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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竹林中,有如翠绿宝石般光洁的一潭水面,泛起了一道道涟漪。一位披散着齐肩白的老者,被一群白衣人簇拥着,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只见老者虽四肢枯瘦,但衣着很是出众,穿着一件甚为宽大的异族长袍,领口、袖口都有以五色线编织的图案。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刻着古怪花纹的古银戒指。老者脸上同样无肉,两颊凹陷,眼眶干瘪,眼珠乌黑,眼神却格外锐利,仿佛一眼便能看穿世间的一切。
围在四周的白衣人,双手护在胸前,神情举止非常恭敬。中间有一白衣女童捧着一张符纸走向老者,道,“外公,可是此处?”
老人一手接过符纸,另一只手上的古银戒指内部竟能旋出一尖利的勾刺,刺破食指,挤出血来滴在符纸上,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不出半刻,老者神态举止仿若变成了另一个人。众人在白衣女童带领下,纷纷跪了下去,口中诵唱,“请‘先摩’指引。”匍匐叩拜不止。
这样往复几次,老人又恢复了常态,但明显虚弱了很多,几乎不能站立。白衣女童急忙过去扶住探问,“外公,到底在哪?”
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先摩’不肯告知方位,不在此处也说不定。梓桐,扶我去那边坐坐。”
“不可能!外公,也许是你年纪大了,灵力不稳。不如,不如教给孙女如何向先摩问事,定会问出个下落来。”梓桐扯着外公坐下,蹲在跟前只是磨。
“梓桐,先摩不说,谁问也是没用的。不是外公不教你,还是不学的好。”老人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梓桐难掩失望的神色,但还是恭敬地说:“外公,您先休息一会儿。”
“梓桐,你带他们到潭那边去找找。”
见一众白衣人走远,老者幽幽道:“还不过来,就这么不想见外公?”
话音未毕,一朵红云飘到了老者脚下,“止桑无一日不想外公,刚是去拜会友人,离的远了些,听见外公的驼铃声,我飞也似的就奔了过来,外公,你听,我这小心脏还直扑腾呢。”止桑像个猫儿似的跪在老者脚下不住地蹭。
“属你嘴甜。”老者近乎枯槁的脸,此刻竟分外生动起来,摸着止桑的头,朗声地笑着。
“外公怎么会来这?还带了这么些人来。”
“来找东西。”
“这地处偏僻,除了竹子,也没听说有什么物产啊。再说,要找什么差人来就好,或者让孙女帮您找啊!省得您还要一路舟车劳顿。”
“还是你孝顺。”老者拍了拍止桑的手,沉吟道,“传闻灵狐在此地出现。”
止桑的手微微一缩,不自觉地按上了背着的布袋。
“可刚才问过‘先摩’了,灵狐不在此处。”老者很是疲惫地靠在了身后的树上。
在止桑外公这一族,先摩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万事来问从没有不灵验的时候,如果先摩说这里没有灵狐,那自己袋子里的,又是什么?止桑心下异常迷惑,忽闻得背后传来熟悉又冷冷的声音,“你来干什么?袋子里藏了什么?”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梓桐了,自己刚才迟迟不现身,也是因为她在,但碍于外公在场,止桑下意识地双手捂住了袋子,转头道:“朋友送的礼物。我是来看外公的。”
“梓桐,是我让她来的。那边可有现?”这姐妹俩一见面就像是天雷犯地火。
“没有。”梓桐悻悻然答道,外公一直没来由地向着止桑,她也习惯了,可她的眼神始终没离开止桑背的布袋,似在微微地抖动,“外公,袋子在动。止桑,你朋友送的什么?小兔子吗?拿出来瞧瞧。”说着就伸手去拉布袋,止桑忙往后扯。
“胡闹!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外公声音不高,但颇威严,两人在原地打了个激灵,垂下手来。
“梓桐,去告诉他们,上路。”外公起身又对止桑道,“天色不早了,外公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今晚回爹爹那,就几步路。”止桑不明白外公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了,却为什么又急着要走。自己布袋的异动怕也是早被现了,但为什么不追问?
见梓桐走远,外公又道,“今天是去会的哪个朋友?”
“这……”止桑向来不会扯谎,尤其在外公面前,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整句子来。
“有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免得引火上身,还有,袋子怪重的,能扔的一会儿就扔了吧!你这孩子也不说回去看看外公。”老者又轻轻地拍了拍止桑的头,竟叹了口气。
几年不见,外公老了许多,但对自己还是一样的慈爱,看来外公是什么都知道,却并不说破,止桑连忙去扯袋子,手已经触到了那热乎乎的小团子,却被外公厚实的手按住了,“不是。”
看着外公远去的身影,止桑有些后悔,外公应该对自己失望了吧,却还是安慰自己,怎么会不是?银白色的皮毛,冰蓝色的眼睛,还有那六根尾巴……为什么会对一只小狐狸起了恻隐之心,灵狐心上血对族里人有着特殊的意义,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转而又想,刚才梓桐像是有所察觉,还是把小狐狸放回山里吧,那家伙可和自己太不一样了。
止桑解开了袋子,小狐狸已经醒了,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她,但并不十分挣扎。
“小狐狸,不要怪我哦,是我一时贪玩抓了你,不是故意要你以身犯险,我现在就放了你,你快快跑回山里去。”止桑掐了咒,嘴里念念有词,小狐狸身上的红网一下子就消失了,望着止桑又看了看,飞也似的跑走了。
止桑大大地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墨哥哥!”纵身向竹屋奔去。
“少爷,竹屋是在这边吧?又要去哪?”定勃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少爷不知生了什么病,身形越晃动,此时握在手中的竹杖,更像是半个拐杖了,却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已是半夜,周围寂静得可怕,小璃团子样跑着,却忽然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人是最善变的动物:早上的墨还那么温存,转眼就冷着脸不让自己回去;玉颜明明是那么温暖的存在,起狠来却面目可怖;还有那个止桑,活泼泼一个姑娘,却那么轻而易举地捉到了自己……小璃跑得很累,却完全停不下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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