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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循着那道黑影看去,原本张牙舞爪的柳香香已经在水中扑腾起来,脑袋起起伏伏十分好笑。睍莼璩伤
风云若抱着手翘首一看,嘴角微扬,眸子眯起,四周的人见到此场景,并没有人伸以援手。
风云若如今与彩蝶交好,若是他们贸然上前去救人,岂不是惹得自己爱慕之人不快?原先柳家兴旺的时候,柳香香没少挤兑过他们,人就是这样,拜高踩低,哪可能锦上添花。
最终还是菊夫人顶着压力将人救了上来,女子已经喝了很多水不省人事,被人像抬尸体一般地抬了下去。
菊夫人带着违和的笑意坐在上座,此时的甲板上人都已经到齐,她朗声说着百花会开始辂。
几个官家小姐组成的舞蹈,动作相同,考究的便是熟练程度了。
官家小姐们,若是不能得到皇宫中娘娘们的赏识支配个优秀的,便只能靠这百花会出些风采,博些公子的眼球。
事关自己的终生,一个个扭动得十分卖力,同样是舞蹈高手,难就难在如何显出自己的不同了邈。
“华而不实,虽然熟练却难有突破。”彩蝶站在风云若身边,评价道。
风云若转头看他,见他正用一副专家的态度评比着舞蹈,想起了那日在红楼时她惊艳的舞蹈,能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诠释舞蹈的真谛,彩蝶算是一号人物。
舞蹈结束,果然没有见到那些男人们过多的流连,想必是因为看得多了,只觉得乏味,倒是一个个地望向彩蝶的这个方向,虽然只能看见女子的一双眼睛,也觉得满足。
“彩蝶小姐,不知道你觉得这支舞怎么样?”菊夫人笑着看向一直未发表意见的彩蝶,只见女子身子端正地坐于一方,随手拨拉着自己的刘海。
举止端庄高贵,散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也分外撩人,那些看向她的人都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彩蝶看向风云若,将问题抛给她“你怎么看?”
甲板上的人皆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身旁的风云若。
相信若不是彩蝶提醒,只怕众人只会将她当做小丫鬟看待,此时却都是用直勾勾的眼睛望着她。
风云若胸腔一滞,恼恨地看向彩蝶,这个男人是想害她成公敌么。
若是她说好,会遭到众人的鄙视,若是说不好。那些跳舞的小姐又怎会轻饶她?
竟然敢给她使绊子,那她也该给他还以颜色。
“众位小姐的舞,自是极好的,但云若认为,舞虽好却不如彩蝶小姐。”
风云若刚把话说完,那些跳舞的小姐们一个个都黑了脸,想到自己竟然被拿与一个青楼女子作比较,心中都是一阵怒火。
而那些男人却是纷纷点头,虽然没有见过彩蝶的舞姿,但是光看女子妖娆的身姿便觉得是一只美妙的舞蹈。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不如她,有本事让她来一段,不然就不要在这里说大话!”一个小姐气不过,脱口而出,众人纷纷点头。
菊夫人头顶冷汗直冒,有些后悔自己办这个活动,她可是知道彩蝶的脾气的,谁都说不准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彩蝶斜了一眼风云若,又看看下面一脸跃跃欲试的众人,眼中闪动着微光。
风云若见彩蝶看她,生怕她反悔立马豪情道“好,就让你们看看彩蝶的精彩表演,彩蝶,哦?”
