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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冤大头也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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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景梅只想躲在家里不出门。

    自打做了那件事,她就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一天没睡过好觉。她多半可以肯定,那些人估计是失败了,否则一定会和她取得联系。

    她已经不在意有没有办成事,现在最担心最忐忑的是,他们有没有露出马脚,有没有被发现,万一脑残被抓到,他们有没有把她供出来。

    起先见不得人的鬼心思全都跑光光,景梅如今是悔到肠子都青了。简直是鬼迷心窍,稀里糊涂想出这种下三烂的招数,真要害人不成,被人反抓住把柄,那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本来就不干净,如何洗得白。

    景梅的恐慌与日俱增,直到柏慕航的个人助理小许找上她,她试着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却徒劳无功,因为心虚得厉害,腿软到发抖。

    “景女士,我约你出来的目的,相信你心里有数。我想忠告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凡事三思而后行,有些事,一旦做了,想抽身,难。”

    小许言简意赅又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引发景梅过度激动情绪,她瞠目圆瞪,双唇不可自抑抖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不要,不要含血喷人。”

    打肿脸充胖子,景梅负隅顽抗,态度拒不合作。小许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闲适搁在桌上,文质彬彬,俨然读书人的斯文模样,唯有眸中忽闪而过的精光让人备感压迫。

    “明人不说暗话,景女士罔顾亲情,知法犯法,买通地痞流氓设计绑架我家夫人,景女士良心何在。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夫人既往不咎,希望景女士自重自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再做下诸如此类伤人伤己的蠢事。”

    心头大石咣的落地,卸下了思想包袱,景梅全身轻松。就像本该送进大牢的囚犯,突然得到特赦,欣喜若狂难以言喻。

    收敛鄙夷神色,小许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推到景梅面前,“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今后出现类似的事件,夫人不知如何处理,这份文件,景女士最好签下。”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

    景梅拿过来看了一眼,惊呼,“切结书!”凑近看清楚,仔仔细细,一字一句都不放过,内容不多,两三分钟扫完。

    不过,看完后,景梅情绪失控,扬手就把文件撕得七零八碎,嘴中愤愤叨叨,“想和我断绝关系,没门。有这样的外甥吗,跟姨妈叫板,不孝女,不孝女。”

    小许脸色陡的转沉,凝着声音道,“景女士,请注意措辞。光是景女士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断绝关系,就算把你送进监狱,恐怕也没人会非议。我家夫人仁义,不想赶尽杀绝,这才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断绝往来是最轻的惩罚,如果景女士执迷不悟,我们不排除走正常法律程序。”

    今年是走了哪门子霉运,母女俩都面临蹲大牢的窘境,景梅是老实巴交的小市民,最怕听到这类词汇,当时鬼迷心窍,现在后悔不迭。

    强弩之末,犹在逞强。景梅没有底子也要撑面子,冷眼看着小许,只说,“你叫她来,我们姨甥当面谈。”

    小许觉得好笑,推了推细边镜框,温和的语调透着一股难以靠近的生冷。

    “抱歉,柏总下了死令,从今往后,你景梅景女士是柏家头号拒绝往来户。希望景女士能够明智认清眼下形势,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我们老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以德报怨,尽管景女士不仁,我们做晚辈的不能不义。景女士签下切结书,柏总愿意承担五百万的了断费。如果景女士一意孤行,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

    “你们简直是仗势欺人,”景梅满腔怒火,身体气得发抖。五百万,要是搁以前,她肯定就收了,但是现在,她缺的是一千万,五百万顶个屁用。剩下的五百万呢,难道要她自己卖房掏存款,那她以后住什么吃什么。

    景梅张张嘴,正要发话,小许先声夺人。

    “景女士本来就有一桩官司缠身,再来一桩,不知道景女士是否扛得住。贪心不足蛇吞象,五百万已经是仁至义尽,景女士若是执迷不悟,妄想狮子大开口,我们不介意奉陪。老板有话,五百万是极限,冤大头也有底线。”

    小许从公文包里重新拿出一份文件,这次捎上水笔,一起递给景梅。

    “请签字!”

    景梅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如此威胁拿捏过,偏偏自己理亏到无法反驳,她是真怕了,怕惹官司。家里那桩已经快赔上她一条老命,再来一个,她可以直接去死了。

    “你们狠。”景梅咬牙切齿,再也蹦不出其他管用的话。

    景梅的垂死挣扎在小许眼里压根不够看,拿到签好字的文件,小许起身,朝景梅点头微笑,“祝您好运!”

