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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岚绝非冲动型的女人,也绝非性情中人。睍莼璩晓她对王老二怎么样,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相对很充分的理由。别人冒犯了王老二,那么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可以说是千般变幻,也是方景岚所不能容忍的。
在医院方的催促下,方景岚代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这才想起来了一个足以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吴曼了。两个人几乎没有瓜葛,就是因为王老二而产生了一些不愉快。而吴曼和王老二的关系,方景岚是一清二楚的。听说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那就是夫妻了。王老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让吴曼知道。
方景岚写下了一个号码,请医院的一名护士打给了吴曼,并告诉护士,这才是伤者的家属。
护士愣了一下,还没有等问,你自己怎么不打时,方景岚已然离去了。
吴曼接到医院打来的电hua,简直惊愕住了。大脑一片混沌,直觉的天旋地转,以往的积怨和愤恨顷刻间都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沉重的心痛和牵挂栎。
这样的噩耗,吴曼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刘满月?怕她年纪小,经受不住这一个又一个的抓心事儿。可是不告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毕竟刘满月是王宝贵的准妻子。这事情可不能隐瞒,再艰难的事情,自己多扛一些也就是了。
于是,吴曼打电hua给刘满月。
“月儿,出事了。傅”
刘满月心就提的老高,“姨,你说------什么出事了?”
“是你二叔。”
“二叔怎么啦?他回来了么?”刘满月急不可待。
“他------被打残了。我先过去了,就先不等你了,你也别着急,我在市中心医院等你。”说完吴曼就挂了手机,和酒店副总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去车库提车了。
刘满月真的是欲哭无泪,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心告诉父母,又怕节外生枝。想来想去,还是一个人慢慢消化吧,人终究要经历大悲大喜,大风大浪的。遇事要敢于面对,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去办事。就应该像方景岚和吴曼那样,遇事不慌,处事不乱。
刘满月毅然的坐上了通往县城的大客车。而后又转车,这才在两个小时之后,感到了市中心医院。
通过导医台,刘满月很快找到了手术室。
吴曼正垂着头,坐在长椅上。手术仍旧在进行着。
“姨,”刘满月轻声地叫着吴曼。
吴曼抬起头,已是满脸的泪水。
刘满月抱住了吴曼的腰,禁不住眼泪也跟着流落不止。
吴曼把刘满月拉到长椅上坐下。“月儿,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听医生说,腿被打断了,身上其它部位没有内伤。”吴曼当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王老二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这沉重的打击,换做谁恐怕也难以承受的。
“姨,二叔的腿,真的残了?治不好了?”刘满月怀抱希望的问着吴曼。
吴曼点点头:“是膝盖骨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动了。这辈子都要拄拐了。”吴曼伤感的说道。
刘满月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话到嘴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该不该问。刘满月心里想的是,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吴曼是否会接受这个现实?想问又感觉时机不对。
吴曼此时的大脑是空白的,完全失去了思想的活动能力,一切只有顺其自然了。今后的路在哪里?该怎么走?她目前还没有考虑到那么远。
经过了近五个小时的手术,王老二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单人病房。
主刀医生很严肃的告诉吴曼:“你爱人的左腿保不住了,其它无大碍,需要静养一段时期。而且最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留在他身边,以缓解他的精神压力。这有助于他的身体恢复。”
吴曼点头,表达了谢意。
看着王老二那张苍白灰色的脸,吴曼几度哭出声来。刘满月拼命地劝着:“姨,别伤心了,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刚才医生说,要二叔最亲近的人在身边,你看,这事要不要通知宝贵?”