女子眼中的狡黠没有错过他的眼睛,彩蝶站起身“既然众人如此盛情,那彩蝶只好献丑了,适才风小姐与我说了她的琴技在大齐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奴家好奇的紧,烦请众位当个见证。”
瞬时间,四处传来的眼刀差点将风云若给劈个四分五裂。
抽搐着嘴角,风云若被彩蝶一把从座位上拉起,朝着甲板正中走去。
手中摸着一把质地不差的古琴,风云若盯着正中的身影,恶意地慢慢挑动着琴弦,看着女子动作迟缓得就像机器人一般,心中快意。
彩蝶坐着下腰的动作,豪不吃力,一边动着一边用眼光打量着抚琴的女子。
长裙直拖坠地,三千发丝在而后乖巧地梳理着,并没有像其他女子一般在头顶戴着各种装饰。
一脸素颜,彩蝶原本还嘲笑过洛夙衍眼光太差,可这会看去,竟会觉得,面前的女子越看越会令人着迷,那身上散出的气势,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貌,琴声越来越响,渐渐变得悠扬绵长。
都说曲意通人,风云若此时也十分激动,想不到彩蝶竟然能够看懂她的心声,用身体语言表达出来,更是让她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琴。
直到一股厚重的琴声奏响,彩蝶像是受到了暗示一般,借助着惯力一个飞天而起,霎时间,一个仙女与乘风而去的造型让众人久久忘记了言语。
不知道琴声是什么时候起,只觉得在琴声停止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静止。
谁说四小姐是草包白痴,只怕说这话的人才是。
彩蝶的舞蹈自是美不胜收,可若是没有这一段琴音,难免会失了风骨,这么一来,简直就是完美到毫无破绽。
莫倾城那日的宴会并未出席,此时是第一次听到风云若的轻声,只觉得整个呼吸都被凝固住了,生怕分心听不到那萦绕在耳边的琴声,渐近实远。
回过神来冲上去激动地将风云若抱起来转了几圈,满脸的兴奋,“啊若,你真是啊若吗,还有你不会的吗,你简直是要惊喜死我啊。”
风云若被他转的眼晕,隐约见看见彩蝶正在一旁看着她。
他立于甲板之上,莫名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虽然他的眼睛是在笑着,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孤寂之感。
那种身处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只得默默自己承受的感觉。
风云若叫莫倾城停下,自己慢慢朝着才得走去,突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一手按上了他的胸口,坚实的肌肉让她的手心发麻。
那因为舞蹈而变得絮乱的心依旧快速地跳动着,风云若扫了眼睛险些掉在地上的众人一眼,道“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的真相。众人原本在看见风云若按在女子胸|部时的躁动奇异地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她,具体应该是看着她放在某个部位的手。
彩蝶并没有动作,只是眼角生冷,凝在嘴角的弧度已经僵硬,手中聚集着一股内力,若是风云若一旦有要拆穿他是男人的苗头,他就一掌毙了他,才不管她是谁的女人。
风云若勾了嘴角,启唇缓慢地说道“彩蝶其实是--平--胸!”
后面两个字抬高了嗓子吐出来,彩蝶冷笑,她竟然真敢说,说他是平......嗯?
平|胸?
彩蝶低头看向那只手搭的方向,又看向女子戏谑的脸,瞬时间爆红。
一时间,天旋地转的感觉袭击了他。
好,这女人,真是有仇报仇啊。
不知为何,男人松了一口气,手心有了些汗渍。
四周则是响起了一众男人心碎的声音,险些支撑不住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怎么能是平胸呢?
可是望见那手按住的地方,真是,一马平川啊。
莫倾城与连城也是一脸震惊,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彩蝶瞪眼“看什么看!”
莫倾城轻咳了几声,耳根都要红透,随后又看向连城,看见女子胸前鼓鼓囊囊的,这才放下心来。
连城余光瞄见,不知不觉也红了耳根。
风云若微笑,眼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这才得意地看向男人。
二人正在对视,突然船舱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小厮,风云若注意,正是将柳香香抬下去的那个。
“夫人,不好了,那柳家小姐醒来了。”那小厮急得不行,虽然是禀告,双脚却是来回蹦跶着。
菊夫人怕落人口舌,道“什么不好了,柳小姐醒来不是好事吗,再胡说我就将你扔下去。”
“不是的,夫人,是柳小姐醒来,想起了自己被扔下水的事,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把斧头,将船舱底部给凿通了。”
众人闻言大惊,开始一个个循着望船舱跑,果然看见柳香香正拿着一把斧子,疯狂地砍着地板,一下一下,水已经淹到了她的裤袜上,她的面上满是癫狂。
嚣张肆意地望着风云若,“风云若,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手中的斧头眼见又要朝下,却是被风云若一个箭步上前将东西夺过,一个手刀将她劈晕。
菊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忙到“赶紧来人给我将这洞堵上!”
