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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亡心不妄
长刀袭来,公子单手轻点,“叮”,飞刀乱了方向,自公子身旁飞过。
杀意并未曾就此散去,远处的黑袍人手中笼罩着黑色玄气,遥遥锁定着公子。
笑容浮现在公子脸上,丝丝和煦的笑声瓦解着空中弥漫的冰冷杀气:“冷叔,莫不是父亲放心不下我特意让你来暗中保护我吗?不知还有几人如你这般还在暗藏着呢!不妨让他们都回去吧。”
静寂!公子此话一出,黑袍人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丝毫不动,都浩闻言一愣,盯着黑袍人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许多。
过了良久,黑袍人一声叹息,沙哑着嗓子说道:“卑职,见过殿下。”
公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杀气终于散去了。公子心中苦笑,这老家伙刚才是真的想杀我,若不是我听力好,刚才听到他对冷风手下留情,恐怕还真是认不出他了。只能借助着父亲来警告他,让他心中忌惮着我身边可能藏着父亲的暗手,不敢下死手。可惜了,若是你能再冷血一点,不顾你与冷风的父子情份,直接杀死我们,恐怕就能达到你心中的目标了吧。不过,若是你足够冷血,又何苦要杀死我呢。
黑袍人不管公子的胡思乱想,在远处弯腰施了一礼:“卑职教子无方,致使殿下今日受惊,是故今晚赶来教训一下那臭小子,还望殿下恕罪。”说完后,黑袍人便单膝下跪,拜向公子。
公子连忙伸手虚扶:“冷叔快快请起,今日受到贼人伏击,幸好冷统领及时赶到,而且多亏了冷统领的江湖朋友假扮本公子引开追兵,这才脱身到此处。冷统领不仅没错而且有功啊,冷叔又何苦为难小风。”
“殿下教训的是!卑职受王爷叮嘱,一路暗中保护殿下,不料今日疏忽,竟让贼子惊扰殿下,心中愧疚之下有些失了方寸,还望殿下待小风醒后替卑职解释一番。卑职要连夜赶回王府汇报此事,定要那些贼子授首。不知,那替殿下引开追兵的江湖义士是何人,卑职也好一并汇报王爷。”
“姓白,是个姑娘,据说她父亲好似叫白弘祁。”
黑袍人听到“白弘祁”三字时,不禁眼孔紧缩,心中惊讶:白止剑吗?希望那姑娘安然无事,不然可要出大事了。抬头望了一眼淡然自处的公子,黑袍人起身飞纵离去。
“好了都浩,别愣着了,赶快把小风带回去疗伤。皎皎明月,夜色正浓,却不让人好好休息,本公子可是乏着呢。”说着,公子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跳下屋顶,转身朝着卧室走去,竟然走对了方向避开了拦路杂石,不愧是耳聪目不明却感觉超常的瞎子。
翌日
阵阵吟声打断了冷风的美梦,额,感觉耳旁总是有嗡嗡的苍蝇在叫,嘿,又来了!
“舞空刀,月彷徨,
心伤不知醉处,悲恨一腔凝。
君不言,妾何归,
终忆少时竹马,情思两难忘。”
“公子,今日好有雅兴,却是不知感慨何事而作?”一声轻柔的女声在一旁询问。
“花语啊,本公子是特意为了那个明明醒了却还要装睡的相思人所作。”
冷风闻言不禁一声苦笑,顿时,起身,下床,穿衣,出门。好是一片利索干练。
“卑职参见殿下,特向殿下请罪。”冷风单膝跪地拜向在院子里的公子。公子闻言不禁“惊讶”的说道:“咦,你居然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呢。”一旁的花语终于忍不住笑了,犹如风铃般的清脆:“公子,哈哈,你就别逗冷大哥了,冷大哥快起来吧,你的内伤还没好呢,待会等公子问完话快些来吃些粥米吧,奴家先去厨房看看,对了,出门右转的小屋子就是厨房了。公子,奴家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就没了,唉。”“哈哈哈”又是一连串的呤叮脆笑。
“殿下!”冷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这般冷静的对着公子。
“好啦好啦,起来说正事吧,就算你再冰着脸我也是看不到的。”
“殿下,你,你的眼睛会好的。”“行了,安慰人都说不出几句好话,快说说昨日结果如何。”
“是!昨天卑职率领剩余步卒佯装不敌,先撤树林,对面的面具头领也是个狠辣果断的人,丝毫不理会我们,立刻组织剩余人马追击殿下,卑职趁机杀出,活捉了对面四人,其余尽皆死战不降,此四人都是受伤昏迷。随后卑职率众追寻殿下,却在一处山崖处发现了面具人的尸首,随后都浩派人知会我们,这才得知殿下安然,卑职便留下王尉打扫战场照顾伤患,独自一人赶往殿下所在位置,不料在村外遇到一个神秘的黑袍人,卑职断定此人是敌非友,便与他相互追逐,果然此人是追寻殿下而来,果真来者不善。”
“啪”公子轻轻敲在冷风额头,“额,你知道昨天的黑袍人是谁吗?”
