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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叔叔呢?”唯一问。
盛情看了坐在前排的商略酬一眼,对商唯一小朋友说:“陆叔叔不跟我们一起。”
唯一似懂非懂点点头,低下了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陆叔叔还没有给我买那个汽车玩具……”
盛情安抚他:“好的,等下下飞机我打电话提醒他不要忘记。”
前面的商略酬听了这话嘴角微弯。
过了一会儿他听不到后头的动静,好奇的转过头去,盛情和唯一都已经睡着了。距离地表一万米之上的高空上,商略酬温柔的回望后座那两人。
他们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如今跟他一起回家。
刚才见到他们的瞬间他确实以为盛情和陆昊准备带着唯一一起去旅行,所以免不了情绪外露,怒气上了脸。后来冷静下来才知道陆昊是在帮着盛情骗他。
陆昊这个人聪明,并且善解人意。为人豁达,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当初对陆昊的调查中,发现这个人几乎没有软肋。
没有软肋的人最可怕。
这样的人作为对手会让人尊敬,也让人兴奋。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他也想看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他很感激陆昊对盛情的帮助,但是也忌惮他跟盛情的关系。他们的相处方式让人嫉妒。站在盛情公寓不远处,他看着盛情拿包玩笑着打了陆昊一下,心中怒意更甚。
陆昊看到他的眼神也变得非常微妙。
唯一童言无忌,说出了盛情的目的地。被盛情狠狠瞪了一眼。
她犹豫了两年,终于还是决定回到他身边。虽然借口是带唯一去看太奶奶。
有些事,心领神会即可。
盛情知道商略酬在看她,虽然她闭着眼睛,但她就是知道。
其实她知道的事不少。比如,当初自己在旧金山的就医记录是陆昊泄露给商略酬的;比如,她知道商略酬有派人监视自己的国外的生活。
不然那些接触过她向她表达了自己好感的年轻男人最后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及时的出现。
她从来没想过要逃离,而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放手。他们那么了解彼此,有些事彼此意会,根本不需要言说。
如果不是有这点默契,商略酬拿什么来说服家里的老人,盛情又怎么会走得这么容易。
下了飞机,盛情抱着睡眼惺忪的唯一坐进了商家派人来接的车里。盛大小姐甚至纡尊降贵跟司机老王打了声招呼。
汽车一路飞驰,到了商家老宅。
盛情看着满桌自己爱吃的菜,知道商略酬之前跟家里通过气了。
商振南依然健朗,夏菀清照旧端庄。只是两个老人看到了唯一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饭桌上穿插着唯一小朋友的童言稚语可谓是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只是夏菀清在感慨起这些年的人事时,让饭桌上的气氛冷却下来。
“梅小姐现在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很辛苦啊。”
盛情听在耳中,想起三年前那个一脸坚毅找上自己的女孩,心中微叹。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嫁入豪门而后婚变分家产的故事太多了,如果不是认识的人,盛情甚至连叹息都吝啬。
最肯忘却故人事,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小裴那孩子……”夏菀清说起裴少斐忍不住拭了拭眼角。盛情也停住了给唯一夹菜的筷子。
商略酬瞥了她一眼把话题岔开。
“好好的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尽说别人家的事做什么?”商老爷子威严地发话了。
其实盛情也知道奶奶说这些,除了年纪大了爱感慨之外,也有借此让她好好珍惜之意。
珍惜当下的生活,珍惜身边的人。
吃完饭商略酬跟着爷爷进了书房,盛情被夏菀清拉着手聊天。
“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夏菀清小心翼翼试探。
盛情眼睛一酸:“奶奶……”她终究是个平凡的庸俗的女人。
“你把唯一带走两年多,说不怨你是假的。阿酬和我们错过了唯一多少成长的瞬间。他会说话了,他长牙了,他能走路了,我们都无法第一时间体会到这份喜悦。虽然你有发唯一的视频给我们看,但是我们仍然遗憾不能陪在他身边。盛情,唯一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我们跟你一样爱他。”
在这点上盛情真是辩无可辩,所以她低下了头。
夏菀清叹了口气。
“你们俩个啊,闹别扭让我们老的小的跟着一起受煎熬。我和阿酬的爷爷还有几年好活……”
“不过总算你肯回来了。”
盛情定了定心,笑着说:“奶奶,我不会再任性了。”
“不会任性的小情就不是小情了。”夏菀清拍着她的手,笑着说:“你可以对着阿酬任性撒娇,只是不要再让唯一跟我们分开。”
夏菀清已经算是开明了,她对晚辈的纵容和呵护盛情自然对心领神会,也因此心有愧疚。
“妈妈,我以后可以和爸爸还有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了吗?”商唯一小朋友喝完牛奶问他妈。
盛情点了点头:“嗯。”
小家伙立刻欢呼着向书房奔去,告诉他爸爸这个好消息。
商略酬刚好从书房出来,看着兴冲冲奔过来的儿子,弯下了腰接住了他。
唯一抱着他爸的大长腿抬起了黑玛瑙一眼漂亮的眼睛,开心地说:“爸爸,妈妈说以后我可以一直和你住在一起。”
商略酬抬起了头。
那条路的尽头,盛情端庄地坐着。接住了他的目光。
商大少忽然明白为什么在车上盛情看着唯一和陆昊互动,眼神这样温柔。因为任何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时,都有这样柔软的眼神。
她刚刚从唯一身上移开的目光一接触到他的,依然带着看孩子时的温柔。她的眼神纯粹而笃定,没有摇晃的光芒,只有内敛的光华。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灼灼其华的明天,看到了他们白发苍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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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盛情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商略酬一路带着她回两人婚后的别墅。
一路皆是无话,进了门商略酬却把她抵在了墙上。
盛情的眼神中闪烁着狭促的笑意。
商略酬拿手遮住她的眼睛,不管不顾就吻下去。
久旱逢甘露也不过如此。
盛情在换气瞬间笑出声来。
“为什么你不敢让我看你?”
