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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林语八卦之心立即涌上心头,以前处于在封闭式的军营里长大,很多事她都没听说过,所以现在一有故事听,她就来劲了!于是她故意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哥哥,这秦家姐姐的命也很苦么?”
林桑觉得对一个未婚的女孩子说一个女子的不幸很不好,于是含糊的说:“是不太好!”
见林桑不再说了,林语心痒痒的问:“哥哥,你跟我说说嘛,这秦姐姐是个怎样的可怜法?我与她都是苦命人,也许我们能同病相怜呢!”
听得妹妹如此说,林桑也只得边捡豆子边说:“这秦姑娘确实是个苦命的女子!前两年双亲都不在了,留下她带着两个弟弟妹妹过日子。她从小订了一门亲事,男方下贴子要来定亲时,突然未来的公公去了!这一下她就被人说成是克亲命。族里的人说她留在秦家不吉利,男方说不能娶这样的克亲女子进门,就这样嫁不出去、家族又不容,生活可想而知,能有好日子过么?而且家里的一点点田产也被族人接管,说是为她弟妹着想!就只留下她娘的这一间杂货铺子过日子。”
林语这才知道,这世上还真有被所谓的命运害了的女子!这个封建时代,迷信比什么都让人信服!
林语也跟着叹息说:“那还是语儿命好,有一个这么疼我的哥哥,我比秦姐姐命好得太多了!”
林桑感叹说:“这秦姑娘自己做生意也是逼得没办法呀,要是还有活路,哪个女子真的愿意抛头露面呢?所以,你就不要想着帮我做什么生意了!”
看来一时是说服不了林桑了,林语也只得再想办法慢慢说服他,两个人挣银子总比一个人挣得多,她还发现了,平时有很多人都从家门口过去买菜呢!
她不仅想卖豆腐,还想在家门口摆个小摊子,专门卖以前妈妈卖的一些特色小吃,这个镇上孩子多得古怪,这种小摊子,她记忆中没有!
林语的打算还没实行,林张氏的六十岁生日就来了,林桑停了一天豆腐生意,把打好的两板豆腐送到了林家老屋里。
大伯姆林姜氏看到他们兄妹来了,朝他们淡淡的笑了笑:“是桑儿和语儿来了?你们真早。”
林语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早?嫌他们来早了,还是真心夸赞?
林桑憨憨的笑着说:“大娘早,我把豆腐送过来了,这东西搁哪呢?”
林姜氏不以为意的说:“就搁厨房里好了,也不是个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也没有人偷,一会等你们爹娘叔婶来了,就可以开始煎了!”
林语越听这话越不舒服,敢情这大伯姆是嫌这豆腐不值银子呢!不过就算是不值银子,你个做长辈的也不能这样不放在眼里呀?
大伯林里生走了出来责备林姜氏说:“你说什么呢?这做大娘的怎么能这么说话?两板豆腐也值一百多个大钱,穷人家里也能吃个三四天的,怎么说不值钱?桑哥儿、语丫头不要听你大娘胡说八道,我看她是年纪越大越不会说话了!”
林姜氏见林里生是真心的一脸不高兴,低着头抱着柴火进了屋,这是林张氏走出来嚷嚷着:“刚才在嚷什么呢?一大清早的就嚷嚷的,还让不让人过生日?”
林桑立即与林语问好:“嬷嬷,生日好!”
林张氏没好脸色的说:“好个什么好?就是过个生日也没见好到个哪里去!送什么豆腐来,我又不是上山,让大家来吃豆腐的!”
林桑的脸涨得通红,这里有一个习俗,就是老人过了,叫吃豆腐,这林张氏这么说,是说他做大孙子的咒她死了?
“扑通”一声林桑跪在地上:“嬷嬷莫生气,是孙子想得不周到!”
林里生看大侄子这样子只得对林张氏说:“娘,这事可不能怪桑哥儿,是昨天晚上我吩咐他今天早上送来的,这桌上用豆腐做菜的红喜事也不是没有,您老这么一说,儿子我也有过了!”
死不认错的林张氏,一身新衣与臭着的一张脸极不相符,她故意伸手拂拂衣袖说:“都说养儿防老、养女穿袄,这大丫头送来的这件衣服还真不错,面料既软、颜色又好,总算没有让我白养活她一场!我说桑哥儿,你这两大板豆腐送过来做菜,你是成心累我费油不成?”
林桑脸色又红又白,这嬷嬷是在嫌他们送来的东西太差了,不值钱所以故意找茬,可妹妹养身子,确实把银子都花光了,他想嬷嬷是自己的亲人,明知他现在很穷,一定不会嫌弃他的东西的,更何况,这两板豆腐他用了三板的成本!
林语真想一巴掌煽在老太婆嘴上,煽得她满地找牙!银子难道就真的亲过一切?等她挣到大把大把银子的时候,她要一排排的摆在这个死老太婆面前,只许她看不许她摸!