“不管是何人,胆敢威胁殿下安危,卑职定将他碎尸万段。”冷风依旧绷着一张脸,不为公子敲打他而变色,亦不为
显露忠心而激动。
“呵呵,那你听好了,此人名叫冷铁豪,你去找他碎,尸,万,段吧”公子特意在“碎尸万段”处一字一顿的加重语气。
这下,冷风的万年冰块脸终于微微色变,语调有些迟疑:“殿下,难道昨夜那黑袍人是家父,那为何却是那般...?”
“那般杀意凛然吗?你去问他吧。”
“额,,,,,,,”
“算了,估计你也没那个胆子吧,对谁都是一张冰块脸,见到你父亲除了嗯,啊,都不会超过三句话。话说本公子这般活泼开朗,居然都没有感染你,还真是失败呢。”公子抚额长叹。
“卑职只是天性冷漠,不喜与他人相处罢了,还望殿下见谅。”
“咦,即是不喜与他人相处,那为何与本公子身边的侍女秋露那般亲密呢?”公子好似捉奸般的露出促狭的笑容。
不过冷风却是未曾回答一言,顿时两人陷入一片安静的氛围。
良久,冷风收回了回忆的思绪,再次单膝跪地:“殿下,秋露和春意......”公子举掌止住了冷风的话,沉沉的回答:“放心,我心里有数。”随后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统领冷风听令,统计王府侍卫队死伤情况回报王府并通知附近州府派遣军队护送伤员进京,剩下的诸事你且去安排一下吧。对了,先去吃完饭吧。”说完,公子转身离去,仿佛在逃避什么。
冷风望着公子在晨风中萧索的背影,蓦然大声呼喊;“殿下,卑职相信秋露绝不会背叛殿下的,即使是春意,想必也是有自己原因的,殿下,不要为了此事太过伤悲!”公子的身影一顿,在他离去的时候飘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刚才做的那首词叫‘月下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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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空刀,月彷徨,
心伤不知醉处,悲恨一腔凝。
君不言,妾何归,
终忆少时竹马,情思两难忘。
皎皎明月,夜色正浓。一位黑衣侠客望月长啸,长刀出鞘,微冷的刀锋映射着湛蓝的月光,在月下舞刀。是情殇?是心伤!万般悲痛寄托在那寸寸刀光之中,千般恨意挥洒在道道刀痕上。黑衣侠客不曾言语,全神贯注在刀法招式上,借此慰藉自己的心灵。唯刀百辟,唯心不易。可是,为什么,总是挥洒不去她的身影。她在笑,她在说话,她在注视着我,为何,心,有些疼痛,仿佛溺水般的窒息感。还是忘不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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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默诵着这首“月下吟”,心中苦笑,殿下特意为我写的吗,还真是他的风格呢,总是喜欢这般调促我。可是,这和我说的“秋露不会背叛他”有关系吗?他明白吗?可惜,不能直接告诉他真相。
冷风来了又走了,在深夜而来,在天明又走了,大概除了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白小池之外,都知道吧。
“嗯......,哈伊欠”白小池瞪着大大的黑色眼珠,却还是没精打采,便噘着嘴角不满的看着喊醒他的花语姐姐。随后突然间想起某事,连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上,便跑出房门大喊:“姐姐,笨蛋姐姐,你回来了吗?姐!笨蛋,坏蛋,傻蛋,你怎么还没回来!”
“呦,大中午的便在练习嗓门呢,早饭没吃还这么精神,看来午饭也不用吃了,倒是省了不少粮食。”公子手提着竹篮子,推开院门,笑呵呵的说道。白小池闻言,本就有些饥饿的肚子,终于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顿时,白小池的馒头小脸渡上了一层红色,有些害羞了。
花语接过公子的竹篮,从篮子里拿出一碟咸菜,一碗米饭,三个馒头摆放在这个农家小院的石台上,招呼着在一旁因为害羞窘迫而故意赌气的白小池过来吃饭,忍不住替白小池说几句:“公子也真是的,干嘛这般欺负小孩子,小白,快过来吃点东西吧,你昨晚睡得晚,早上便没有叫醒你吃早饭,如今快中午了,想必甚是饥饿呢。”
白小池望了一眼仿佛美味无比的大白米,吞了吞口水,忍着饥饿,问到:“我姐姐回来了吗?”花语正拿出筷子的动作一顿,望向了公子。仿佛感应到花语求助的目光,公子微微一笑:“小兄弟先吃饭吧,待今日下午,我们就去寻找令姐,赶紧吃饱啦才有力气。”
许是公子的笑容感染了白小池,他也顾不得深究为何是“寻找”而不是“相见”之间的差别,便扑向石台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不忘吐苦水:“这饭也太粗糙了吧(吞咽)!米糙了点(咽),菜也只有咸菜没油水(吞),咳咳咳(呛到了)。”趁着花语给他拍背的片刻,好奇地问道:“瞎子哥哥,我好像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不待公子回答。花语拍背的芊芊细手,顿时加重了力道,痛的白小池哇哇大叫:“花语姐姐,你轻点,瞎子哥哥就是瞎子啊,他都没生气哎。”
“呵呵,我呀,我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