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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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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台笙身上毯子早就掉到了地上,可她却丝毫没意识到冷。

    羽毛般轻柔触感落陈俨眼皮上,他并没有睁开眼,反倒是凑去亲常台笙脖颈,细薄皮肤他亲吻之下渐渐热起来,常台笙仍仰着头,双手都攀上了他光滑脖颈,踮脚踮得已要撑不住,她忽然轻叹一声,搂陈俨脖子上手也比之前为用力。

    “腿抽筋了……”这句话几乎是贴着陈俨耳朵说,她手指带着热气,贴他皮肤上愈发烫人:“能抱我起来么……”

    多么具有煽动性话语,且常台笙这时声音有些喑哑,非常诱人。陈俨觉得自己被点着了,梦境里似曾相识热气从下腹某个地方腾了起来,令他有些焦躁。

    于是他面对面地抱起她。常台笙小腿盘他身后,双手则仍旧揽住他脖颈,亲了一会儿,鼻尖抵着他鼻尖,气息交融,喑哑声音如叹息:“回我房间。”

    聪明如陈俨当然能听出这话语中邀约意味,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这样抱着常台笙又亲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朝舱门走去。

    大约因为经常不点灯习惯,对他来说黑暗中行走似乎没有多大难处,舱外夜风虽冷,他素来讨厌冬天,但这时候却丝毫不觉得这天气有任何不可爱地方。

    一路摸黑进了常台笙房间,没有点灯。陈俨将她放下来,常台笙揽下他脖子,细细亲吻他下巴,随后又辗转至他唇上,一点点吮吸,慢慢用力。

    她眼睛忽然被陈俨手挡住,随后非常迅速地,一根缎带蒙上了她眼,耳边是陈俨低低声音:“输了要互换角色,这是规则。”

    原本还有一些黯光可以捕捉,这时常台笙算是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低头吻住她,手已经移到下方解开了她外衣。隔着单薄中衣,陈俨能感受到那衣料之下带着热气皮肤——他曾经看过、不小心碰过,曾无比贴近过自己常台笙皮肤。

    但他却隔着那薄薄衣料亲吻她,手也放了她小腹位置,手指轻轻打圈。

    常台笙低哑又带着压制喘息声这黑暗里听起来格外明晰,她握住他一只手,没有说话。彼此手心里温烫之意,都宣告着兴奋与期待,常台笙这时候很渴望他,紧紧抱着也好,又或者只是缠绵厮磨。她承认,她喜欢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性有过肖想,但陈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轻易勾起她渴望,让她忘记设防,想与之亲近,有深入接触。

    “是因为喝了甲鱼汤缘故么?”陈俨忽然半起身脱掉了自己外衣,喑哑着声音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有点热。”

    常台笙虽被蒙了眼睛看不到这些,但她随即便感受到一具带着年轻男性气息躯体覆了上来,她伸手去摸他,隔着单薄衣料,那带着热度手指抚过他硬邦邦胸膛,精瘦后腰,后四处摸寻,解开中衣衣带,手滑进去,揽住他后背。

    常台笙轻叹出声,因为长时间亲吻接触,她唇水亮饱满,借着窗格子透进来黯光,看起来非常漂亮。陈俨低头亲了亲覆她眼睛上黑色缎带,手却已经解开了她中衣,又往下低头咬开了她裹胸,薄唇自然地贴上她胸前沟壑,手覆上了旁边柔软,轻轻揉捏,引得常台笙忍不住咬紧了唇。

    她下意识地控制自己反应,陈俨抬头看她:“我做得不好么?”

