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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飞行驶着,窗外的景物如电影放映般一帧帧飞快的向后涌去,坐在靠窗座位上的枫晨像大多数人一样无聊的打着盹,迷迷糊糊的想着一些心事。 这个寒假,过得还是如往昔一般冷清啊。
车厢内开着空调,大多数人都敞着衣襟。枫晨甚至瞥见旁边座位上一老头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然而,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枫晨感觉很冷,是心灵上的冷。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将要生似的,但对枫晨这种生无可恋的人倒是一种期待。
这是趟开往外省的列车,目的地是枫晨所就读的一所大学,而来时路却是枫晨那令人作呕的姨妈家。记忆里对父母的记忆一直定格在五岁时的那场车祸。车,还是车,人已非人。两辆车没理由地碰到了一起,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借口,就像人都要吃饭,睡觉一样。
画面停留在其中一辆已变形,冒着浓浓白烟已侧翻的客车上。枫晨,就在那辆车下,已遍身染红,这红是血,却不是枫晨的,它是枫晨父母的啊,父母压在枫晨身上,用他们柔弱的双肩为枫晨撑起了这片残存的空间,使枫晨得以苟活,枫晨流泪了,那是枫晨流的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誓从此不再有泪,即使今后孤零零的一人。
眼前骤然一黑,思绪戛然而止,看来列车进入隧道了,周围人都很安静,看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咦,不对,这趟列车坐过很多次了,所过的隧道都很短,不可能这么久都没出去,难道?
冷汗从额头不断落下,在枫晨眼前慢慢的蒸,违背物理定律般,渐渐扩散开来,化成一团浓雾将枫晨一人笼罩起来。四周逐渐亮了起来,但只剩枫晨一人,仿若与世隔绝。骤然一阵强光爆开来,本能的闭上双眼,但一股刺痛感仍深深刺入脑髓,顿觉天旋地转,往事化成一缕缕残片在仅存的思绪了逗留掠过。
意识渐渐模糊了,是列车出事了?死前才出现的幻觉吗?不,耳边好像响起了一猥琐老头的声音。
“嘿,小子别装死啊,爷来接你了。”
“生平最恨别人在爷面前称爷了,你哪位啊?”枫晨不忿的说。
“都快死了,还这么贫,不过爷喜欢,不久你就会知道了,别挣扎了,没用的,爽快点,还能少受点折磨。”
意识愈加模糊了,“你特么究竟谁啊……”,终是没人回答了。陡的一阵强光扭曲,彻底失去知觉了。这世界不会再有枫晨了吧,也好,生无所念,呵呵。
不知多久后,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一甲子,亦或许是转顺千年,谁知道呢。
一处新的世界,阳光柔和而温暖,漫山遍野的绿,绿透了人的心扉,也绿出了一丝丝诡异,这是个看起来宁静而祥和的村庄,它的名字叫稻香村。零零落落的茅草房座落在各处,颇有点阡陌纵横,鸡犬相闻的味道。
一处不显眼的山洼处,一间破旧的茅草房内“咦,王大娘,王大娘快过来,哥醒了"
“心儿,你这孩子,真倔,不是让你喊娘吗,这么多年都改不过来,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哥醒了?!”
脑海里仍是一片刺痛,感觉回忆都被撕成了碎片,所幸,意识在慢慢重组,慢慢融合。眼前渐渐明晰,破落的草房,陈旧的木制床前,一个纤弱瘦小的影子逐渐映入枫晨眼帘,清秀柔和的面容难掩一丝病态,红扑扑的脸蛋惹人怜爱,所幸下巴下一颗调皮的美人痣给她增色不少。这就是枫晨的妹妹枫月了,如含苞待放的月季一样。
欢快的叫声,再次在耳边响起“真的,哥醒了,是真的,王大娘,你快来看啊,我去把给哥留的粥端来,哥一定饿坏了。”
“真的,是真的,雨儿,你醒了,真好,十年了,十年了,心儿和大娘还有你王大叔终于盼来了这一天,狄家有后了,大娘也算对得起救命恩人了”老泪纵横的大娘,抹着眼泪激动的说道。
虽然脑袋还有一点懵,但看过这么多玄幻小说后,枫晨自诩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恩,穿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嘛,不错,就当是爷的新生吧,重来一次,不求遗憾,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该爱的爱,该恨的恨,只求问心无愧,此生足矣。不过,那啥,感概以后再吧,目前还是搞清楚自身处境要紧。
“十年了,大娘,你说我昏睡十年了吗?”
“恩,雨儿,已经十年了,这十年对你来说还是一片空白,要接受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的,不要急。你叔和大黄去山里打猎了,等你叔回来了,让他给你讲吧,娘今天太激动了。对了,你这十年不吃不喝,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大娘就是一山野村妇,什么也不懂。不过刚醒,你肯定饿了吧。待会雨儿给你端来的粥,趁热喝了吧,你不知道这小娃娃天天就盼着你醒呢,每天都准备了一晚热粥,随时等你醒来,好趁热喝。这么多年来苦了她了,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要嫌弃就行。”
“恩,大娘,枫晨懂”
“哥,哥,快趁热喝了吧,心儿精心给你准备的呢,你明天有力气就能陪心儿玩了”说着,小心的吹了又吹,双手小心翼翼的将一粗瓷大碗递过来。
将碗接过来时,不经意间撇见了妹妹左手腕上的一大块擦伤,“妹,你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哥你快喝嘛,不然要冷了,人家要生气了”
“雨儿,你叔年轻时在外面作过佣兵,晓得一些粗浅的草药知识,这些年,也教会了心儿如何辨认草药,这孩子为了给你熬一碗好粥,经常瞒着你大娘和你叔去山上采一些益气生精的草药,拦都拦不住,哎!这不,最近她老念叨着你要醒了,昨天采药时一激动一不小心从陡坡上摔了下来,哎,可怜了这副小身板,娘看着都心疼啊。