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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护士打听好后陈编剧缓步向病房走去,房间里只有陈老爷子和陈泽麒在,两人正在说话,陈编剧想了一下躲在了门后。
病床上的陈老爷子状态有点差,丝毫不见往日的容光焕发,整个人就像蔫了的咸菜,干巴巴又灰沉沉,要不是嘴巴张张合合,还以为是死了。
“爸,餐馆的事您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您的身体,医生说您这次突发脑中风,情况十分危急,要不是及时送医恐怕就去了,现在虽然偏瘫了,但好歹捡回了一条命,所以餐馆的事您就少操点心,一切有我打理,您就别管了。”
陈泽麒笑眯眯地替老爷子盖好被子,又检查了下挂着的点滴,才一脸孝子模样地坐在了病床边,陈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晦暗难看,短短一夜之间他就像老了十岁,耷拉着的眼皮努力上抬,浑浊的目光瞪向自己的大儿子,张着嘴想要怒骂他,发出的声音却连他自己都听不懂,急的他不停地颤抖。
这个大儿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懦弱资质平庸,他一直以来都是不满的,好在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从不敢有所忤逆,没想到他才刚倒下就急着来□□了,刚才那番话说的好听是在关心他的身体,但实际上谁听不出来是让他放权。
这个逆子!
陈老爷子脸色涨红,气堵在喉咙里,随着起伏的胸膛“呼呼”作响,放在平时他早就一拐杖打过去了,现在却瘫痪在床无能为力。
陈泽麒一副无奈的样子替老爷子顺气:“爸,您何必动怒呢,医生说了您要平心静气,否则您有个好歹,就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再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现在又这么个状况,让您放权也是为您的身体好,您以前一直骂我扛不起重担,现在儿子也是时候给您分担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漂亮,陈编剧在门外抵唇一笑,没想到他这个大哥也有如此能说会道的时候。
“外面的形势我想您也猜到了,对我们陈家很不利,为了不让情况再恶劣下去,所以今天来之前我就将金大厨给炒了,虽然没经过您的同意,但我相信您一定是支持的,是吗爸?”
陈老爷子已经气地说不出话来了,挣扎着想起身,却怎么都动弹不了,含糊地喊着“逆子”,陈泽麒根本不放在心上,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刚打开门就看到倚在门边上的人,不由微微睁大了双眼,脱口叫了声:“小弟?!”
陈编剧只是点头示意,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陈老爷子,脸色平静地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自从离开陈家,他们两人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但陈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却在时光里慢慢地耗尽他仅存的父子情份,今天他来,也不过是做个了断,也算全了之前近二十年的父子情。
陈老爷子见到他似乎很激动,口中呜咽着想说话,但蹦出来的字却模糊不清,头不停地向上抬,却终究一次次地落回去,陈编剧冷眼看着,既不说话又不上前帮忙,陈泽麒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客气了两句就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陈编剧看向陈老爷子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
“泽……泽……”
“你别误会,我这次来不是想和你修好的,”陈编剧站在老爷子面前,一字一顿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儿子,我找回来了。”
陈老爷子的眼睛蓦然睁大,这件事陈泽麒竟然没有告诉他!