    “不,你很好……”常台笙声音完全是哑着,因为他身体往下,她手已从他后背滑到了他脖颈,之后伸进了他发间。

    “它饱满了。”

    “这个可以不用说……”常台笙还竭力稳着自己声音。

    陈俨眷恋又温和地亲吻她肩窝、锁骨、胸前,再到小腹,似乎当真打算将常台笙“舔”遍。这样以后他就有底气了不是吗?终于不再是只舔过耳珠子这样程度了呢。

    他再往下时,常台笙却因为觉得空虚伸手拉他上来,年轻两具身体紧密相贴,能大程度地感受对方体温与心跳,呼吸缠绕,耳鬓厮磨,缠绵时轻喘声让人耽溺,却又引人发掘亲近可能。

    常台笙慢慢适应那陌生接触带来安慰时,陈俨却稍稍按捺自己,手悄然移到了她身下某处,隔着薄薄布料试探地轻揉了揉,常台笙下意识地并起腿,同时咬住了唇。

    他温热灵巧手指感受到了布料湿润,遂没有与常台笙商量,便自作主张褪去了她亵裤。长指探到那同样温热又潮湿地方,柔软触感刷了他对女性身体认知。玉笋般手指那里轻轻扫过,一直咬着唇常台笙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一阵发软。

    她只感到有几只指头轻轻点按,有些无章法地探寻什么。她搂着他脖子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下一刻,便有异物探进了她身体。

    陈俨只探进去半指,但层层褶皱轻轻收缩,似乎是抗拒他到来,可他却分明感受到了被紧紧包裹潮润感受。

    常台笙陡然皱眉,闷闷地喘了一声,按他后背手忍不住地去抓他皮肤。

    陈俨努力抑下自己本能冲动,轻呼气按捺了一番,又低头亲吻她肩窝,长指这才接着往里探。感受太……强烈,太……美好了。他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进去不是他手指而是……

    唔,那一定要疯掉。

    “我很想赞美你但是……”他感受到她紧缩,眸子里似有迷蒙水汽,很认真道:“你如果能放松话,会好。”

    身下某处叫嚣着不可以再废话了不可以再废话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沉着平静样子,想要“教导”常台笙去享受这美妙过程。

    他单手替她解开了蒙眼缎带,唇边浮起温暖笑意。他看着她缓慢睁开眼睛,赞美道:“我很喜欢你眼睛,也喜欢你鼻子,你嘴唇,你耳朵,你……一切。”

    “陈俨。”

    “恩?”带了点哑意。

    身体里异物感虽还不断地勾起她心底深欲/望,但常台笙这瞬间脑子却异常清明,声音虽哑,但很稳很有条理:“我也许不能陪你终老,不能生养后代,我是个不敢许将来人,你也要与我一起吗?”

    重重叠叠情/欲差点盖过她内心深处恐惧与长久以来回避,可她还是后一刻拉了自己一把,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得病,不知道能这样还算康健地活多久,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到来时候有没有勇气面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如兄长一样主动了结掉自己毫无用处余生,不知道自己死后身边人要怎么办……

    常遇没有到府之前,她只想着能比祖父活得久一些就好了。可嫂子改嫁,常遇成为她身边亲近家人,她看着年幼她,就想活得长久一些,至少,至少等到常遇长大成人。再然后她遇到陈俨,心底里贪生欲/望愈来愈强烈,她头一次奢侈地希望自己能活到老态龙钟年纪,与某个人度过漫长一生,等到泊干灯烬时候,回头看看,满心欢喜。

    心生眷念必有隐忧相随,她看着他眼睛,等他答案。

    仿佛是别人需要加一把力,给她一点信念就好。

    陈俨水雾般迷蒙漂亮眼睛里是她摸不透笃定。他认真地思考了很久,回她说:“你这一生只能是我,我一生也会交给你,你不可以后悔。”

    层层酸涩漫过心间,常台笙亲吻他眼睛。

    陈俨报以温柔回应,就算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有过种种摇摆犹豫,但今日甲板上那一些话,以及现,都让他确定他不会成为她负累,而且他一定会守着她,她一定是他。

    常台笙这一生都是他。

    他知道常台笙恐惧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恐惧什么,但恐惧成不了事,生命本就有限,又何必乎它何时终止。能够一起时候,自然而然一起了,就已经是人生很大馈赠,而能享这时光里每一刻,等到结束那一天,回头也只会眷恋,不会遗憾。

    陈俨一路亲吻至她小腹,正要继续往下时,常台笙忽然拉住他:“不可以亲那里。”

    陈俨有些气馁地抬头看她,似乎是被挨了一棍子。于是他又问:“你不打算看看我么?”

