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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当唐龙气喘吁吁停下的时候,风声尖锐的呼啸早已经消失,他这时回飓风,骇然现原来其中竟然不光是一道旱龙卷,而是数道!这也说明,他的判断极有可能会失误,因为旱龙卷交替而行,他根本难以判断旱龙卷的走向。≧
狂躁的旱龙卷施虐沿途所遇到的一切,哪怕已经与之相隔数里,唐龙仍能深切感受到它溢出的毁灭之力。
能活下来当真是侥幸!
总算是逃出生天,眼见脱离了险境,黄狼竟然也止不住浑身一抖,它抬起头出的嚎声。
啊呜——嘹亮悠远的狼嚎传响,却差点没给唐龙震碎耳膜。
噗咚!
唐龙将黄狼甩在地上。
“给我滚!骑了我这么久,还没嫌够吗?”
黄狼跌倒在地,立即呲牙,只不过它没有恶意,而是因为摔落的时候砸到了伤口痛的。
唐龙皱起眉头,虽然把这畜生救了出来,已经尽了心中的意愿,不过送佛送到西。
“我再帮你看看好了!”
他刚上前几步,黄狼立即紧张得绷紧身体,狼眼瞄在自己腰腹,那儿插着一柄利刃!唐龙一笑,随即把长刀一把取下扔在沙地上。
呜呜——
黄狼仍旧朝他呲牙,不过它的身体却开始放松下来,对自己不再是那么高的提防。
倒是头颇有灵性的畜生,唐龙心情同时一松,附身下来打量它受伤的左腿。
它的腿骨折断了,在飓风之中,乱流刮过的重物打折了它的小腿。
而此刻,唐龙几乎埋在它的怀中,如此近的距离,黄狼能轻易地咬穿这个人类的脑袋。
白眼狼、白眼狼,都说狼是喂不熟的生物,这头黄狼咧开了獠牙!!
呜呜~~
它出了连颤的尾音,警告意浓厚。
唐龙眼角上抬起瞄了它一眼,旋即放下了它的爪子,这头狼没有敌意,而是自己把它弄疼了。
“这就疼了?!”
唐龙猛地一伸胳膊,指着自己左手臂上一截深然的齿痕喝到“你看看你,把我咬成这样,我有喊疼过吗?”
“啊!”
唐龙质问声中,黄狼慢慢收起獠牙,高耸耳朵也蔫了。见着它闭嘴,唐龙哼了一声。
“你等着哈!”
骨折不是什么不可治愈的伤势,尤其是这种重物造成的损伤,痊愈是时间问题,只要有药物,对动物来说,也是具有效果的。
不过眼下一穷二白,唐龙只好打算先将它的腿骨固定,他看了看周遭,如若能寻来一根坚硬的枝杈再好不过,但放眼看去,尽是飞沙,唐龙打消这个念头。
“该用什么来固定呢?”
唐龙原地杵了会,蓦然看了自己靴子一眼。
“呜呜!”
黄狼歪着头斜视了他一眼,眼中竟然人性化地露出一丝困惑。只见唐龙脱下自己的靴子,并用长刀将之划开,随后取出一块厚实柔韧的鞋底。
唐龙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从不脱手的长刀,所有的家当都应该被旱龙卷拐走了,仅仅剩下残破的衣裤遮掩下体。
他好是犹豫一番,掂量许久,咬牙解下了腰腹的束带。
“娘的,我自己都要**了,还要给你打绷带。”
唐龙欲哭无泪,好在这一次,黄狼没有出警告的呜声,否则唐龙会立即用束带系回脱下的裤子,他现在可只穿着最后一块遮羞布了。
他靠近黄狼,用鞋底按在它的腿骨,并将它的脚腕绷直,束带随之一圈圈绑上,片刻功夫就完成一个简陋的支架。
唔唔!
黄狼一开始还疼得不行,半会功夫却适应下来,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在唐龙身上不停打转。
“我可不是雌性动物,你看什么看?”
唐龙有些愠怒,是不是没见过不穿衣服的人类?
“没见过世面!”
