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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墨睡的很浅,不知道是因为初来乍到没适应的缘故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小乌龙所导致,天才刚刚翻鱼肚白,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利落的收拾好自己。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穿好那身上面发下来的制服,套在她身上有些微大,她系好扣子后把头发牢牢的扎在脑后。
今天是她第一次作为一名正式的警员去报道。
出门之前,父亲给她来了电话,叮嘱她好好干。她瞬间觉得心里满满的,就算是为了父亲,她也得好好干不是么。
“靠!那杂碎问个屎都问不出!”一名警员把资料摔在桌子上,恼怒的坐到椅子上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审讯室。
“消消气,给你杯早安咖啡?”而后昨日那名女警见他一大早就怒火中天的样子于是发好心的把她刚冲的咖啡递到他的面前。那男人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宋宁,你真的不愧是我们队的一朵鲜花,闪亮的直逼我钛合金眼。”他嘴贫的感激笑了笑说。
宋宁倒也没多在意,看了一下手表,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而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拉开抽屉把一堆资料交给另一边正敲字的男人:“乌杭,待会就会来几个新人,这任务就是你的了。”
叫乌杭的男人一抬头,他就是昨天那个看到董墨出乌龙的男人。他接过那一堆资料,草草的翻了几页就放到了桌子旁继续他的报告工作。
此时董墨已经坐在了一间屋子里,她是第一个到的,之后有人也陆陆续续的进来。彼此间都还不熟悉,就互相的慰问了一番,而董墨这人自小就不怎么爱与人打交道,尤其是在与陌生人沟通交流这方面尤其的木讷,眼看人都来齐了,就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其他都是找着了同伴相互说笑。
她抬眼看了看那几个人,而后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直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看到穿身制服的人拿着一堆资料进来,房间内才安静下来。乌杭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然后坐下来笑了笑:“欢迎你们来到我们重案大队,我是中队长乌杭,很高兴以后能与你们一起共事。”乌杭生着一双笑眼,笑起来令人好感倍增,也有一种平民的亲切感。
之后形式化的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带新人们进队内看下情况。当大家都起身欲走的时候,乌杭突然注意到第一个出门的新人,那背影似乎是有点熟悉。于是他快速的翻了下手中的资料,恍然的在脑海里念叨了一句:“这次唯一的女性。”
起初在房间的时候由于董墨是唯一的女性,于是好几个新人都和她打招呼,见她除了牵扯性的笑容外就没什么表情,也就道她无趣不愿多交集。他们这个年纪正好是血气方刚时,谁不想和美女好好搭讪搭讪,可惜董墨在他们眼里,不算第一眼美女,长的没亮点,性格也不外向,自然受不住大家的欢迎。
进入重案队的工作环境,董墨还是凭借着“新人里唯一的女性”这无意的光环被队员们多加关注,就连宋宁也不禁对这个女人生出好奇心。队里好几十个人,除了她和副队长是女人外,其他统统都是男人。她是受着赞扬过来的,加之长的又美艳,深受欢迎。于是骨子里就生出了些微傲娇,或许女人就是避免不了这样的心理。
等新人们进来后,她的视线第一个就放到寻找女性的身上。
第一个进来的董墨立马就抓住了别人的视线,只见她薄唇轻抿,身子挺的笔直,一丝不苟一言不发的站在前面,等人差不多都进来了,她才开口毫不怕生淡淡的冲着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叫董墨。”
个子小小,五官也小小,这跟一米七身材又火辣的宋宁相去甚远,有些人失望,但有些倒是觉得新鲜。董墨生的唇红齿白,看久了也就耐看,平时不多笑,但笑起来自有股味道在里面。宋宁见到她不自觉就扬起嘴角,朝她伸出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主动让很多人都惊诧不已,恍然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而董墨起初没注意,等到宋宁伸手过来她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她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位女警。董墨的脸上微露尴尬,朝她伸手不失礼貌的清淡笑了笑。
“乌杭!”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清冽的声音,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那边,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外快步而进,手里拿着衣服的外套,那件普普通通的警服衬衫穿在他结实的身段上倒韵味十足。有些新人不免低眉瞅了瞅自己消瘦的身板,暗暗感叹。
男人转过身,快速的朝乌杭说道:“你把那次那案子的资料交给我,我马上过去一趟。”他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眼前还站了一批新人,只是一味的催促乌杭拿资料。在乌杭找资料的同时,他才瞅见几个陌生的面孔,于是赫然想起昨天在吃饭时乌杭说的话,打量了他们几下,打了个招呼:“好好干。”
其中有几个人已经知道了这男人是哪位,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而董墨也不意外,对于这个男人,理论上说熟悉,但其实也陌生的很。
在他进门那一刻,她就忍不住往人群中后退了几步,那小身子就藏在了几个老大爷们的身后,本就不注意他们的温行远温大队哪还能注意到她呢?
