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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一过天气越来越凉爽了,林语带着然儿在院子里薰豆腐干,看到身上单薄的肖正轩突然心里难过起来,成天都只想到吃,忘记天凉了。
第二天林桑和肖正轩都出了门,林语带上小然儿关上院子门去了金大嫂家,金娟儿一看到她立即叫了声:“林语姑姑!你来找我娘么?”
“你娘在么?”
“在呢。”
小然儿把手伸给金娟儿叫到:“姐姐,姐姐抱!”
林语拍了拍的她小屁股说:“小叛徒去吧!娟儿,一会帮我带小然儿行不?”
金娟儿问她:“林语姑姑,你要出门么?”
林语笑着说:“想请你娘帮着我去买几块布料,给家里人做秋衣呢!”
金大嫂在屋里听到林语说话,立即出来说:“买布料做衣服?你和小然儿的还是你哥跟你相公的?”
听金大嫂说到相公二字,林语还是有点害羞,为了掩盖自己异样她立即笑眯眯的说:“金大嫂,我都想给他们做几件,天越来越凉了,他们父女的衣服几乎就没有一件完好的,我哥也没什么好衣服,借着这个机会都做两件。”
金大嫂同情的说:“我看这肖家老二两年多,还只有现在才看他穿得像个人样子!这都说亲爹亲娘有人疼,可肖家大娘那个心呀也不知道偏哪去了!走吧,我陪你一块去。”
镇上有三家大布店,金娟儿一定也要跟着来,所以小然儿也成了跟屁虫了。四人进了张氏布店,一位店小二连忙接出来:“金嫂子,您要点什么?”
金大嫂笑着说:“是牛二哥呀?今天是我这小妹子想来扯几块布来着,你就推荐几块实用的就好了!”
牛二哥是牛家村这张老板的远亲,从小跟着这张老板做小伙计,大家都熟识,于是他爽快的说:“那小嫂子跟我到这儿来,就是不知您是要上等的还是要次点的?”
林语对布可没有研究,她看了一眼金大嫂问:“大嫂,您说什么样的好?”
金大嫂指着粗布柜子说:“咱们乡下人,每天不是在田里就是在山里刨食的人,总不能穿着个绸缎去的,还是粗布来得实在。”
林语觉得这金大嫂是个实在人,立即笑着应承:“牛二哥,那就这绽蓝和降紫的粗布各给我来一丈二,还有这深蓝的细棉也来一丈二。那缠枝小红花的、紫丁花的各来六尺。”
看林语买的布都不是合适她自己做的,于是金大嫂诧异的问:“你自己不扯一块?”
林语想了想指着紫丁花的花布说:“那这个来一丈二好了!”
牛二哥立即推荐说:“小嫂子要这深蓝的细棉,不如要这夹绸的中粗棉好了,这布不太容易掉色,可以作出客长衫用。”
金大嫂摸了摸面料说:“林语,这布不错换这个吧。”
“那行,牛二哥,就按您说的这个来一块好了。”
两人正拿着布叠起来准备付银子,突然一声:“哎哟,肖二嫂子,你今天可破费了!”
王珍一脸轻篾的看着林语尖声叫了起来:“大嫂,你快来看你家大姐,还真是会过日子呀?买了这么一堆破布!”
林柔自流了孩子后,一直不得王家人待见,她认为自己出丑一定是林语出的妖娥子,所以今天见王珍开口帮她,她立即笑吟吟的说:“珍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再说她现在可不是我大姐了,我嬷嬷说了,她嫁了以后就不再是林家人了,也不用回林家走亲戚回门了呢!嫁给一个呆子,有银子买破布还算她命好呢,我还怕她穷得露屁股呢!”
王珍“哈哈”大笑起来:“大嫂,这人的命是注定的,是村妇命还是少奶奶命,当真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林柔不屑的说:“那当然,她哪来了这个好命!就是轮上了怕也担不起!”
林语听了嘻嘻直笑:“哎哟,是王家大少奶奶呀?你身体可好?你这命可真好,听说成亲之日红光冲顶呀!可得多养着点,小心以后送子娘娘怪罪于你,不再给你送子了你就惨了!”
林柔被林语一句话揭了老底,她恼羞成怒的指着林语问:“那天是你害我的对不对?”
为了更加激怒林柔,林语故作无辜的样子一脸害怕的问:“什么是我?王少奶奶,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说你成亲前就怀了孩子的事?这可不是我,我哪有这种能力?”
“噗!”牛二哥禁不住笑出声来!
“我跟你拼了!”眼见门外围过来了几个看笑话的人,林柔说不过林语,气得就要朝林语扑过去。
金大嫂力气大,她一把抓住林柔说:“我说你这还是王家少奶奶呢,怎么就个泼妇似的?让众人看看,这少奶奶难道就这德性?还是你其实只是自称的少奶奶?”
“嘿嘿嘿,不就家里多了几亩地么?在这镇子上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富人家,还真有不要脸自称少奶奶的!”一围观的路人开始嘲笑。
林柔面红耳赤,她摔开金大嫂的手指着林语说:“我就算称不得少奶奶也比她嫁个呆子强得多!嫁个又穷又丑的呆子不说,还是个续弦直接让你当个后娘,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语气死人的说:“可是我家呆子对我好呀!不出门干活就在家里帮着我,我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可你家那王大爷呢?昨天还听说他为了怡红楼里的媚娟姑娘与人打架了呢!王少奶奶,昨天他打赢了没?”
