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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儿生气了?”姜沿宠溺一笑。
温清玉坐在二人边上,听着二人的对话。
红衣女子声音闷闷地:“没有。”
“还说没有,可不是恼了?”
红衣女子转过身去,直直看着姜沿:“就是不大开心。”
姜沿笑了笑:“不开心?那怎么不同爹争了呢?”
“爹明明就是知道的,金缕玉带枕虽然金贵,但是能有几个人愿意花一千万两去买?”红衣女子撅着小嘴,甚是可人。
“呵呵。爹自然知道。”姜沿瞧着姜冉如此一道,反笑道,“爹本意也不想同你争的。”
“那爹还出手,平白多花了几百万两,这次亏大了。”
方才争得满座哗然的二人竟是父女。温清玉瞧着红衣女子如此惋惜的模样,竟看到姜沿望着女儿的面上浮现了一种叫做欣赏的笑意。
姜沿伸手点了点姜冉的额头:“爹就是想瞧瞧你这丫头聪明不聪明。”
红衣女子揉了揉脑袋,扬了扬头:“那女儿让爹爹你失望了么?”
“能买得起金缕玉带枕的不多,为商而言,除却要看到它的珍贵之处,亦要看清客人购置这金缕玉带枕的能力。以爹的经验来看,有能力出价高于一千万两买这金缕玉带枕的应该寥寥无几。”姜沿很是淡定。
“若是女儿四百五十万两拿下,爹的珍宝铺一定会大赚一笔的。可爹紧追不舍,倒叫冉儿无所适从了。女儿不明白。”红衣女子道。
“爹方才叫价五百万两,你跟价五百五十万两,是因为你知道五百五十万两虽然利润变得稀薄仍会有利润。但爹叫价一千万两,你却住了手,说明你总算知道要考虑各方因素了。”姜沿赞许看着姜冉。
因势利导、多加考虑,方为上上之策。
“冉儿又学到了一课,谢谢爹。”姜冉一笑,方想起一事,“既然难以千万售出,可爹还是花了一千万两买了这玉枕呐。”
“卖不出去便卖不出去,留着。”姜沿漫不经心道:“冉儿这次取舍得宜,爹就拿这玉枕奖励给你。赚不回一千万两也要讨我这宝贝女儿开心才好。”
温清玉看在眼里。姜沿丧妻多年,这红衣女子便该是他的独生女儿姜冉了。他日这基业除却姜冉继承,还能有谁。如此用心良苦栽培女儿,不惜掷下千万家财,实则是疼惜女儿入骨。
姜冉红衣如花,笑靥明媚:“谢谢爹的教诲。”
是一对极其和谐的父女。
不经意一瞟之间,温清玉却见聚贤雅阁大厅的二楼之上的白衣男子,温润如玉的神采间从容淡定,身边的青衣女子依旧面色清冷。
方才四顾间温清玉竟未发觉,原来顾子引与那唤作“沁之”的女子一直便在二楼。也是,顾子引以王者师的身份出现在云国,自是要随太子伏引在二楼落座的。
王者师,便该注定要倾轧权势,纠葛这盛世繁华。与这一身白衣胜雪是那么得不符。
顾子引一早便在二楼坐着,将楼下的情势看个清楚,自是也瞧见了温清玉。
其后的竞拍虽然也有对局激烈的,但是比起一千万两的震撼确实还是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
竞拍进行到收尾时,已经将近子时,聚贤雅阁正厅之间的珍宝已经都被竞拍完毕。之间主人恭敬走到温千山的几案前。
聚贤雅阁的主人上前,郑重行了礼。
温千山右手一摊,安子会意,往温千山的手中递上一把薄刃鹰纹的匕首。这把匕首通身青铜所铸,雕刻的鹰纹精细。
温清玉一眼便认出,这是温千山挂在书房最最珍爱的那一柄。今次竟也拿了出来。
温千山横刀立马多年,战功卓著,天下无人不知。
只见他欣赏的眼光看向这柄匕首,缓缓道出这柄匕首的来处:“十二年前与蜀国的康州之战温某人对战饶会将军,两军交战难分胜负,英雄相惜,温某人与饶会将军互赠匕首。岂知饶会将军因此遭蜀君楚燕猜忌叛国,满门二十余口斩于菜市口。”
二楼视野开阔处,听闻“饶会”二字,青衣女子身形一震。
四方木桌旁,楚桓身侧的祁慕箫亦是一怔。
谈及至此,温千山语气有些亢奋,“十二年了,这把匕首温某人收藏至今。饶会将军虽不是我云国人,但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英雄。蜀君楚燕不得善终,也算是老天弥补了饶将军,温某人今次拿出这匕首,便是希望众位可以如饶将军念楚之心忠心云国。”
温千山一番慷慨陈词自是振奋人心,可惜商人重利,这把匕首虽是近攻利器,但寻常百姓、安定商家何人会留个匕首做防备,收藏的话兴许在场会有对匕首感兴趣的。
聚贤雅阁的主人恭敬接过匕首。
众人面面相觑,蜀国的饶会将军,当年因为叛国罪满门诛杀,他的东西,会有多吉利?
