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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城安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从英国本家派过来的人正在他对面用一种“话我已经说完,你自行考虑”的表情看他,霍城安可以很明确的从那人脸上辨别出些许的不怀好意。当然,本家很大一部分人对他的态度都是这样半死不活,他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我这边的工作还没做完,我不知道现在回伦敦对我有什么好处。”
“Eson,你不应该对本家抱有那么大的成见。他们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霍城安冷淡地轻笑出声,只要他不回去和那些蠢蛋们抢家产,他们当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甚至不是什么敌对关系。但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是。霍城安向来不是什么慷慨的人。只有他叫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规划未来,没有人可以越界妄图控制他。
那人似乎意识到霍城安还是没有被打动,只好放弃般地抛出最后一个杀手锏来。
“原本我打算在你答应回去之后才告诉你的。”那人顿了一下:“族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霍城安眉头微微皱起来。
“前段时间他老人家和我通过电话,我以为他身体还很健朗。”
“是的,你也知道他总是这么倔强,虚弱的一面总是想要瞒住我们。这一次是实在过于严重,不然夫人不会派我过来请你回去的。”
霍城安打量那人几眼,静默三秒之后,用点头代替了回答。那人显然送了一口气。
“这几天我会找个时间过去,你现在可以功成身退了。”
霍城安一句话放出逐客令,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响,嗡嗡叫的响声顿时充斥整个寂静的会客室。霍城安驱赶地看一眼对面那人,在确定他已经走出房间才接通电话。
“你好。”
“Eson霍,出大事了了。”凯利昂纳心急火燎的声音从听筒那头急速传来。
“镇定点,坎宁。”
“你让我怎么镇定,ABC那边的制片人通知我说弥乐生生从LGS/M里人间蒸发,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我都没差冲上ABC找约翰逊对砍了。他一定是在搞笑吧。”
霍城安眉头一瞬间皱紧,他忍不住捏起手指抵在唇下。
“我们现在见一面,坎宁。立刻。”
“我已经在你公司楼下,我可是从华盛顿一下飞机都跑过来的。”
“两分钟,我很快下来。”
霍城安挂下电话,他抓起搭在沙发椅上的西服外套,通知助理准备好车之后就匆匆赶下去。在门口一眼就看到胡子拉碴的凯利昂纳正焦虑得踱来踱去。
霍城安和凯利昂纳上了车,他们开始详细地交谈这件事。凯利昂纳其实也并不是太清楚,约翰逊说得含含糊糊,但他把能想到的都大致说了一遍。
两个人都意识到他们缺乏很多至关重要的信息,如果他们想掌握些什么,去一趟模特之家和那些模特们好好谈谈必不可少。
“等等,你确定这么快就要把自己暴露了?”
“所以我们先去一趟ABC。”
“啧,你不会是想喊上华伦斯坦那个老家伙吧。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霍城安淡淡瞥一眼凯利昂纳:“他也得为ABC想想。”
凯利昂纳被说服了,他耸耸肩把司机赶下车,自己从后座爬过驾驶座上。随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这么自觉啊。
“嘿,Eson霍,有点爱心好不好,我可是长途飞行过来的,难道你让我开着去长岛?”
“君子不夺人所好。”
“滚吧。”凯利昂纳竖了个中指,翻身坐到副驾驶座。
巧的是这个时候霍城安接到助理的电话,说ABC的华伦斯坦先生想要和他通话。电话接过来之后才明了华伦斯坦也在担心这件事,并且邀请他们一起去模特之家。
既然意向不谋而合,行动自然快速,除了在拥堵的路上费了不少时间。
到达长岛的那栋巨大哥特式城堡时,已经是傍晚。在暗淡下来的光线里,城堡高耸的尖顶像把锋利的利剑,刺破视野。
黑色镂空雕花爬满蔓藤的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从不远处的高塔上投射过来微弱的灯光为车子照明前路。这样的引路方法已经被淘汰不知多少年,华伦斯坦看来实在是沉迷这些掉进时间里的东西。
在城堡恢弘的大厅内,霍城安和凯利昂纳一并见到华伦斯坦、约翰逊以及散乱坐在沙发上的其余十一位男模们。不就之后三位导师也很快赶了过来。大家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至于模特们到底是假担心真高兴,没有人有空去理会这个。就好比,男模们就算被这些大佬们火急火燎的阵势给镇住,控制不住想要嫉妒那个失踪了还在兴风作浪的人,他们也知道不能表现在脸上。
霍城安粗略在男模们神情上一览而过,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些人,随后便落在在华伦斯坦旁。
他没有首先问话,确切的说这整个询问过程大部分的问题都是凯利昂纳在提。焦急得毫不顾忌也只有他充分表现出来。但是模特么提供的信息却不尽如人意。弥乐在模特之家里和男模们相处得并不能说愉快,而这也导致他在失踪的前几天一直都是单独活动的。
“稍等,你说他最近看过医生是吗。”霍城安突然打断凯利昂纳的喊叫,眼神落在安博的身上。
安博很自然地点头,并且表示其他模特们都知道这件事。
霍城安心里冷哼,都知道?却只有一个人主动把这件事说出来。
“华伦斯坦下先生,我想请你的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可以吗。”
华伦斯坦很干脆利落地招呼管家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沙利叶医生因为最近弥乐的身体原因被请到城堡里来,原本是应该呆在城堡一段时间确保弥乐的身体恢复完全。但是沙利叶医生昨天小女儿突发急性阑尾炎,这个爱女心切的男人急急忙忙就赶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回城堡。
霍城安听到管家附在华伦斯坦耳边跟他说电话没有人接听,霍城安暗道这事不那么巧合。
“这位先生。”霍城安重新看向安博。
“安博·路易斯。您可以叫我安博,霍先生。”
“安博?很好,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症状吗。”
安博听后忽然兴奋地大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在弥身上看到那些症状,我还以为波尔金公爵的毒药真是只是个传说。你们肯定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完美的毒素!”
