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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活生生的董墨吗,,我跟你们说,即使是翻遍整个A市,也必须得把董墨找出来,”在听说半个晚上都找董墨未果后,马局长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气愤冲着下面一堆人就开骂,原本这桩刨锛案就够让他伤脑子的了,没想到队里居然还会有人因为这桩案子而失踪,最重要的是,失踪的还不是别人,是他多年的搭档老友的爱女——董墨。
她才来队里不到半年的时间,仔细算起来接触的大案也就两桩而已,就被失踪了,马局长心里也是心急如焚,这董墨要是出了半点事情,他都不知道应该跟董砚怎么交代才好。
而此时被他谩骂了一顿的几个人也是十分无力,董墨的失踪谁都没有预料到,谁的心里都没有一个底,尤其是在这破案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桩事情,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因为不仅一个马局长让他们为难,光温队一个人,就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
队里的人都知道温队和董墨是已经结婚了的关系,在见识到温行远连夜寻找直至现在都没有放弃,他们大概就能就能想到此时温队的心情是怎样的。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敢上前和温队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轻微的问候,除非是带着董墨的好消息,要不然,见到他异于寻常的铁青脸色,光看着就让人心慌。
而此时的温行远强迫自己敛住那奔涌的思绪,他的额头上还有没有褪去的汗珠,紧皱的眉头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舒展过,神情阴郁的盯着眼前泛着白气的开水杯,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像是生了一场大雾,就在这场迷离的世界里,他感觉不到,董墨的气息。乌杭坐在他的对面,保持沉默的一直观察着温队的脸色,见到他的情绪自昨天晚上以来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正寻思要不要给他拿点吃的时候,温队突然站起身,转过身子就走出了这个范围。
“温队!你要去哪?”乌杭下意识的追上去问道,刚追几步,就被半路出来的尤然制止住了。乌杭有些不解的看着尤然,有些焦急的开口说道:“副队你为什么不拦着他,董墨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怕温队失去理智做出什么……”
“温行远在你眼里难道就这么点能耐吗?”尤然冷冽的说道,这句话突然就将乌杭接下来要说的话生生的扼住在喉间。他顿了顿,思索了一会才拉了拉嘴角,有些自嘲的调整身子像是自言自语:“也是。”温队不像自己,他的稳重,还有镇定是这么多年支撑他走过来的。他从进队里开始就很佩服温行远,每次看到他不管面对什么,都会很沉着冷静的处理。但是想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别说冷静了,一定是焦急到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尤然盯着他若有所思的脸,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伤到了他,脸上微微的露出一丝歉意,停顿了一会才拿起杯子装作喝水的样子,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说的话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很抱歉。”
乌杭还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尤然就已经匆匆的走进到了会议室。
***
他无暇顾及红绿灯,也无暇顾及车窗外比平常更加飞逝而过的景象。全心全意的将车子迅速的开到家里,大步的从车里走下来,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神色有些紧绷的董砚从家里匆忙的走出来。
他的心里微微一紧,他知道董墨失踪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让董砚知道的,毕竟他知道只会为他的病情添加过多的负担。但是,他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一件事情,董墨的失踪,到底是跟刨锛案的凶手有关还是跟一直就盯着董墨的那个人有关。
董砚在温行远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他迅速的调整自己的表情,将那焦急的思绪迅速的敛下去,拉动了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冲着他说道:“行远,这么这个时候回家?”
温行远见到董砚这副模样,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突然又被自己生生的扼制在喉间,他微微的收紧手心,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董砚伤心的模样,如果……
谁知道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董砚打断:“我一个老友过来了,我先去他家聚聚,我赶时间,咱们晚上再聊,到时候让董墨多弄点饭菜什么的。”董砚说完之后就丝毫不给温行远说话的机会,两脚一抬急急忙忙的就走出大门。
他站在原地,心里被矛盾所深深缠住。暂时,还是不要告诉董砚好了。董墨如果知道董砚为自己这么难过,小姑娘心里肯定更加没有底。但是,如果不问的话,就不能确定董墨现在是否是在谁的手里,而且万一劫匪要是……
想到这里,他还是决定追出去问董砚,那个一直盯着董墨的人是否找过他,如果跟董砚有过交道了,那么差不多是可以肯定董墨是被他抓去而不是刨锛案的凶手。但是他跑出大门的时候却不见了董砚的身影。他微微的察觉不好,迅速的跑到前方的几个路口仔细的寻找了一番,但还是没有董砚的身影。按理来说,才刚走出门不久,不应该这么快就消失在了路上。难不成是……
而此时此刻的董砚已经坐在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他紧抿着双唇盯着正在开车的人,见他双手轻松的搭在方向盘上,脸上的神情也是悠闲轻松。在董砚坐上车不久后,他放了一粒口香糖到嘴巴里。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脸色正经的董砚,嘴角轻微的勾起笑容。笑容背后所升起的愤恨一点点的占据着他的脑子。
良久,他才受不住这车里的沉默气氛,禁不住开口朝董砚说道:“这么多天不见,你的忍耐力倒是毫无减退的迹象,即使受害人是你女儿也依然能这么镇定自若,我很佩服你啊……”他边说边挑眉转过脸,那张看起来温和的中年男人脸上突然闪过几丝邪恶的笑容:“董队长。”
“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董队长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将死的老头罢了。我说的正不正确啊?”他半开玩笑的嘲笑性说道。董砚紧咬着牙,在前座男人的桀骜的笑声里最终没有忍住的开了口:“我说过,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对我女儿耍什么小心思!”