    常台笙脸烧着,偏过头呼口气,作镇定状坐了起来,看看他身体,道:“你穿着裤子我如何看?”

    陈俨于是低头脱裤子,可就这时,一股温热液体从鼻腔里涌出来,直往下滴。

    他低头胡乱擦着,常台笙借着黯光察觉到他异常,连忙披好中衣拿过架子上手巾递过去。

    等她手脚忙乱地点了灯,看清楚白手巾上那些血迹时吓了一跳,可他鼻腔里血还往下滴。

    她上前帮忙弄了一手血,陈俨脸上被也彻底弄花,等到好不容易止住血,常台笙看着他脸忽然笑起来,原本好看一张脸,被血迹污成了滑稽大花脸。

    “你一定要笑么?”陈俨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某处,低声抱怨:“你一点都不考虑它感受。”

    常台笙坦荡荡地伸手覆了上去,本以为没什么,可隔着衣料竟也能察觉到它硬烫无比,她原本已经平静脸陡然泛红,立刻收回了手,佯作镇定道:“你自己解决罢,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全是血。”

    陈俨听到这句简直要发疯,可他看看自己满手血,也只好委委屈屈地起了身,连外袍也没穿,压好中衣就往外边去。

    常台笙待他走后木盆里洗了手,随后俯身整理床上衣物。

    裹胸、亵裤,还有另一个人外衣、足袋,以及枕边一条黑色缎带。她将那条缎带拿起来看了半天,织锦缎,压了暗纹,并非随处可得。他难道特意带了条织锦带上船么?

    常台笙将缎带卷好,与他外袍一起放案上,随后重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夜已深了,但她睡不着。她看看案上那安静放着衣服和缎带,一切都染上了他气味,令人沉溺,却也安心。

    她起来熄了灯,又躺回去重尝试入睡。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揽过她肩,一双手滑过她颈,她心口位置停留。

    但她忙了一整日,已经太累,根本抬不开眼皮。

    次日一早,常台笙醒来天已微亮。她起身静坐了会儿,拿过床里侧裹胸打算缠时,低头却看到脖子上挂了一枚陌生玉。

    她脑海里迅速将昨晚发生所有事都过了一遍,末了伸手搭上那枚已经带上了她体温玉。

    她起了身,穿好衣服走到舱外,看到陈俨正坐甲板上喂冬日里无处可去鸽子。

    她走过去,问道:“睡得好么?”

    “你这个问题是挑衅我么?”语声又变得有些委屈,“怎么可能睡得好……”

    “所以半夜偷偷到我房间睡了是吗?”早上起来时候,连他外套和遮眼缎带也不见了呢。

    陈俨闭口不答。

    常台笙看了看眼前平静河道,又问:“那么,那块玉是怎么回事?”

    陈俨给鸽子撒了一把食:“听说你命里多金,戴金不合适,就只好戴玉了。”

    “你不是说相书都是乱写,不用信么?”常台笙低头看他一眼,言声淡淡。

    甲板上鸽子扑棱棱地飞走了,陈俨站了起来,走到常台笙面前,低头压好她领口:“可是与你有关事,我就愿意信一些。”

    晨曦美到令人窒息,陈俨忽然闭了一下眼,复又睁开。他脸上迷茫转瞬即逝,终又闭上眼,唇角有美好笑意,俯身吻住常台笙,含含混混道:“早上继续话,听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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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陈俨:常台笙是痴汉!! ps 公公说这章是出卖我色相换作收,所以帮公公要个作收,搁下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