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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变形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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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姆斯特朗的官方语言是德语,一般情况下,教授们会用德语进行授课,也就是说,他们所念的咒语也必然都是德语。那也就意味着,在小巫师们学会无声魔法之前,念咒的时候也是要跟着念德语的。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的德语都那么好,小巫师们也都还小,连说自己的母语都还会有语病出现,更别提严谨复杂的德语了,可想而知,念错咒语的情况是绝对不可避免的。

    安瑟尔所在的这个班里,德国人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四五个,而且可能是由于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原因,很快就组成了小团体,集中在一起,坐在教室的正中央,只有安瑟尔坐在了教室的角落里,虽然显得有些不合群,但安瑟尔所在的位置明显更能看清楚整个教室的状况。

    此时他很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他看着前排一个被巨大的鼻涕虫压在下面唉唉叫唤的可怜孩子,毫无同情心的抱着肚子笑个不停。

    教室里很快就乱成了一团,除了少数几个能音标准的小巫师没有出现太大的状况以外,其他非德语国家的的小巫师们都出现了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状况。

    教室前排的一个留着及肩长的女孩念咒时将最后一个音念错了,结果不仅蛇没有变成麻绳,她的头也变成了一种奇怪的褚色,飞快的生长着,不一会就长过了脚踝,这还不算什么,这截新长出来的长还会自己扭曲蠕动着向四面八方延展,就像活的一样,甚至其中还有一缕扭到了桌子上和蛇纠缠在了一起。女孩尖叫出声,拼命的甩动着长,可是头和蛇缠的牢牢地,就像本来就是一体一样,怎么也甩不开。她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似乎是想要帮帮她,将魔杖对准了头中间的蛇,使用了新学的魔咒,可不幸的是,她的音也不准,或者可以说更加糟糕——咒语有一半的音她都念不清楚。

    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头缠在一起的蛇越变越粗大,最后“嘭”的一声炸裂开来,溅出一种透明的像唾液一样的有些粘稠的液体,淋了两个女孩一身,女孩们的尖叫又高了一个八度。

    之前冲上讲台对着教授咆哮的大个子,状态更加糟糕,他身上的零部件倒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是他的衣服却变成了一大堆黏黏稠稠的粉红色冰淇淋,裹在他身上厚厚实实的一层,还冒着丝丝的凉气,冻的他不停的打着哆嗦。他的搭档还算比较靠谱,没再试图用新学的还不熟悉的咒语,而是给他来了个清水如泉,这下可好了,冰激凌的确是冲下去了,但是衣服却也没有再还原回来,也跟着冲没了——包括内衣。

    安瑟尔笑的肚子都痛了。

    这时,教室中间的位置也开始骚动起来。教室中间坐的是那几个德国小巫师,本来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但是谁让他们坐的太中间了,四面八方都是人,所以虽然他们自己使用魔咒还算顺利,但是总逃不开被波及的命运,有时是被前后左右轮流着牵连,有时候是同时被好几方同时轰炸。这次是刚躲过了从左边喷过来的漆黑的不知名的腐蚀性液体,又推开了右边挤靠过来的桶——一个小巫师把自己的头部以下的部位都变成了圆滚滚的大铁桶——但是却没有预料到后面的变故。

    一个有着火红色短的女孩,不知道将咒语念成了什么,全身的毛都开始疯长,看起来就像个火红色的大毛猴一样,这些疯长的毛长到一定的长度以后,就开始从女孩身上脱落,掉下来变成一种细长的火红色的毛线虫,蠕动着爬的到处都是。女孩吓坏了,使劲往下拽着身上的长毛,甩的周围到处都是,离她最近的那几个德国小巫师就遭了殃,红线虫爬的他们满身都是,甚至钻进了衣服里面,弄得他们团团转圈抖衣服,教室中间一片混乱。

    安瑟尔欢乐了,看着满屋子的鸡飞狗跳,心情好的很。

    戴维斯教授一开始并没有很在意,毕竟在练习魔法的过程中出现点小小的意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当失态展的越来越严重的时候,戴维斯教授也不得不管了。

    戴维斯教授往讲台上一站,本来就刻意睁的很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眉头皱的紧紧的,抿着嘴唇扫视了教室一圈,一手握着魔杖在另一只手心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抬起右手,挥了下魔杖,成打的清水如泉不要钱似的扔了出去,除了角落里的安瑟尔以外,大部分学生都被淋了个透——当然,对某些人来说,这水就是及时雨,比如教室最右边头冒烟马上就要着起来的那位。

    “太差劲了,太差劲了,真的是太差劲了!”戴维斯教授背着手,在教室前面来回打着转,有些神经质的喃喃念叨着,“哦,梅林,你们居然连咒语都念不好,这简直是太差劲了!你们不应该来德姆斯特朗,你们应该回去重读基础教育(grundschu1e)!”(注)

    光着身子的大个子一听这话又急了,但是这次不敢再冲到教室前面去了,只能两手牢牢的捂着重点部位,在原地跳脚。“教授!我们不是德国人!你不能这样要求我们!”

    “你说……我不能?”戴维斯教授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大个子,“你说我不能?”

    大个子看到戴维斯教授恶狠狠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放小了声音继续争辩,“是的,教授,我认为……”

    “没有什么你认为。”戴维斯教授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将魔杖“咚”的一声重重的杵到了讲台上,吓的小巫师们一哆嗦。“你们既然选择到德国来学习,那就应该把语言这门课当做必修课来准备,这并不存在认不认为的问题,不要总想着为自己找借口。难道你们不是德国人,敌人就不会攻击你们了吗?”

