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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陌以安还不知道那个领军的皇太子是谁时,却是先听说了一个名字!鬼面军师!
皇太子的兵马一路从南向北进攻,气势如虹。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短短的半年时间,什么淮海关大捷啦,马原山之战等等的,统统取得胜利。可以说,绝对是势如破竹鲜少有败绩。
其中,皇太子并不是最出名的,因为他只是名义上的首领,而实际上进言献策的就是鬼面军师。更有传闻,鬼面军师就是当年陌家失踪的六少爷。
陌以安和相府的其他人,即便是在西北边关之城,都听说了鬼面军师的故事。
也正是因为有鬼面军师这个如有神助的军师,皇太子的兵马才能够那么顺利地一路打向京城。只是半年的时间,皇太子的军队已经推进到了京城之外不远之处。而京城里的雍王也早就担心起来,连忙召集了原本驻守在变成的袁将军,带着大批军队回京勤王。
几乎整个天下都在盛传狗头军师如何厉害如何神机妙算。边关这里也差不多。所有人都在观望,到底是雍王继续能够坐稳如今这抢来的皇位呢,还是狗头军师会帮皇太子殿下争来皇位!
然而很快,他们就顾不得去管鬼面军师的故事是真是假了,因为,边关这里也烽烟将起。
关外的游牧民族打来了。据说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游牧民族完成了各个部落的整合,于是,在这春暖花开之际,就开始再一次骚扰大华边境。
每次游牧民族骚扰大华边境,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们所到之处,必然片甲不留。甭管是老弱妇孺,一概不会放过。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屠杀。
如果是在平时,有袁将军的军队护卫边关,关外的游牧民族,也是不足为虑的。双方算是不分胜负。可是如今,没有了袁将军的边关,那就好像是没有篱笆的花园,里面的花朵可以任人采撷。
所以,一听说游牧民族又打来了的消息,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这里普通的平民比较少,他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逃亡,往内陆的其他地方逃亡。
然而,边城里除了那少数的平民之外,更多的就是被流放的犯人,还有一部分守城的官兵。他们这些人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逃跑的。他们的身份跟平民不同,平民可以逃亡,但是他们不可以。
如今边城中仅剩了一个副将赵成。赵成集结了所有官兵,和身强力壮的青年罪民。像是陌瑾彦这种的,也算是在征召之列。女人一般是不会被征召的,不过陌以安显然是个例外。
她在流放路上的表现,已经被那个时候的羁押犯人的首领告知了袁将军。想必袁将军在临走的时候,也把事情跟他的这位副将说了。因此,陌以安就成了唯一一个被征召的女人。
游牧民族从来都不是个柔弱的民族。相对于地大物博的大华来说,游牧民族的民族地域都是在草原上。草原上的生活可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美好。
要不断地迁移牧群放牧,要争夺水源,要争夺丰美水草的草原。还有,在冬天的时候,牧草枯萎,草原陷入冰天雪地,到了那个时候,草原简直就是一片死地,一般人甚至都不敢在那个时候进入草原。因为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雪给冻僵了,活埋了!至于说另一侧的沙漠,倒是没有多少人烟。
但谁也不能否认,沙漠绝对是另外一个会恶劣环境,绝对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
因此,每年游牧民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都喜欢到大华国边境来打秋风,烧杀抢掠过后,直接遁入草原腹地!
往年的时候,有袁将军在,那些人根本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可是今年,仿佛都知道大华国内乱,而且袁将军也带兵走了,所以此时的边城在游牧民族的眼中,那简直就是一块肥美的蛋糕,不切一块拿走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这个机会。
……
第一场交战,双方都只是试探。可是跟游牧民族那边得到的消息正相反,大华国这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就照这样下去,边城甚至连三天时间都坚持不到。
夜深了,对方没有进攻,就好像是在欣赏困兽之斗一般。猎物在被吃进肚子之前,还要好好地磨磨锐气。
赵副将这边,也是彻夜未眠。相信任凭是谁知道了第二天就要面临着被屠城的命运时,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赵副将看向陌以安开口,“陌五,你有什么意见?”