商略酬恶狠狠看着她,却越发显得自己狼狈。她在彼端不动声色,而他却已丢盔弃甲。
盛情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心窝。“因为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你说你暗中挡了我多少桃花?”
盛情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点着他,这种似有若无的触感格外要命。
“盛情,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再在外面找男人就是不守妇道。”
“那你跟那些女明星搞暧昧是怎么回事?”
商略酬听了她这话,眉目舒展,眼睛也亮了几分。
“你果然在意是不是?”
“我只是不想吃亏而已。”盛情尚且嘴硬。
有人的某个部位比她的嘴更硬,盛情自然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商略酬抱住她闷笑了几声,他这么内敛寡言的人,很少这样情绪外露。
“盛情,你报复我报复的很成功。”他认真的说。
盛情笑了。
“我确实是有心要报复你。”此时此刻,盛情也坦然承认。
“否则我怎么甘心。”她补充。
“但你总算还没有走火入魔,回头是岸。”
“我回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从始至终,我要成全的都是我自己。
“你撒谎。”商略酬双手游移,抚上了她越发傲人的女性第二性征上。
他说,你撒谎。眼神犀利的直指人心。
盛情闭上了眼睛。
那就这样吧,既然离不开,忘不掉。就这样烂在一起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沧海难为谁?
商略酬进入她的时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失而复得。因为失去和得到的悬殊对比,这一刻的幸福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是真正害怕过的。盛情烧了他的信的时候,他尚能气定神闲,盛情跟不同的男人往来暧昧的时候,他也告诉自己要稳住。盛情烧掉了他寄过来的笔记本和那张卡片,将爱恨过往一笔勾销时,他心中一空。然后一查,陆昊定了三人的飞澳大利亚的机票。
他终于坐不住了。
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幸福,而每一次吞吐都见证着*。
两人双双沉浸在欲海
盛情烧了他的信的时候,他尚能气定神闲,
你曾说玩笑话,说过非我不嫁。我也曾试过放弃,最后终在一起。
那些意难平,那些给彼此的难堪,他有一辈子可以抹平。甚至是带着报复的爱,他也照单全收。
失去了最纯粹的爱情,这也许就是盛情最大的报复。而他,要用一生来偿还。
但是,毕竟他们还有一辈子。
相忘于江湖,不如相濡以沫。
千帆过尽之后,她还是回到了那片能让她停留的海域。
作者有话要说:最肯忘却故人事,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其实这是一句歌词,是《西游记后传》里的片尾曲《相思》,原句是“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当初因为唱腔的原因我一直以为是“最肯忘却故人事,最不屑一顾是相思。”一直误会了好多年,后来知道了正确的歌词,却也不打算改过来。我觉得耳朵的选择就是我的直觉,所以一误多年。这句话我在我的第一篇文章《青河淼淼》中就用过,这次忍不住又用了一次。情伤或者相负,这句话都描绘到了极致。爱情双方无法美满,不外乎是一个太在乎,一个不屑一顾。
酬情,就是要用一生来偿还的歉意和感情。大家也许觉得我没怎么虐男主,但是我自己还是觉得虐了……【摊手】这段感情始于美好过程艰辛,但终于还是在一起。在一起的原因很多,主要是作者不想他们分开,从开坑到结局,很多同学一直要求换男主,我坚持不换,就是因为我想让他们在一起。就是他们,不是别人。前提是他们,然后才是在一起。之前就说过这段感情到最后也许会鸡肋,但是我想写的就是这些。鸡肋的,但是无法割舍,无法放弃的爱情。男女主都尝试过放弃,最后都失败。这就是爱情。
初稿完结了,终于。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接下来就是旷日持久工程浩大的修文大业。我不知道会修成什么样子,也许根本没改多少,也许整个大变样,我自己都不确定。毕竟当时的想法和码字的心境可遇不可求,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了。至于新坑,1月19日我生日时开。希望到时候大家能依然捧场。如果对作者有所期待的话,可以先收藏,包括专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