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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既诧异又警惕地盯着他,看着他做出让自己越来越不可思议的事情。
若是来真的,柳於阵未必能推开他,只是他很好奇这个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烈性子,事实不过证明了这个人很可能不是他所知道的柳丞相,但他身上的锁链要怎么解释。
光溜溜的於阵一手持碗对准燕王的喉咙眼,一瞬间的杀气直线狂飙,眼里流露的凛然杀意,都让燕王浑然一震。“哦?柳丞相也会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我可警告过你了,现在是你袭警在先,侮辱在后。我再问一遍,放不放我走?”说着,他手中的碗压向那脆弱的喉。
燕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他怒模样,这不会是柳丞相不堪折磨而改变性格,即使再大的刺激,也不会让一个人的性格完全改变。
於阵最讨厌冰凉阴暗的房间,更讨厌被囚,“你再不帮我解锁,后果自负。”
“那个文绉绉的柳於阵又怎会变得这么粗俗野蛮,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燕王低沉的声音冷冷问道,态度比先前严肃得多,却并非因为他颈边的碎瓷。
於阵诧异地看着这坚毅目光,至少他极少见到恐怖分子能有这种态度,而且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在国外,没道理要弄出跟中国古代一模一样的环境来玩弄他。於阵抿了抿嘴,试探地道,“我不是柳丞相,还能是谁?”
燕王哼笑,“丞相,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丞相?本王问你,柳国的君王名姓是甚?”
“……”於阵嚼舌,这他怎么可能知道,能现自己是柳国被送来的人质已经花去他不少功夫了,何况他现在头要痛死了,哪有心思受他拷问。
刚要回答,燕王又问,“那你可记得柳陵是谁?”
“……”
“呵呵。”
柳於阵心想继续假冒柳丞相也没有好处,据闻那个男人智貌双全,他连文化课都没有好好学,还能冒充柳丞相多久,假扮下去也不过在这陌生时空徒增笑料。“好吧,我……”
可他正要坦白的时候,却见燕王的表情一点点阴沉下去,是了,如果他不是柳於阵,那芷君要到哪里找。他不是,一句话就能解脱罪恶。那本王呢?你要告诉本王芷君再也找不到了,谁让本王解脱?“你可还是柳於阵?”
於阵愣了愣,他看人很准,也能读出几分对方的意思,他从燕王的神情中看到的是迷惘和失望,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现他的身份,便哼哼唧唧地应道,“嗯,是啊。是的。”本来就是。
於阵见他没有继续与自己纠缠,便松开了手中的碎瓷,气氛立即冷却下来。
燕王凝重而严肃,颇有王者风范。柳於阵被他肃穆的眼光盯得全身一怔,能有这等魄力的人,除了他的队长,他真的没见过几人能够。
他喜欢这种压迫感,打心底里的喜欢,不然他也不会跟随队长加入刑警特工组a22o3小队,踏上这条死亡之路。
意识到自己被这股魄力折服了,柳於阵瞬间有些尴尬,急忙从床脚拽起被子裹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低声说道,“反正我本来也不知道芷君公主下落,依靠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找回她。”
“你让本王依靠你?”燕王语气十分嚣张轻蔑,像是听到了天外奇谈,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有什么不行。等我体力恢复……”於阵侧目一瞥,见到那燕王正用带着邪气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气又打各处冒出,拳头捏起来生气地道,“麻烦你先出去好不好?”
正巧,门外响起了太监的传话声,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情景。
“王上,柳国太子柳陵求见。”
燕王听见这个刚刚提起过的名字,笑容越加傲慢。
瞅着於阵一脸窘迫迷惑模样。这个名字在柳丞相被囚禁的日子里,不知道他喊过了多少遍,好似这名字是他的护身符,只有这个名字的主人能够救他,只要喊出这个名字,他就不会再疼。
所以说面前的人竟然对这名字如此陌生,简直不可理喻。
“柳於阵,本王知道你很了不起,要算心机本王未必斗得过你,本王姑且相信你不知道芷君的下落。但给本王记好了,想让你死的人多得很,不管你是忘了还是脑子坏了,别给本王乱惹麻烦。”
於阵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燕王从床上下去,忽而又转头凑向於阵,似笑非笑,“你说要本王依靠你,此言可要反悔?”
不是吧,你当真的?
於阵心里像被大石头顶住了一般压抑,但要他矢口否认也太丢脸了,暗暗絮叨,“你的听力真让我佩服。”
回眸却再一次迎上燕王霸气的神色,心中砰然一震,连忙收回目光。
这种感觉,他以为死后再也遇不到了,没想到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那人一次又一次让他心跳加。
“本王今晚还会来看你的,想休息可要趁现在。”燕王说罢,竟又捏起柳於阵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惊得於阵一个寒战,要不是手被锁着,他差点就跳下来对燕王出手了。
“你晚上还来?!”於阵睁大了双眼。
他受够了,都不知道燕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亲他这么感兴趣,难道要把对柳丞相的气继续往他身上撒?真不讲道理!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有着如此气宇的男人吗?
来不及吐槽,燕王已经离开了房间。
空荡寂静的冷宫,只有月兰和两名年纪很轻的内侍少女服侍,月兰轻手轻脚的,这点倒是让於阵很喜欢,他怕吵,虽然也很讨厌这种冷清,但这种环境正好养伤。
燕王一走,好像他的世界又重归了安宁,反倒让他在迷蒙之间有些搞不清真假。
习惯了任务缠身,习惯了高度警惕,即便来到了这个时代,他也仍然改不掉这种习性。
只是柳丞相的身体实在太弱,他双眼一闭,外面的世界就几乎与他无关了,整个人竟毫无防备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推他,“丞相,丞相。”
“干嘛啊……”於阵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不但身上的酸痛感正渐渐消失,体力也正逐渐恢复,这么舒服的午觉,居然有人残忍打破?
他睡眼朦胧,这个女子的声音似乎是月兰的,屋里没有旁人。
他睁开黑黝黝的眼睛,出于对这种安逸的反感,他立即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这举动吓了月兰一大跳,支支吾吾地道,“丞相,太子他,他来燕国了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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