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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神情和语气……也太不一般了。不仅仅是不肯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说是特地放低身价来……讨好了。
作为大秦开国一百多年以来,第二位身有军功的太子——上一位还是开国太祖的太子,后来的太宗的皇帝,金璨并不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会有好脾气,最多就是好涵养罢了。
坦白讲,陛下军事水准平平,而先帝……更是不提也罢,这么多年来东北边境能如此太平,全靠当年几场酣畅淋漓的胜仗彻底把外敌打得胆寒,其中太子顾渊可谓居功至伟。
所以金璨猜测,太子就算表现得再儒雅委婉,骨子里还是个武人性情,更喜欢直来直去。既然他说话这般随意,自己还是顺杆爬吧,金璨直白道:“您让我很是不安。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您这是为谁当说客来了?镇南王家的小王爷还是赵家的三公子?”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坦,太子笑道:“都有。闪闪妹妹,我答应他俩,纯是因为他们的确不错。”
太讨厌了!怎么无论天朝还是大秦,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喜欢保媒……拉~皮~条呢?
太子哥哥,我跟顾涵和赵敏卿可全都不熟啊……金璨没怎么犹豫,就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
太子闻言,又柔声道:“你们多相处,不就熟悉了。”
金璨故作不解,“您这么替他俩说话,难道因为收了不少好处吗?”
好处?我哪里还要收好处?堂弟顾涵与小舅子赵敏卿,他俩与我一向亲厚,这两人品行才能俱佳,配给闪闪妹妹你,才不委屈你啊。
不过太子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想趁着他在南安的这段时间安排他们多多见面,之后再依着闪闪的心意,看看选哪一个……或者干脆两个全被淘汰。总之,他并无丝毫逼迫闪闪的意思。
就在太子打算直抒胸臆,金璨忽然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到他眼前,“分我一半。”生怕他误解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以后得了什么好处,您也得分我一半儿。”
太子盯着这只白净的小手足足五息,倏尔抬头并猛地一把抓牢眼前小手后面的手腕,眼睛还眯了眯,“行,带你先去挑。”
常年伺候太子的东宫总管李芳莲偷瞄了一眼,就知道太子这是……正心花怒放呢。
太子和亲哥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金璨实在是难以拒绝,顺从地让太子拉着,来到了正殿后面的小库房——里面装的全是太子南下一路上收到的孝敬……
“贿赂”太子当然不能用金银,这小库房里存放的多是“雅物”,比如名人真迹、上好的笔墨纸砚之类。金璨也不矫情,跟着掌管庶务的女官在库房里走了一圈儿,她又望向太子,顺着杆子往上爬了下,“有好茶吗?或者稀罕的玩意儿?”
太子的眼睛又眯上了:答案必须是有啊。
这还不算完,让金璨毫不客气地打了回劫,太子就像嫌弃她这一刀扎下去,放血放得还不够痛快似的,又热情地开口留饭。
这回连金璨也有点受宠若惊了,她瞄向叶灵,打了暗号:太子是经常请人吃饭吗?
叶灵轻轻地摇了下头:答案显然不是啊。
爷爷金旭对皇帝一家子有大恩,随着他与独子为国捐躯,这份恩情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金璨身上。
金璨坚信太子不会智硬到把她强行纳入东宫,自己收用了就算“报恩”,那么太子这个态度总有深意吧?她情不自禁地琢磨起来,目前为止,众所周知她最大的作用就是联姻,但究竟哪位大能才有这样的面子让太子都心甘情愿地折节相交啊?
其实金璨又想得太多了。
家人故去时她才四岁,爷爷和亲爹在世时的风光以及背后因缘,她全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并自行猜测,也就远远不够全面——她严重低估了爷爷金旭对皇帝一家子的影响,可以说皇帝顾昊心中一直拿金旭当做父亲一样敬爱和感激,按照皇帝一家人比较内敛且重情义的性情,他们不把旧事放在嘴边,才是真正铭记于心的表现。
而用膳时,太子还特地给她夹了一筷子极嫩的羔羊肉——这可是南安行宫御厨的拿手好菜。
结果太子心血来潮的布菜,却让金璨几乎哽咽。在天朝时,他哥也爱给她夹菜……她低下头,借着擦嘴的功夫好好酝酿了下情绪,才把心中翻涌的万千思绪暂时镇住,再抬头时便是一派平静了,“好久没吃肉了。”
这一切瞒得过太子,却逃不出叶灵的双眼。厂花上前,告了罪,从旁边伺候的宫女手里取了公筷,替金璨夹了些她爱吃的菜色。小碟子里装了数样菜肴,太子短时间内也就不会再亲手布菜了。
太子可以跟朝臣恩威并施,翻脸堪比翻书,但却绝不会对着妹妹还耍什么威风。大秦与古时天朝风俗十分相似,得意门生与亲儿子也不差什么,所以太子也是真心拿金璨当亲妹妹一样纵容和照顾。
既然是一家人,自然不需要繁文缛节,太子好奇问道:“总不会是连点子羊肉也得不着?”