    大个子还想争论什么,戴维斯教授却抬手一指他,“你,星期五之前要交给我一份论文,不能少于二十英寸——让我看看你对这节课到底有什么心得体会。”戴维斯教授直直的瞪着他,不容反驳的要求。

    “其他人,不能少于十二英寸。”

    “下课!”戴维斯教授迅转了个身,快步走出了教室。

    “哦,梅林啊。”大个子哀嚎起来。其他人脸色不好的望着他,颇有些责怪的意思。“看什么看,我这还不是为了大家着想,怎么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要比你们多写八英寸,你们还责怪我?真不知好歹!”大个子气哼哼的回瞪着他们。

    其他人也没法反驳,气氛一时有些窒闷,没人再开口说话,开始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看他。”这时,有个女孩碰了碰旁边的同伴,指了指角落的方向。

    女孩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在此刻异常安静的教室里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其他人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低头收拾东西的安瑟尔。在一群落汤鸡里唯一保持着优雅姿态的安瑟尔此刻是如此的醒目。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以含着各种不同意味的目光死死盯着安瑟尔。

    安瑟尔对其他人的注目视而不见,就好像教室里只有他自己一样,慢悠悠的收拾完东西,慢悠悠的离开教室。

    直到他完全出了教室,也没有人出声,更别提有人拦他了,大家都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离开。

    安瑟尔出了教室,慢悠悠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里暗自琢磨着。经过这一节课,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生了,而且还与他密切相关,这点从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上可见一斑。

    可是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呢?安瑟尔摸摸下巴,默默回想着。他昨天晚上回了宿舍,就被门钥匙带到了英国,虽然在翻倒巷杀了人,但这些小巫师们绝对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回来都很晚了,第二天又直接来上的课,到底他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能引起众怒?

    安瑟尔正琢磨着呢,路过一个拐角的地方,突然被人拽住胳膊,拉了过去,安瑟尔按捺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莫尔和马伦。

    安瑟尔暗自叹了口气,这两个不怕死的,他刚才正在想事情,要不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在学校,拉住他的人的气息也有些熟悉,他早就顺从本能一把扭断他们的脖子了,直到现在他的右手还微微有些抖。

    “安瑟尔,你没事吧?”莫尔一脸担忧的问着安瑟尔。

    “我能有什么事。马伦,放开我,你捏疼我了。”刚才拉住安瑟尔的就是大个子马伦,也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安瑟尔,手还紧紧的抓着安瑟尔的胳膊。

    安瑟尔挑挑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但是他们好像是知道些什么。果然……

    “安瑟尔,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虽然你不打算竞选级长,但你也不能直接缺席啊,你这下可把一年级的都得罪全了,这祸你可惹的太大了呀。”莫尔焦急的看着安瑟尔,手直接拉上了他没被拉住的另一条胳膊,使劲摇晃着他。

    安瑟尔有些意外,级长?缺席?

    “什么意思?”安瑟尔觉得好像有些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会吧?你忘了吗?昨天晚上1o点有竞选级长的活动,所有一年级的都必须到场,可是你没来。”马伦摸摸脑袋,很犯愁的看着安瑟尔。“我跟莫尔没有看到你,就去你的宿舍找你了,但是敲门你没回应,门也打不开。”

    “你到底在屋里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点完名以后,大家知道居然还有个人没来,当时整个气氛都变了。”莫尔更用力的摇晃着安瑟尔。“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这可是一下子把所以人都得罪了!”

    安瑟尔艰难的将胳膊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两步,和莫尔保持了距离。

    “别晃了,我头都晕了。我没干什么,只是忘记了还有这么回事,早早就睡了。”

    “梅林!”莫尔翻了个白眼,“居然会是这样!”

    “安瑟尔,那我们现在赶紧和其他人解释一下吧。”马伦老实的说道。

    “对!赶紧去解释!快走,安瑟尔,我们一起去。”莫尔说着又要拉住安瑟尔的胳膊。

    安瑟尔赶紧躲开了。“不用。”

    “什么不用。”莫尔瞪着安瑟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你现在可是成为了年级的公敌,虽然你当时不打算竞选级长,但是你这一缺席,他们一致认定你是因为瞧不起他们才不去的,我当时亲耳听到一年级的级长跟别人说要给你好看,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意思。现在赶紧去解释,也许还来得及!”

    “我说不用了。”安瑟尔转身往宿舍走去。“就算解释也没有用。”

    “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好啊,”莫尔和马伦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安瑟尔的身后,“不说的话我怕他们会联合起来欺负你啊。”

    “欺负我?”安瑟尔挑起眉,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们,“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找了个借口打了两人,安瑟尔稍微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来如此。

    想到临出教室时小巫师们的眼神,安瑟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最晚明天就会有所行动了吧。

    来吧,让我来陪你们玩玩。

    安瑟尔心情极好的回到了宿舍,但是……

    看着桌子上的罗盘,安瑟尔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心情就马上晴转多云了呢。任命的叹了口气,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学校只给一年级的新生安排了一节课,而他刚刚上完。也就是说,他接下来的时间很宽裕。

    要不,去看看他?安瑟尔看着罗盘上猩红色的指针,有些犹豫的想。</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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