“不行!绝对不行!”吴曼坚定地说道。
“可是,姨,你知道,二叔最亲近的人是宝贵和你。你的酒店那么忙,没有你怎么能行?我倒是没关系,可是------”刘满月很无奈的说道。
“月儿,你想得太多了。酒店的时间,我可以调配过来。再者,你是宝贵的心上人。你二叔有多疼宝贵,就会有多疼你。这一点是很明确的。”
“真的么,姨?”刘满月很质疑自己在王老二心中的位置。毕竟有过在自己和王宝贵恋爱期间,王老二擅自做主,让方卉和王宝贵恋爱。所以,刘满月才显得底气不足。
“月儿,你是当局者迷。姨看的真亮着呢。还和之前一样,你总不能太耽误工作了。我可以叫手下人来轮岗,一有了空闲,我就会过来。你周末过来一次就好了。”
“姨------”刘满月还想说什么,被吴曼制止了,“这是我的决定,好坏都有我背着,月儿,你尽管做就是了。”
刘满月只好点头。
栗严冬一伙逃窜后,先是找到了吴胜。
“大哥,我准备跑路了。不过这次和大哥什么关系也没有。”
吴胜的脸色难看极了,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抽搐,可见气冲脑门。
“给你机会,历练历练你,以后准备重用你。你呢?你做了什么?难道总让我给你揩屁股?!忍字头上一把刀,你想当大哥,想要出位,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我教你么?”
“大哥,真的对不住你。我辜负了你,这次我离开远远地,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孝敬大哥。”栗严冬说话间,心里是怦怦直跳。但凡在社会上混的人,就是这样,和敌手单挑群殴时,他不懂得什么叫害怕。而一旦面对自己的大哥,就算没做错事,也是胆战心惊的。这是通病,也许是“惯例”吧。
吴胜冷笑了一声:“跑路?你能跑到哪?告诉你,这次事儿大了。”“大哥,我不明白?”栗严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我接过裴天柱的电hua了,他给了两条路,让我来选。”
栗严冬一听,裴天柱都介入了,额头上就沁出了层层汗珠。
“大哥,这事和裴天柱有什么关系?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方景岚和裴天柱的老婆是死党。”
“那就更不对了,这和方景岚也不挨着,换句话说,王老二甩了她,我还帮她解了恨。她不会那么糊涂吧?反而帮助王老二?!”栗严冬十分不解。
“我刚说了,你需要历练。女人心,大海针。莫说你,我在对待女人方面也是很小心的。她们可以兴风作浪,可以改变你的人生,当然,也能要你的命。先不说这个了,两条路你选吧。”吴胜面色死沉,毫无表情。
“大哥,哪两条路?”
“裴天柱的原话,第一,让我把你交给他。第二,让你主动投案。你自己觉得呢?”吴胜不动声色地说着。
“大哥,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你这次是重伤害,送进公安局,恐怕没有十年你是出不来的。把你送给裴天柱,等于是直接判了你死刑。严冬啊,这社会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恐怕捞一条鲸鱼都很困难。裴天柱不会直接要你的命,他会动用各种关系,折磨你。知道你“自然死亡”为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大哥不能把你送进虎口,更不能让你走死胡同。就顺了你的意思,跑路吧。”吴胜回头冲一个心腹打了个响指,那个心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摞钱来,来到了吴胜面前。
“这里是五万元,你拿着赶紧走吧,往大西北方向走,越远越好。等风头过去了,我会派人接你的。你到了任何地方都必须装孙子,改名换姓。”吴胜说着从衣兜内拿出一张身份证来,“从此你不再叫栗严冬了。这个证件是在你那里出事后,我就准备好了的。好了,把证件和钱都拿着,赶紧走吧。”
“大哥,我走了,裴天柱朝你要人呢?你怎么办?我可不能再拖累大哥了。你就把我交出去吧。大哥!”栗严冬这是被深深地感动到了。索性就豁出去了,怎么着也要落个枭雄的名声。
吴胜摇头道:“严冬啊,你就不要管这些了,多大的事儿,有我扛着呢。既然我让你走的,裴天柱自然会找我的。这些事,我早就预料到。我也自有主张。你就尽管走你的路吧。”
栗严冬“噗通”一声给吴胜跪了下来。
“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兄弟来日必当以命来偿还大哥的这份债。”说完,砰砰砰给吴胜磕了三个响头。
吴胜没有回头,摆摆手。
栗严冬接过了吴胜心腹递过来的钱,倒退几步,便推开了门,离开了吴胜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