金璨勉强笑道:“不吃肉才瘦得下来。”
太子闻言又道:“这又是怎么说?闪闪妹妹胖一点儿也很漂亮。”大秦富庶,以匀称为佳,太瘦或太胖都不符合大众审美。
金璨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您一定没有上马需要人扶,然后又被自己的肥肉卡在马鞍上的经历。”
太子沉默数息,旋即大笑出声。
于是,这次拜见太子就在欢快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出了正殿,上到马车上,叶灵亲手将金璨扶稳坐好,才轻声道:“您不用再强撑了。”
金璨捂着双眼,鼻子的酸涩让她几乎语不成句,“借你肩膀一用。”
叶灵往金璨身前凑了凑,“请。”
金璨靠着叶灵的胳膊,低声呜咽,泪水在厂花的袖子上沾湿了好大一片。
见到太子后,自己在遭遇意外时的不甘,对天朝亲人们的强烈不舍,与回到大秦时的孤单,这些她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起喷涌而出……她几乎哭了整整一路。
此番随行的所有仆从,包括叶灵在内都以为金璨在想念家人——好吧,其实这也算是正确答案。
回到金家大宅,大丫头们一齐上前七手八脚替金璨梳洗整理了一番。完事儿后,金璨虽然眼眶红肿,但却平静了不少,看着换完衣裳又匆匆赶过来的叶灵,金璨忽然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额头抵在厂花的锁骨处,低声道,“谢谢。”
即使已经瘦了一圈儿下来,金璨的胸器依然能傲视大秦八成以上的女人。而这个拥抱也让厂花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
他在受伤前可是尝过女人的滋味,当金璨贴到他身上,脑袋里蹦出的头一个念头就是:老天爷,这……可太非同凡响了!
所以说,无论多高尚的男人,他们最初的想法永远都是来自本能的感~官~反应。
不过厂花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然后他就更心疼,也更……喜欢金璨了。
与此同时,南安行宫里,太子与饭后去而复返的堂弟顾涵对坐吃茶。
顾涵轻啜了口香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怎么说?”
太子道:“闪闪妹妹怎么好像一副跟你不太熟悉的样子?这些年,你怎么照顾她的?”
提起此事,顾涵既尴尬又内疚,脸上更是犹如阵阵火烧,“是我失职。”
翻旧账也没什么意思,尤其是闪闪全无追究之意,太子又道:“你好歹也上点儿心。”
顾涵被戳到痛处,顿时十分伤感,随后便将自己这些日子如何接连遭遇闪闪婉拒,详细地告诉了太子。
“你还磨不开面子了?!”太子简直都要怒其不争了,“闪闪这样的好姑娘,追求之时你还要什么脸啊?烈女怕缠郎你懂不懂?她拒绝你,你就天天去堵门等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好歹你也姓顾,闪闪总不会当众刮你颜面,你还犹豫什么?”
顾涵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您跟我哥说得一模一样。不过,闪闪性子刚强,我这么不要脸地贴上去,她要是厌烦我可怎么办?”
“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这样她就不会……太厌烦你。”
顾涵跟太子更不用讲究那些所谓的“规矩”,他长叹了一声,“您和我哥的主意听着可都不怎么对劲儿。”你们还不如林正呢,最起码他能琢磨出些靠谱又具体的举措来。
而此时的镇南王府里,也有对儿表姐妹也在喝茶商量婚姻大事。
面对刚到南安的美丽表姐,顾溪挑拨道:“二嫂,你要是再不出手,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二哥最近一直围着金家那个小孤女转悠呢。”
她故意掩去了金璨今日得见太子这条消息,反正她这表姐初来南安没有朋友,暂时也无其他情报来源。
“是吗?”顾溪口中的二嫂是位艳丽又妖娆的姑娘,只是细细的眉毛、薄薄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让她显得有些刻薄,“那我倒要会一会这位金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