林柔被问得七窍生烟:“就算他再找别的女人也比你个呆子强!”
“哦?是么?那恭喜你找了个好相公!最好他还能给你带个便宜儿子回来,这样你就不用羡慕我当后娘了!”林语是那种不怕气死人要尝命的人!
王珍见自家嫂子不是林语的对手,她立即上前指着林语说:“以前你还是不要死要活的要嫁我哥哥?哪个男人没有点风流韵事?这些个算些什么?”
林语眯起眼睛笑着说:“哎哟,王珍妹妹可真是个贤妻人选呀!以后要娶了王珍妹妹的男子,可就享福了,我想妹妹一定是个贤妻,定能一进门就给你相公娶个三妻四妾的回块侍候他的!”
一席话把旁边看热闹的男人说得双眼发亮,而那些女人则不屑的说:“小蹄子是故作大方,其实私底下怕是个真妒妇才对!”
王珍毕竟还是个没成亲的小姑娘,哪里是林语的对手,她气得满脸通红的站在店里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林语竟然变得让她再也不认识了!
金大嫂等林语付过银子后拉着她说:“走吧,林语不要理她们。这王家的少奶奶、大姑娘的,我看呀还不比我们穷人品性好!”
旁边有人“啧啧啧”笑了:“有银子人家的姑娘,看来就是教得贤惠呀!哈哈哈…”
几人出得门,小然儿看着脸色狰狞的王珍和林柔,害怕的叫了一声:“娘…”
林语抱过她拍拍她的后背说:“然儿不用怕啊,这世道到处都有野狗的,手里拿根打狗棒,再狠的狗也就不敢咬你了!”
金大嫂“噗”吃一笑:“你这教孩子的方法呀还真新鲜!不过林语,这王家的大姑娘,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语略有深意的说:“大嫂,她说我是个村妇命呢?你说要是有一天,她也轮为一个村妇命,她会怎么样?”
金大嫂不信的说:“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可也是有帮佣的人家。你真要说这王家大姑娘,就算不嫁个最好的,但也不会嫁得太差吧?”
林语笑笑说:“大嫂,不都是说人的命是天注定的么?也许她命该如此呢?”
金大嫂笑笑:“也许!不过她真要嫁到农家里来,哪个娶了她都过命了!这种仗着家里有几亩地就不知道天高云厚的女子,咱们农家人还是不要娶的好!”
林语没有再回金大嫂的话,她只是在想:这林福怎么就这么逊呢?还没把王珍的肚子搞大?要不帮他一把,也好早点让王珍早日享受这村妇生活?
人不犯我么,我不犯人!人已来犯,难道我等着挨打?林语眯起双眼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林福脚步轻快的到了林家小院,自从林语帮着他追王珍出谋划策开始,他觉得这个堂妹真的很厉害。
见院门没开,林福推了一下就自己进去了,看到林语正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喝茶不禁的问:“语妹儿,你找我?”
林语见林福来了立即说:“福子哥,这天渐冷了,园子里也没了蔬菜,我这秧了点豆芽,你拿点回去叫大娘烧得吃吃。”
林福看到盆子里小半盆嫩生生的豆芽惊喜的问:“哦,语妹儿现在还能秧出豆芽来?这都开始打霜了呢。”
林语羞涩的笑笑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嫁个呆子日子总得过呀,所以没事就总在捉摸点新鲜玩意儿出来。福子哥也知道,我大哥是做豆腐卖的,家里也只有豆子这东西,我就想着看能不能大冬天的时候弄点豆芽出来试试。”
林福同情的说:“语妹儿为难你了!”
林语笑笑说:“没事,命中注定,不能怨天忧人,日子总能过得去的。福子哥坐坐,喝杯妹子我晒的桂花茶吧。”
林福坐下说:“好呀!语妹儿弄的东西总是好喝的。咦,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呀?”
林语把茶放在林福面前说:“有什么味道么?”
林福肯定的说:“嗯,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呢!”
林语假装想了想说:“要不是妹妹我抹手的那润手的桂花油的味道?”
“桂花油?桂花还能榨出油来?”林福惊讶的看着林语问。
林语解释说:“这天越来越凉,手上脸上都很不舒服,去年我在手上涂了点麻油,老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就想着今年等桂花开了时掏弄点桂花在油里,看来还真有作用了呢!”
这里女人涂手涂脸因为没有化妆品,都是用一点点的麻油来代替,听林语一说,林福眼睛一亮:“语妹儿,你弄得这个桂花油能送给点福子哥不?”
林语故意为难的说:“福子哥,我也只做了两小罐子,那我送给你一罐吧,可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我送的呀!我就这么一点点,要不是福子哥你一直对我好,我也不舍得送的。”
林福连忙保证:“行行行!福子哥知道你的好!一定会好好保密的。”
看着林福屁颠屁颠跑出去的身影,林语邪恶的说:“福子哥,祝你们性福欲快!那里面可加了我好多好料哦,样样都是精品。嘿嘿,便宜你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