“温将军惜英雄重英雄,实在是我云国之福。本太子愿以一千两用以资助我云国边关之士。”伏引立在聚贤雅阁的二楼,道。
众人四目对视之间,皆是“太子所要之物,不得与之争”的默契。
温清玉暗自讥笑之间,恰巧与正扬眉一脸看戏似的楚桓眼神一对。
伏引兴许对温清玉还有些情分,可惜比之他与生俱来的身份地位,这情分太过渺小。温千山手握重兵,大权在握,娶温清玉的心思是为了拉拢温千山,现今如此作为亦是这心思。
“两千两。”正在伏引自得无人相争之时,楚桓身边,祁慕箫声音朗朗。
众人皆为这少年的大胆惊诧。
太子伏引是什么人?云国的储君,未来的云王。
闻此,二楼另一处青衣一动,却被顾子引拉住:“沁之。”
“五千两。”伏引贵为太子,如何可以忍受这样的场合有人挑战他太子的权威。
祁慕箫正要继续追价。
却见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笑得张扬邪魅,口中轻轻吐了几个字。
祁慕箫立在身旁,面色一动,静立不语了。祁慕箫坐在楚桓身边,听得真切:“若想见她,你就要放手。”
五千两,一柄匕首。最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匕首落入了太子府。
“恭喜太子殿下。”聚贤雅阁的主人双手恭敬奉上匕首。
伏引欣然接过。
众人只道这与太子竞价的男子是方知太子身份,故而退出。
聚贤雅阁的主人接过一边侍从递上的一张宣纸:“今夜共计筹得两千七百四十二万八千两,启定拟表,上呈君上以……”
“不急。”
一声恍若闲谈一般悠悠声音不经意响起,慵懒却入人心。
众人直直望向生源之处。
温清玉抬头,觑着四方桌上双目狭长、薄唇眯眼的男子,却不知这男子想做什么?
只见这男子微微嗟叹一声,低了低眸子:“说来不怕惭愧,数月之前在下与一位姑娘相识相爱,私定终身,可惜她红颜玉殒。在下今次见众位都忠肝义胆,可怜在下身无长物,便以定情信物赠上,帮衬边关情急。”
声情并茂的几句话后,众人皆看着这个黑衣男子,低眉之间皆是情殇之痛。
温清玉领教过此人的口才,半信半疑看着他的每个表情。似真似假。
“公子既然对那姑娘念念不忘,那便留着那信物,也好睹物思人。”聚贤雅阁的主人劝曰。
男子无奈摇摇头,沉痛道:“每见一眼,便是痛上一次,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儿女情长怎得过家国安宁。她虽与在下无缘,但她会永远活在在下心中。就请为在下了断相思吧。”
男子狭长的双目伤痛愈深,煽情无比。这场面愈是被他渲染煽情,温清玉愈是怀疑这男子话中虚实。
聚贤雅阁的主人闻言感动:“就请公子拿出信物。”
“嗯。”男子状似犹豫从长袖之中缓缓掏出,手心一摊。
待男子移开手指,霎时,看清手心之物后,怔住了在场许多人。
温清玉、温千山、何氏、顾子引……
只见男子宽厚的手心间,静静躺着一枚青色玉佩。
温清玉瞪大眼睛,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腰间空空如也,青玉不知所踪。
猛然间便记起后园香樟之处,她脚下失重被他拦腰扶起,当时他松手如此干脆,想来便是那时被他有机可乘。温千山与何氏面色有些难看,温清玉顿生不祥之感,扶额之间对这黑衣男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男子翻手覆手之间,青色玉佩便落到了聚贤雅阁的主人手上:“可怜她韶华薄命,叫在下如何承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