唐龙一时也懒得搭理它,这两日,他先是借螨蛇之毒蜕体重生,紧接着又遇到徒然生出的沙漠风暴,且还背负一个累赘亡命逃生····当一切停息完毕之后,浑身即刻涌上疲倦,他一瘫倒在地,便沉沉睡去。
唔唔——
黄狼支着伤腿在原地点了一下,疼的立即缩了回来,它扭过头看着唐龙,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它即刻用尾巴探向唐龙的鼻子,在他鼻尖处感受到了一丝气流吹拂,它硕大的身躯蓦然一跨,也是坐倒在地上·····
一睡不知年月,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
唐龙从地上爬起,今晚的月色并不明亮,浓厚的乌云遮盖了极大片的月光,大漠十分昏暗,可是唐龙感觉十分奇怪,他的视线竟然非常清晰,借助微弱的光源,能看到几十米范围之内的东西。
我的双眼不应该是失明了吗?
记得今日白昼时,他视线所及都是蒙蒙的模糊光影,只有尽力眯眼,才能调整目焦勉强看清近物,失明的原因是受到多日烈日的暴晒,即便是螨蛇蜕体,也无法改善这一点,但没有料到,他在白昼接近一个瞎子,但于深夜时分,却堪比一个夜间出行的猎手。
他不由得认认真真地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
手臂和大腿之处,有几块连绵的烧伤疤痕,抚摸了一下背部,也并不滑整,想来应该也是疤痕模样,唐龙回忆起那处在身上燃烧的火焰,痛苦记忆犹新!
虽然身上的疤痕再难去除,但能活下来就好,唐龙拽紧了拳头,至少他换来了一具全新的身躯。
并且还是一个非常健壮的身躯。
他睡了一觉之后,全身疲惫尽除,没有丝毫饥饿和干渴的感觉,螨蛇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唐龙能感受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这可是一个背负几百斤的重物跑上数里地的身体!
放在上一世,就算巅峰时期,也会被那重量压垮。
对了,那头狼呢?
在他身旁周围,消失了黄狼的踪影。
啊呜——
可是迎着风声,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狼嚎声,顺目看去,只见几十米开外的沙坡上,出现一道孤独的身影。
它正仰头出久久传响的嚎叫,但辽阔的荒漠,并没有其余的嚎叫声回应。
狼,群居动物,孤身一人想必你也很寂寞吧!
唐龙摇摇头,向黄狼走去。
沙地上,他的脚步声方一响起,远处嚎叫徒然一止,几十米之外,黄狼扭过头来······唐龙虽然无法看得清,但他知道,黄狼在看着自己。
他露出一丝笑意,招手喊道:“旺财,快过来!”
呜!
黄狼叫了一声,竟然真的滴溜溜地向他一步步跳来,哎!真乖,唐龙迎了上去,想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不过黄狼在他身前几米处停了下来。
“怎地啊,同生共死都过来了,这会你跟我玩深沉啊!”
唐龙几步窜到它的面前,一把抱起它的脑袋,他仅用一个动作就打破黄狼的认生,和双方的距离。
两个人就不孤单了!
黄狼开始甩脑袋,因为唐龙抚摸它的时候,虽然恰意得想躺在沙地上,可这却也像极了被人类饲养的狗。
“你这皮子质感不错,就是颜色丑了点,换成白色做个大衣还成。”
黄狼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唐龙笑了一声,收回手,他望着这片大漠,眼下重获新生,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一丝丝沙粒吹拂而过,离开这片大漠?
只要往东走,总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而借助螨蛇蜕变的力量,他现在甚至能几日十几日不吃不喝,离开西荒大漠,绝对不成问题。
但是!
唐龙伸手抓住飞逝在眼前的风沙。
烈日冰雹、妖夜慌踪、诡谲的大漠里充满了惊悚和可怖的东西,消失的马三、苏仙儿、此智飞,他们来此到底是为了追逐什么?是为了血兰花吗!
螨蛇的存在又是什么?
还有移动绿川,是否真的存在?······
大漠纵然诡异,却仍有吸引人的神秘一面!
夜色之下,唐龙眼中是无尽的困惑,蓦然他散去手中的沙粒,伸手指向风来的方向。
西方!
“那就去那儿寻找答案吧!”
唐龙决意向西荒大漠行去,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黄狼,“你要跟着来吗?”,却没想到,黄狼早已顺着他指出的方向一步步跳去。
“旺财,跟着我,你会迷路的!”
呜呜!——
大漠之中,徒然多出了两道身形,他们虽然渺小,却并不孤单。
····
····
翌日,上午
一队数百号人的军队涌入大漠外围,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青底白纹衣衫,手提各异兵器,纷纷向大漠深处赶往,他们用了接近六天时间,才从古家堡来到此处。
“头领你看,又是那道瓷木狼烟!”