陌以安耸耸肩,说了一句大实话,“没救了。能坚持三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其他人更是一脸愤怒地看着陌以安,“你怎么知道没救了?”
陌以安淡淡地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救?”
……
无人吭声。这确实是个死局,没救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逃吗?
可就算是逃的话,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能逃多远?
没有一个守卫的边关城,岂不是敞开大门迎接游牧民族的入侵?
虽然说平民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是就这样放弃一座城,他们依旧下不了这个决定啊。被打败,全军覆没,跟主动当逃兵,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定义。
如今,赵副将是这儿权利最大的,最终的结论还要他来下。
赵副将在看了地图和情报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今天晚上行动,我会挑选一个二十人的小组,分为两组,潜入敌军阵营之中。一队负责暗杀敌军首领查木尔,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另一队则负责烧毁敌军粮草制造混乱。其余人等,全部快速撤离。一路撤退到望漠城。到那里跟守备军会合。”
赵副将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那要找哪二十个人?怎么分队?”有人开口问道。
赵副将想了一会儿,直接看向了陌以安,“陌五,你带着张辉、赵三……这几个人为一组,负责刺杀查木尔。陈少尉带着陌三还有刘胖……这几个人,负责去烧毁敌军粮草。只要你们配合完美,一定能够给城中其他人争取到撤退的时间的。”
其他的话,赵副将没说。不过被点名的人都知道,这一趟基本上就相当于是有去无回。
这明知道是送死的事情,谁心里好受?
赵副将也知道大家顾虑的是什么,他直接又说道,“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是你们的家人,我一定照拂到。即便是朝廷不照拂,我赵成自己也一定要照拂!”
此话一出,果然大家都放心多了。
可是,陌瑾彦却忽然开口了,“赵副将,我去,让……让我五弟跟陌家女眷们一起离开。”
陌以安愣了一下,看向陌瑾彦。心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赵副将却是皱起了眉头。要知道,有威名的人可是那个陌五,而不是陌三。他让陌五去参加刺杀查木尔的行动,本来就是看中了陌五的能耐。陌三可不成!
一看赵副将的样子,就知道他在为难什么。陌瑾彦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懊恼与落寞,或许还有一些悔恨,为何自己竟然比五妹妹差那么多?以至于这会儿他连代替五妹妹的资格都没有。
不等陌瑾彦再说什么,陌以安已经开口了,“赵副将,我去。不过要让我三哥留下吧。如今陌家可就剩我们兄弟两个,我们两个一起去,陌家可就要绝后了。”
赵副将又看了眼陌以安,自然看得出来她的态度。他点点头,“好,陌三留下,你跟着陌家其他女眷一起,随着大部队,火速离开。陌五你去执行任务。”
“是!”
“五……五弟?你……”陌瑾彦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那眼神复杂至极。
陌以安却是微微一笑,“放心吧三哥,我的能耐你还能不知道吗?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最终,陌瑾彦只是给了她一个拥抱,仔细地叮嘱她要万事小心,这才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陌以安倒是没觉得悲凉啊什么的,她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她这个角色,应该是尽自己的可能去做吧。况且,这种冷兵器的单挑群雄的实战,平时可难遇到啊,就算是她的一次训练好了。
夜晚,两队人马瞧瞧出发。
而此时的边关城中,赵副将也已经有条不紊地组织人马撤离了。
陌以安跟自己那一组的另外九个人一起,顺利潜入到了敌军阵营。可是还没等他们找到查木尔的帐篷在哪儿呢,就已经有人暴露了。
暴露了的人赶紧往另一个边上跑去,以图不暴露其他人。
陌以安他们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一旦有任何事物,他们只怕是在见到查木尔之前,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所以,即便是明知道那个暴露的肯定要被抓住,或者是被乱箭射死,他们也没有办法去营救。反倒是因为这个人的暴露,让他们不得不再加快脚步!
好在这行军帐篷也不是太多,他们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查木尔的主帐。此时,其他人都纷纷四散开来,从不同的角度朝主帐进攻,以吸引注意力。
瞬间,此方军营就大乱起来。无数已经入睡的士兵纷纷起床,拿着火把开始追凶。
此时是夜晚,一个人往黑暗中追过去,其他人看到了也会忘黑暗中追过去。这样的话,解决问题可就方便多了,见一个杀一个!