凯利昂纳在旁边狠狠地哧一声,喊道:“不要废话,西泽尔·波吉亚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要是真有那东西,墨索里尼这老东西还用得着那么怂?”
安博不满地怒视凯利昂纳一眼,凯利昂纳对毒药公爵的不尊重让他很不开心:“总之,弥乐和书上曾经说过的,微量中毒者的症状很相似。持续头疼,无法入眠。非常神经质,焦虑,易怒而且心情暴躁。当然鉴于弥乐自身的性情,他还没到一碰就爆炸的程度。这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医生根本无法检测出身体任何器官的病变。”
霍城安食指有节奏地叩击在膝盖,安博的话让他摸到一点头绪。他脑袋里一个白光划过,猛然记起来一件事。尔后霍城安脸色很是破天荒地变得有点难看。
他大概知道这个“毒药公爵”到底是谁了。那个大西洋的毒蝎子消停了没几年又开始手痒,他是个疯子,整个大不列颠人都清楚。
而这个人也非常棘手,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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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醒过来见了斐波罗斯一面,然后被迫共进晚餐之后,弥乐有整整两天没有见到过他。他被允许在城堡内随意走动,条件是身后跟了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弥乐发现这是非常古老的城堡,典型的英式低调奢华风范。整个城堡占地面积非常之大,弥乐可以确定即使和模特之家的那个哥特城堡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坐在花园的一角,穿着一声黑裙外面罩白色围裙,带着布巾帽的侍女们手法娴熟地给弥乐泡红茶。品质极好的EarlGrey,大多数时候只有极少的英伦权贵才喝得上。弥乐喜欢喝红茶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即使他们以前只能喝那些看起来根本不像茶叶泡出来的东西。如果是以前他能喝上EarlGrey,他会乐上一整天,但是现在他完全高兴不起来。他又不是猫,因为高级猫粮就会忘记失去的自由。
从远处吹过来的海风带着一丝腥味,又很快被花园里的玫瑰们群起围攻。
他有些无奈地眺望元,感叹自己居然莫名其妙住进了一个豪华的监牢里。他被允许走动,但范围实在很有限。弥乐曾经尝试过走到城堡的外围去,而且身后的小尾巴也没有阻止他。他一度天真的以为是斐波罗斯对他太过于放心导致的疏忽大意。但很快他就知道那个男人绝对比自己想象得要危险得多。
他只是轻轻踏出了边界线一步,右脚脚踝便传来针刺的疼痛。弥乐撩起裤腿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上被戴上了一个精致的白银脚环,咬合处更是巧夺天工地勾画出含苞待放的玫瑰浮雕。可是这东西的危险程度和漂亮是成正比的。弥乐越往外走,脚踝部的痛楚就越重。到了最后他已经完全没办法走路了。
小尾巴赶紧在他晕倒之前把他架回了安全范围内,疼痛这才逐渐消失。
弥乐这才知道如果他一旦踏出警戒线,脚环上的系统就会自动开启,紧贴皮肤的咬合处会伸出长针刺向肌腱和韧带,深入的程度随着离开城堡的距离增加。而如果弥乐跑得太远,脚环会直接往他身体里注射麻醉剂。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弥乐无法独自逃亡。更何况,城堡建在一个海岛内。没有船只没有直升机,什么都没有。他游回纽约?
插翅也难飞说得大概就是这个状况。
挫败地叹气,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弥乐很识相得再也没尝试过逃跑。斐波罗斯看起来也像个绅士,没有表现出什么大让人恶心的恶意来。
但是弥乐只觉得更加焦虑,他无从得知斐波罗斯到底想怎么样。而太多的事让他不能安心地当个金丝雀被被人养起来。
“弥乐少爷,先生过来了。”侍女温柔地在一旁提醒。
弥乐挣扎着敛去焦躁,恢复平常表情。
“亚瑟来了吗,那很好,我正想和他谈谈。”是的,弥乐还在努力,这该死的富家子弟生活真的非常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