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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回房取下头上带的帷帽,脱下身上的葛麻粗布长褥,露出被棉布一层层包裹起来的身体,她一圈圈的把缠在身上的棉布解开,饱满的胸,细细的腰暴露出来,微凉的风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伸手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从木质屏风上取下贴身衣物,姜黄色织锦银线上衣和海棠红下裙一一穿上,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下稍微有些凌乱的发鬓,这才看向梳妆台的玉肌膏扬起一抹微笑,心里想着,月儿啊,前世你给我的伤害,这次我也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如何。
把玉肌膏收了起来,门外就响起思菊的声音了,“姑娘,红豆糕买回来了。”说话的空当已经拎着红豆糕走了进来,瞧见沈牡丹正坐在房间里,她走到桌前把手中的红豆糕一层层的打开,“姑娘,还是热乎的,你快尝尝看。”
沈牡丹拈起一块红豆糕放入口中,香软绵甜,味道很好,看着桌上的红豆糕,牡丹陷入了沉思,如今重生一回,跟罗南的婚约解除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该怎么解除又不伤及沈家的名声,阿焕还要举孝廉的,绝对不能连累了阿焕。另外解除婚约后,在沈家的地位就很不妙了,到时她的婚配祖母可是有做主的权利的,毕竟沈家还没有分家,以后她该如何自保?还有三房的收入很是微薄,靠着爹爹一人肯定是不行的,日后需要用银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该怎么赚些银钱。
“姑娘,您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找罗家大爷?”思菊知晓自家姑娘很是喜欢罗家大爷,没染上风寒之前姑娘可都是每日都会去见一见罗家大爷的。
卫朝民风开放,未婚女子也是可以出门走动的,与男子说话也无什么,更不用说还是有婚约的两个人,所以牡丹跟罗南每日的约见在思菊眼中是在平常不过了。
沈牡丹摇了摇头,“不去。”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见罗南,待她想到一个合理退婚的理由的时候再见也不迟。
让沈牡丹没有想到的是,她不去见罗南,罗南却来见她了,约莫晌午过后六儿就来通报,说是罗家大爷来了,沈牡丹挥了挥手,“不见,就说我染了风寒,让他回去吧。”她怕自己现在见了他会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恨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思菊诧异的看着沈牡丹,“姑娘,您……”
沈牡丹也不解释什么,六儿正准备出去,门外响起一个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牡丹,你这是做什么?连我都不肯见了?还是你早上连累月儿受了伤,所以这才没脸见人?”
连累月儿受了伤?所以说今天这两人应该见了面,然后姚月把脏水全部泼到她身上来了?沈牡丹忍不住笑了笑,原本早上对换药膏的事情还有些愧疚的,现在可真是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了,姚月啊,这可真是你自己活该了。
思菊跟六儿都是一脸的错愕,思菊怕沈牡丹听见伤心,侧头小声跟六儿嘀咕了一句,“罗家大爷这是做什么,月儿小姐明明就是自个摔倒的,怎么怪到我们家姑娘头上了。”
罗南说完脚步已经跨进了房间里,瞧见坐在房间正中央的艳丽女子的时候忽然就愣住了,“你……牡丹?”那个样貌只能算是不错的牡丹梳起发露出白皙光洁饱满的额头之后竟会如此……如此的艳丽,明艳动人,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罗南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许多,所有的血液全部朝着头顶涌去,让他忍不住燥热了起来,刚才不耐烦的神色也换成了柔情,“牡丹,你这样真漂亮。”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绣着金边的青色绸衣,显得风度翩翩的男子,沈牡丹脑海中又出现自己倒在血泊中这男人脸上的不耐以及冷漠,还有阿焕被人生生打断了双腿在阴暗的巷子里活活被冻死的画面,她只觉有一股子血腥味直直的往喉咙涌去,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这才压下了喉间的血腥味。
念了几句静心咒,沈牡丹才压下了心中满腔的愤怒和恨意,心中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罗南,“罗……大哥,谢谢你的夸奖。”
罗南会心一笑,忘记今日来找过来是为了质问她为何连累月儿受了伤,大步走到沈牡丹旁边坐下,“牡丹,你今日怎会想到换了发鬓?”