乌杭收拾了下资料交给他,并对新人们介绍:“这就是我们队的队长温行远,温大队。”
好几个都暗自在心底嘀咕,这就是温行远啊。
那个声明远播,破了好几桩大案却一直不想升职的傲娇男人,不过人家那是有资本傲娇,想升职的话只要说一声,不像他们,才刚刚踏入刑警这不归路,鞋后跟都没有触到这圈子的灰尘。
温行远对于乌杭的介绍没有放在心上,他拿过资料快速的翻了好几页就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乌杭说了一声:“你叫董墨是吧?你现在可是我们队里第三个女人呢。”
董墨?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于是放下拿资料的手,转身看向那群新人,直到视线扫到那缝隙中她的眉眼,才重新拿起资料大步走出了房间。
董墨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见自己。
她从家里的警队被人推荐到A市的重案队,其中有好几个原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跟她的成绩有关,在家的刑警队实习一年,破获了不少的案子。第二个原因,由于父亲之前是刑警,从小就耳濡目染沾染了不少习性,尤其是上大学后和父亲出了好几次的警,她那惊人的分析记忆与乔装改造能力是不可多的才能,被父亲的一位好友看中才被推荐。所以说,能实习一年就进入国内前几的重案队,这大概算是董墨的荣幸。最重要的还是父亲在几年前曾任过这个队的重案队长,能踏上父亲的曾走过的路,她心里佯是愉悦。
而关于温行远,董墨至今都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在不久之前,和她一起上民政局拍照交钱拿小红本的丈夫,就是他。向阳分局刑事侦查支队重案大队队长温行远。
他们之间的婚姻,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当时的董墨正跟着自己队里的副队长侦破一案件,嫌疑犯已经找到,就差找出他的蹲点实行抓捕。那天他们收到消息说嫌疑犯出没在二医院附近的菜市场,当天董墨就和副队长几个人蹲守在菜市场,为了不露馅,还乔装成了菜农。
二医院是B市的大医院,旁边的菜市场也是B市建市以来最老的菜市场,所以鱼龙混杂,人潮拥挤。正巧那段时间董墨的父亲在二医院住院,她在菜市场蹲点完毕,一得空就会上医院和父亲唠嗑几句,即使时间很短,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
差不多是连续蹲守了四五天,到最后一天嫌疑犯才露出马脚。董墨一接到消息,立马拿着几颗大白菜装作农工就靠近他们锁定的目标。
嫌疑犯似乎心生了疑惑,警惕性很强,董墨一靠近,他拔腿就跑。眼看到手的鸭子就飞了,董墨淡定不了,扔下大白菜快速的就跟了上去。周遭的同事一见事情生变,立马加入了追捕计划。
董墨虽然看起来娇小,不过身体爆发的能量却很大。因为自小就跟着父亲练体能的缘故,运动一向就是她的强项。只是这天生的小身板,无论怎么训练,就是练不出结实的样子出来。她飞快的穿过人群,紧紧的跟在犯人的身后。
当时正巧是下午下班的时间,大多数的人都过来买菜回家做晚饭,所以人潮拥挤。这令董墨好几个同事都在犯人的逃跑中失去了目标,到最后只剩下董墨一个人紧随在后。那嫌疑犯见到前路快到街道尽头了,想着肯定有埋伏,于是一个转身就上了隔壁的楼房。
董墨紧紧的跟随上去。二楼大都是卖五金货物的一些门面,走廊原本是有栏杆的,但最近几天因为要重建栏杆,于是之前的都砸掉了,如今只拉了几根绳子在那里示意人们不要靠近,以免发生危险。
嫌疑犯转身看了一眼似牛皮糖一样紧贴其后甩都甩不掉的董墨一眼,嘴上卒了一口唾沫狠狠的骂了句他娘的。见到前方已经是死路的时候猛然一转身看到董墨跑过来,视线移到她脚下,顿时灵机一动用力的拉着董墨踩着的那根绳子,董墨一个不留神就侧身翻到在地上。犯人见状,做足了准备,憋着一口气就直接从二楼往楼下跳了下去,董墨飞快的跑到边缘,大概的看了眼高度,也二话不说就往下跳。
然后只听见人潮的一阵骚动,结果没能如愿的落地,而是砸到了人的身上。
她迅速的爬起来,大致的看了一眼被压在身下的人:“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的道歉,见到嫌疑犯就快要跑出视线,她来不及多想,爬起来就发挥着最高的短跑水平朝前冲了上去。那嫌疑犯见她又不死心的追上来了,直骂没人性,卯足劲的跑。
而被董墨压在身下的人并不是别人,就是温行远。
他咬着下唇,伸手按住自己的腹部左侧,试图站起来,但是却使不上劲。路边的好心人轻声的问了问他,反正医院也不远,于是周遭的几个屠夫扶着他就去了二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看到来电显示,接通之后快速的说道:“我这边出了点事,我大概过几天再回来,那案子你先顶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视线落到自己照的CT片上,他伸手拿过皱眉的看了一眼。
时隔五六年再来B市,上天却让他断了两根肋骨,这算不算他天生就跟这地方犯冲?本来想着以后都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不过这次又不得不来。
当他听到董砚得病的消息,心里对这个地方的芥蒂早就消失殆尽。对他而言,董砚是他的第二个父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初是他救助自己走出了困境,还帮助自己走上刑警这条道路,所以说他能有现在的成就,都离不开这个人。
于是他放下案子就直奔这里,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医院养病的董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