见到董砚好不容易开口了,那男人笑的更大声了:“谁傻到不会抓想害人的弱点?董墨毫无疑问就是你的弱点,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他的脸色出现一丝阴冷,让人后背不寒而栗:“还有你最近记忆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上次我都不告诉你了吗?你女儿长的乖巧令人怜生疼惜,我定会当着你的面好好‘爱护’她一般。”
“禽兽!”董砚怒吼一声抬起手一巴掌准备拍过去,只听到车轮巨大的声音传来,车子猛烈的往一旁偏过去,董砚的身体重重的撞在车门之处。
“最好给我老实点!”男人阴狠的甩下这句话,继续开车前行。董砚坐在后面,双手的青筋突起,满满的愧疚和担心占据着他的脑海。车子在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候在一家老实废旧的居民楼的楼下停留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虽说是白天,但是却没有一丝人迹。
男人打开董砚那边的车门,朝他挑了挑眉毛,用手慢慢的从眼前的这栋楼的最下面一直指到楼的最高处:“你的宝贝女儿,就在那里。”
董砚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去,赫然发现董墨被绑在天台的最边缘,只要绳子稍稍一松,就有可能从上面直直的坠下来摔成肉饼。他脸色大变,猛地撞开男人就飞快的跑上楼梯。刚站到天台的门口,就被人突然的拽住双手的胳膊,瞬间只觉得后背一抽痛,双腿就被人压制的半跪在地上。
他挣扎了一会,紧张的盯着被绑在天台边缘昏迷不醒的董墨,心里也犹如自己被悬空的掉在万丈深渊上一般。他双眼猩红,在听到身后楼道处传来的脚步声后不禁破口大喊:“畜牲!赶紧把我女儿给放了!要是她有一点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你葬身黄泉!”
男人觉得他的口气太令人好笑,所以一边笑着一边点烟,慢吞吞的从上面爬上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脸色大变的董砚。
“那么疼惜你的女儿你就拿命来换啊。我也不想伤及无辜,我只想让你在我面前死,就这么简单而已,这对于现在的你困难吗?反正你已经是晚期的胃癌了,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早死的话还能救你女儿一名,我也答应你不再找你女儿麻烦。要不然,我不敢保证我只会开个小小的电瓶车撞她一下,或者是发条小小的短信吓唬她一下。”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将它递到董砚的面前:“我都找过你好多次了,实在不想多费心了,今天赶紧解决了吧。”
董砚盯着那把锋利的小刀,心里一抽一抽的。胸口如同被堵塞了一万个塑料袋,闷的他喘不过气来,身子也有些僵硬,机械的转过头看着不远处毫无知觉的董墨,心里的决心慢慢的积聚形成。
男人盯着董砚变幻莫测的脸,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猛地从他的手里夺过刀子狠狠的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突地拽起来:“我跟你说,别打什么小心思,自杀就那么困难吗?我弟弟都不觉得困难,你有什么资格说困难?!”男人脸色突变,阴狠的眼神像是在下一秒就要将手里的刀子刺进董砚的胸口。这么多年来的积怨,他需要发泄,需要让他也尝一尝他弟弟所受的痛苦。当年要不是他将自己那弟弟误认为成自己,将自己的犯罪事实当着他弟弟的面说了出来,他弟弟也不会代替他入狱,更不会因为受不了牢狱之苦而自杀。所以,他就当是给他弟弟在黄泉之下找一个伙伴,让他不寂寞的一个人上路。
董砚嘴角拉过一丝不明的笑容,他仿佛也感知到死神正离自己越来越近。其实,当医生告诉他已经只有几个月生命的时候他心里想的竟然不是害怕和惶恐,而是一种几近解放的愉悦。他当时就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当初因为自己的失误害的他弟弟在牢狱不幸自杀,他愧疚了这么多年的心也在自己活不长这一消息中得到了释怀。
更何况,董墨健康平安的成家立业是他此生唯一遗留的心愿,如果他的一条命能够为董墨换来长期的安康,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咬了咬牙,重新从男人的手里夺过小刀。这时候站在男人身边的同伙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男人脸色突变,第一时间打掉董砚手中的小刀。双手插在裤兜里:“你这么犹豫不决很让我不爽,这次就当是次给你考虑的机会,我希望下次你再见我的时候,不要这么拖延时间,爽快的拿着刀深割一下,再好不过。”男人说完转身就匆匆的走下楼梯,消失在重重的拐角里。
董砚见他下楼,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到董墨那边将董墨从边缘台上抱下来,麻利的解开她身上层层的绳子,双手颤抖的在绳子的周围游走。
“董墨,董墨……”他带着一丝愧疚的将绳子打开,将董墨搂近自己的怀里鼻头泛酸。这么多年,董墨就一直是被自己视为心头肉。虽然他们没有直系相连的血液,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已经让董墨成为了他唯一生存下去的依靠,这一生,他就这么一个亲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陪她的时间不多,她的安康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但是也是自己,陷她于危险当中。
“小墨,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收养她,也许她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小小年纪就学会做饭做菜洗衣服,也不会在她最灿烂的年华里做着刑警这个危险的职业,更不会受到自己的牵连危及生命。如果当初没有收养她,或许现在的她是一个被完整家庭捧在手心里的女孩,会有很好的家境和物质让她享受,而不是这么累死累活的为了一个热血的理想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所以,他有时候真的很后悔,收养了这个女孩。但是有时候,却又无比庆幸,收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董墨:温叔,确定要买裙子吗?
温队(肯定的点头)
董墨:去参加方医生的婚礼不穿裙子也行的。
温队(不同意的摇了摇手)
董墨:好吧。
过了XX分钟后
服务员:先生,这条你太太穿的时候可能会麻烦点……
温队:我不关心穿的时候麻不麻烦,我只关心脱得时候方不方便,这条很好。
董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