思菊在一旁忍不住道,“大爷,我家姑娘今个及笄,所以这才梳了新的发髻。对了,大爷,今个早上月儿小姐是自己摔倒的,我家姑娘在前走,月儿小姐随后,跟我家姑娘可没半分关系的,您刚才那样说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可是会伤心的。”
罗南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却是一闪即逝,他冲沈牡丹绵言细语的笑道:“牡丹对不起,是我不该听了月儿的一面之词,刚才委屈你了。”牡丹是这么爱他,定不会责怪与他的。
沈牡丹唔了一声,轻轻的蹙了蹙眉头,“罗大哥,你一早就去见了月儿?”
旁边的思菊和六儿听自家姑娘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不妥当,罗大哥是姑娘的未婚夫,为何最先来看的不是自家的姑娘,反而是月儿姑娘?两人不由疑惑的看向罗南。
罗南怔了下,显然没料到牡丹开口会是这句话,急忙之中扯出一个牵强的理由来,“我想你这几日都未曾去找过我,或许今日会跟月儿在一起的,这才先去找了月儿妹妹。”他说着伸手想起握住牡丹放在膝上的双手,也不知牡丹有意还是无意,抬手取了旁边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错开了罗南伸过来的双手,罗南并不在意,收回了手,“牡丹,你原谅了我好不好?”
沈牡丹不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如今她没有证据证明罗南跟姚月厮混在一起,所以只凭着南罗一早去了姚月家中显然是不能定下两人的□的。
果然啊,还是以前那个牡丹,这般的爱我,刚才那句质疑他先去找月儿的话只怕也是无心的吧。侧头看向容貌艳丽的牡丹,南罗心中感慨万千,牡丹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虽然只是沈家三房的姑娘,但沈家在临淮这地方也算是百年世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娶沈牡丹总比娶了月儿要好上许多。月儿乃是商家之女,家产万贯,日后夺了她的身子,在纳为妾氏便是了。
如今牡丹的容貌——罗南想起几个志趣相投的儒生了,若是他们见了牡丹的容貌定会羡慕于他的,女子生来不就是攀附于男子,拿出去炫耀的物件吗,或许待会的聚会可以带着牡丹一起去的。想到这里,罗南不由的冲沈牡丹笑道:“牡丹,待会我与几位好友会去游郦江,你可要和我一同前去?”
沈牡丹岂会不知罗南心中的想起,倏的握紧的拳,过了好半响才道:“罗大哥,我风寒还未好,若是再去郦江之上吹风,只怕风寒会加重,就不陪着罗大哥一起去了。”
罗南颇有些遗憾,看着眼前发如墨,肤光胜雪,清丽绝佳的女子他心痒难耐,可思菊站在一旁,他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想着以前他对牡丹不感兴趣,对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如今这女子一打扮起来却是如此的勾人心弦,真想立刻就把她压在身下尝尝她*的滋味。
与沈牡丹闲聊了几句,想着晚上还要与好友一起游郦江,他只得起身告辞了,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了沈牡丹,笑道:“牡丹,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这玉佩我随身带了十几年,就送于你做礼物了,希望你莫要嫌弃才是。”
沈牡丹一想起他这个人就觉得恶心万分,又岂会接受他的礼物,便推辞了。罗南却执意要把这玉佩送给她,最后更是强行塞入她的怀中,大步离开。
沈牡丹看中手中上好的玉佩,喃喃细语,“都说男子钟爱的不过是美人皮,果真如此吗……”
思菊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姑娘,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沈牡丹抬头怔怔的看着院中的一颗桂花树,“没什么。”又把手中的玉佩丢给了思菊,“找快棉布包起来放在箱底吧。”待日后找到机会卖了就是了。
罗南的邀请又让沈牡丹想起前世的时候了,她带着眉角的伤跟着姚月和罗南一起去游了郦江,上了船之后她畏手畏脚的样子受尽了罗南几位好友的侮辱,也让罗南丢进了脸面,之后罗南对她更无好颜色了。而且她为了跟罗南一起游郦江,错过了沈家每月的家宴,也让祖母对她更加的不喜。想到家宴,沈牡丹忽然道:“思菊,重新帮我梳头吧,把额前的发全部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