终于,因为来自不同方向的入侵者在恣意破坏的缘故,整个敌军营地乱成了一锅粥。但是对于陌以安来说,这明显还不够乱。所以她又跑到了战马的聚集地,黑暗中的她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精灵一般,任何动作在她做起来,都显得行云流水,顺畅不已,主要是,能够躲过众人的眼睛。甚至就在人家战马主人的眼皮子地下,隔断缰绳,同时在战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扎上一刀!
……
当万马奔腾的,制造了无数的踩踏事故时,陌以安终于满意地笑了。
战马可跟一般的马不一样。一般的马一下子丢了这么多时,都很难让人接受,更何况是战马。要知道,战马的价值可比一般的马要高得多。而且关键是,他们现在正在打仗,战马是最有用的啊。
见此时混乱制造得差不多了,陌以安才瞧瞧地潜入了主帐。
她原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主帐中应该是无人才对,毕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查木尔这个首领是肯定要出来追根溯源的。那么,只要他出了主帐,她就可以潜进去,小心翼翼地躲在他在主帐内,等到他回来睡觉或者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干掉他!
对于陌以安来说,这个查木尔就跟游戏的NPC一样,她对于杀掉他并没有什么的负担。
可是,让陌以安很郁闷的是,她冲进主帐的时候,里面竟然有个男人,呃,还是个光裸着上身,下身只着了一件中裤的男人。
陌以安的脑筋千回百转,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谁,不过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主帐中宽衣解带,他即便是不是那个查木尔,也应该是地位很高的人。
“出去!”听到脚步声,男人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就直接喝叱道。
陌以安眉头一皱,就要往外退,这会儿她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她如今是处于弱势地位,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然而,她还才刚走了一步,男人就忽然说道,“等等!”
紧接着,男人就回过头来。
陌以安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吗,随时都可以出动。当男人说等等的时候,她已经料到肯定要坏事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缓冲,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匕首,与此同时快步朝向男人刺过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帐篷门口距离帐篷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这一段距离,给了男人两秒钟的喘息与偏移,陌以安的第一击注定要失败。她也早就料到了,所以她第一击尚未完成的时候,就已经转手,直接用上了第二击。
男人丝毫根本就没想到,陌以安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反应也这么快。他连忙躲开。可还是被匕首给刺到了左臂,顿时,殷红的鲜血从男人的胳膊上流淌下来。
不过男人也是身经百战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全反应过来了,甚至还带着受伤的胳膊逃开了陌以安的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不成,陌以安就知道,自己想要再找到合适的攻击机会,难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查木尔,别的不说,这种临阵应变的能力,绝对不差。如果是放在现代,少说也可以混个特种兵当当了。再经由他们系统地训练,绝对是兵王的材料!
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惺惺相惜的时候。
两人对峙着,谁都没动。最终,先开口的依旧是这个男人,“你是谁?”
陌以安目光锐利地看着男人,并不想跟男人说话。
男人确是微微笑了,眼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你是大华的人?这次来是要刺杀我?”
男人才刚说了一句,都未曾得到陌以安的回答呢,大帐外面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士兵闯了进来,“不好了殿下,我们的粮草被烧了!”
士兵说完,才发现这帐篷内不止殿下一人,还有一个陌生的黑衣人。显然,这黑衣人就是跟外面那些人一伙的。
顿时,士兵就红了眼睛,发疯地朝陌以安扑过来。
陌以安的眼中迸出了一丝杀意,她有无数种办法能在瞬间干掉这个士兵。
然而,就在士兵朝她扑过去的瞬间,那个被称作是殿下的男人大声喝止了士兵,并且还指派士兵出去!