风云若沉稳地说道“来不及了。”
随即跑到了甲板上,见有几只小船微微松了口气,转过身,道“你们那些人不会游泳的,站出来。”
少女沉稳的语气在这人心惶惶中莫名带上了领袖的气势,陆陆续续出来十几人。
“你们,向驾着小船走,剩下的,跟着我将大船拆掉,做成木筏划到岸上。”风云若极快地下了指令。
“凭什么他们先走,要是我们留在这里死了怎么办。”
有些人不满意地说道。
“不照我说的做,你们都要死!”
那声音听得在场的人皆是一震,没有人再敢说话。
彩歌从头到尾望着风云若在知道这一系列突发状况时临危不乱的样子,她的声音并没有男子般的低沉,却给人一种果断沉静的感觉,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听从。
众人慢慢悠悠地望着十几个不通水性地人离开,开始按照风云若所说的将船板一块一块地拆开,这些富家公子小姐哪里干过这些重活,一不小心娇嫩的手便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
可是看到那不断下沉地船只,求生的意志催促着他们动作,将所有的床单布棉拿来撕开绑住床板。
不够便将自己的衣服褪下,那些名贵的料子霎时变成破布。
女子还好,男人大多数已经是打着赤膊。
见众人还算配合,风云若呼了口气,让体重重的先上,个子娇小的后上,七八个木筏同时放置在水面上,众人终于轻松地擦了把脸上的汗渍。
风云若扫视了一圈众人,突然与小厮耳语了几句,那人跑到船舱将浑身湿透的柳香香抱了上来,扔上了竹筏。
彩蝶不解,“你不是讨厌她么,怎么还会想到救她?”
风云若淡淡道“我讨厌她,就算救了她,我也讨厌她,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有剥夺她活着的权利。”
彩蝶微微陷入沉思,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直到被风云若推上了竹筏。
望着立在桅杆上孤独的背影,莫倾城道“啊若,你干什么,快上来啊。”
风云若摇头,淡笑,“你们先走,第一批人应该已经往回划了,放心吧。”
那些富家小姐见此,低声催促着,目光却是不敢看想风云若的方向。
莫倾城吵闹着不愿走,彩蝶面色一沉,手掌施力,竹筏顿时像飞鱼一般穿梭在金色的湖面上,掀起层层气浪。
莫倾城回身看到那渐渐下沉的大船,竟是红了眼眶。
船上的人死气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些富家小姐低着头。
突然间,只见彩蝶一身轻盈地身姿跃起,足间轻点,竟是在水面上走动起来,像极一副美丽的画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她径直跃上了一膄小船,将船上的小厮随手一扔到了小竹筏上,握起双桨飞快地划动起来。
众人此时都惊艳与女子摇摆的身姿,见她是驶向来时的方向,心中沉闷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彩蝶的异样。
到了那个地方时,整只船已经只剩一只桅杆,一身白衣的女子就那么肃然地立在桅杆之上。
见彩蝶来了,一跃上了小船,面色苍白如纸,那种将要溺毙深海的感觉席卷而来,让她的脚一沾着木板便晕了过去。
天气变幻莫测,船只才行到半路,空中乌云密布就这么下起了雨来,滴滴答答到了湖面上,也落到二人身上。
彩蝶有力的臂膀快速滑动着浆,这会四下无人,她干脆将碍事的袖子捋了起来,一边划一边看着躺在船上的女子,雨水落到她的身上也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衣衫渐渐透明,彩蝶下意识地将头转了过去,虽然他自认不是谦谦君子,但是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雨说下就下,转眼便大了起来,岸边除了莫倾城以及连城便没了别人。
“真是狼心狗肺,要不是啊若救了他们,只怕现在他们还在为争船的事抢得天昏地暗,早知道就不该管他们。”
莫倾城着急地盯着河面,连城只在一旁轻叹,并没有多作什么表示。
彩蝶带着风云若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可是没有想到会遇见洛夙衍。
门帘被重重拉开,男人背后是一片黑暗,但那双眸子却是亮的惊人,将车内的一切一览无余。
像是有预兆一般,洛夙衍刚到,风云若便睁开了眼睛,匍匐了两步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用撒娇的口气哑哑地唤了一声“啊衍。”
就这么唤着,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