们的动作,装作一副刚刚恢复神志的模样。
‘小样儿,装得还挺像!’云锦偷偷朝钱暖瞥了一眼,大赞她的演技。
‘你丫才厉害,装昏还不忘拉我下水,不够朋友,晚上你请饭!’钱暖不动声色地瞅了云锦一眼。
‘没问题!’云锦挑了挑右眉。
“咳——”风掌门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钱暖和云锦之间的眼神交流。兔崽子们,当着大家的面,耍鬼心眼子。
不过锦儿有自己偷偷塞给她的法宝,所以才没有被邢师弟摄去心魄。至于这个同样不受影响的钱暖嘛,大概是天生神识强悍?
风掌门眯着眼睛,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须,果然有点儿意思,不枉自己顶住了长老会的异议,让这小姑娘单挑大梁,去炼那什么试炼大阵,说不定她还真能建成能够让弟子们修炼出剑意的阵法来。
“掌门师兄,勿要忘了今日的正事!”邢长老黑着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正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掌门。
坐在风掌门右下手的陈姓长老睁开了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满意地冲邢长老点了点头。
邢长老皱起了眉头,无视了那位瘦小精悍的陈姓长老。
目睹此情此景的白胖子长老抿了口手里的灵茶,低下头去,热气从茶碗中蜿蜿蜒蜒地弥漫开来,遮住了胖长老脸上的神情,越发地显得他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