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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满月一个人回到医院的时候,王宝贵还不觉得什么。睍莼璩伤他以为大爷是走在后面,或者去厕所了。
“大爷走了。”刘满月眼睛盯着王宝贵,心里七上八下,乱跳个不停。
“什么?王宝贵果然脸色骤变,”回家了?“
“没有,他要出远差。可能是新疆,要去很久。”
“人已经走了么?上火车了么?”王宝贵急的就要下床。
栗书亭和刘满月赶紧拉住他。
“你们都滚开!我要去找我大爷,问他为什么不和我打个招呼?这里面一定有事!”点滴的血管里已经回血了,王宝贵哪里顾得了这些,光着脚就拼力要下床。
刘满月到底长王宝贵几岁,而且阅历也比他多,见此场面,厉声喝道:“别折腾了!大爷亲口告诉我,让我照顾你,不是这一会儿,是一辈子!!!”这种胆量足以让人钦佩。这种局面,让栗书亭情何以堪!他放开拉着王宝贵的手,转身冲出医院的房门,满屋的人都看到了,栗书亭是流着眼泪走出房门的。
王宝贵一时惊愕住了。
“大爷真的这么交待?”
“宝贵,亏你这么问出口,我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而且是当着栗书亭的面。他在一直追着我,你不是不知道!”刘满月这会儿真像个未婚的妻子,又似一个大姐姐。
王宝贵无话可说,只顾抹着眼泪。
“你放心吧,大爷会和我们勤联系的。必要时,他也会回来看你。”刘满月想尽一切可以安慰的话,包括善意之谎来宽慰这个准小老公。
王宝贵听后,心里有些踏实了。大爷只是正常工作去了,而且刘满月和自己的关系得到了大爷的认可,已经明朗化了,又之,刘满月对自己可以说好的没话说。人该满足的时候就应该满足,或者说,该知趣的时候应该知趣儿。
王宝贵不哭了。
“小月,我这病差不多好了,你问问医生可以出院不?”
“恩,一会儿我就去。你先把饭吃了。”
王宝贵看似听话了,也只不过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米粥。
栗书亭一进房门,就直接跑进自己的卧室,放声痛哭。
栗书亭的父亲栗志和老婆周宇正坐在沙发上闲聊,见这架势,那还了得。
特别是周宇,几步跑到栗书亭房间。
“孩子,宇儿,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妈,妈很着急啊!”周宇确实非常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胜过疼自己的老公。
栗志也在门口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一个大男人,还是部队里出来的,有什么经受不住的。”
周宇冲栗志说道:“别说那些没有用的,问问儿子到底怎么了。”
栗书亭真的被伤到了。除了自尊还有尊严。这三年兵的确没有白当,真真的锻炼了他,反之,他的脾性比起栗严冬,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摊上这么好的家境。
“哎呀,急死妈了,到底说说怎么了?妈给你做主。”周宇就是这样,办事果断,干练。之前是她很反感栗严冬,出于排斥的心理,对他的话才犹豫不决。现在可不一样了,触摸到她的底线了,宝贝儿子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替儿子做主。
栗书亭把哭声收了收,坐了起来。半晌没吭声。
周宇急得火上房了,“没事吧,孩子?快告诉妈,到底怎么了?”
“满月要结婚了。”不知栗书亭为何冒出来这么一句。也许是过于激动和妒忌吧,说话都不符合逻辑了。
“结婚?和谁?什么时候?”周宇对儿子的言词深表不解。
栗志在旁说道:“简直是胡闹么,她对象都没有,和谁结婚?我和他爸天天碰面,怎么一点口风都没闻到。”
“是啊,孩子。就算刘满月要结婚了,你爸哪里能不知道。他和刘镇长虽然交情不深,可是这么大的事儿,他总该告诉你爸爸的。”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栗书亭冲着周宇大喊。
“别和你妈喊,有事说事。”栗志一向对家教礼数很讲究的,栗书亭的不礼貌,让他有些恼火。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周宇责怪着栗志,“听孩子说事儿。”
“刚刚就在医院里,王老二说要出门,走得很远,时间也很久,居然当着住院患者那么多的人面前,让满月照顾王宝贵。”
“那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说明王宝贵出院后,刘满月会每天都去服侍他。谁敢保证做不出设么事来。”栗书亭恨恨地说道。
周宇看了看栗志,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事儿。年轻人独居一室,又是相爱两可,很有可能做出那事来。
“书亭,你先别着急。退一万步说,四年的分离,他们之间不一定会长久。”
“我说的是第一次。”栗书亭话说完,让两口都很吃惊。儿子居然这么在乎贞操。也难怪,哪个男人不在乎啊。
“你说这个刘满月是不是吃错药了?凭她的家庭和自身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就算不找我们家书亭,也不至于找一个小自己三四岁的学生娃。而且,那个家庭,怎么进得去,怎么生活得了?”
“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用的。我和你妈都过来这么久了,见过多了,不必放在心上,爸爸以后在县城或者市内,给你找一个。”
“对,气死她刘满月!”周宇对栗志的话非常赞同。
“听说你们镇派出所王指导员有个外甥女,在县城读大四,模样也不错。你给撮合撮合。王指导员不是半开玩笑的要和你做亲家么?这也许是天意,也是个机会。”周宇使劲蛊惑着怂恿着栗志,“这事还拖不得,明天你就问问。”
“是啊,明天我是要问问,不过,对象不是王指导员,而是刘镇长,我一定让他把女儿完整的交给咱们儿子。”
“真的啊!”周宇兴奋的恨不得上去亲栗志一口。
“爸,你用心啊,靠你了。”栗书亭明显也高兴了,并且给栗志点上烟,让爸妈坐在自己房间里,也不怕烟熏了。栗书亭有点洁癖症,平日里任何人不准在他的房间里抽烟,今天却开荤了,一支又一支。周宇才不会制止,这会儿,你不要说抽烟了,只要儿子高兴,随便抽什么,她都不会阻碍。一家人说话间,栗书亭就感觉心情好多了,晚上还张罗和栗志喝两盅。这就是人情,不管父子爷们儿,求到谁了,总要付出点什么。
翌日,医生同意王宝贵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