跟在此智贺廖身后一人,指着远处地平线那头袅袅升起的烟雾喊道。
此智贺廖对此早已注意,他们正是跟随这烟雾而来。
“注意看那烟的颜色,什么时候黑烟变成红烟,定要记得提醒我!”
此智贺廖叮嘱一番,这话他已说了不下数回,一旁的属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应声答是后退下,此智贺廖则回想起大长老的吩咐——
“我给你留下三个玉盒,当你来到大漠之后,会看到黑色的瓷木狼烟,只管追随,但何时现黑烟变红,你就打开那个红色的玉盒。”
切记切记···
“大长老到底在布的什么局?将我弄得是一头雾水。”
此智贺廖拍拍胸口的锦盒,里边装着是同自己性命一般重要的三个玉盒,同时,他压下心中的困惑,朝身后喊道:“估计要赶到狼烟那头又是半天时间,大伙休息好之后,即刻启程。”
身后军队立即开锅造饭,一行人休整完毕之后,将近用了一个时辰,此智贺廖看那日头可没有一丝缩减嚣张势头的迹象。
“妈.的,这大漠的太阳可真毒!”
他念了一口脏话,骤然一步跃上自己的马匹。
“出!”
此智贺廖一甩缰绳,胯下的大良马却纹丝不动,他甩了几鞭子,这马才开始动弹两步。
“报!”
“头领,后方的马不走了。”
此智贺廖心中一怒,他提气一,两条腿将那马夹得生疼,他一拍鞭子,大亮马即刻在沙漠中跑得欢快。
“放你娘的屁,哪只马不跑,就给老子弄死它!”
此智贺廖做事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大良马受不得一群大老粗折磨,纷纷被驱赶得奔跑起来。
他一转缰绳,绕到队伍后方,只见众多骑兵都已经纵马奔腾,却总有那么几个落在后头,竟然还在劝马前行。
驾!
此智贺廖督促一声,大良马即刻加向那士兵跑去。
“头、头领!”
听到有声响靠近,那名士兵抬头一看,来者竟然是此智贺廖。
此智贺廖正朝他瞪来,“我问你,你怎么托了队伍的后腿?”,士兵立即一颤,他其实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坐骑下狠手,不时还伸手抚慰身旁不安的骏马,他向此智贺廖道:“头领,我也不知道为何,这白马平时都很听话的,只是今日,它不知为何不愿再往前走了。”
“你这个拖后腿的逃兵!”
此智贺廖骤然一吼,那士兵骇然抬起头来,才现此智贺廖并不是在对他说话,与此同时,一片带着热气的液体即刻撒在他的脸孔之上。
噗咚一声,硕大的马头掉落在地,颈部粘稠的血液染上了沙尘,伤口横截面平整无比。
“逃兵,死;不前行者,死,拖后腿者;死!”
死死死!
此智贺廖杀心极重,那匹白马被他一挥手之下就给杀了。
他沾满鲜血的鞭子指向士兵,“你赶紧去给我换一匹马,然后追上来,还需要我重复吗?”
他转头看了周围落在后头的几个零落士兵,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哼!
他调马又朝后方行去,在队伍最后头,有三十个马夫,他们专门负责管理两百头备用的马匹,只是这些马夫可不敢轻易鞭打这些金贵的大良马,是以,他们仍然在后头磨蹭。
此刻,此智贺廖见到两百匹马匹竟然全都僵着身体,硬着头,以抵御马夫的拉扯,那抗拒前行之意表露无遗。
到底是什么,令这些血统高贵的大良马止步不前,西荒里藏着什么?
“大··大头领!”
此智贺廖回过神来,现在,他只管按照计划执行任务。
他眉头一挑,问道:“这些马,都不肯走?”
马夫苦笑道“如大头领所见,这··这些大良马不知道怎么了,都不愿动弹了,再怎么赶也没用。”
此智贺廖立即吼道:“那就在把它们的尾巴都给我点了,我看它们跑是不跑!”,马夫哑口无言,过了半响才道“可是,受惊的马可不好驱赶啊!”。
“我说的,你照做,再敢多一句废话,死!”
马夫可是低贱之人,岂敢再惹他不悦,屁都不敢放出声响,立即跑去办事。此智贺廖脸上阴沉下来,默默地驱马行到马群后方······他扬起铁鞭,能嗅到即将迎来的浓厚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