“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在背后做一些伤害小池的事,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捏扁搓圆的陈家二少了,爸,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叫你,也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
“你,你会……后悔的!”陈老爷子咬牙切齿,模糊不清的声音里勉强能听出几个字。
陈编剧自嘲一笑,后悔?从那晚用计开始,他就没有后悔的路可走了,但他甘之如饴,哪怕天各一方,哪怕孤独一生,至少曾经拥有过,更何况现在还有了白池,就更没有“后悔”两个字。
从医院出来后,陈编剧举目眺望远方,一直憋着的气终于呼了出来,今天的见面,也算是解脱,从此他会好好过余下的生活,没有陈家,没有怨恨。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白池发来的,上面写了一行字:“爸,我煲了松茸鸡汤,我和昊然一起给您送过去,现在已经出发了。”
陈编剧失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拿出钥匙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陈家餐馆因为陈老爷子之前走的一步烂棋而陷入了困境,生意一落千丈,连带着老顾客都损失了不少,加上陈老爷子倒下,陈泽麒□□,内部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没了老爷子的掣肘,陈泽麒很快将动乱给摆平了,餐厅重新开始了营业,虽然没让“滋味轩”活过来,但好歹没再坏下去,半死不活地沉寂了将近三个月才渐渐有了起色,只是再没有和白池相争的实力。
金大厨自从被陈家开除后就被俞昊然给封杀了,他原想去找白池让对方放自己一马,结果门还没进就被小五堵在外面冷嘲热讽了一番,气性一上来就甩袖走了,结果几个月过去还只能在家里蹲,但那时悔之晚矣。
相比起陈家和金大厨,白池这段时间过得异常滋润,给小包子办了个热闹的周岁宴,又推出了几道新菜式,不出所料大受好评,现在整个h市一谈起美食就会说到白池和他的餐厅,一时风光无两。
现在天气暖了起来,站在卧室的阳台望下去,俞家的花园一片绿油油的,各种花香混合在一起,随着春风送来阵阵清香。
白池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作为一个厨子,满花园的花朵还不如小葱青菜来的吸引人,于是就领着俞父俞母和小包子在花园的空地上种菜,过了一把开心农场的瘾。
小包子现在已经会走路了,不喜欢大人抱,每天都以小大人自居,春末夏初的时节连风吹来都是暖的,小包子早早地就换了春装,今天穿着一件海魂衫,蓝白的条纹衬得小脸白嫩嫩的,下半身穿了一条背带裤,肚子前一个大口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小零食,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是袋鼠的造型,上面还立着两只耳朵,连带着屁屁上还装了根尾巴,只是这尾巴跟整体造型不太搭,是个熊尾巴。
大人们忙着干活没人理他,他就一个人拿着塑料小铲子去挖泥巴,等白池他们发现时已经变成了一只花猫,和白糖站在一起就像兄弟两,把俞母逗得不行,忙招呼魏嫂一起给小包子洗澡。
衣服一脱,小包子就跟一尾鱼一样溜进了水里,白白嫩嫩的小身体胖乎乎的,笑起来一排的小米牙,冲着俞母直乐:“奶奶,要玩水~”
软软糯糯的小嗓子把俞母苏地不行,连着在小包子脸上亲了好几口,这孩子越大越招人稀罕,小模样越来越像俞昊然,精致可爱的很。
想起俞昊然俞母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担忧,看向一旁的俞父道:“昊然最近都在忙什么,好几天没回家吃完饭了,还这么晚回来,昨晚都半夜了我还看到小白在给他做夜宵。”
俞父正在研究番茄的种植方法,闻言推了下眼镜说:“好像在策划一个合作项目,听说合作公司是m国的,最近这段时间要迁回国内,总公司就落在我们h市,他们有计划想跟俞氏合作,趁机打入国内市场。”
“原来是这样,那家公司实力怎么样?”
“是家风投公司,规模还行,听说在m国做的挺成功的。”
“那为什么要迁回国内,这不是白白断送了原有市场吗?”俞母不解地看向俞父,毕竟做风投不像做实业,人脉、市场之类的关系很关键,公司迁址的行为不亚于另起炉灶。
俞父老神在在地笑了几声说:“据我所知,这家风投公司的老板是京城廖家的嫡孙,他回国内还怕没资源吗,巴结的人不要太多。”
“廖家?”俞母眼睛一亮,随即道,“那家的子孙不都是从政的吗,怎么突然冒出个从商的嫡孙?”
“凡事总有万一,我听说这个廖总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出国了,在外面白手起家创办了公司,能力卓绝,但常年居住国外,国内的人很少知道,他翅膀硬了,廖家也管不了他,加上廖家子孙多,所以这个廖总就不为人所知了。”
“原来如此,”俞母恍然大悟,“难怪昊然最近忙的不见人影,这样一个大买卖是得好好抓住。”
半个月后,美女秘书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恭敬道:“俞总,廖总他们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会议室等。”
俞昊然从文件中抬头,应了一声让秘书先去招待,自己走到休息室梳理了一下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进会议室就见里面坐了好几个人,除了俞氏的员工外还有四个陌生人,打头的是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气质儒雅内敛却暗含上位者的气势,眉目英俊,身材高挑健美,穿着一套手工缝制的西装,乍一看很不起眼,细心看去才发现处处不凡,这男人的品味就像他这个人,低调中处处透着奢华。
都说男人像一杯酒,越陈越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虽然青春不再,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举一动都透着从容,教养就像刻在他骨子里,完全不会给人“作”的感觉,仿佛他天生就是如此。
这样一种经岁月沉淀后的儒雅,而这样富有魅力的男人显然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在这人面前连俞昊然都有种自己还太青涩的自卑感。
想必这个就是今天的合作对象,廖士奇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