    无限打击挖苦嘲讽,人家风轻云淡地走了,景梅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怒火中烧。

    景瑶觉得生活一下子清静许多,自从历劫归来,打开手机,取消陌生来电屏蔽模式,居然再也没有接到景梅打过来的电话。

    虽然心头略有担心,但景瑶更多的是轻松,就这样吧,各过各的,希望贾欣欣惹上的麻烦顺利解决。

    柏宇浩小朋友依旧天真,可爱,活泼。唯一改变的是,黏妈妈的程度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现在是吃穿坐行,甚至上幼儿园都要缠着景瑶了。

    事件过去后的第一周,景瑶送孩子去幼儿园。年轻的老师站在门口等着接收孩子,景瑶刚把孩子交给老师,依依不舍看了两眼,转身要走,浩仔哇的一声就哭了,拽住景瑶衣摆,不让她走。

    “不行,不行,妈妈不能走,妈妈走,浩仔也走。”

    景瑶傻眼了,以前都不这样的,顶多抱着自己亲两下,然后乖乖和老师进园子。现在这惊天动地的哭声,是闹哪样。

    孩子心里有阴影,还记着妈妈一声不响消失大半天的事。于是整整一个星期,景瑶都是在幼儿园度过的,客串了一回临时教师,带孩子陪孩子。

    景瑶本身极具亲和力,又会做便当会折纸会讲故事,陪孩子玩也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没有半点敷衍,孩子们很快和景瑶打成一片,姐姐,姐姐喊得可亲热了。

    浩仔小朋友被挤出小萝卜堆,眼睁睁看着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小家伙眼红了,霸气十足的推开挡住自己的碍眼小萝卜们,重回风暴中心。浩仔一边拉扯景瑶,一边板起粉粉包子脸,很认真很认真的撇清关系,“她不是姐姐,你们不准乱喊,她是我妈妈,是我一个人的妈妈。”

    一个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小女孩吮吸手指,可怜巴巴看着浩仔,用萌萌奶奶的童音跟他打商量,“那你把妈妈借我玩好不好,我也把我妈妈借你玩。等我妈妈来了,我就跟她说。”

    景瑶失笑,小孩子真是懵懂的可爱,还以为妈妈是交换玩具呢。

    浩仔不为所动,心志坚定地小男儿,酷酷说,“我只和我妈妈玩。”然后拉着景瑶,昂头挺胸,甩脑袋走人。

    “浩仔,不可以这样,要有礼貌,要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你不想加入吗,妈妈看着好羡慕啊。”景瑶任由孩子拉着,不失时机地进行机会教育。

    浩仔小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要,他们好幼稚,好无聊,没意思。”

    你不幼稚,你不无聊,你有意思。景瑶无语,这孩子,人小鬼大,难道遗传了他爸的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懂得装酷装深沉了。

    “妈妈,妈妈,我带你去找我的好朋友思思老师,他在画画室。”

    思思老师,就是浩仔曾经提到的代班大学生,园长的儿子。

    这真是个不妙的发展趋势,她儿子宁愿和成年人混在一起,也不愿意和小朋友玩,这得失去多少童真童趣啊。景瑶和全天下的妈妈一样,开始为孩子的特立独行担心了。

    “思思老师,思思老师!”

    门还没推开,浩仔就开始嚎了。

    画画室布置得很简单,甚至可以说凌乱。竖着的摆件就一个画架和一个人,其余的,譬如颜料,画具等等横七竖八摊到在地上。男人逆着光线,背对他们,清瘦的身形,衬衣休闲裤的随意打扮,和画室一样简单。

    “是浩仔啊,画画课还没开始,你来早了哦!”

    男人回身,带笑的面容,在注意到景瑶时,神色微微愣住。

    景瑶也是一愣,此男看着有点眼熟,在哪里见到过。

    钟思的小心脏停跳了一秒钟,然后逆方向,扑通扑通加速跳动,热血开始沸腾,耳根微微发红。

    小家伙不明就里,看看妈妈,又看看老师,倍儿得意介绍起自己妈妈。

    “思思老师,这是我妈妈,妈妈好厉害的,超会讲故事。”

    嘣,心脏碎裂的声音,一秒钟,天堂到地狱。钟思想,他果然没有那么好运。

    景瑶见男人呆呆愣愣不说话,表情怪异,看不出是哭是笑,想着他是浩仔喜欢的人,还是表示一下友好吧。于是景瑶主动打招呼,却是道出心中疑惑。

    “思思老师好,很感谢你对我家浩仔的照顾。只是,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钟思回神,竭力调整失落的情绪,唇角泛起苦笑,“公交车,我找你借手机。”

    景瑶哦了一声,笑起来,“原来是你啊,那还真是有缘。”

    是啊,有缘,有缘到你已罗敷有夫,我却使君无妇。这是什么狗血情节,还不如劈死我算了,钟思咒骂。

    只有浩仔最高兴,原来思思老师和妈妈早就认识了,真好,大家可以一起玩了。

    小屁孩,你高兴得太早,小心回家被你爸揍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