本想说几句的林语,可看林桑那一脸难过的样子,今天又是老太婆的大寿,一会有很多族亲和近亲都会来,闹出事来了,对她对林桑都不是好事,她只好忍住了!
林语上前一步装出给林张氏整衣服的样子,亲热的抱着她的手臂说:“嬷嬷,您今天的新衣服原来是大姑送来的呀?真好看,嬷嬷这一穿上,孙女儿还以为嬷嬷今天是五十大寿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上的女子就是八十岁了也喜欢别人说她年轻,被自己孙女这一奉承,林张氏的脸总算松了下来:“就你这小嘴甜,嬷嬷可从没听过你这么会说话,看来真是吃一亏长一智了,早变得这么聪明,也不会做出这种上吊自杀的事来了!”
林语暗骂,这林张氏铁定前生是个哑巴,要不然这一世嘴怎么会这么多,这么缺德呢?真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林语故意装出没懂似的说:“嬷嬷您提醒得对,以前是孙女傻了,才会做出那种傻事!不过今天是嬷嬷您的大好日子,我们不说这不高兴的事,孙女学了一道用豆腐做的新菜,今天特意让哥哥送了豆腐来,孙女想给嬷嬷的寿辰添个彩头,让众人多夸两声好!”
林张氏不相信的说:“你学会了新菜?不是故意哄我高兴的吧?还是故意来用我的油的?我告诉你,我这儿可也没有多少油了,你就是很久没吃到油油的菜,也不准来打我这儿的主意!”
真是个小人!林语真想甩手走人!
可是这古代家族的力量是很大的,所以她如果还要在这林家过日子,怕还是忍忍,要不然林桑会很难做!
林语撒着娇依前林张氏说:“嬷嬷,语儿就是再久没吃到油,也不能来抢您的油吃呀?孙女今天要做的这道菜呀,只用一点点麻油就行了,包您会觉得好吃!”
林张氏半信半疑,一旁走出来的林德才看到孙女想尽办法逗她嬷嬷高兴,虽然他也不太高兴林语被退亲,又上吊寻死的做法,可男人相对比女人宽厚一些:“语丫头还学会了这么新奇的做法?那一会爷爷也得好好尝尝,豆腐吃多了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吃了!要是真有新鲜吃法,那也不错。你们俩兄妹过来了,早饭吃了没有?”
一听早饭两字,林张氏立即双眼○睁高声尖叫:“什么?这么会还没有吃过早饭?我们你们俩兄妹是越来越懒了!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早饭都还没吃,不是故意来我这里蹭饭的吧?”
看到嬷嬷这副样子,林桑就算心里很难过,也只得立即应答:“爷爷,我和妹妹早就吃过了!”
一听说兄妹俩吃过了,林张氏的脸色这才又重亲缓中过来:“既然吃过早饭了,那一会就在家里帮忙吧!桑哥儿你跟着你两个叔叔,一会儿管桌凳,语丫头除了做那个菜之外,就带着梅儿、芝儿几个倒茶水吧!”
“嬷嬷,我才不要跟三姐一块倒茶水呢!”一脸睡眼忪忪的林梅听到嬷嬷安排她跟被退了亲的堂姐一块倒茶,她十分不乐意的说。
林梅是林里生的小女儿,十三岁,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亲弟弟,也是个爹爹不疼亲娘也不爱的孩子,因为不受宠,这性子也养得尖酸小气。
林语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于是讪讪的说:“嬷嬷,要不安排我去做别的吧?”
林张氏看了她一眼不客气的说:“你还会做什么?一副伸手不点洋春水的样子,你还能做什么?再说梅丫头,你是怎么做妹妹的,语丫头不管好坏也总是你的堂姐,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家姐妹!”
林梅嘟着嘴说:“你以为我想做她的堂姐妹呀?被退亲的人,还到处转悠,害得我们这几个做妹妹的都没面子了!”
林张氏气得大声叫骂:“你说什么呢?你就是不认,她也是你的堂姐,你还能怎样?你也不是一个成器的家伙,好吃懒做不好,女儿家最起码的针丝到现才还学不精,你还敢嫌她不成?”
林梅被林张氏骂得哭哭啼啼:“哪个喜欢跟一个被退了亲的女子一块做事,这要是传染到了她的悔气,我们这几个姐妹一辈子不也跟着完蛋了么?我就不要跟她一块倒茶!”
林张氏还要骂林梅,林姜氏听到女儿的哭声立即从后屋出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呢?梅丫头,一大早的你哭丧呀!今天个大好日子,你可别给我哭出诲气来了!娘,您也是的,孩子不愿意跟她姐一块干活,总有她的理由的了!”
林桑从隔壁借桌椅板凳刚好回来,听到林梅的后半节,再听到林姜氏的话,立即“砰”的一声把桌凳扔在地上,一把拉着林语说:“语儿,我们走!虽然你被退了亲,可是又不是因为你不好,是他王庆配不上你!既然让大家觉得你丢了她们的脸,那以后就不要认了,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