男人这才又看向陌以安,“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插翅难飞。”
“总得试试。不过临走之前,你还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一时半会可能杀不了你,不过给你弄个伤残倒是没什么问题。”
说着,陌以安竟然直接出手了。而男人也在等着她出手,想要从她的动作中找到破绽。而陌以安所接收的训练,从来都是收拾好自己的破绽,只能去抓别人的破绽,而绝对不能让别人抓住自己的破绽。
所以,男人注定是要失望了。他竟然没能找到陌以安的破绽,或者说是段时间内没找到陌以安的破绽。
正式跟陌以安交上手的时候,男人的惊讶更胜一筹。眼前的这个身材娇小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杀手,在动起手来的时候,竟然那般凌厉。找找狠辣,全部都是奔着人的要害去的。只要一个不防备,绝对会身受重伤,不死也会少了半条命。
男人的手臂在不断地流血,可是速度却没慢多少。跟陌以安交手的时间越长,男人就越是惊讶。实在是陌以安这打发,看起来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可是真打起来,却是半点儿都不敢轻视。在不知不觉之间,男人已经用上了全力。
而陌以安这一场打得也是酣畅淋漓,这个男人还真是厉害。
不过也没感叹太多,她的技巧和对人体要害的了解能力,还是要比这个男人强盛太多。所以,最终,在外面聚集了更多的士兵之前,陌以安狠狠地给了这个男人一拳。这一拳,绝对能让男人的肋骨断掉几根,而且,内出血!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而她跟男人交手的时候,也吃了不少的小亏,如果是不想死的话,那就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陌以安在最后关头,离开了,闯出了主帐外面那层层的包围圈,骑马飞奔而走!
……
至于敌军这边,粮草被烧,战马被放,殿下重伤。于是,还真的是无法持续进攻了。
尤其是,在发现了边关城成为了一座空城的时候,敌军的脸色才更加难看。这就是赤果果地打脸啊,被狠狠地摆了一道了。
不过,无人得知,殿下的唇角却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出来二十人,回去二人。
除了陌以安之外,这一次出来的二十人中,还有那个叫张辉的,活下来了。不过,不同于陌以安只受了点小伤,张辉的一只手臂都掉了,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陌以安也只能帮他把伤口止血,能够恢复好点儿。
边关城已经空了。两人又马不停蹄地朝望漠城赶路。
终于,在即将到望漠城的路上,碰上了大部队。
看到陌以安平安回来,赵副将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带着同样幸存归来的张辉走了。
陌瑾彦看到陌以安回来了,立刻就冲上前去狠狠地抱住她,“五妹妹。”
陌以安轻笑一声,“好啦三哥,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陌瑾彦点头,笑笑,接着又说道,“对了五妹妹,告诉你个好消息,皇太子的军队已经打到了京城之外。这会儿正跟雍王那边对峙呢。皇太子胜利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能够无罪回到京城了。”
陌以安挑眉,“这么快?”
“是呀。雍王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在道义上就站不住脚。再加上,雍王只有自己一郡之力,而皇太子可是集结了其他三位有封地的王爷,三方的联合军队,怎么可能会败给雍王!”陌瑾彦的心情很好。
陌以安点点头,“回京城也好。”
……
此时,距离陌以安在这儿十八岁的生日,就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
陌以安甚至在想,自己这个十八岁,是不是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尽管早知道皇太子可能会胜利,不过这份胜利来得还是太快了。一个月之后,陌瑾彦就兴冲冲地跑过来告诉她,皇太子胜利了!之前被雍王关押要处死,却逃脱了的宰相大人,也冒出来了。原来,宰相当时就是被皇太子给救了。宰相重新成为宰相,那么宰相一家也就要被平反了。
陌家人全部都是喜气洋洋的。太太在边关经历这两年多的苦日子,整个人比在京城的时候老了很多,其他的几位姨娘还有下人,也全都一样,这两年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是过了十年那般漫长。
当初被流放的时候,从京城赶到边关,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而如今被召回,有马有车,回京城只用了两个月不到!
到了京城之后,宰相府还是宰相府。
而且因为宰相是跟太子殿下共患难过的,所以地位相当稳固,简直是红得发紫,比之从前的权势更胜一筹。
在回来的路上,陌以安已经断断续续地了解了大致的过程。
雍王眼见打不过,于是就带着自己的人,逃回了封地。
这边太子殿下则是进了京城,入驻皇宫,成为新的皇帝。至于雍王那边,太子尚未动手。毕竟现在国家局势不稳,就算是他想要动手对付雍王,也有心无力。只能暂缓。
对于宰相府的人来说,边关的一切都如同是过往烟云,他们想让那些东西全部都散了,一代呢让记忆也不留。不过对于陌以安来说,这些记忆倒是无所谓。
同时,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就要完成这个幻境了。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京城的旧制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人们也都接受了新皇的存在。新皇启用了很多老臣,拉拢了很多世家。众人也都看准这个时机,是扩张家族势力的好时机,所以也乐得跟新皇达成交易。
不过,对于新皇来说,还有一件特别要紧的事情办,那就是选秀。新皇至今连一个妃子都没有,更别说是皇后了。而这选秀,更是拉拢各个世家的绝妙机会!
自从回来之后,陌以安的生活又变得和从前一样。不过,太太和相爷对她都上心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相府如今就只剩下了她跟陌瑾彦的缘故吧。陌以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依旧住在从前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身边跟着的丫头,还是青瓷。
只不过,如今的青瓷变得跟从前很不同了。陌以安也懒得深究什么,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相府被抄家流放,就是一个最好的成长机会。她当时是没办法带走青瓷的,丫头只能被卖掉。
这一天,陌以安觉得青瓷尤其不一样。她也没问她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真是重要的事情,她自然会告诉她这个主人的。
果然,很快她就知道了今天会有什么事。
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俊朗如玉地站在她的院子里,眉目中带着尊贵和亲昵地看着她。
陌以安看着来人,嘴角扯出来一个淡淡的微笑,“六弟。”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她的六弟。
陌瑾乾笑了笑,好似很感慨一般,“我叫齐乾。”
陌以安点点头,“嗯。不过我只认识六弟。”
齐乾也不在意,直接走到陌以安身边,像是从前一样坐下,“五姐姐,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无限荣宠,只有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陌以安缓缓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想要的呀,或许永远都没人能给的了。因为,能给我想要的人,不在这里。”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这里的时间跟外界是不同的,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里的一天还是一天,一年还是一年。她已经离开了将近八年了!她很想很想那个人的啊。
这些,谁能给她?
然而,齐乾却是误会了,他的脸色猛然一变,直接说道:“安安,你记挂着齐麟?!”
陌以安挑眉,“什么?”
看陌以安的样子,齐乾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说道,“安安,你不要跟齐麟扯上任何关系,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陌以安懒得理会齐乾。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时时地回忆着从前的一切。这八年的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她怎么没有多给他一点回忆?也多给自己一点回忆呢?
想到分离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陌以安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很甜很甜。那种感觉,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呢。
坐在陌以安身边的齐乾,却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表情她的目光,都让他觉得很远很远,好像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要飘走了一般。
齐乾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他直接抓住她的手,重重一握,“安安,当我的皇后。”
陌以安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齐乾,“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六弟啊!”
齐乾暴怒了,“谁是你六弟?我根本不是你的六弟。当初母后怕我出事,从小就已经把我抱出了宫外,换了一个孩子入宫当成太子的。后来,我长大了,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就让宰相以外室之子的名义,把我接进来了相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陌以安点点头,“这样啊。可是虽然我们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可我的心中有啊。我拿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好弟弟,如今,你再转换成他人……我接受不了。还有啊,皇权不都很怕外戚么,宰相是我的外家,对你来说,更怕的是养虎为患吧。还有呢,宰相本来就是你阵营里的人了,即便是再娶了我,对你的江山也没有什么帮助,还不如把妃嫔的名额给其他的秀女。说不定只是一次选妃,就能给你带来一个强大的班底。”
陌以安分析的是事实,可这些话对于齐乾来说,却是很伤自尊。
她的话,无一不是在提醒着他,他的能力还不够,他还太弱小,他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自己做决定的能力!
一瞬间,陌以安有种错觉,齐乾……
不过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坚定地看了陌以安一眼,转身离开了她的院子。
就在齐乾离开的时候,陌以安的脑子里又响起了一句话,“顺应天意,是为破局之法。”
陌以安愣住了,顺应天意?她真想朝着天比中指,到底什么事天意?她要是知道天意的话,还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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